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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仁与义(B) ...

  •   看来沈昙的嘴巴不仅是狗嘴,有时还是乌鸦嘴。
      马蹄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地动山摇。明晃晃的火把分成了两队,一队沿着童焱他们原先所在的坡道巡视,另一路就沿着现在他们藏身的河边搜索。虽然不知这伙人倒底是冲着什么人来的,但这阵势摆明了就是在搜人。
      “阿……阿瑛……”梁龙姬最不禁吓,此时抖抖索索地轻呼郁瑛的名字,就像在呼唤奇迹。
      郁瑛捏了捏她的手,小声地对其它人说:“我之前跟那个老婆婆聊天时,询问过附近的路况,这附近应该有一座桥。”
      其实这一路上都是郁瑛在做向导,虽然想不通他一个世家公子怎么会清楚这些乡间道路,但是这个时侯也唯有祈祷他的记忆力能够准确了。可是……
      “就算那样又能怎样?”童焱紧张地问道,“就算躲在桥下,也不保证他们就搜不到啊。”不,应该说桥洞这种地方几乎都是必被搜的地方吧!
      “先到那去,剩下的我来想办法。”走在队尾断后的沈昙忽然出了声,他的语调一直平缓有力,总算在这揪人心脏的时刻听着稍稍安心。
      郁瑛的估算力不负众望,在灌木丛里挪动了200米左右,河道一个拐弯,童焱果然就看到了一座简陋的木桥。可那桥仅仅是几根圆木支撑着一块简单的木板,别说走到跟前,就是隔着老远,也能凭借月光看清桥下的动静。
      然而他们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选择,后面的火炬越来越近,童焱甚至都能听到那些人彼此呼唤吆喝的声音。
      四人到达桥洞后就悄无声息地趟进了河里,万辛这里的水还不是很浅,不至于想潜都潜不下去。
      “会不会闭气?”到达桥底后,沈昙沉声发问。
      “会”
      “会”
      “不会啊!”不和谐的答案来自梁龙姬,她感觉就快哭出来了。
      “那你自己想办法!”沈昙不耐烦地吩咐一声,“你们给我在水里憋着,我让你们起来再起来!”
      然后他不由分说地就把童焱的脑袋按到了河里,站他另一侧的郁瑛也不用别人说,一把拽过梁龙姬,抱着她一起潜了下去。

      童焱下水后就是一个冷颤。现在虽是夏天,可是山里的溪水只会更加冰凉。倘若是平日在这水中嬉戏消暑应该也很舒服,可如今他们却是在这躲避逃命,心中的紧张混合着冷汗和刺骨溪水,只是让童焱的身子抖个不停。
      进入了水中,周围的一切动静就会变得忽远忽近,朦胧且涣散。童焱游泳功力尚可,这时睁开眼睛,似乎看到旁边有个小手在水里扑腾,大概是那个没用的梁大公主,而她身边的沈昙则被层层荡漾的衣服包裹在了一团阴影中,看不真切。
      “……肯定就在这附近,那几个人步行,今晚走不出这方圆15里的!”一阵命令声忽然响了起来。在水里都能听得清楚,想必那群人已经离他们很近了。
      童焱扭头看向河面,果然一个个火把的光线正投射在水面上,在波纹的涌动下摇晃的像是阴间催命的鬼魅。就在这时,她感到身边有了动静,沈昙越过她似乎是在向桥洞外移动。童焱不知道他干吗这个时候出去暴露自己,在他的衣袖飘过自己面前的时候本能地拉住了他。
      沈昙似是一顿,又似乎看了看童焱,但水里的视野实在太模糊,又飘荡着杂质,童焱坚持到现在早已眼睛发酸,她终于撑不住闭上了双眼,感到手中的衣服被沈昙拽开,然后仅能凭听觉在黑暗的世界里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喂!仔细找找!”岸上一个声音响起,监督着一群全副武装的手下。果然如童焱担心的那样,有人站在桥上,熟练地拿着长矛往桥下猛戳。
      忽然,这个小兵像是戳到了什么东西,激动地把矛往上猛的一提,却会还没来得及兴奋,就小小地惊呼起来。
      “怎么啦?”上面的人发现有情况,冲着桥上高声喊话。
      “没什么!是个浮尸!”小兵沮丧地回答道,同时吐了口吐沫,暗骂“晦气”。
      这一切过程,童焱在水下只能听个零零碎碎,隐约就是“没什么”“浮尸”之类的字眼。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憋了多长时间,只觉得肺里的空气正被一点一点地压榨干净,马上就要像个踩瘪的易拉罐似的前心贴着后背了,自然也没精神再去听水面上的对话。
      度日如年的时刻不知道又延续了多久,就在童焱觉得自己都快把自己憋死了的时候,衣服忽然被什么人用力一拉,她哗的一声浮出水面,总算是盼到了“出头”之日。

