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一团乱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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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王大夫的离开，屋里的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司空明远刚毅的脸上多了一些憔悴和迷惑，更多的还是心痛和懊恼，而司空旻则多了一些焦急和不安，连带着还有一些对父亲的随着王大夫的离开不满，只是没有明确地表达出来而已。唯独司空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似在思索着什么。
“昊儿，哲儿从小便崇敬你，你离府之后更是整日将你挂在嘴边念着，这些天你便在哲儿的身边待着，多与他讲讲小时候的事情，看能否唤回他的神智。”
“是，爹。”
“我也要去，我也要在哲儿的床边讲事情给他听。”刚还在闹情绪的司空旻此时跳将起来，也挣着要照顾幼弟。
“哲儿那边有你大哥就够了，你这几日便去照顾你娘亲，哲儿这么一病，她的身体也垮了下来，你便负责过去将你娘照顾好，否则即便哲儿好了，咱们府里也还是怏着。”
本来司空旻还想争辩，但一看大哥的眼色便也应下了。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看事情都已经吩咐好了，司空明远便将两个孩子打发了出去，他自己也要好好想想，自从小儿子被找回来之后，他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当好一个父亲了。
这厢司空昊和司空旻出去之后，司空旻便不满地嚷了起来：“大哥刚才为何要阻我说话，明明你也可以照顾娘亲，我去照顾三弟的。”
“二弟不可胡闹，爹这样吩咐也是有原因的。你我二人，本就是你更得娘亲的喜爱，也更能逗人开怀，而幼时，更是与小弟争宠，常做些欺负弟弟的事情，难道你要将这些事情在和小弟讲一遍么？”
听完这些，司空旻稍显尴尬，也不再说什么，默认了这样的安排。
这样，白天的时候，司空昊便待在幼弟的卧室里，看着初夏替他梳洗，喂药，等到丫鬟们都离开之后，便拿出《武王本纪》来细细地念与他听，时不时地也讲些自己的见解，许一些承诺，当然也会讲到幼年的趣事，只他为人本就刚直，实讲不来这种小儿女情态，那些事情硬是被他讲的一板一眼，乏味的很，想来司空哲如果醒着，必被折磨得痛苦不堪。
而那边，司空夫人也想着要过来照顾小儿子，只是被二儿子缠着，硬是要她卧床休息，说那边有大哥和大夫照看着不会有事，再者如果小弟醒了看着娘亲为他操劳如此，必不会心安云云的，这才安抚了下来。不过每日仍派丫鬟去那边探望，顺带也带回了小儿子的近况。
不过，司空老爷却没有时间待在府里照顾妻子和儿子，此次大儿子算的上是衣锦荣归，在于匈奴的战事上立了军功，只是这样一来，司空府在朝廷上的势力必会扩大，自己本就是异姓封侯，虽说手里已经没有兵权，但威望还在，此番昊儿又是军功起家，必会引起皇帝的猜忌，旻儿虽说只是在户部做一个小小的领事，但细说起来，府里也算是文成武就了，那么等到皇帝的根基牢固之后，首先要对付的必是我们这些在朝廷上有盘根错节关系的旧臣，如何才能保住全府无虞，全身而退呢？还有哲儿，此番回来亦是性情大变，真是……
如是七日，司空旻的假期已经到了，要回户部销假，而司空昊虽日日陪伴在幼弟身边，亦不见什么起色，如今也只是拿参汤药水吊着，让人焦虑。不过，这边的情景仍是瞒着夫人，只说已经可以进食了，所以即使司空旻离了夫人那边，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家里知情的人都憋着一股气，仆人们也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出了一点纰漏。
这日，司空夫人觉得整日在屋里养着，有些憋闷，便想着出去走走，顺便看看小儿子的病情如何，正巧屋里伺候的侍莲被管家叫走了，其他丫头又是用不惯的，便寻了个由头打发了她们出去，自己径自去了。行至偏园，自觉有些累了，正巧前面就是听风阁，便想走去歇歇，顺便打发丫头找侍莲过来伺候，哪知还未走近，便听见小丫头们窃窃的交谈声，说什么“三少爷，昏迷，怕是不行了之类的”一时着急晕了过去。
这下可是炸了锅，小丫头们看是夫人，登时没了主意，只想着这话被夫人听见自己小命不保，却还忘了夫人此时还昏倒在地上。等到侍莲回屋见不到夫人，出来寻时，司空夫人已在地上躺了有一会了。顾不上训斥这些闯祸的丫头，侍莲马上使人通知管家这边的情况，并请了大夫过来，而管家那边一得到消息，马上告诉了正在府里的大少爷司空昊，并使人前往户部和兵部告知老爷和二少爷。
因王大夫这日恰好外出访友不在府上，又请了另一个有名望的大夫过来瞧，只说夫人近来劳心，加之身体向来不好，随一直在调养，但此番在寒天中待的时间过久，又是躺在地上，怕是邪气入体，伤及脾肺，以后会留下病根。
这边大夫开完方子刚走，那边侍莲便已经跪在地上自责说没有照顾好夫人，任凭大少爷责罚，眼泪更是拼了命地往下掉，让人看了心里不忍。
这时，司空明远和司空旻也已经得了信，告假回府了，因报信的人只说夫人的病情有些加重，请老爷回府一趟的，没想到回来之后竟是这么个场景，加之近日朝堂上皇帝打压旧臣的情形越来越明显，小儿子又一直昏迷不醒，这会儿，夫人又因为听了小丫头的闲话而昏倒生病，一时气闷，便吩咐管家将那两个小丫头拉出去杖毙，顺带着也敲打敲打府里的下人。因着侍莲一直伺候着夫人，现下夫人又生病了，这罚便也记下了，等着以后再说。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一团乱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