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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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她的话？
黎憬凝了凝眉，露出些询问的意思。
“她的情况有点特殊，不过你知道的，我不能透露太多。”黎昕也不卖关子，直接回到。
“恩。”黎憬点头，身为医生，黎昕自然有他的职业操守。
见他点头，黎昕开口道：“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看人的时候，眼前出现的就是动物。”
“动物？”
“恩。”黎昕点点头，“她是这么说的，这也是她为什么被诊断为臆想症的主要原因。但有趣的是，据我了解，她看到的动物基本都与那个人本身的性格有相似之处。在我看来，她看到的，更像是直觉太过强烈后的具体映射。”
“你知道犁鼻器吗？”黎昕说着眼睛微微亮起来，也不在意黎憬的回答了，自顾自地解释道：“犁鼻器是在鼻腔前面的一对盲囊，开口于口腔顶壁的一种化学感受器。这是一个特殊的感知器官，动物可以通过犁鼻器收集飘散在空气中的残留化学物质，从而判断对方的性别、威胁与否，甚至可以用来猎物追踪、预知地震。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很多动物拥有的“第六感”。只是可惜，人类的犁鼻器在进化中已经高度退化，失去了作用。”
“你的意思是……”黎憬接到，“返祖？”
“这只是我没有依据的猜测而已。” 黎昕耸了耸肩，“而更大的可能性是，她确实是臆想症患者。一般的臆想症患者……”
“不管怎样，”黎憬及时打断了提到专业就双眼发光喋喋不休的弟弟，“她能够认出我们的原因是，我们两个在她眼里是完全不同的动物？”
“应该是这样。”话题习惯性地被打断，黎昕毫不意外，以自家哥哥没事时恨不得懒成一块化石的性子，不打断他才奇怪。
如果是这样的话，黎憬斜倚在躺椅上，想起那个小姑娘饱含了防备和惊惧的眼神，微微仰了仰下巴，深邃的黑眸中露出几分兴味来。
所以，她眼睛里的他，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
“你在想....”
“吃饭。”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打断了，黎昕目瞪口呆地看着看了看腕表之后就从躺椅上站起来径直向外走去的身影，突然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自家大哥，今天有点不对劲呢。
“哎，哥！你到底在想什么？咱们兄弟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啊！”他站在原地摸着下巴想了想，向前几步追了出去。
跨出院门，便看到长身玉立的男人站在回廊边，冲着恰好经过的巡逻车挥了挥手。
黎昕：......计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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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里，饭菜已经摆在了紫檀木的八仙桌上。
见到两个孙子并肩走进来，老夫人眉开眼笑，招呼两人落座。
见到自家奶奶脸上超乎平常的笑容，黎家两兄弟对视一眼，皆露出一丝苦笑来。好在黎家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所以倒是安安稳稳地度过了一顿晚饭。
“奶奶.....”
饭后，两人异口同声地起身开口，正准备找个借口开溜，却见老夫人一瞬间收敛了笑意，幽幽叹了口气。
“唉，可怜我老婆子今年都六十八了，辛辛苦苦把两个孙子拉扯大，现在想说说话都没人陪我了。”
就连保养得还不错的脸上都是一副十分哀怨的表情，就像......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悔教夫婿觅封侯。
黎憬和黎昕嘴角同时抽了抽。
奶奶这是......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这表情的意思和人物关系有点对不上啊。
只是，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坐了下来。
就算明知道老太太是装的，可这句话一说出口，他们两个也没有开溜的心思了。
他们兄弟，是奶奶一手带大的。
二十七年前，黎夫人难产，生下两个孩子后撒手人寰，黎父因为爱妻的逝世悲痛欲绝，精神恍惚之下被绑架，当时正值壮年的黎老爷子配合警察救援，却不想，绑匪所作所为根本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报复，竟然在接头的烂尾楼处埋了大量炸药，最后与黎家父子和现场调查此案的刑警同归于尽。
同一时间，黎老夫人失去了丈夫和儿子，身边只剩下一对嗷嗷待哺的孙儿和诺大的黎氏。
好在黎家嫡系向来一脉单传，唯一的旁系还是不知道哪一代家主收养的一个孤儿，就此形成了旁系的一脉。因为没有血缘关系，所以黎氏只有外患而没有内忧。
此后二十年，黎老夫人一手掌控黎氏，商场上手段狠辣 ，英明果决，被称为黎家的铁娘子。也，一手教养大了两个孙儿。
直到七年前，二十岁的黎憬从哈弗商学院归来，慢慢开始接手黎家的生意，老夫人功成身退，却一夕之间换了个性子。
从女强人铁娘子变成了刷剧狂魔加戏精本精。
用她老人家的话说：我为了黎家压抑了二十年，现在好不容易把你们两个养大，还不让我暴露本性怎么的啊？谁还不是小公主了？
对此，黎家兄弟一致表示，您高兴就好。
现在，这把火是要烧到他们两个身上了啊。
兄弟两正襟危坐，等待着老夫人的下文。
“小憬，小昕。”看到两人坐下，黎老夫人笑眯眯地开了口，“你们俩，什么时候能找个女朋友啊？都27了，还是单身狗，你们俩不愧对那张老身遗传的脸吗？”
黎老妇人年轻时是有名的美人，如今即便年纪大了，但由于保养得当，还依稀看得出几分风韵。两兄弟的相貌，是有几分随了奶奶的。
只是.....黎憬抬手摸了摸鼻尖，冲着弟弟使眼色。
又是单身狗又是老身的，奶奶你果然是看了什么不得了的电视剧吧？
“奶奶啊，”黎昕接到哥哥的意思，掩住笑意开口，“女朋友这事儿吧，主要还得看缘分，而且......”他眼珠一转，瞥到了一边放松下来喝茶的哥哥，“你看我除了休息之外整天泡在医院里，我们医院里最多的是什么人？我哪有什么机会谈恋爱啊。我看，您还是把希望寄托在我哥身上吧，黎氏的漂亮女孩子可不少。”
一番话，把撺掇他开口的哥哥卖了个彻彻底底。
黎昕的医院最多的是什么人？精神病人啊！黎老夫人一想立刻打住了这个念头，视线转向了大孙子。
黎憬目睹了一番卖哥哥卖得毫不犹豫的大戏，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忽然罕见地勾了勾唇，冲着卖完哥哥还对他眨眼睛的黎昕笑了一下。
得到自家老哥千年一遇的笑容，黎昕后背一凉，正打算说些什么补救一下，就见斜对面的男人慢悠悠地开了口。
“奶奶，我身边的女人有多少是别有用心冲着黎家来的，您又不是不清楚，真真假假，孙儿见的多了，也就没什么心思了。倒是阿昕那边，医院里除了病人还多的是小护士啊，再不行，还有同事呢，总比我的机会大多了。”
这么长的一番话，基本照着刚刚黎昕的话翻了过来。
“黎憬……”黎昕小声磨了磨牙。
黎憬淡定地目视前方，面上适时地露出一丝怅然。
来呀，互相伤害啊！
呵，谁怕谁！
“你们俩啊！”看着两兄弟较劲，倒是老夫人先笑了，摆了摆手说道：“快快快，都走吧。”
两人得了特赦，一起道别离开，耳边还顺着风传来老夫人的声音：“惦记着点女朋友的事儿！”
女朋友？
女孩子？
夜晚，黎憬躺在大床上，想着奶奶的话，一抬眼看到了月光透过窗帘在木制地板上落下的月牙形光斑。
那么大的眼睛，笑起来的话，应该跟这个形状差不多吧？
鬼使神差地，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
黎憬摇了摇头，嗤笑了一声。
真是疯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0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