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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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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一月初出去一趟,不在学校。若有急事可以找方衍他们帮忙。”
“要我跟着一起去吗?”
“下次吧。”
“行!”言意没有再强问什么,在一起久了,很多事情都能感受的出来。比如陈让很少谈及他的家人,只知道他的母亲在国外,还有一位哥哥叫陈谦。
“小让。”
“哥。”
两个人面对面隔着块玻璃,探视的时间很短,今年是陈谦进去的第二个年头。
陈谦、陈让属于单亲,父亲及早过世。母亲忙着工作,时不时天南地北的乱飞,而对于陈让来说,这个大他不到7岁的哥哥,亦兄亦父,带他玩,帮他收拾烂摊子。
“你和妈最近还好吗?”
陈让不语。
“你不应该把事情怪罪在她的身上,这不是她的错。你该去看看她的。”
“没有,我只是责怪自己的没用。”
“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我在里面很好,可能很快就能出来了。”
话要从陈让17岁的那年寒假说起。
陈妈妈的公司遭受了恶意并购,当时身在国外的她无法回国。陈谦,刚从警校毕业,工作一段时间后就主动停职,慌慌忙忙接手了公司,哪知恰好钻了人家的圈子。公司里有人早就计算良久,陈谦因为经济犯罪被关进了牢里。陈妈听说后,就晕了过去,多方疏通无效,现在一直在国外休养。
“即使你再优秀,道路走错了,那就永远回不了头了。小让,你不要冲动。他们欠我的,我终究自己会要回来,不要让自己沾染了那肮脏的东西。”
“嗯。”
但又什么是肮脏?
“在警校里,待的惯吗?”以前那么恣意的人,而警校确实要服从。
“还好吧,”陈让回答说,“能学到的东西也有很多。”
陈谦刚刚进牢里的时候,陈让那段时间很迷茫,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之前一直想着要完成哥哥的心愿。努力考上警校,走哥哥这辈子不再有可能走的路。但高考结束后,仿佛一下子就没了动力,坐在家里没事干,容易胡思乱想。
那一帮狐朋狗友知道他心情不好,上午一个聚会,晚上一个夜店轰趴,乌烟瘴气。刚好看到书店有招兼职,就干脆直接屏蔽了那帮子人,一个人出来走走,静静也好。
陈让年少气盛,智多近妖,加上哥哥宠溺,肆无忌惮。年少时干过不少损事,譬如进入学校系统盗试卷,两个学校约帮打架,事情看似都落不到他头上,但是大多都是他的主意。最狠的一次全体记大过处分,他是唯一愣是没被供出来的。
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拉回正途,必定是个祸害。
他考上警校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毕竟之前那么浑的一个人。通知书下来的时候。他来见了哥哥。
“那之前说的那个女生。”
“下次带来给你看看。”说到自己的姑娘,他眉眼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好。”
“佳玲姐那边?”陈让想到了,也问了声。毕竟如果没出这事,这两个人都该谈婚论嫁了。
“随缘吧!”
寒假来临,年意渐重,
苏家父母,年少夫妻,青梅竹马,原本两家就是相交,过年干脆回了乡下老屋,偏远山镇,时久不回,稍微整理了一下。也幸好清明过后修缮了一下屋顶,过年算是堪堪能住,老人们很是兴奋,说这屋住起来顺心,冬暖夏凉,各个像个孩子似的,抓着好友就聊个不止。
不仅如此,抓到小辈一聊就是一天。可苦了一些年轻人一见到老人就躲得远远的,就像悟空遇上了紧箍咒。但没有了WiFi,没有了网络,只能每日出门逗逗鸡,掐掐草,实在无聊。
“这是意意呀,几岁了?大姑娘了,有娃了吗?”村里的老人每年见过几次,倒也面熟。扯来扯去总能攀点亲,带点故,这个是大姑婆,那个是小叔公。
总算是过年了,各种各样的活计,也算是给日子里平添了一些彩头。
言意觉得自己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老大的一个人也没法腆着脸不做事。孩子缘倒是不错,便自动拦上了带孩子的活,正大光明的到旁边玩去了。
剪窗花,贴门联,带着一帮子侄辈,胡闹着,与坐在一旁聊着孩子经的哥哥姐姐们好像活在了两个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