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完整演出-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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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彦关在房里，终於听到爸爸跟看护出门的声响，关在房里两天，连人也闷馊了。
他只想出门透口气，却在楼下遇到了雨桐，雨桐发丝都被风吹散了，鼻间也晒得红红的，难道她一直守在楼下吗？雨桐的举动令人费解。
「王冶彦，我刚看到导演出门，就想打电话给你，你倒自己先出门了。」
「请问，有事吗？」
「你别突然那麽见外，好啦好啦。」雨桐还用撒娇的口吻。
「你不上班吗？还是……我爸叫你来的？」
「我下个月才开工，所以要趁空来找你啊。」盈盈秋波猛望著人。
难不成夏雨桐想倒追我？对雨桐印象还不错，虽然年纪太小，但有时又不像23岁的人，该怎麽说，有时觉得雨桐很老练，可能是社会混久了，眼界比他广。
其实冶彦也不反对跟主动的人交往，虽然跟雨桐还不到触电的感觉，虽然他只跟杜平有触电的感觉，但这世道，文盲一个，还曾被感染莫名其妙的怪病，别人不嫌他，他还想挑吗？
「雨桐，你想去哪吃饭？」声音不知不觉变得温柔，这一瞬间，他有种拥抱的冲动。
「这个时间还吃饭啊？你陪我走走好不好。」
「不是我爸拜托你的吧？」
「拜托！你以为我是□□？我只想要你陪我。」
「好。」冶彦也想牵住雨桐的手。
雨桐一路上只跟冶彦淡淡閒聊，在路上随处看看，转战一个又一个的商圈，雨桐不进去逛，也不买东西，只是不停走走寻寻，更拒绝跟冶彦坐下来喝饮料或看电影。
这女孩真的有点特殊。
雨桐在路上也被晒的晕头转向，只好不经意的跟冶彦聊起：
「窦智天告诉我，杜平撕毁所有合约就跑掉了，而且因为窦智天的失误，现在已经没人可以找到杜平了，冶彦你猜，他会去哪里？」
一提到杜平，冶彦的兴头也上来了：
「他爱死百货公司广场的签唱会，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是歌星。」
「我们也去看看好不好？我最喜欢星光帮，我一定要拿到签名海报。」
雨桐刻意的隐藏心事，但怎麽逃得过冶彦敏锐的心思？冶彦第一个推测就是，爸爸要雨桐把杜平找回来。也许雨桐认为只有他对杜平有办法，才刻意找他一同出门。
冶彦脑中已经出现大家争相抢夺杜平的悬赏单画面。
但想到雨桐对他原来没那个意思，也暗骂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雨桐啊，如果你有任务在身，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又不是那麽不通人情，就算我那天被杜平咬了一口染病上身，但我也知道这不是杜平的错，你……。」
雨桐听到这里，反而更紧张了：
「你知道了什麽？」
雨桐反应过度，冶彦差点失笑，但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浮上另一股凉意。
雨桐打从第一次见面，就非常的积极。
连杜平都对同一件事情很积极。
他们两人的共同点都是……。
雨桐自乱阵脚，却很快就冷静下来：
「我有听说杜平生病，但我不知道他传染给你，你知道嘛，谁听到传染病不紧张的。这……这不会影响你签下杜平的意愿吧？」
「为什麽你们同样都要我当杜平的经纪人？」
「那个啊……因为窦智天是个大坏蛋，这些天来你是最清楚的。」
「是吗？」
雨桐怕再解释不了了，拉著冶彦的手就钻进签唱会的人群中。
难道这是一场完整演出？
除了爸爸以外，窦智天、杜平、夏雨桐，他们三人从他下飞机就让他看杜平的影带，怂恿他教杜平唱歌，安排爸紧急出国，接著是杜平的完美演出，雨桐时而客串，告诉他杜平有多少悲惨故事，杜平也不断要求他担任经纪人。
是啊，每天都住在纸箱里的人，现在都是什麽时代了，真是荒谬！以前怎麽他没有丝毫的怀疑？
杜平一直在露馅，只是他王冶彦视而不见。他发现过好几次，杜平不看菜单、房号、地址、号码，就能直接背诵，如果不是早就排演好的情节，他不相信杜平能看一眼就滚瓜烂熟。
是的，都排演好了，杜平早就牢记了台词，竟忘了要假装是第一次跟他见面、第一次进那家饭店、第一次看到菜单、地址和电话号码……。
觉得心口放了抽水机，乾涸了，机器还兀自抽搐著。
为什麽不能放过他，为什麽要安排演出？
他们三人也许好不容易找到他这种好对象，无知、不识字！叫他当杜平的经纪人，如果他还继续浑然不觉，那他王冶彦正是史上最成功的无辜表演者，玩够了吗？你们玩够了吗？知不知道我只想卑微的生存，为什麽还要来玩弄我！
