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番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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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似乎是忘记了你，我知道你们出去度蜜月了，可是我也没有什么想法，我想象不到你们会有怎样的幸福，也许是我的想象力已经累了。我告诉自己，我已经想不起你长什么样子了，那个时候，你的笑脸突兀地浮现在眼前，让我觉得特别沮丧。到底需要多久才能忘记你呢？现在我也要问自己，需要多久才能忘记你呢？不管多久，时光总是会带走一些东西吧，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当我以为，不管我是怎样思念，你的事情都再与我无关，我们的世界不可能再产生交集的时候，你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
接到风葭葭的电话，她说你一个人在咖啡馆里哭，身边有行李，应该是出事了。我当时正在开会，扔下一屋子的人向你奔去，我没有想过我面对的其实是什么，只知道，你不能出事。在咖啡馆外，隔着玻璃看了你一会儿，你在角落里，低着头，哭得很伤心，我当时想，是他让你伤心了吗？是他不要你了吗？你看起来瘦了很多，一瞬间我只想杀掉秦若槐。
我没有问你太多，甚至没说什么，只是带你去吃了点热的东西，然后带你回我自己的公寓。那个公寓是我妈买给我的，她说我应酬晚了可以不回家，她把房子送给我的时候说：“我儿子长大了！”还对我眨了眨眼睛。所以我马上想到带你去那里，你需要一个清静的地方疗伤。
我逼你了吗？你总是说我不能逼你，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愿意，我只是把你留在我身边，什么也不做，只是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样是逼你吗？只是我知道你的个性，你是宁可自己不好，也不会让别人替你受委屈的，所以我雇了阿兰，故意训斥她不好好照顾你，这样你才会强迫自己多吃点东西，找事情排解排解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我知道这样做很笨，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我事实上是一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是这样的。
你慢慢对我说出你遭遇的事情，你说的时候我突然很感激，至少你信任我，也愿意让我知道真相，给我选择的机会。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也许只有你们这种善良的人才会这样，大多数人都会屈服于现实的温情，把那笔良心债尽力抛到脑后，毕竟什么也没有抓住最现实的东西可靠。
你开始叫我“子卿”，叫的时候声音很轻，尾音转一下，每次听了心口都是一暖。你努力对我笑，但是看起来总是怯怯的，你害怕我是吗？其实我的霸道，只是为自己撑起保护伞，我何尝不想明明白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呢？只是我也害怕，这种害怕已经成为习惯，没有办法。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地接受我，甚至于强迫自己，你努力过，我知道。
有一件事，我承认是我逼你的，我让你见我的父母，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把你骗去，但是我知道，你不会让他们失望，你的个性就是不愿意让任何人失望，秦若槐也这样跟我说。我经常能见到他，他看起来很不好，有几次是一个叫杜茗雨的女人替他来开会，说是他病了。我从没向他透露过你在我那里，我怕他会找到你，但是如果他要找你，也早就找到了，你们都是大傻瓜！
我设计一个再明显不过的圈套，让你这个傻瓜钻进来，你只是不忍心不钻，别人对你好一分，你就想报答十分，但是人都很贪心，走到了这一步，又不希望你是为了报答我而和我在一起。我也是个傻瓜，我以为我可以治好你的伤，你可以有勇气自然地面对他，又不如说，是我的虚荣心在作怪，我想让他看到，我说到做到，把那条项链带到了你的脖子里，我无数次地想象，当他看到你挽着我的手臂从楼上走下来，那会是什么心情。我没有替你想，我自私，我不好，这些我全部都清楚，可是你总要让我看到一些希望，证明自己是对的。
“秦若槐，我不爱你了。”
“我知道。”
“我不爱你了，你让我感到疲惫，我总是要无休止地为你想，对你付出，给你安全感，可是你都做不到体谅我，让我觉得委屈，我累了。”
“我知道。”
“我想，对你的感情只是一种错觉，是对兄长的依赖，不是真正的爱情。”
“我知道。”
“薛子卿是我的选择，他在我最难的时候伸出援手，他救了我，我爱上了他。我是个虚荣的女人，喜欢好车和漂亮首饰，我不爱你了！”
“我都知道！”
这段对话在我的脑子里重复过无数遍，那天在篱笆外听到你的声音，我并没有再往前走，不知道你们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之下说出来的，我清楚你说的话没有一句真心，那么他知道的又是什么呢？如果我告诉自己，他明白你心里想说的都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走下去，那么就只有当成他不知道，虽然很可能是错的。无论如何我很是感激你说出那些话，你在自我伤害，为了我。
