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暗香》悲情小巫婆

43、背对过去

　　“应晓泽，你凭什么伤青霞这么深？”凌霄肃莽撞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我做什么了？怎么，你想要动手吗？”见凌霄肃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
　　“正因为你什么也没错才搞成这样！”
　　“够了，凌霄肃！你爱追青霞，你追去，别在这装意气。”
　　“你……”第一次听到失忆后的应晓泽叫自己的名字。“你想起什么了？”用质疑的眼光看着应晓泽。
　　“没错，我什么都记起来了。我就是不想回去，所以我装傻。”
　　“当真！那我更要打你了。”说着，一拳挥了过去，“为什么？青霞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这样伤她！”
　　应晓泽没有躲开，“这不正好成全你了吗？你不是说要竞争吗？现在不用争了，都是你的了。”
　　“你居然说出这种话！应晓泽，你变得也太快了吧。我以为你是个正直的人。”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一直就对青霞不怀好意。现在我白送你，不好吗？”
　　“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你自己凭什么教训别人！那天早就说过别多管闲事，是你自以为是把我搞成这样。这一切都是造成的，你才是万恶之源。也许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因为我又遇上一位好姑娘。不，应该是更好。”应晓泽忽然变得更冷面。
　　本来凌霄肃还是有所怀疑即使恢复记忆的应晓泽，也不该是完全变了性情，可是他的这一番话真的把他给惹毛了，“青霞到底什么地方配不上你了。”
　　“她就是对你太好，我看不惯！”
　　一字一句，越来越让凌霄肃相信应晓泽是想起来了，否则不会对细节那么熟悉。“你混蛋！”又是一拳，抡了过去。
　　这回倒是很快被应晓泽躲开了，“我没那么傻，让你打了第一次，就不会让你打第二次！带着你的战利品离开吧。”擦擦口角的血迹。
　　“跟你这种人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凌霄肃一肚子的火，大摇大摆出去了，在里面跟他说话，他觉得憋得慌。

　　“凌霄肃去了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吧？他刚刚那么冲动地出去的。我还是去看看好了。”青霞念叨着。
　　“你去哪？”霜霜拉住了她。
　　“没事的，我现在够冷静的了。再说了，要走了，去告个别。”
　　“你行吗？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
　　“那好吧。”霜霜看着青霞如此平静的神情，也不再勉强她了。
　　青霞走进了应晓泽的房间，门没有关，，只有他一个人低头敛目坐着，还能察觉出他的内心是那样的焦躁不安。他听到了脚步声，立刻睁开了眼，似乎预感到什么，只是缓缓地抬起头，面对着青霞，面无表情的，“有事吗？”
　　“凌霄肃来过吗？”
　　“看来你很关心他。是，他走了。”站起来，平视着青霞，还是一脸陌生的表情，甚至有点敌意。
　　“你怎么啦？他打你了？”看出他脸上的伤，不由自主进一步走向他。
　　“我来也是来向你辞行的。”
　　“你要走了？”忽的，应晓泽心里感觉有什么东西坠下去似的，觉得心有点空荡荡。
　　“嗯。我会等你，等你把我记起来，多晚都没有关系，只要你把我记起来就好了。”眼神再一次失控地开始变得扑朔迷离。
　　“哏！”不愿再看那双多情的眼睛，转过了头，那会扎得他真不开眼来。
　　“让我再看看你好吗？”
　　应晓泽听着如此娇弱又无助的声音，不知不觉还是转过脸来，看着她。
　　“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要快快乐乐地活着。”说着说着又开始流泪，本来想好不要哭的。想自己去抹眼泪，却有一只手伸了过来。应晓泽不由自主地用手指替她揩去泪水，眼里仿佛透露出一种柔情和疼惜，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轻抚。青霞突然有种错觉，从前的应晓泽又回来了。“晓泽！”她忍不住扑在他的怀里，他却也立刻抱住了她。忽然之间，当一种酸楚在心底蔓延开来，青霞又似乎察觉出有什么不对，现在的应晓泽不应该是这么对她的。不该是这样的，虽然她是那样希望的，一切就好像是幻想的情景一样。马上，青霞又挣开了他。怀疑地看着应晓泽。
　　“怎么？为什么不继续？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他的脸上忽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狡黠，瞬间的温情暖意化为乌有。
　　青霞一下子蒙了，脑子里空白一片，这是应晓泽说得话吗？她一下子难以置信，就像当头一棒，打碎了她所有的期待和希翼，梦好像真的醒了。一时间，她说不出话来，任凭两颗大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看，多美丽动人的泪水。你总是这样在男人面前哭，博取同情的吗？”
　　还是那么难以置信，似乎被推进了绝望的谷底，青霞直愣愣地看着应晓泽退后了一步。
　　“哏。多美丽的一张脸，好丑陋的一颗心。你以为我没有看到你刚才还在凌霄肃怀里哭吗？眼泪是你的绝招吗？”应晓泽偏偏还是那样鄙视的眼神在质问和审判着青霞。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知道不是这样的。”青霞已经觉得无力再去辩解。
　　“我看透你了。别再靠近冰沁，别再惹她哭了，听清楚了吗？”他一步步紧逼着，又想去擦她的眼泪，那么轻浮的表情，“眼泪，收起来吧。”
　　青霞推开了他的手，一巴掌搧了过去。顿时，那种麻木的灼热在手心里不停地串动，青霞一声不响地跑了出去。
　　“打吧！多打我几下，多骂我几句，我好受些。”良久，他站在那里还是那个姿势，自言自语着。终于，重重地坐下，“走吧，都走吧。”显得那样颓废，刚才的坚硬全都溃散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冰沁站在了门口。“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只是淡淡一笑，多么苍凉的笑意，好像对这个世界已经心灰意冷。
　　“你真的想起来了吗？”其实，无论是他和凌霄肃的对话，还是和青霞的，她都听到，心里变得越发不安起来。
　　“这些天，听他们说了这么多，事情都可以猜得七七八八了。”依旧低着头，只是看着地板，还依稀可以感觉到，脸上麻木下来的燥热感。
　　“我就知道你回复了记忆之后，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要这样气青霞？也许她对你真的很重要呢？”
　　“我能怎么样？继续失忆，继续让他们更痛苦吗？都不如让他们对我彻底死心，彻底放弃我。我也自在些。”这时，应晓泽卸下了说有伪装的东西，也许在冰沁面前他才那么轻松地说出心里话，他也知道自己是骗不了她的。冰沁就像他的知己一样，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在想什么。
　　“你怎么知道你这样就不会使他们更痛苦呢？我不喜欢这么冷酷的你！”说完，跑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