也许是爸得罪了这些可怕的电影狂。我不会再上当了，不识字不等於低能好不好！
冶彦胸腔不停的大声呐喊，脸上看起来却也只不过是见到了偶像，兴奋激动。
杜平从下午就开始在这个签唱会场地晃来晃去，也没见谁注意自己，想在排队的人潮中来个即兴表演，还遭人警告不准插队。
只好在短短的时间内适应这个社会。
不会有人认识他，而他也不知能跟谁回家。
试过打电话给王冶彦，但电话那头换来冷酷的嗓音，他记得声音，可是他叫自己不要想起来，因为他不愿意放弃跟王冶彦的关系。
可惜王冶彦不只跟他有特别的关系，刚刚还看到他跟公司助理手拉手挨进人群。虽然怏怏，却也不影响他终於等到王冶彦的开心。
人群拥挤，杜平想办法在无法无天的尖叫和体热中，把自己挤到了冶彦旁边，几日不见，脸上浮著不知如何是好的脸热。
冶彦发现杜平巧合的挨在他身边，也不会意外，意外的是，杜平什麽话都没说，塞了一张纸给他。
「你这个小笨蛋！」分开了这麽久，写封信给他，他是看得懂厚！
机警的雨桐立刻发现了杜平，也看到了信，连忙叫冶彦当场打开来看。
「啊？」有点意外：
「这是经纪合约？杜平已经在上面签名，你看，他签在这边。」
不耐烦：
「我看得懂。」其实没一字认得。只看得出上头每个字都是手写的。
「这合约写说杜平的所得全部归经纪人，你只要每个月给他台币两万元，冶彦你就快签下来吧，笔在这里。」
雨桐正担心王冶彦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一直紧张的嘴唇发抖，他们又被人群挤来挤去，台上好像开始丢出礼物，台下的人潮一下往□□，一下往右偏，偶尔还前前後後，摩肩擦踵，挤个要命。
雨桐心里抱怨杜平真不会选时机地点。却又不得不打铁趁热，因为她抓不准杜平的心思。
如果杜平因为跟窦智天有经纪约才听话，那现在她得要王冶彦跟杜平签约。
找杜平不难，关起来也行，但杜平不肯听话就没意义，她真的很需要……。
人潮太拥塞，冶彦藉著歌迷抢捡礼物抢到忘我，一把将杜平拉到眼前，朝著杜平耳朵大吼：
「我为什麽要签你？你很会唱歌？还是很会演戏？你不是很会吗？演啊，现在演给我看啊！」冶彦把手上的合约从中撕开，揉成一团，丢在地上，硬逆著人潮，恨得跋脚离去。
杜平因冶彦离去的推撞，身体差点失去平衡。又因为吼的太猛，离耳太近，杜平反而无法听清楚冶彦贴耳的吼叫。
这一刻只想到要捡回地上的合约，四周的歌迷跟著激情的抢礼物，他不知道此时蹲下来是危险的，搆不到别人脚边的一团破纸，反而害前方的人失去重心。
整个人潮往前一倾，秩序开始溃散，有人抢礼物，有人惊慌，还有人往前方不停推撞。
「踩到人了！踩到人了！」
天色昏暗，人群失控，还有人踩过杜平的背，但杜平只想捡回合约，很混乱也很吃力的挤进更多人的脚边。
「请大家不要往前，有人跌倒了，退後，大家退後一大步。」麦克风出来管理秩序，歌迷终於不在乱挤，但全体往後一大步，谁也看不见脚下有人，杜平好不容易伸手沾到合约的一角，前方的乱脚纷纷踢上了杜平脸颊和身上，直到现在安全人员见到，才替杜平开了一条路，引他出来，此时他整脸青肿，鼻子和嘴角也见红，白色的上衣上还隐约留下不少足迹。
但杜平手里抓著一张纸，紧紧抓著，工作人员拉他他都不曾放手。
「先生你也别抢成这样，这样非常危险，你会害签唱会提早结束！」工作人员见他非常狼狈，但还能站能走，只好先扶他到一旁请医护人员替他上药。
因为杜平被人群踩伤的插曲，签唱会暂停了20分钟，最後禁不住台下歌迷强烈要求才继续进行，只是这次不敢再往台下丢海报了，改让歌手唱一首温情的歌，缓和歌迷的情绪。
杜平慢慢想懂了王冶彦吼了他什麽，他忍著伤口，慢慢打开那张合约，那张合约自然跟窦智天拟出来的大同小异，是杜平记在脑子，不换汤药抄了一张给王冶彦的，只是把自己月薪多写一点。
忍著心情，想看看合约哪边写不对了，杜平竟然发现，被踩在脚底也执意捡回来的合约，竟然是一张歌手的海报……。
那张撕裂的合约，恐怕现在在别人脚底下，比他被踩的更脏更惨吧。
就算他的心情难过的有点发疼，然而台上歌手也只是迳自温柔的唱起自己的歌，台下歌迷也只是尽情的沉迷其中。
让我爱你然後把我抛弃
我只要出发不要目的
我会一直想你忘记了呼吸
孤独到底让我昏迷
如果恨你就能不忘记你
所有的面目我都不抗拒
如果不够悲伤就无法飞翔
可没有梦想何必远方
我一直都在流浪可我不曾见过海洋
我以为的遗忘原来躺在你手上
我努力微笑坚强寂寞筑成一道围墙
也敌不过夜里最温柔的月光
(残酷月光出自林宥嘉神秘嘉宾
词：向月娥 曲：陈小霞)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完整演出-0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