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金少女团[娱乐圈]》方舒

9、海选第二轮（下）

　　申景从后台回来的时候，左明的表演已经完成，甄云戴着兔子耳朵，正在台上跟着节奏唱跳，甄云本来就是三人中最漂亮的，化完萌妆戴上兔儿仅凭颜值就能过关，这是徐进鸣对她的评价。

　　甄云有一种魔力，总能让人在看到她活泼的样子后开心起来，这次却对申景失效了，申景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通过的喜悦褪去，她想的却是女评委的话。

　　她为什么参加《全能偶像团》？
　　实际，她连自己为什么活着都不懂。

　　作为机器人的一生，接受命令、完成任务是她生命的全部，即便跟别的机器人有所不同，也仅仅是能分辨“完成”、“一般完成”、“完美完成”的差距，她只是比别的机器人更懂得努力达到“完美完成”，没有命令的时候，她只能呆在机器人保养室偷看严诺的电影，这已经是她做过的最大选择。

　　真正的人类都是如何选择目标的？古地球人的生命仅有一百年，这么短暂的时光里，明明最终都是死亡，人类到底在追求什么？

　　申景想不明白，可能是她作为人类的时间太短，她只是喜欢“莫林”，那个陪伴了她三百多年机器人生涯的角色，她最终也像“莫林”一样成为了守护人类联盟的英雄，申景觉得自己跟“莫林”是一样的，但是在有机会真正接触到“莫林”时，她发现，两人根本是完全不同的，她想再靠近一点，或许，她能更懂得“莫林”，仅此而已。

　　那么等到初赛，她能跟“莫林”站在一个舞台之后呢？申景目露茫然，一股名为怅然的感觉漫上心头，申景不太懂，却能感觉到难过。

　　左明看了申景一眼，她只看了申景表演的前半段便去后台准备了，看来，之后应该发生了什么。
　　“啪啪啪”的掌声响起，申景回神，甄云已经表演完毕，毫不意外地全票通过。申景跟着鼓掌，台上，甄云的笑容颇具感染力，连带的申景心情也好了些。

　　默默关注申景的左明见她嘴角翘起，也跟着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她身边这位，绝对，不是失忆了，就是申景的双胞胎姐妹，要不要诈她一下？有意思。

　　申景忽然打了个哆嗦……

　　为了知己知彼，下面的节目三人还要看下去，气氛却轻松了很多，李经纪人扒拉着记事本，上面详细记录了三人的行程，虽然不多，但他估计就是这组女团的专用经纪人了，还是一笔一笔记录下来，防止意外。

　　“下周四有个MV试镜，你们准备一下，去B市，所以咱们周三就得出发。”想起三个女生的身份，李经纪人又加了一句，“别忘了请假。”

　　请假……

　　周一的下课时间，三人排排站在办公室门口，甄云手背碰碰左明手背：“班长大人先请。”
　　左明推推眼镜：“石头剪刀布，输的先进。”
　　甄云抱怨：“优等生怕什么办公室。”
　　“对校园食物链最顶层的敬畏之心。”
　　“应该是校长吧。”
　　“校长是什么？能吃吗？”

　　最后还是左明开口说明了请假缘由。
　　“你们三个都去？”任老师满脸不可置信，“家里都同意吗？”
　　三人鸽子点头，任老师蹙眉先问左明：“马上要高三了，我记得你是想考取菁华计算机系的，现在为什么要参加节目？”

　　左明立即回答：“我原来就喜欢唱歌，正好有这个机会所以想试一试。”
　　任老师看向甄云，甄云低头：“我的成绩三本都够不上，正好有星耀娱乐的经纪人看上我，我就去了……”
　　申景听两人都说完了，急的搓手，努力想出个理由：“不知道怎么就想去参加了……”

　　不算理由的理由，任老师也并不能干预她们的选择，只语重心长地又说了十分钟学习的重要性便放过了她们，心里却盘算着要不要去做个家访什么的，又怕这年纪的孩子起了逆反心理，摇摇头深觉自己是操心的命。

