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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回想 ...

  •   果然不能睡回笼觉,虽然已过立秋,这是上海惯例的秋老虎,闷热得睡觉都会中暑。放眼望去,教室里趴倒一片,还坐着的人的眼睛也只留下一条缝呼吸,偶尔支持不住摇摇欲坠的头颅用手托住下巴点着头的证明自己还活着。阿春还抬着头,眯着眼打盹。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大打哈欠,头顶上的电风扇开到最大随时有落下来的风险,强劲的热风熏得人喘不过气,明明知道自己已经睡过一节政治课却还是云里雾里。
      教室里,蒙着一层金色的粉末,所有的一切笼罩在淡淡的金灰色中,眼光穿过那微小的粒子,飘飘然恍若隔世。窗外,残剩的知了在嘶吼,窗内,中年的女数学老师在嘶吼,除此以外就是死一般的沉默——如果说有时间静止,那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比喻。腰酸背痛腿抽筋,我这人,身子一不爽举止就算不上优雅端庄,睡起觉来也绝对不是婀娜多姿的类型。我又打了一个哈欠,张牙舞爪的趴在桌子上。真是冤家路窄啊,堂堂我高中毕业生竟然还要重听一遍高三,何况是分外眼红的数学课!
      我扭着腰想找个更舒服的姿势。一转头,看见尹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想也不要想,铁定又被他看到了笑话,奇怪了这家伙怎么也不打瞌睡呢?我无所谓的偏开了目光,过一过二不过三,丢脸丢多了人也会跟着免疫,常言道:人要脸树要皮电灯泡要玻璃,我啧啧嘴,大概现在的我的面皮连□□都没辙了。我长叹一声,又换了个姿势,那家伙众目睽睽下想干嘛,竟然还瞧着我……等一下……我本能的摸了摸嘴角……额,这回还真是丢脸丢到爪哇岛去了……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手背胡乱的擦了擦,埋头继续睡,至于那一声低笑我宁愿忽略。
      这小子最近老在我面前晃悠,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虽然我不是没有对罗曼蒂克有一丁点儿的向往,但是这种情形下多半是我自作多情,想象一个要风就是雨的翩翩佳公子怎么可能把我这种相貌平凡能力一般神经粗大的小女孩放在眼里,再允许我自作多情一次,就算是对我有好感,我也不可能接受姐弟恋情的嘛,好歹我也比他大一年的说,哪一天我刷的一下回去了,我可不想留下人鬼情未了一刀未剪版……

      将要下课时,我站起来,朝后门慢慢的挪动。这教室呆不得,热得让人郁闷。我妈说夏天怕热冬天怕冷的人身体最不好,所以夏天都让我喝冰镇绿豆汤冬天就吃赤豆粥,当时我嫌麻烦。现在算算,我已经有三个月没吃过了……还真是值得怀念的味道。原来连讨厌都可以成为怀念。
      我沿着走廊往下走。人,偶尔也会有想想事情独处静默的时候,静静的我,走在静静的楼道里,两边是静静的课堂,夏末的太阳照应在白瓷砖上反射出一片炫目光把我团团围住。我抬头看蓝天上有一丝丝浮云飘过,看久了便会晃眼,眯上眼睛再睁开时我已经坐在图书馆二楼窗口以前常坐的位置,手边空无一物,痴痴的望着窗外发呆。晶亮的铁窗上,密密的爬着爬山虎的脚,垂下的爬山虎的叶子迎风荡着,温柔的像一个夏天淡绿色的梦。我常常期盼着能看到壁虎的身影。
      收回目光,我支着脑袋百无聊赖的做鬼脸——做给影子看。偶然会有一两只鸽子飞过,鸽子的影子从我的影子里穿过,空间的间隔在影子的世界里重叠在一起,就好像现在的我和阿春。鸽子——对面人家养的,自从禽流感以来,养鸽子的人家吃了不少的亏,越是市中心的住户越是禁禽,真是天上连一只鸟都没有的日子,还好,这里是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平民窟,病死的也是穷人,所以风头一过鸽子立马涅槃而生——这是穷人的生活方式,生无所畏,死亦无惧,赤裸裸来,赤条条去,没钱养宝马,买辆金杯也是一样的,没钱植兰花,种点喇叭花也是一样的,没钱买房子,搭点天井也是一样的,没钱包金丝鸟,放点鸽子也是一样的……养群鸽子,陶冶情操……
      “老师,我跟你讲件事情。”外间传来尖细的男声,很招牌的变态之音——黄山的声音。真是和戏里的公公一个腔调,就奇怪现代社会自然生长的男性的声线怎么会如此扭曲,请注意:这还不是个别现象。
      我探出头去看,只见到黄山那张屑屑薄的背影和我班主任惊讶的侧脸。我脑子飞快的转着……一年前的黄山干的事儿一向不少,好的坏的,高调的,讨厌的,偶尔也会有大快人心的插柳之作,今天又是哪一桩?我再想想……
      班主任道:“有什么事么?”