那天你睡在我家里，你一直都没有哭，我坐在你床边，看着你闭上眼睛，台灯的光在你脸上勾出轮廓，你的脸颊消瘦，说不出得可怜。我不断告诉自己，都过去了，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走去，你会好起来，我们会结婚，我能够天天晚上都这样看着你入睡，那一天一定会来到。我不知道自己正犯下一个严重的错误，我就不应该留你在我家，当医生告诉我，你流产可能是因为过度疲劳和紧张所致，我没办法原谅自己。本来我已经想好了，你醒来就告诉你，孩子没有了没关系，以后我们可以生我们的孩子，但你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我突然问自己：“你有资格对她说那样的话吗？她愿意生你的孩子吗？”你隐瞒了我，你怕我不许你留下那个孩子，你想生一个你爱的人的孩子，你不爱我，又怎么会生我的孩子？
你哭了，你终于哭了，哭得那么伤心，我突然恨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呢？我哪一点不如秦若槐？为什么能让你哭的人都只有他一个？那段时间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恨意，我反复问自己，如果早就知道你怀了孕，我能容得下那个孩子吗？我找不到答案，也许你是对的，这件事不能告诉我，可是不管怎样，我都会恨你。
直到那天傍晚，我去病房没有找到你的，在花园里看到你蹲在一个孩子面前，你把球递给他，摸他的头，他跑开之后你就自己哭起来，我在你身后，站了半天才走过去。我知道自己又错了，这个时候你最伤心最需要关爱，我却对你不理不睬，我真的做不到秦若槐说的，多为你着想，退一万步讲，连趁虚而入的道理都不明白！
可是我还是恨你，当你流露出想离开我的意思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对你大喊大叫，我恨的人是谁？其实是我自己！我马上恨起自己，我不应该在那种时候那样对你的，于是我给你道歉，蹲在你的身前请求你的原谅，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不是那样的，那已经不是我了，但我是那样的害怕你离开我，只要你留下来，我变成了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
出院以后你对我提出想出去工作，我没有答应，怕你和外界接触多了会听说你父亲的事情，另外我也很自私地希望，我可以在任何想见你的时候见到你。我可能又错了，纸包不住火，你迟早都会知道那件事，而且看到你为熊米做婚纱时的样子，也发现你有点事做才会尽快恢复。关于那个请柬，是我在网上对熊米说：“你把我和韵儿的名字写在同一张请柬上，我给你包一个大红包。”可能你早就知道，只是不拆穿我。
我想过很多次怎样郑重地向你求婚，可是一次都没有实行，我害怕你对我说，我不能逼你。与其郑重的求婚，不如一点点把陷阱的口收紧，让你无路可逃，这是我卑鄙的打算，也许你也明白，甚至于愿意配合我。你给我量尺寸说要给我做衣服的时候，你不可能了解我的心情，那大概是你第一次主动为我做点什么，可是我为什么要和你呛几句呢？我该死的个性！事实上我那一刻，就想直接跪在你面前说：“韵儿，嫁给我吧！”
凌韵儿，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一面对我好，一面偷偷看书准备考验，为了逃避我，你连这种办法都想出来了！但是看到你为我做的饭菜，你总是留意着我的口味，如果是这样，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假装不知道！我能感受到你一步步的退让，但是我吻你的时候，碰触到你冰凉的嘴唇，你要我怎么想？身体是不会撒谎的，你强迫自己回应我，但是身体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我该怎样停止对你的爱，又该怎样停止对你得恨？
我明白，我贪得无厌，能够抱着你，吻你，我已经该去感恩了，我们从没有那样接近过，但那不是我要的，我以为把你留在身边，你迟早也会把心收回来，可是你的心似乎永远的丢掉了。这是一个恶性循环，我越是得到你，越是感觉到失落，越是恨你。
自从你爸爸案发以后，我一直受到来自我家的压力，他们喜欢你，但是关乎家族名誉，他们肯定不会同意。我没有告诉你这些，我在家里和他们吵架，我说就算死我也不会放弃你，我不会告诉你这些，我不能给你一个离开我的理由。
你爸爸的事情，你还是知道了，我完全没有想到，你的反应不是为自己的爸爸难过，而是要设法洗脱秦若槐的罪名！你求我帮你，说任何事情都可以答应我，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我真该死，我竟然打了你，我总是这样，对你发脾气，然后马上后悔，我是怎么了！可是看到你那副决绝的样子，我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住情绪呢？你说只要我愿意，那天晚上就可以不走了，你当我是什么？可是我还是对你屈服了，我折回去，想和你道歉，我没想过那晚要住在那儿，但是话就是那样说出去了，我到底怎么了？我快要被你逼疯了！
那晚，你就躺在我身边，我的自制力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如果我强迫你会怎么样？我把你紧紧抱在怀里，试图减轻来自身体的痛苦，但是不能那样做，我应该尊重你，不能趁人之危，你终于对我说，你对我不公平，你也知道！你知道我进屋时你向我撇去的那一眼，让我的心冰凉成什么样子吗？你为了救他，不惜这样糟蹋自己？为什么他已经离开了你，还是能让我嫉妒得要死？那夜，你睡着以后，说的梦话是：“哥，我来救你了。”
