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岁月》若狂

4、默然

　　简悦拨开范羧的手：“何必！我回自己的住所便好。”“你还真健忘啊，记住你是来照顾我的，不准挑挑剔剔！”

　　“哈，范羧你不觉得好笑？谁说答应了就一定要遵守的？你曾经还在许愿树下承诺过做个忠诚的丈夫，难道你就没食言？我错就错在太守信，才会被你耍的团团转！告诉你，不玩儿啦，姑奶奶我不玩儿啦！你也少在那儿昂首扬趾的。我不是你外面的那些女人，没道理受这个！”简悦气极了，噼里啪啦地喊了起来，喊的心情激昂，热血沸腾，小脸儿因充血而红扑扑的。

　　范羧好笑的看着她，心中一动：“你回来了，我的爱爱又回来了。”伸过的手被拨开，他神色一黯，“华铎生活更乱，可他的妻子不是好好的？日子照过，钱照花。……为什么别人的妻子能视若无睹，心安理得的接受这种生活，你便不能？”

　　简悦摇摇头，自己根本是鸡同鸭讲：“你也说过，我是独一无二的，怎会和他们一样？无关爱的婚姻，又要它何用。”对上范羧躲闪的的目光，简悦咬牙：“其实你娶我就是因为没爱，对么？”

　　范羧不可置信的可看着她，好似不认识一般，许久，才问道：“这就是你思考的结果？这么多年来就想出了这种狗屎？……哈，哈哈，哈哈哈，枉我劳心费力，竟是这种结果！”

　　简悦扭开头，不去直视他的悲哀：“你委屈，可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去想你曾经的所为？你所谓的历练，对我而言，那时难堪。不然，你还想我抱着屈辱，卑躬屈膝地向你感恩戴德么？……就算我长大了，也因为我长大了，所以才能理智的告诉自己不要再爱你！”

　　“出去！你走！走地远远地，我暂时亦不想见你！”范羧隐身进露台，简悦关门的刹那，望着拐角处的黑暗，轻嘱：“好好照顾自己，一切事宜，谨遵医嘱。”

　　凌晨三点左右的风很是强势，尽管现在只是初秋，仍透过薄衣，打上她的肌肤。抱着双臂，简悦走在无人的街上，路灯的光线很明亮，好象整个大道只是她一个人的舞台。突然，她心中升起赤脚跳段舞曲的冲动。就在她情不自禁地将手伸到鞋带处时，一阵车笛声响起，很熟悉。

　　“上车，我送你回去！”范羧的脸冷得能冻上冰。若在平时，她肯定是不从的。可现在，她——简悦已经没有力气了。一个人独步在寂寞的街，那种孤独和假想是那般的折磨人，她太累了。就是歇一小会儿也是好的，毕竟自己和范羧没法子做仇人，经常照面早晚也是不可避免的，不若……这般想着，上进车，道声“有劳了”；便合眼休息，随之深眠。

　　范羧倚坐在门外，这种高级公寓，每层只两户人家，也算得清净。他看着电梯偶尔跳动的数字，心里却满是简悦。一门之隔的屋内，那丫头睡熟了；他花了近半小时才将她搞定，却不放心她一个人，独自在门外守侯了三个小时……

　　听到屋内好象有人走动，范羧看看腕上的表，起身铺直裤子，将外套反甩到后备，叼着根半熄灭的烟，满身颓废的钻进电梯。

　　车向前快驶去，凉风趁机溜进车窗，打在他的脸上。反光镜在车拐弯的刹那，映出窗台上简悦俯身眺望的身影；与此同时，范羧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