      黄山道:“我想换同桌。”
      哦,我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出。貌似是与同桌性格不合,说白了就是他同桌长得太丑嘴巴太臭,嫌人家没素质没文化,结果给换了个女生坐旁边这才心理平衡,男女同桌,也算在高中里破了先例独树一帜。不过他原配同桌现在正断手断脚摆平在医院里呢,说是换同桌,难道指……
      班主任愕然道:“为什么?”
      黄山道:“因为他没水平。”
      哟,这个答案很新颖——别出心裁。没水平?班主任挑了挑眉,带着探究的眼神,似笑非笑:“那个,黄山同学,你是不是对尹羽同学有什么偏见。”其实我知道,他更想说的是:他哪一点比你更没水平?
      “不是的!”黄山一字一顿的强调:“我个人对他没有任何偏见,君子之交淡若水。不过我认为,作为一个君子,首先应该目光远大胸怀大志,不该沉迷儿女情长,这不仅有违大丈夫准则还影响到我的学习,此非吾同类尔,是可忍孰不可忍……”
      呵呵,叽里呱啦一大说,到底是嫉妒人家长得比你漂亮啊……这家伙读书读傻了,把自己当成是柳下惠了,都什么年代的还把君子小人挂嘴上,这年头靠女人发家致富的要多少有多少,一句话,有脸就是出息……
      “哦,这样啊……好的,我会和他谈谈,然后……”
      “不行,我认为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老师,我请求换同桌……”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我早就知道黄山会换同桌,也知道新同桌是一女的,这就可以了。至于娘子军事件,虽然也满同情黄山但毕竟和我没关系,爱谁谁,我旁观就是了……没错,我只是一个观众,即使知道了剧情却还是踏不进荧幕,这样想着就觉得自己很可怜,没人要没人管的,别人看不见也听不到。我坐回了椅子里,只感觉一阵迷茫,远远的,好像我站在荒原上,四周没有半个人,我竭声呼喊而此刻已是黄昏,只有空荡的回声久久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我怕,我怕我只是山中的游魂,我怕我其实根本不存在,所有的记忆只是我的错觉。有时候我会想:我是谁?我怎么来到世界上?我怕没有人重视我的存在,我怕到最后连我自己都会抛弃我。现在的我就是阿春的影子,每个人的影子只有一个,而我却同时拥有两个,但是,这两个影子是不是做着同一个梦呢?阿春又是怎么看我呢?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头脑,而我只能模拟阿春的感觉——以我的思维,我的情感。我是阿春,但又不全是阿春,我俩的生活注定从我穿越便已分道扬镳。我自认为我的使命是帮助阿春,但在这个我熟悉而陌生的世界中,到底谁才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我想放声尖叫,却连发泄的力气也没有,眼睛酸酸的没有半点眼泪。
      呵呵,奇怪,为什么大白天的没事儿自己吓唬自己?我揉了揉脸,安定了一下情绪。这些日子就是特敏感,人也变得歇斯底里的,再这样下去我离更年期大概就不远了……话说回来,虽说一年前黄山申请换座位时我不在场,但既然现在同样的情况又发生了,应该和我的穿越没有关系吧……嗯,放心了,这绝对是黄山的问题……哎,怎么一犯事儿就又不自觉的联系自我的呢?
