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牙》天下杂谈

16、插曲

　　谩骂声烈，不多时，人影攒动，围了个水泄不通，望不见那里发生的情形。
　　‘公子！少爷！’眉心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那边..那边似乎要出人命了。’
　　智岚惊魂不定，望向晨曦，‘多因市井之徒强行夺利而起，我们绕行便是。’
　　‘少爷这么没有正义感！’眉心嘟着嘴，悻悻而道。
　　晨曦不理会，挽着智岚手臂前行，眉心尾在身后，怏怏不得意。行抵殿前，向下望去，万象尽入眼底。见围众散去，眉心脱口更衣。在殿侧拦住打那边儿走过来的一个小哥儿，道‘这位小哥，可知那边适才因何起了争执。’
　　那小哥儿打量一番眉心，道‘石梯路窄，二人各不相让，这便起了口角。’
　　‘真如少爷所言！’眉心自语道，那小哥见她痴痴傻傻，挑了担子便走开了。
　　‘少爷真如神仙一般的人物。’眉心暗暗赞叹，‘刚才竟误会了少爷…’眉心沿着回来的路自言自语。一群人呼啦啦的从她身侧跑过，只听得其中的锦衣男子道，‘在哪呢？哪呢？’
　　带头的高瘦汉子手指着前方，道‘少爷！在那儿！那儿！’
　　那锦衣男子边跑边冲后面的家丁，喊道‘你们傻愣愣的跟在我身后干什么啊？还不快去给我拦住他们。’后面的家丁纷纷加快脚步，抢在锦衣男子前方。
　　‘哎呦！走了，走了！快！快拦住他们！’锦衣男子高声喊着。眉心发现他们像是冲着自家小姐少爷的方向而去，脚底使劲，也加快了脚步。
　　………
　　呼啦啦的的一群家丁挡住了晨曦等人去路，智岚惶然不知所措，躲在晨曦身后。
　　‘哎呦呦…累死我喽…’锦衣男子弓着腰，托着高瘦汉子手臂喘息不定。
　　晨曦转过头，‘韩相公？！’左右而视，望见眉心被挤在人群之外，正向内张望。剑眉一蹙，意味深长的与她对视少顷，继而转头冲韩伦大喝一声，‘好没眼力价儿的奴才！都这时候了，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韩伦误以为晨曦是骂他，手忙搀上韩相公。‘啧啧…小相公竟然记得我…’韩相公一脸狐媚，踱到晨曦身前，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儿在智岚脸上溜来溜去，智岚躲在晨曦身后，慌乱的闪避着韩相公投过来的色眼儿。‘小相公人生的标致，就连认识的人儿也是神仙般的人物。’不禁摇头赞叹，‘不得了啊!不得了！’
　　‘韩相公劳师动众，不会又想邀在下同游总督府吧？’晨曦不卑不亢。
　　‘嘿嘿…’韩相公狐媚一笑，道‘适才听韩伦说，似是小相公身影，韩某就马上赶过来瞧瞧了。’
　　‘蒙韩相公抬举！’
　　‘也是！...有小相公这般容貌、身姿的也难得几见！小相公今日怎么说，也不能拒绝韩某了…上次一别后，韩某茶饭不思，孤寝难眠。正是皇天不负多情人，才有今日邂逅之期。’
　　‘…可惜今日也不凑巧。’
　　‘不是凑巧？’韩相公打断晨曦言语，伸长着脖子喊道‘唐小婉？唐小婉？’四处张望，‘她不在！她不在啊！’言罢，径自而笑，众家丁见主子笑，也随他一同哄笑起来…
　　智岚暗道：唐小婉是谁？与晨曦定然交谊不浅。
　　晨曦见他愈加无理，强忍着性子，道‘韩公子有心邀请在下，也不该急在此时！待我将朋友送至家中，再去总督府拜会可好？’
　　眼瞅着是到嘴的肥肉，岂有吐出之理？‘小相公此言差矣，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你的朋友，也是我韩某人的朋友。何不同去总督府游玩呢？’言毕，向韩伦使个眼色。
　　韩伦迎上智岚，智岚慌忙闪避，韩伦强行上前拉扯。‘放肆！’晨曦打落韩伦手臂，‘好大胆的奴才！’韩伦听他再次喊自己奴才，应该不是一个善主！顿时慌了手脚，瞅着韩相公，不知所措。
　　‘没用的东西！’韩相公又冲着围泄的家丁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请两位公子回府。’
　　众人蜂拥而上，‘慢着！’晨曦玉手一扬，众人戛然而止。‘韩相公诚意邀请，在下感怀不尽。’又故意顿了一顿，‘不过…‘
　　‘不过什么？’
　　‘家僮内急外出，还不见回来踪影…’
　　‘这事儿简单！韩某留下家从，待他回来后，再唤去同行。’
　　‘家僮驽钝，不见我二人，定然不移寸步。韩相公盛情也不该急于这一时半刻啊？’
　　韩相公思忖片刻，暗道：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一副皮笑肉不笑的丑陋样子，道‘就依小相公所言，我们等他一等，无妨！无妨！’
　　韩相公扇着折扇，踱来踱去…晨曦冲智岚微微一笑，在其耳际轻语，‘不要担心。’岚儿点了点头。
　　一刻钟过后，韩公子早等的不耐烦了，道‘小相公的家僮怎么还不见回来？’又猥亵一笑，‘不会是小相公开韩某玩笑吧？’
　　‘我这心里也急的慌。’
　　‘不如…我们先行吧…’向众从使个眼色。
　　家丁又去拉他二人，岚儿慌乱应对，头上方巾扯乱，秀发瀑了下来，‘不要碰她！’晨曦踢倒那个毛手的家丁，大声怒喝。韩相公正瞅的两眼冒光，心神荡漾得当…被他这么一喊，吃了一吓，摇了摇头，叹道‘原来是一个隽秀的小娘子！’
　　那家丁吃了晨曦一脚，从地上爬起来后，又迎上去，‘啪’一个趔趄，又摔在了地上。‘你没听见那公子说什么吗？’一青衣男子从人群中闪进，一字一眼的说道‘他.说.不.要.碰.她。’
　　‘哪里钻出来的泼才！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韩相公指着青衣男子骂道， ‘总督大人是我亲娘舅。’神情傲慢，不可一世。见青衣壮士不言语，以为被震摄住了，‘现在滚开，本少爷还能既往不咎。’
　　青衣壮士站在原地，并不言语。韩公子不睬他，吼道‘都愣着干什么？’韩伦等迎上前，‘他.说.不.要.碰.她。’青衣壮士猛地抽出尖刀，横在韩伦的脖子上，韩伦回头望向韩相公，颤颤巍巍而道‘少爷…少爷…’
　　‘哎呦呦！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狗杂种，你以为抓个奴才就能要挟本少爷吗？！’手一挥，众家丁纷纷迎过来。
　　‘啪！’将韩伦踢倒在地，一个鱼跃，翻到韩相公身前，韩相公还不等回神，尖刀已架在了脖子上，腿瘫跪在地上，带着哭腔，乞求道，‘壮士啊！有话好商量啊，刀剑无眼…’
　　‘他.说.不.要.碰.她。’青衣壮士逐字而道。
　　‘我记住了，记住了…这回真的记住了…。’韩相公跪在地上乞求。
　　‘这男子好生眼熟’晨曦望着眼前的青衣壮士，暗自回忆。‘这…不是…’遂拉着岚儿，行至青衣男子身前，揖道，‘原来是您！多谢壮士仗义相救！’
　　那男子头也不抬，冷冷而道，‘不必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