      “咳咳!没死在那样阴暗的宫廷里,我却差点在这阴沟里翻船,咳!” 童焱大口大口地往肺里补充空气,一边拧着湿漉漉的头发。
      那一侧的郁瑛和梁龙姬也被沈昙拉了出来。郁瑛脸色苍白如雪,捂着嘴闷咳,梁龙姬则正好与他相反,满脸通红,一边喘气,一边胡乱地抹着脸。
      站在他们中间的沈昙也是一样浑身湿透,增加了重量和垂感的衣服贴在身上,更显出了他的消瘦,只有黑纱还顽强地遮着他的脸,滴答滴答地往下滴水。
      “你是怎么打发走他们的?”上岸之后,童焱想起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沈昙直到这时才开始整理他的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这跟挖陷阱是一个道理,一旦破除了一个,大部分人就会疏忽后面真正的陷阱。”
      他说得有点云里雾里,但童焱结合着自己听到的那句“浮尸”,还是猜出了个大概,遂颇诚挚地在沈昙的背上拍了两拍。这么自恋的兔子,也难为他去装尸体引诱敌人的注意力了……只不过,他这原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竟能让别人老眼昏花的当成是尸体啊?
      既然都被人追上了——尽管还不确定就一定是抓他们的——一行人也肯定是不能在原地悠闲地过夜了。郁瑛依靠星空的位置判断了方向之后,放弃了搜索队走过的那条路,朝着南面的山林走去。那里面连村人踩出的土路都没有,大家唯有凭借星星,和郁瑛的野外生存力了。

      **************************************************************

      “喂!我们停下来休息吧!”跟郁瑛一起走在前面的梁龙姬回头冲着童焱他们喊道。
      “休息你个头啊!”童焱边扶着腰爬坡,一边恼火地回答,“才走了这么点路,很可能还在追兵的搜素范围之内,你还敢休息?”
      “可……”梁龙姬似乎想发火,但声音忽然小了下去。她狠狠瞪了童焱一眼,不再说话,继续前进。
      “真是,现在的小孩……”童焱摇头晃脑,把昔日长辈教训她的那副嘴脸又拿了出来,“吃一点苦就恨不得吆喝的全天下人都知道,成天就会哼唧这个不好那个不好……”
      “你自己也差不多。”身后忽然传来冷飕飕的声音。
      童焱回头飞给沈昙一个大白眼,他们一行的队列基本上就是郁瑛走前面,沈昙走最后,两位女士在中间。
      沈昙压根不用抬头,就能感知到童焱不满的视线,嘲讽道:“看我干什么?你现在不也是走得上气不接下气,只不过死要面子撑着不说罢了,好在那个小丫头比你还要差,否则她不先喊累的话,你肯定也要喊的。”
      原来他都看在眼里了,童焱忽的心头一暖,可转念一想……不对吧!
      “你既然都知道了,怎么就不体谅下我?”她立刻酸不溜球地谴责道:“你看人家郁瑛多照顾梁龙姬,你怎么什么表示都没有?”
      沈昙从鼻子里哼出气来,“人家是夫妻,我们是什么关系?”
      童焱张大双眼,想也不想就脱口回道:“兔子!你也太没心没肺了吧,我们的关系难道不比夫妻都铁?那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说到一半忽然没了下文,童焱飞快地扭过头来,双手拍在脸颊上,有微微的热度。
      老天爷!我在说啥?是不是泡河里泡的脑子不好使了,这扯的是什么暧昧话题啊!
      她这边生生打住,沈昙那边也没了声音,两人同时闭了嘴,气氛一时相当尴尬。山路夜无雨,空翠湿人衣,些许微妙的颗粒飘散在两人之间,居然颇有点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境。