      “那你想我怎么帮你换。班上男生人数正好成双,要换人也得征求别的同学愿意才可以……总不能全班为了你一个人全班座位大换血,别的同学也会有意见。”
      “那就换女生吧。”
      不说不要紧,这一出口着实把班主任同志吓了一跳,他是个好青年,态度永远不温不火,说起话来也是不快不慢。不过这回反应有点过,足足有二十秒的缓冲时间音调也变了,愣是一副弹眼落睛的表情紧紧盯住黄山,那黄山也很倔强,站在一边静静的等了二十秒,好像他的反应早在计划之中,神情是出奇的淡定。
      高中的座位,男配男,女配女,为的就是防止早恋和性骚扰,一届一届传下来从来没有越矩的。我心里暗骂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敢冒天下之大不为的去挑战男女同坐,并且还是以丑男的身份!虽然我承认规矩是用来打破的,况且现在到处提倡创新教育让创新走进校园,不过有些创新还是忌讳的,那一位也真是太泰然自若了吧,这该叫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坐在他们对面的桌边,欣赏这两人的变化,突然想到以前看到的一幅漫画:人活着,就像电灯泡,有的亮着是为了照明,有的亮着为了刺眼。啧啧,这家伙活着还真够刺眼,不过反着想想,就是因为有这么多刺眼的家伙生活才充满乐趣,不然绯闻啦狗仔啦可全都失业了……所以想芙蓉姐姐的诞生也是应该被谅解的,以娱众人嘛,人生无非是别人笑笑你,你再反过来笑笑别人……呵呵,这样想想,在未来的某年某月会不会又出现一个黄山哥哥呢?
      “可是学校没有这项先例,一般高中里男女生……”
      “没关系,我就是先例。总有人第一个吃螃蟹,我会以全力帮助新同桌的学习。”
      呵呵,知道你学习优异,奖学金全包,最主要的是担心你的生活作风问题!……做人不是只有学习、学习、学习而已啊……
      “你希望换谁?”很明显,俺班主任有点毛了。说这小子敏感吧点都点不亮,说粗大吧这心眼儿比小姑娘的还细。罢了罢了,反正学校也从来没有表明态度严禁男女同桌,校规里也没这一条。随便牺牲一个给你怕你嫌弃,干脆就让你自己来个点名吧……
      “春沐恩。”
      哐当——一个惊雷打在我头上。春沐恩?天,没听错吧!我很想对时间说CUT!这唱的哪一出啊?不是应该另有其人嘛?什么时候就变成我啦?虽说做黄山同桌是提高成绩的一条捷径,但我可不想阿春每天沉浸在性骚扰的阴影中。脑子里回想着他怎么和女生肩并肩的读书,手把手的做题,笑起来银闪闪的牙箍一亮一亮,不知是牙齿太大还是唾沫太多……汗毛岑涔涔的竖起来。穿个越连这么损的事情都能给我碰上我真是伟大的感激流涕了,我可不想红颜未老恩先断啊,哪怕是阿春也不行!来不及去想阿春怎么惹祸上身,最重要的是先要告诉她这个惊天新闻好想如何应答!