我和家里吵翻了，我爸恨不得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我妈虽然不舍，但也恨我不争气，不为我说什么，只是偷偷给我钱。我和你住在同一个房子里，但是已经决定不和你睡在一起，我不想那样无止境地折磨自己。我已经是这样恨你，却还是停不下来！
秦若槐的案子，我去调查过，也知道你见了你父亲和继母，向涉案的法官行贿，你有多少钱我并不知道，但出手却异常的大方。你为他，可以这样！我甚至想过这件事我不再管了，任由你一个人去奔走好了，但也只是想想。有一天我突然明白，如果我救了他，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你就是这样的个性，可是那时我已经不能在薛氏上班。
我还是每天出去上班，把车偷偷开到一个停车场，四处打零工，端盘子做门僮，晚上假托有应酬，在酒吧里吹萨克斯，我从来没有受过那样的苦。有的时候没事做，一个人走在街上，问自己，这样做值得吗？可是回到家看到你，就没有办法去衡量，什么值不值得，如果能够控制自己的感情，才有权利去衡量。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快乐，来到我的身边，你从来没有像面对他时那样笑过，你的笑让我觉得累，你总是小心翼翼的对我说话，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你做什么。去求风葭葭帮忙的时候，她对我说，她没想到去求她的人是我，她说，我把她感动了。连她都会感动，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吗？不，你应该也是感动的，但是，感动不等于爱情。
你还是不能把自己给我，我知道你也在努力，可是你不爱我，所以你做不到。我一遍遍地问自己，你能不能爱上我呢？我从来没有那样失去过自信。但是我不会放你走，哪怕有一点点可能我也要去试试，我向外透露要和你结婚，在带你去吃饭之前把消息透露给记者，一切都是我的安排，只是要套牢你的小把戏。我知道自己已经不正常了，我早已忘记了为什么而爱你，只是要强行把你留在身边。我还在爱你吗？为什么爱你会忍心把不快乐的你留在身边呢？只是见不到你这个念头，想一想我就受不了。
我承认，秦若槐被救以后，你对我极好，温柔体贴，笑出一点孩子气，我对你没有丝毫抵抗力，只想沉浸在这种温暖之中，永远也不出去。但是见不到你的时候，就会去想，你是因为我救了他，感激我，所以才那样做，你是个好演员，明明不爱我还可以那样，你真可怕。但是真的假的有什么关系呢？我对你，早已经没办法自拔。
我再次骗自己，我们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们会结婚，然后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我在外面工作保护你们，你在家里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每天我回到家，孩子会跑到门口接我，然后你过来，亲亲我。我一定会温柔的对你，多为你想，不再对你发脾气，你也会一心一意放在我身上，做一个再好没有的妻子。
那天我折回去，只是想再看你一眼，突然就极其疯狂地想再看看你，却没想到撞上我妈妈。她还是来了，你还是知道了。我不应该让她伤心，不应该对她大吼大叫，但是我那时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你离开我，你救了秦若槐，更加不欠他的，你离开我甚至可以回去找他，我不能失去你！
妈妈病了，病得很重，她说她失去了一切指望，不如一死了之。我知道我也病了，我病在对你的爱太过强烈，变成了一种没有目的的执念，这是不对的。而更可怕的是得不到回报，爱与恨，我控制不了自己，这一生，我也不知道会怎样下去，所以，我决定放你走，为了你，也为了我。
我希望你知道，做这样的决定，我是多么艰难，也许只有让你离开，你才能做回原来的凌韵儿，我也才能找回原来的自己。我一直是个掩耳盗铃的小丑，以为不相信就不存在，现在我诚实地面对现实，你，不爱我，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在脑子里勾画的未来，即使对于我自己，都不过是空中楼阁。
但是凌韵儿，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我爱你，不输给任何人！
这一生，我将用余下的时间试着忘记你，如果不行，也不会再见你，你一定要幸福，才不枉我这样的放开。
我从来不相信有来生，但是现在我希望下辈子还可以遇到你，那个时候，让我在你还没有爱上任何人之前和你相遇，让我可以把一生的时间，都留在你身边，让我有给你爱的权利。
韵儿，这是我最后一次回头看你，他坐在你身边，你们一起演奏这曲《土耳其进行曲》，我终于知道你在弹这支曲子时为什么总是那么开心，原来一切，还是和他有关！
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坐在台上演奏这支曲子，笑得特别天真，我以为你是钢琴系，多方打听也找不到，如果我从来没有认识你，那么会是什么样子？我会不会很遗憾，没能找到那个弹钢琴时笑得很可爱的女孩？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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