      可惜无声的意境很快被打破了,有可能无限衍生的戏路随着前方的一阵响动嘎然而至。郁瑛似乎一脚踩滑,踉跄地跪到了地上。梁龙姬在边上拉他,终于气急败坏的回头吼道:“休息啦!阿瑛不能再走啦!”
      感情这丫头并不是自己要休息,童焱察觉出了不对劲,几步赶上去去扶郁瑛。夜色下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是童焱一拉他的胳膀,隔着衣服就能感到一阵燥热。
      “你……”她伸手去摸郁瑛的头,却被少年一下子闪开了,“你发烧了?”
      “我没事,大概在河里时受了点凉。”带着点倔强,郁瑛又爬了起来,双手支撑着膝盖喘了几口气。
      “别再走啦,休息吧!”梁龙姬拽着郁瑛的袖子不让他动,“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童焱觉得自己难得跟梁龙姬意见一致,也按着郁瑛的肩膀说,“那就休息吧。”察觉到少年伙似乎还想反驳,她不禁提高音量严肃训斥道:“小孩子不要乱逞强!就算你现在坚持走,等病情严重了还不是要拖累大家,而且就你一个人认路,你想到时候让我们守着意识不清的你喝西北风吗?”
      “喂!你也不用这么凶吧!”梁龙姬典型的小媳妇心理,自己闹脾气可以,却不准别人对郁瑛发脾气。
      结果郁瑛制止了她,转而对童焱道:“是我考虑不周,现在确实不是逞强的时候,不过我们今晚必需离开这个山头,而且就算要休息,也得到早上,夜里什么都看不见。”
      童焱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可她不知道郁瑛倒底能不能坚持到早上,她四下一看,就看到了站在后面的沈昙,遂朝他招手道:“兔子!别没事人似,你过来背一下郁瑛!”
      “为什么要我背?”沈昙人倒是走了过来,可口气听着却很排斥。
      童焱被他呛了一下。为什么?这还好意思问!你是男人,还比我们都大,大了好几辈子都不止!
      倒是梁龙姬开了口,振振有词,“那还不是因为你们闯的祸!我和阿瑛又没有被悬赏通缉,刚才那帮人就算是来抓人的,也肯定是冲着你们来的!”
      喂喂!童焱白眼看着这个小丫头,说到底是谁在农家里忍不住发脾气差点暴露身份的啊?但是既然都是为了让沈昙来出卖劳动力,她也就没有追究梁龙姬的嫁祸之罪,只是站在一边点头支持。
      “麻烦的小鬼……”沈昙嘀咕一声,终究还算有担当地蹲了下来。郁瑛不好意思地对他道了个谢,也被他一不甘不愿的轻哼算作回答。
      “你老乡脾气真差,不愧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下梁龙姬走到了后面,还不忘跟童焱抱怨一声。
      “小点声吧,这个刁民可不会因为你小就给你留脸面。”深谙兔子秉性的童焱撇撇嘴,提出了一个忠告。
      夜凉如水,星疏月稀。路漫漫其修远,同志们还将上下而求索。

