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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茅屋初识,却遭惊变 ...

  •   外面雪开始大了,冷风呼呼割在脸上。云珏将馍分成两半,将大的那块递给爷爷。“爷爷,好香的,快吃吧。”说完,云珏便狼吞虎咽的消灭手中那半块。真是美味,云珏舔了舔嘴唇,吸了吸手指,可不能浪费了。这时爷爷将自己的分出一大块递了过来,“丫头,还在长身体,拿去吃吧。”
      云珏连连摇头,起身跳开,“爷爷你快吃,我好象听到有人往这边来了,我去看看。。。。。。”说完,云珏便急急开门跑了出去,风雪呼啸而进,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风雪中走来一个男子,走近了,蓝衣灰裤,两撇小胡子,眉眼斜吊,可不正是之前打云珏的车夫。
      “小姑娘,我们从秋水镇路过。不料竟遇到这大风雪,想借你家避避风雪。”云珏愣在那里,这时,那车夫也认出了云珏。也没等她说什么,便转身将车中的夫人扶了下来,“夫人,我们在这息会儿。”
      云珏还没回神,已跟着他们进了屋子。爷爷连忙起身来迎,云珏这才醒过来。
      “叨扰了,老人家,外面风雪紧,借宝地避避。”只见这位夫人身着苏锦衣裙,外罩淡紫狐裘,头戴金钿翠玉,面态雍容,只是双鬓有些凌乱,看来旅途太匆忙。她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略微比云珏大些,此时他正闭着眼睛酣睡着,粉嫩的嘴唇缓缓的动着。闭着双眼也这般好看,不知睁开又是何等的美丽。
      就在云珏呆看着男孩的时候,爷爷起身将床空了出来,“家里穷,连个破凳子都没有,您要不嫌弃就将就这破床坐吧。”
      “老人家,您坐。我们啊,就在这稻草上息息,不劳烦您了。”
      “这怎么行,来者是客,这道理可不是假的。”爷爷坚持着。
      “夫人,您就坐吧,您今天可赏了他们一口饭吃。”
      那夫人回头看着云珏,“你是那个小姑娘。伤口还痛吗?”看着她关切的眼神,云珏便忘了之前受过的苦,摇了摇头。她开始细细打量着云珏,从她眼睛里云珏看到自己,虽然还算齐整,但因为饥苦显得面黄肌瘦,像只落水的麻雀。眼里仍带着几分不平。
      “是,夫人。”云珏黯了黯神色,手不由地抓紧,显得局促不安。
      夫人温和的笑了笑,“来,孩子。这有几块点心拿去吃吧。”她从包裹里翻出几块精美的点心,金黄的桂花糕,翠色的绿豆糕,还有桃酥。云珏都快忘了有多久没吃过这些东西了,都快忘了它们的味道,只觉得鼻子间有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不由的吞了吞口水,低下头摇了摇。
      “嗨,你这孩子,快拿着。”这时,那男孩醒了对云珏笑着说,“妹妹,拿着,很好吃的。”说着将点心塞在她手里,她摸了摸手中的点心,向夫人又鞠了一躬。然后递给男孩一块,“你也吃。”
      说完,云珏就跑向爷爷,坐在草上,“爷爷,您看您喜欢的桂花糕,我喂您可好?”看着爷爷香香吃着点心,云珏可爱吸了吸,这等美味可不能让风给吃了。空气里弥漫着糕点的甜香,屋外的寒冷似乎侵不进来。
      。。。。。。

      车夫推开门走了进来,“夫人,雪停了,该上路了,马车已备好。”地上铺上了厚厚的雪,他肩上的雪花还未融化尽,让人觉得很是生冷,很刺的感觉。夫人望了望天空,拉起和我玩耍的男孩,“悫儿,我们要走了,跟爷爷和妹妹道别。”小哥哥拉着云珏的手说,“妹妹,你一定要记住,我叫宸悫。这个虎头娃娃送给你,我们以后见。”
      夫人向点头示意告别,并将二两银子放在了云珏的手上,随即走了出去。
      云珏和爷爷站在屋外,看着马车行远。。。。。。雪地上留着好长好长的车辘印。
      “爷爷,这会儿不下雪,我啊,去山坡上看看有什么野菜可以吃。”说着便急急往山上跑去,没看到爷爷嘴上的笑意。等爬到山顶,只来得及看着马车转角进了视线不到的地方。“小哥哥,我叫木。。。云。。。珏。。。。。。”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只是很久没人叫了,她自己都快忘记了。
      云珏抹了抹眼角的泪感叹着第一个好友的离去,望着马车消失的地方,久久不想离去。忽然一匹马往这边奔来,近了时竟发现仍是那车夫,他回来干吗?云珏飞快的往回奔,希冀着什么。雪花在她身后飞扬。
      门是开着的,云珏怯怯的往屋内望去,“那小丫头在哪?快说!”只见刀光一闪,血染红了爷爷的破棉袄。爷爷愤怒的瞪着他,一声不吭,这时爷爷看到回来了的云珏,当下挣扎起来。车夫明显没有想到这老头子这样耐打,狠狠的将爷爷摔倒在地。看着爷爷拼命的为自己争取时间,云珏流着泪躲到园里已被翻乱的草垛里,用手死死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你还不说是不是,老不死的!”云珏微微的颤抖着,终于等到那挨千刀的出来,跨马去了。
      “爷爷,爷爷。”她疯一样的冲进了屋子,抱着残喘的爷爷。“爷爷,你睁开眼,看看丫头啊,不要丢下丫头,我不要,丫头不要。。。。。。”
      爷爷缓缓睁开了双眼,“丫头,爷爷不行了,以后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就让这把老骨头和这屋子一块烧了,也算有个地方睡觉了。丫头,爷。。。爷。。。不能。。。陪你。。。”
      “爷爷,你别说话,爷爷不会有事的。。。。。。”“傻孩子。。。。。。”
      “爷爷——”在茅屋里,云珏抱着渐冷的尸体哭了许久,誓要把眼泪哭尽的势头。天地间只剩她一个了,用手狠狠抹尽眼泪,爷爷,丫头一定好好活着,为你报仇!
      燃烧的火焰好高,她从未如此热过,从未如此痛过。

      天黑了,寒鸦点点归巢。云珏在萧索的街道徐徐前进,不知该往何处去。爷爷,丫头要怎么办,丫头走不动了。茫然的冷冷的瞅着冷清的街道,雪越下越大,蜷缩在街角,瑟瑟发抖。我会像他们一样冻死在街头吗?干裂的嘴唇,乌紫的四肢,我会就这样死去吗?
      不,我不要这样死去,我要好好活着。云珏坚强的站了起来,站在冷风中,像一棵挺拔的松,那般坚韧。她往城西的城隍庙走去,雪是那么的大,风迷了双眼,她只是往心里的方向走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茅屋初识,却遭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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