      我撒开脚往楼梯跑,因为太激动转到门口时冷不防和门外进来的人撞个满怀,反弹力把我一屁股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记闷响,那个人也退了好几步。外头动静这么大,引得里面的人伸出头来看。我心想这下好了,通风报信没去成反把自己行踪暴露了,呵呵,也不知我撞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好不好,白天凭空撞到了鬼……抬头望去,只见尹羽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身后跟着阿春……
      尹羽还算平静,这种事每碰上我一回就遇一回大概是习以为常了,反倒是阿春像见了鬼似的。原本嘛,尹羽看得见我的事就没和阿春讲过,冷不丁的撞了车,她比我还担心尹羽的反应。
      我也急不过着急的不是这个。我看看黄山再看看阿春,坐在地上一副鱼骨头卡了喉咙的表情,嘴巴张得哦大,也不知道屁股疼,心里咯噔一下,还真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该来的都来了……

      走回家,天还是那个天,景还是那个景,只是我一点心情也没有。是我错了吗?我应该告诉阿春真相吗?没告诉她尹羽看得见我的事是怕她多心。呵呵,人算不如天算,到最后还是多心了……我仰望着初秋的天空,傍晚的天已经没有了夏天的炙烈。阿春还会相信我吗?
      图书馆的地板上,我呆呆的坐着,脑子飞快的运作着无济于事,巴巴的又羞又急,尹羽好笑的看我当着他的去路,阿春探究的眼在我俩身上游移。我舔着干裂的嘴唇一时间只想着回家如何帮阿春解释。
      班主任解决了尹羽的学籍问题又批准了阿春为艺考的家教请假。慢腾腾的开口道:“既然人都在,我长话短说,黄山想……嗯,是认为和尹羽同学性格不合,暂时和其他同学坐一段时间……”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很自然看阿春反应。这种话是班主任不好意思说的,总不能指名道姓说:‘春沐恩,因为你很荣幸的被黄山点名所以你去……’之类的话。”阿春听得莫名其妙,无辜的眨着眼睛。我心里明明白白的,紧紧握着一把汗,只是祈祷着在下一句对话之前黄山最好改变心意,不然我誓死都不同意换位子的,阿春也不会同意,三个人都难看。
      “春沐恩,如果换你做黄山旁边,你会不会愿意?”说了,终于说了!不愿意!我心里大呼:当然不愿意!阿春完全被怔住了。就好比一个你不爱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向你求婚,总是尴尬。
      “是的,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来问我。Any time,any where!”黄山得意洋洋声调也激动的一抖一抖,剩下的人都奇怪的盯着,好像在确认自己是否认识这个人……很明显,这是一门二选一,死活都一刀,昧着良心答应了,从此过一年绝望的高三生活,断然拒绝,老死不相往来……阿春犹豫了,看得出“我”本来就是一个很中庸的人谁都不愿得罪。这是一个很致命的弱点,好在我的心已经硬的像块木头。关于成绩,我不担心,好歹我高考时比本科线超出好多,和黄山的教导没关系,但这也是瞒着阿春的。我想过了,如果黄山死缠烂打或是阿春犹豫不决,先敲晕这个变态佬再说……我甚至已经开始打班主任书架上那一本厚厚的精装圣经的主意。
      “老师,我申请再和黄山坐一段时间。也许是有什么误会,我会尽量弥补我的不足,我想只要努力什么问题都会解决的,而且黄山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榜样,请再给我们一段磨合的时间。”
      此言一出豁然开朗,老师爽来我更爽。这小子真不是盖的,这么会说话难怪讨女孩子开心了。那叫一个英雄救美啊,恍惚间,我好像看到阿春也看着尹羽——以一种,倾慕的眼光?不容我多加思索,下一秒,她又恢复了平静。
      “那好吧。”也不管黄山怎么吹鼻子瞪眼,尹羽的话到底是奉承他的,班主任一锤定音——在观察看看。
      ……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下一次黄山找出什么偏门左道的茬子毛病,到时候尹羽再怎么说也没用了,我这么想着,走过了一个路口。好在呢,这期间还有好长的距离,说不定这两人会有意外的结果,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也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只是阿春那边……
      吱——有轮胎擦过地面的声音。
      呵呵,尹羽同志又想每日一吓了,我装作无事继续走路。心想可不能每次都被人吓到,凝神听着车子发出的声音测算距离,今天准备突然转身回敬他一个惊喜。
      “哎?尹羽!”没有听过的女声,当着街,大大方方的叫着尹羽的名字。我两眼一翻,现在女孩子还真火辣辣的开放。
      “嗯?”这次尹羽彻底的刹了车。轮胎哧——的擦着地面,我听见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哒哒的追过来,停在身后不远处,然后又是一阵甜甜的询问。
      “你住哪里呀?我昨天也看见你走着条路耶。”你住哪里?这就是现在女孩子勾搭男孩的方式?
