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葵小3

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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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一抖，把花盆推到了楼下，脸定在空中5秒钟没有表情，是正在用玻璃茶杯给窗台上的花细细灌溉清水的杰尼斯桑知道赤西变成西瓜以后的直接反应。

　　杰尼斯桑的办公室里，KT除了赤西以外的五个人像五株含苞待放的花朵，羞涩地埋着头哼哧哼哧你一句我一句把“他变成西瓜已经快两个星期了我们本想不让您操心后来他实在是变不回来了所以我们来跟您请长假来的”完整的表述了出来。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杰尼斯桑把花盆推下去以后停顿了5秒钟，转过脸来春雨滋润大地的对着孩子们说，“U们不要怕，就算这样他也会做得很好的。”

　　只有妖精一个人看见杰尼斯桑抓杯子的手还在继续刚才的余震。

　　“我们的想法，既然他不能和我们一起上镜，那么就让他做点想做的事好了。”

　　“U们想让他做什么？”

　　仁蹲在玄关，PIN急吼吼地蹭过来，又是舔又是咬。太阳已经快要下山，眼见着天边最后一点通透的光明可就要扫尾收进不远的暗黑中，房间里的光线也变得越来越暗。

　　人活在社会中，夜生活在梦想里，世界是嘈杂的，内心是静谧的。在繁华的周遭找不到荒野，而自己的田地，荒芜或者丰饶，全靠自己打理。

　　然而人，连同他的一切，终究是要归入苍茫的。

　　那样的一瞬，我们会是哭泣还是笑颜面对。

　　房间里暗到仁和PIN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脸，仁坚持着坐在玄关那里的台阶上，直到有人拉开门往里面冲，一脚踩到他，然后被他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PIN吓得一窜。

　　“P？”仁确定自己在那个人摔倒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的熟悉的气味，伸手就要扶他。

　　倒在地上的人半天才从与地面亲吻的疼痛里面缓过神来，推开仁的手，用一种你为什么不开灯还有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里的责备的语气说，“你在干什么？”

　　“……”

　　P坐起身凑过脸来，仁看见P的眼睛里闪耀着光芒，和黑崎那时那地眸子里的光芒并无二致。他直直地看着P，早晨即将打翻豆浆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P说，“你为什么不上班？”

　　“我怎么上班？”反应倒是挺快。

　　P眨了眨眼睛，完全不知道赤西仁在说什么。

　　“你……产假？”

　　“……诶？？！！”仁的反应十分的大，几乎用喊的把这声“诶”从喉咙里拉出来。

　　“那你怎么不去公司？”

　　这时候的仁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回了赤西仁的真身，两条修长的腿摆成好看的姿势，坐在玄关。

　　“NE，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情。”P的鼻音在淡淡的黑暗里显得很突兀。

　　“什么。”

　　“我是不是该谈恋爱了。”

　　“谈，谈恋爱？”

　　“恩，我妈妈她希望我能早点结婚生孩子。”

　　“哦。这样啊。”仁的声音一点一点沉下去，好像整个人掉入水中，周围的海水渐次灭顶，最后沉入一个没有尽头的极端世界。然后人一张口，“咕嘟”，冒出一个泡泡。

　　“那个，不开灯吗？”

　　“开吧，自己装灯泡。”仁说的平易近人。

　　“哈？”

　　“灯泡坏了，我准备出去买呢坐在玄关算到底是在附近买一个先用一用还是跑远一点买好多个便宜的，然后你就冲进来摔到了就到现在。”仁一口气说完，头再次埋下去。

　　最初的黄昏，室内不应电灯。
　　两个少年看着彼此的脸，距离里面没有流质的空气存在，恍恍惚惚。

　　“你干什么？”P低头隔着黑暗看看仁，他莫名其妙，明明是自己摔倒了，这家伙突然兀自低落个什么劲。

　　“和你练习同步呼吸。”

　　“真的没法开灯？”
　　问着，就要拔腿往旁边开关那里走，手一把被仁握住。然后就一步一步后退，被眼前这个人逼着靠在了墙上。仁按住P的肩膀，鼻子里的呼吸轻柔地打在对方的脸颊上。

　　“P我告诉你，不管你谈恋爱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他顿了顿，“男人或者女人，你都要让我知道，约会也要带着我。”
　　说完，伸手往墙壁上一拍，小小的“啪”的一声，灯亮了，仁的目光很决绝，“我来保护你。”

　　“这家伙还真是自说自话，凭什么都要他来决定？我带着你，那还怎么约会？”P在赤西仁家的大浴室里面冲凉，伸手拿了一瓶水果香味的沐浴露，摇一摇，发现快要没有了，凑合着倒出最后的一点，搓啊搓，搓得满身都是白花花香喷喷的泡泡。自言自语着，对着紧闭的门努力做了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他认为自己一定是刚才一瞬间中邪了才没有拒绝那家伙的无理要求并且对着他点了点头。

　　并非想要做你的谁，只想和你在一起。永远。

　　P还没洗完的时候仁就已经等不及了，满头热气腾腾地把P从里面拽出来，自己钻进浴室里，欢快地脱掉衣服，拧开花洒，正要往水里面站，看见倒在地上的沐浴露瓶子，踢了一脚，空的。
　　洗澡的热情被浇灭一半，没有香喷喷的沐浴露洗澡还有什么意义？

　　随意地冲完，穿上衣服跑到楼下的便利店买沐浴露。便利店的电子门“嘀~”一声响，仁一进去就听见迎面走出来的两个人的对话。

　　“我家那小子最近恋爱了。”

　　“真的假的？”

　　“恩，他现在整天和那女孩子黏在一起都不怎么和原来的朋友玩了。”

　　仁随手拿起一瓶酱油，转过瓶身低头看后面的字。“恩，赤西仁你不用在意她们的话……也不知道这个香味的沐浴露好不好用啊。”

　　然后他就在放满酱油和花生油的架子下面转着一双鸭蛋眼睛流连了十分钟之久，怎么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那种沐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