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之恋》双黄蛋

39、一起面对

　　我们都没再说话。
　　“你回去吧！”她看懂了我的心思。
　　“嗯！”
　　跟静告了别，得快些回家——晓筝醒了没？
　　家里很安静！我轻轻走到晓筝的房间打开——没人！
　　“回来了？”是晓筝的声音。
　　我回头，她站在厨房门口，拿着锅铲。
　　心里一下子踏实了。
　　“我来做，你吃什么？”我跑过去，接过铲子。
　　“烩豆腐，光粥吃不下。”她说着往一旁站了。
　　我看了看晓筝的脸色，好了些，虽然声音还是有些沙沙的。把她推到餐桌上去，在冰箱里拿了东西，用姜做了不辣的“辣酱”。很快端了出去。
　　“这是药！”看晓筝吃完，我将准备好的药递过去。
　　“可不可以不吃？”晓筝眉头马上皱了起来——她最怕吃药。站起来就走。
　　“吃了药，好得快！”我追了过去，跟在她后面。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啦！”她闪进房间，开了电脑，不看我。
　　我只得站在旁边。
　　“唉~好了，你别那样看我，我吃就是了。”晓筝说着停下来，接过药，一扬脖子咽了下去。我递过水看着她喝完才走开。
　　晓筝第二天就去上班了。
　　我想起来，韩阿姨的包包还在我这。打了电话确定她在家，我就送过去了。
　　刚到那边，郭嫂说韩阿姨让我等一会。我只得坐在客厅里等她，放包的时候不小心把包落地下了，东西撒了出来：
　　“CT检查：乳腺病变活检前定位确诊乳腺癌的术前分期检查乳腺后区腋部及内乳淋巴结有肿大……”
　　不小心看到这样的诊断书，我吓了一跳，忍不住就看了起来。
　　韩阿姨竟然……我一直不知道！
　　她正好这时候出来，看我拿着诊断书，像没事人一样收了起来。坐我对面！
　　我一下子不知道问什么。
　　“我问你，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她先声夺人。
　　“没有啊！”她怎么会这么问？
　　“难道真的是……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自己站了起来，小声地嘀咕着，突然转头问我，“说实话，你和晓筝到底什么关系？”
　　“我们——我们——”我一下子傻了，不知道怎么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像做了错事一样心虚害怕，我们没有做错什么啊！
　　“是真的？”她定定地看我，“怎么会这样，那天我看到……还以为——唉——怎么办？”
　　她眉头都皱到一起了，自己在客厅里不停地转着。我坐不住也站了起来。
　　“你们有没有想过……唉，你们这样多久了？”她突然走到我面前问。
　　“我——我也不知道！”我低了头，应该从什么时候算起呢？这种事情本来就……
　　“还有其他什么人知道吗？”她拉了我又坐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应该还没有吧？”认识的人里面知道的并不多吧？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她对我表示“很无语”了，坐在那一语不发。
　　我也只能干坐着！
　　许久的沉默！
　　“这是一辈子的事，你想过没有——唉——我是说有时候‘长痛不如短痛’——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很着急的样子。
　　“我不能——”我一下子站了起来，也许她是为我好，可我就是没办法接受！
　　“你先别激动！好好听我说。”她把我按在座位上，“你现在可能想不明白，可是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你的父母亲人，你的朋友还有周围的人是否能够接受。还有晓筝的亲友呢！你们不止是两个人，知道吗？有时候有些事情你必须接受必须迁就！没的选择！强求的话只能让所有的人都很痛苦，你——唉！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
　　“现在我只能说这些，你也许会怪我，但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没有那么简单的——你听进去了没有，别傻愣愣的啊！”她晃了晃我，显得有些生气了。
　　我都听着，一个字都没落下。我开始害怕，她说得对，以前我总是一想起这个事马上就避开，从没敢深入想，现在韩阿姨把它生生放在我面前，我没法再逃避了！
　　从没想过要掩饰什么，一直就那么顺其自然了。结果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能给她什么样的答复啊？
　　我和晓筝分开，不可能！我摇了摇头。那怎么办？老爸老妈那关我是完全没有把握过的，瞒着他们又能瞒多久？还有晓筝的家庭，我们怎么面对董叔叔，她的友人会怎样？“缚死你”她们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天啊！我没敢再想下去。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你别急，好好考虑清楚，我知道你一下子很难抉择的。那天你看晓筝的眼神就让我害怕了，再加上你身上的印记……唉，怎么会这样嘛！怎么会有你这种傻蛋！”她看着我，已是不知所措。
　　我也慌了，好像一下子所有问题都出现了一样！
　　“韩阿姨，我不能和晓筝分开！”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就是这个了。
　　“那——没有什么事的！时间，对了，过段时间就会好的。真的，为了你们两个，长痛不如短痛嘛！我保证！”她试图让我相信一切可以成为过去。
　　“我做不到！”一想到要和晓筝分开，心有被撕裂的感觉。原来我对她已经……晓筝呢？她怎么想的？
　　“你——唉！”她无力地坐了下来，“好自为之吧！”
　　她说完突然捂着胸口，痛苦地趴了下来。
　　“你怎么了？”我扶住她，莫非是病发作了，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郭嫂，你快来——”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郭嫂毕竟年纪大些。
　　“太太——药”她赶了过来，帮我扶住韩阿姨。
　　“嗯~”韩阿姨伸手接过，很快吃了下去，痛似乎减了些。
　　“没事没事，我是被她给气的！”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对不起！”我的事让她这么为我操心，实在是……
　　“你的病——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想起她的诊断书。
　　“不用，没事了。医生说吃药调理就可以好的，我自己的病我知道，你别瞎操心了，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吧！”她把我推开，自己调息了一下，精神恢复了一些。
　　怎么办？发觉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好了，我也不留你吃饭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想好了记得告诉我就行了！唉……”她推了推我。示意郭嫂送我出去。
　　我只得走了，郭嫂跟在我身后。我两次回头看韩阿姨，她也在看我。回去吧！
　　一路上我想啊想却怎么也想不出个什么办法，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难呢？我只能断了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
　　到了家胡乱做了饭填饱肚子，便什么也做不了了。