      *********************************************************

      “……你懂的可真多。”童焱看着郁瑛拿块石头在碾梁龙姬和自己捡回来的叶子,不禁啧啧称奇,她捻起其中的一片,愣是没看出来和其它叶子有什么不同。
      天亮的时候,这四个人终于在一株梧桐下开始休养生息。郁瑛像个赤脚医生一般,就地取材,捣鼓出了一些降温消炎的中草药。
      “阿瑛可聪明了,他还知道怎么设陷阱逮动物呢!”梁龙姬边夸边从水囊里倒出一点水,沾湿了手里的布巾,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好像郁瑛聪明就等于她聪明似的。
      “你怎么学到这些的,从书上?”童焱仍然兴趣盎然地比较着一堆相似的药草。识得山路、辨认星空、会打猎会医术还会烧烤,她简直要觉得郁瑛不是世家公子,而是猎户的儿子吧。
      “书上的多是格致之学,这些关于怎么生活的技能,自然还是生活中学来的。”
      “……难道你们家都是这样自给自足的?”童焱奇道,就这个时代来说,郁家的教育理念倒挺先进。
      “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我十岁的时候离家,跟着一位玄教先生在外游历了三年,什么都是自己干,就连生病都得自己治,不会也全被逼会了。”
      “我的天,这是什么老师啊,你家人竟然放心让你跟着他?”
      郁瑛却不以为然,回忆的时候还笑得很愉快,“没有姜姑娘想的那么惨,先生教会了我很多。虽然他没有显著的名声,却是个高人,还是我母亲硬要他收下我的。老实说,他并不把我看做弟子,我觉得自己也还不够格当他的学生,不过已经受益良多。”
      “难怪你没那么多娇贵毛病。”童焱有感而发。毕竟是上山下乡过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是永恒不变的道理。“听你这么说,你那先生倒像个逍遥散仙似的。”
      “哎,确实!”郁瑛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先生姓名,但他名号就叫逍遥子。”
      “逍遥子?”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沈昙忽然插了进来,很激动的样子,“是不是个糟老头?”
      郁瑛跟童焱都愣了一下,大概在回味“糟老头”这个词,他好半晌才重新开口说,“先生是有点不修边幅。”
      “是不是经常喝的酩酊大醉,接着以锻炼为借口吩咐你干这干那?”
      “……先生是喜欢喝酒,不过……我不觉得那是借口。”
      童焱看看郁瑛又看看沈昙,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一个人,但首先觉得他们看问题的角度很不一样,郁瑛明显更加纯良一点。
      “难道你认识那人?”面对沈昙难得一副刨根究底的样子,童焱有此一猜。
      沈昙没理她,只是更加凝重地问道:“你跟着他的这三年里,他有没有最长驻足的地方?”
      “就在青州的丹山。”郁瑛不假思索。
      “……丹山……”沈昙重重地坐在地上,低声轻喃,“竟然连地名都没变,真的是国破山河在啊……”
      “你在嘀咕什么呢?是不是认识啊?”童焱听沈昙在那叽里咕噜,便用手捣了捣他。
      沈昙沉默地看了看她,就在把童焱看的莫名其妙之际,他陡然嚣张地大笑起来,是这一路上从未见过的畅快,“哈哈!那个该死的张枭羽,他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吧!哈哈哈哈!”
      “莫非沈公子当真也认识逍遥子先生?”郁瑛见到沈昙的反应,答案已不言而喻。
      而沈昙的心情明显大好,说话都带着春风,“岂止认识,我跟那糟老头交情可不浅。”他答完郁瑛,又转头对童焱说,“姜焱,我们得上一趟丹山。”
      “可是先生行踪不定,此刻不一定在那啊。”郁瑛提醒道。
      沈昙却非常笃定,“一定在!那老头几乎每年夏天都会回丹山小住,那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他这么跟郁瑛解释,转而却小声跟童焱说出了真是的原因,“那老头很念旧,丹山是他成仙的地方。”
      成仙?!童焱的心猛地一跳,妈啊!又是一个神仙!