      “哦,不远。不过我确定昨天我可没见过你。”
      “我坐车呢!”女孩子甜甜的笑了,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今天顺路买东西,走回去,我家也很近诶。”近是近,只怕走回家是……呵呵,都跨进二十一世纪好几年了还用这么老掉牙的搭讪方法扮纯情。我回头偷偷瞟了一眼,嗯,好清纯的女孩哦,白白的脸,弯弯的眼,笑起来若隐若无地两个梨涡,前刘海是现下流行的一刀平脑后梳了个小包头。咦,就是有点眼熟,哪儿见过呢?
      气氛尴尬,尹羽也不说话。女孩红着脸好没面子,头埋的低低的几次抬头想说再见,却又不想放开这个独处的机会,欲断难断。
      通常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像今天这种情况一般的男生恐怕在就迫不及待的搭讪了。这种型的女孩子在男生面前很吃香——以我一年前的经验,特别是小巧娇媚珠圆玉润犹如日本豆腐的女孩子屡战屡胜百战不败。呵呵,竟然在尹羽面前碰钉子,这家伙是柳下惠转世吗?嘲归嘲,心里还是蛮爽的。也许自己不是美女又天生不会和别人打情骂俏,所以总对人家会发嗲的小女生特别挑剔觉得没气质。其实和异性交往也是种能力,这方面我比较落后于时代。
      终于,女孩子鼓起勇气:“你为什么走上街沿呀?是不是有人要等?”一脸强装镇定和做作的无所谓的口气反映出内心的嫉妒,两只眼睛直直的看着地面生怕一不小心被人发现内心的空虚。呵呵,原来是以为尹羽等着女朋友?嘟着的小嘴刻意噘成薄薄的造型惹人怜爱,眼睛里却满是热情的火焰。尹羽笑了,笑容犹如秋日晴空般灿烂。
      “是啊,在等人……”一反平日的稳重,尹羽用一种少有的戏虐的口吻朗朗的说道。声音悠扬洒脱,无意间还用余光打量着女孩的变化,有种看你怎么办的感觉。
      女孩听了,果然不知所措方寸大乱,强打精神的笑说,等的一定是女朋友之类。“你的女朋友一定很漂亮,被你女朋友看到要吃醋的。”
      “女朋友不一定要漂亮,如果我有,那么她一定是个很大度的人,不会随便吃飞醋。”尹羽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说你还没有?”女孩被尹羽的话激动了,兴奋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十米之内动能听得清清楚楚。
      “嗯……我可没说我等的是女朋友……”
      “呵呵,你好坏哦。”那女孩面若桃花,娇滴滴的声音幸福的更是像吃了蜜蜂屎似的,听得我浑身酥麻。这小姑娘,骨头真轻啊!人家只说还没有女友,又不是问你愿不愿意当他女友,八辈子没见过汉子啊?我在他俩前面走着,听着都为咱们女生丢脸,我敢说再过两分钟她就肯为他生儿育女了,现在女生怎么比男生还要饥渴呢?真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然后就开始生气:为什么我没事要走在他们前面让自己的耳朵受折磨?大概我脑子也秀逗了,什么时候就变得这么八卦。我向前急冲,特地捡了条僻静的小路避开他们一面用手扇着风。沿途什么都引不起我的兴奋点,看见路边躺着易拉罐子就想给它一脚,心想这我也跟着发了疯了,怎么像个吃了醋的女人一样到处泄愤,丢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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