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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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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
年后,雪总算是小了点,渐渐的停了。苏家的拜年不比别家,亲朋好友都住的很近,一日里七大婆八大姑的都看望完了,倒也没这么讲究,剩下的就是大人们坐在一起了解一下国粹。
为了顾及被困在家里将近半个月的孙子辈。外婆一时兴起想着做卤水豆腐。这下倒再不显得冷清。
言意好奇的全程陪在旁边,这个摸摸,那个看看,仿佛又回到了童年。
黄豆是提前泡开的,昨晚就泡着了,大约泡了一个晚上,上磨慢慢的拉成浆。豆子有点多,怕老人累着,这种活就没让他们做,年青的小伙轮流磨着也磨近了一个上午。
言意早上起床收到了陈让的消息,两个人如往常一样道了早安,很长时间没见面的两人一聊上就难分难舍了。
言意唧唧歪歪地说好多,最后撒娇逗趣道,“想你,好想你呀。”
电话那边就没有声音了。再加上苏爸苏妈的催促,急急忙忙挂了电话,便没再去注意动向了。
豆汁放在很大的锅里熬,直到熬开,停火。这时,要过包,使豆腐渣和豆浆分离。在棚上吊一个十字架,将一块方形的豆腐包吊在十字架的四个角上,就形成了一个很大的网兜。
外婆将熬开的豆浆一飘一瓢地倒进豆腐包中,姨娘就一摇一摇地晃动着豆腐包,使纯豆浆从豆腐包中漏下来,流到放在下面的大缸里。将所有的豆浆都过完包了,豆腐渣和豆浆就完全分离了。
将豆浆放在大缸里稍微凉一下以后,就开始点卤水了。外婆将卤水盛在一个小碗里,往里边倒一点,就用勺子在豆浆中搅一搅,眼睛得始终注意着豆浆的变化。再放一点卤水,再搅一搅,直到认为满意为止。这是做豆腐的最关键的手艺。
这时候,把缸的盖子盖上,等一会儿,看到豆浆已经成了脑了,里边有一朵一朵的豆腐花,与清水相伴的时候,也就是豆浆分离为豆腐花和清水的时候,就可以压豆腐了。
外婆将压大豆腐的木框摆好,用那种大豆腐包,即极为宽大的方形豆腐包放在木框之中,开始将豆腐花一瓢一瓢地舀到木框里,水哗哗地从下边流出来,豆腐花沉积在木框里。等到木框里的豆腐花积满了,将豆腐包的四角翻过来,将豆腐花包住,上面用木板压好,上边再用石头压好。等到豆腐不老又不嫩的时候,揭开木板和豆腐包,豆腐就做成了。用刀割成一块一块的,就可以取用了。
豆腐制成后,就期待着晚上的豆腐宴了。
房间内,言意的手机不断的震动着,信息一条条进来。后来见一直无人搭理,也无奈的地停止了。
到了傍晚,言意想分享记录一下自己的喜悦,才发现整整13条消息。最近的那条是三分钟前的,内容是:我到你家村口了。
人来了。心里喜悦大过一切,匆匆换了一双鞋就往外跑,到了村口才发现,还没问人在哪里?却远远的望见村口的柏树主干挺拔,尖尖的树顶插入白亮的天空。
树下的人亦如此,照亮了她的世界。
飞奔,对视,拥抱,接吻。
“带你回家吃豆腐。”
“你的豆腐?”
一抹嫣红再次爬上她的脸庞。
一语双关。
“年轻真好呀!”一位老伯牵着牛走过,发出感慨。
陈让终究还是回去了,说改日再正经的上门拜访。
为了犒劳他的一日辛苦,还有表达失联一日的愧疚,言意只能没皮没脸的给了一些安慰。
家里,晚饭还在准备着,麻将桌也还没有停歇,一筒,二万,苏妈妈斜瞟了她一眼,问道,“意意,刚刚那么急着出去干嘛呀!”
“没,没事,”匆匆返回自己的房间,用手敷了敷脸,热意还未消。
这人太热情了,也是露骨的很,话里不带正经,动作上也是过于放肆,如果不是在外边,不是穿的厚,不敢多想。
自己似乎也不厌恶,因为那冰冷的外衣下,向她敞开的都是滚烫的,无论是人还是心。
豆腐宴吃的开心,饭后二叔伯一个现在,一个想当年,立马说的言意躁红了脸,老年人本以为全是视力不好,偏偏二叔伯,国粹练出来的眼神,平日里打着盲牌,贼好。
看破不说破,也是个妙人。
苏妈妈一结合情景就全知晓了,晚上拉着她进行了母女对话,说了一大通的生理安全小常识。
肆无忌惮惹得祸,但是想想,也不后悔,人生难得疯狂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