　　“小呀嘛小蛋壳，
　　你呀嘛你别哭，
　　乖乖地跟俺走，
　　回到俺的窝”
　　这时候谁会来呢？我去开了门。
　　“我又送花来了！”莫楠笑着抱着花跳了进来。
　　我只得跟了过去，看着她自己把花换了。
　　“好久不见啊！终于又送花来了——你没事吧，脸色这么差？病了？”她转头看我，笑容敛住了。
　　“没事！”我转身给她泡茶，“对了，是谁老给晓筝送花啊？”
　　“你说送花人啊！那可真是大帅哥！好温柔一个人呢！”她眼神飘远，似乎在回想那个人的样子。
　　“哦！哎呀~”我的手被开水烫了一下，拿起来狂甩！
　　“诶~你没事吧？”她停了幻想转头看着我的手。
　　“没事，没事。他叫什么名字啊？”我吹了吹手。
　　“不能说啊！”她盯着我，顿了一下。调皮地笑了，“算了，跟你说了吧。他好像叫韩子谦，只见过几次面，每次都是他来看花才碰上的，我去花店之前他早就在送了呢！我只是接手罢了。这么执著的人，不知道董小姐怎么一直不接受人家？不过很奇怪，韩先生最近来的很少，花也不送了呢——啊——”她赶紧捂了嘴，转头溜开了。
　　“你以后想来直接来就好，不用送花了！”我无奈。
　　“哦！”她翻了翻白眼，当作没事发生，自己端起茶喝了起来。
　　“最近学习还好吗？”我也坐了下来，感叹她的一脸阳光和一脸无谓。
　　“嗯！拿了一等奖学金呢！自己给自己买了台数码相机，准备圣诞时好好出去玩一趟！，你怎样？”她拿起身边的小猪玩了起来。
　　“还好！所里事不多，等结果呢，现在！”我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我们又聊了一些琐事，莫楠见我懒懒的，起身就要离开。
　　“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她顿了一下又说，“对了，下次我找你，别老找借口啊！”
　　她怎么知道我找借口？算了，现在我也想不了那么多事！
　　自己开了电脑胡乱写了点东西。
　　晓筝终于回来了，也是一脸疲倦，估计是今天公司里事太多了。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她说，现在又都咽了回去。
　　“怎么了？”她放下东西很快发现我的异常。
　　“我今天见了韩阿姨，她知道我们的事了！”我还是忍不住说了。
　　晓筝听了也是一愣。好半天才问：“她怎么说？”
　　“她——她劝我们分开！”我说着声音都梗了。
　　“那你怎么说？”晓筝冷冷说着，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我低了头，搓着手，“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你不怕——”她声音也发颤了。
　　“我怕，可是——”我说不下去了，走近晓筝抱着她，把脸埋在她的肩上。
　　“好，那我们一起面对！”晓筝说着，也环住我的腰。
　　原来晓筝早做好了准备，只有我一直那么傻。不知晓筝先前吃了多少苦？我害怕的时候可以抱着她，她呢，一直一个人承担，我……。
　　想着想着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