　　三人正好相反，出了办公室便送了一口气，拐过走廊，甄云又叽叽喳喳说起来：“咱们去B市总不能一直谈事情吧，再说都是经纪人谈，咱们是不是能公费旅个游？”
　　左明直接转头问申景：“你去骨B市吗？”
　　申景摇头，地球她都是头回来。

　　甄云歪头：“之前暑假学校不是组织的B市三天游吗？”
　　“啊，我忘了……”被两人注视着，申景眼神游移，幸好两人没再说什么。

　　怕外出没有钱，申景打开衣柜，拿出银行卡看了看，准备去取点钱，申景第一次用自助取款机，边千度用法边把卡插了进去。

　　余额：50.20
　　申景挠头，原主竟然这么穷，貌似取不出来，申景拿回卡，在一旁千度：银行卡里没有钱怎么办？

　　搜索到一个帖子——“银行卡钱没了怎么办”，申景点进去，里面盖了十几层楼。
　　“换张别人的银行卡。”
　　“抢银行。”
　　“打工。”
　　“以前有吗？可以找银行查账单，有意外支出赶快报警。”
　　“我也没钱了，这个月又吃土。”

　　申景不知道原主有没有钱，便去银行大厅排号，她想看看账单什么的，结果显示，最近三十天内无支出，与此同时，手机传来短信：

　　【xx银行】申蕊女士，您尾号3214的储蓄账户9月25日8时0分活期余额50.20元，将于9月28日扣还个人二手住房贷款本息1686.44元，请在9月28日16：00之前补存1636.24元，以免影响信用记录。如遇人民银行调整贷款利率，实际扣款金额将有所调整。详询955xx。感谢您的理解和支持！

　　另一个银行中，387号拿着沓取出的钱，随手将银行卡剪开扔掉，大部分钱她已经转出来了，只剩一点现金，幸好当时房贷绑定的不是这张，否则岂不是要帮“申景”还钱？387号走出银行，压了压帽子嘴角勾起，占了她的身体还想花她的钱，做梦！

　　申景看着短信瞪大眼睛，原主穷的资产为负？！申景没有办法，只好求助工作人员。
　　看申景一副学生装，柜台姐姐建议：“让你家长来处理这些就行。”

　　申景挠头陈述了家里只剩了她和盆栽的现实，最终经过处理，宽限了一个月，本次免除滞纳金，柜台姐姐又提醒：“下个月就要还3318.68了，千万别忘了，可以找亲戚帮下忙，再拖就信用不良了！”

　　申景千恩万谢地走了。

　　柜台姐姐看着她的背影摇头，这孩子估计书很难念下去了，这么小就要承担经济压力了，想到自家住院费一大堆的小子，叹口气，谁都不容易。

　　申景回家便开始到处翻，最终在电视柜后发现两枚硬币，以及户口本夹层中的五百块钱。申景抱着盆栽叹气：“小绿，没钱给你买水了怎么办？幸好你生命力顽强。”
　　知道小绿和路边草没两样后申景为它的好养活感到高兴。

　　申景没有气馁，放下盆栽继续趴地板到处翻找，桌子下一枚硬币，窗帘后一枚硬币，厨房里三枚，床下……

　　申景爬进床下拉出木盒，满满的严诺大头贴和海报。男生从小到大的照片按照年龄排成一摞，依稀可以看到严诺的影子，最下面是一张“申景”严诺拼接在一起的照片，背后用胶带黏结，看年龄，应该是很多年前。

　　盒子外表很脏，看起来很久没有打开了，申景翻看严诺小时候的照片，年龄小的基本都是摆拍，再大一些的，却更多是背影侧面的生活照，比如吃甜筒掉地上、买东西忘带钱包什么的。

　　申景挨个看完整齐放好，又将盒子放回床下，虽说占了人家身体，这种私密的东西还是放归原位吧，里面的一百块她就笑纳了。

　　申景千度能赚钱的兼职，大部分是找家教，以她的成绩，应该没人要……
　　周四，徐进鸣亲自来带她们去B市，李经纪人开车，路上徐进鸣就嘱咐：“林吉知道吗？不温不火的，一直在二线歌手混，但也是你们的前辈，他性格虽然不怎么样，但好在胆小，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你们三个别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