      郁瑛捣鼓好了药草,梁龙姬就用沾湿的布巾把它们裹了起来,然后敷在郁瑛额上用以祛热。一晚上都紧绷着神经,这时候稍微放松一下,他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梁龙姬在走了一夜山路之后自然也扛不住,守在郁瑛身边开始打盹。剩下的两位成年人士便趁机在边上嘀咕起来。
      “他说的真的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从特征上来说应该错不了。很少有仙真愿意一直生活在人间的,他就是这些怪胎中的一个。”
      “那……他能帮助我们?你跟他关系很好?”童焱疑惑地望向沈昙,实在怀疑他这脾气能交到什么好友。
      “那糟老头敢不帮忙!”沈昙双拳重重击打在一起,对上童焱疑惑的目光,才口气转缓道:“你放心,说起来,那个老头子也算是我的老师。”
      “啊!原来是你师父!”童焱颇感意外,刚才郁瑛还感叹自己不够格被逍遥子视作弟子,眼前却有个正经八百的弟子摆在眼前,她不禁喜出望外,“那你老师很厉害吧?他能帮我们去打败张枭羽?”
      “不,我只是要拜托他帮我找到可以解开张枭羽封印的人。”
      所谓封印,也就是利用沈昙的本名封住他法力的咒书。童焱想了想又奇道:“你知道谁能帮你解开封印吗?”
      “知道,要解开这个咒术的话,要么是张枭羽本人,要么就是知道张枭羽本名的人。”
      “那你干吗不直接去找那个人?”
      “笨蛋,我现在法力全无,无法与上天沟通啊!”沈昙不耐烦地轻斥一声,“所以才得上丹山找那个糟老头帮我拜访对方。”
      原来如此,童焱点了点头 ,算是明白了来龙去脉,不过好奇心倒是被勾了起来。
      “还有人能制的住张枭羽?”她实在觉得张枭羽已经是歹人里的战斗机了,极具大魔王的潜质。
      沈昙却冷哼一声,“万物俱都相生相克,那个混蛋自然也有克星。”
      “谁?”童焱自然而然的追问道。
      “桃花星君高絮容。”
      “啥?桃……桃花星?”童焱不禁来了狗血,怎么貌似听到了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哪知沈昙下一面一句话更加劲爆。
      “高夫人升仙前原与张枭羽是夫妻,所以她肯定知道张枭羽的原名,自然也能解他的法术。”
      “什么?!”童焱彻底瞠目结舌。
      沈昙却似乎不太理解她的反应,“怎么了?”
      “不是……那个……没想到张枭羽竟然还会有妻子……”童焱汗颜,只有菩萨才肯嫁给那种人吧。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沈昙不以为然,“再怎么厉害,他成仙前也只是普通男人,是男人当然就会成家立室,再说我管这些闲事干吗,只要高星君肯帮忙就好了。”
      老大!问题就在这里吧!童焱忧心忡忡地问道:“既然是张枭羽的妻子,那她怎么会帮你去对付自己的丈夫呢?”
      谁知沈昙很天经地义的地反问,“为什么不可能?既然成了仙,尘世中的缘分便断了,她跟张枭羽已经没关系了。再说了,不过是肉体凡胎时的短暂姻缘罢了,她不见得就一定向着张枭羽啊。”
      面对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的沈昙,童焱沉重地垂下了头,无语了。
      好吧,总之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去找一位叫逍遥子的散仙,靠沈昙跟他的师徒之情,再拜托他去找一位姓高的仙女,来替沈昙破掉张枭羽的咒术,而这位仙女恰恰是张枭羽生前的妻子,并且她跟沈昙……半点交情都没有!
      兔子啊,你究竟把夫妻之情当成什么了?这事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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