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三章，吸血鬼的救赎（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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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垚有些吃惊，他本以为男子就是个普通的读者，没想到他是老板。纪垚干脆问：“那我问你点事，最近十六道街有什么异常吗？”
男子眼神闪了闪：“就是今天上午发现的碎尸案吧。”
纪垚心思转了转，“早晨警察来查案，你在现场？”
男子摇头说：“我快中午才来的，是店里员工告诉我的。”
纪垚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警察办案这种事情一旦被人民看到，就容易街头巷尾地八卦，倒没什么稀奇。
张秦在纪垚和老板说话的工夫里在书店转了一圈，给纪垚打了个眼色，便往门外走。纪垚对老板抱歉的笑了笑：“我朋友还有事，我们得走了，回见。”
老板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张秦和纪垚边走边低声说：“书店老板你认识？”
纪垚摇头：“不算认识，我在论坛上以前的朋友应该认识他，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张秦想了想，眉头微皱：“也没什么，看不出什么异常，就是个普通的书店老板，从你们的对话上也没觉得他有疑点。”
“那你在犹豫什么？”纪垚与他合作多年，知道张秦此时尚有疑虑。
张秦想了一会儿才说：“也说不出什么，就是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张秦自嘲的笑了笑：“可能是现在什么线索也查不出来，有些草木皆兵了。”
纪垚拍了拍张秦的肩膀，安慰道：“总会有线索的，书店这边既然你有疑虑，就多注意注意就是了。”
张秦暂且放下心中的顾虑，跟着纪垚继续往前探查。
正是晚饭时候，书店旁边的肉店老板忙得很，一直在切肉，旁边的小伙计在帮忙收拾骨头、内脏之类要扔掉的东西。
一直没什么头绪，边则邈那里也一无所获，大家只能暂且放下工作，各回各家，休息睡觉。
特安队办公室里的灯一直都还亮着，张秦一人开着通堂明亮的吊灯怔怔出神想着事情。
他手里的笔一直在转，目光有些迷离。突然，他坐直了身子，手里的笔“啪”的一声往桌上一放，眸光渐渐变得犀利，停了一会儿后，张秦快速操作电脑，调出监控视频，对着十六新街的地图一点点核对。
“果然……”张秦喃喃自语。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吓得张秦一个激灵站起来，还以为闯入什么外人，一副防备的样子。
纪垚走了进来。
张秦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抱怨道：“你也不说一声就过来，我还以为闯进来什么人呢！吓得我！”
纪垚看着张秦眼下的乌青，有些不悦地道：“这么晚还不回去休息？”
张秦招招手，拿出刚才的成果，一脸兴奋的说：“我刚才发现，十六新街的监控中有很多死角，这些监控大多集中在路口，而恰巧我们发现的尸块也都在那些垃圾桶里，就忽略了这一点。我从十六新街回来就觉得不太对，刚才终于想明白了。”
纪垚面色凝重：“那基本可以判断是十六新街上的人作案了，熟悉地形才能够知道那些监控。”
张秦点头，赞同纪垚的推论。
“那就从常驻十六新街的人查起吧，也算是缩小了一点范围。”纪垚十分无奈，虽然有了这个发现，但本质上没太大区别。
张秦摇头：“我们可以从画出来的监控死角里开始查，相对来说，这些店铺的嫌疑比其他的要大上不少。”
“我倒不认为。”纪垚提出不一样的观点，“如果一个人明知有监控死角，但自己经常暴露于监控之下，会更不容易被我们怀疑。”
“可是他作案也会更容易被发现。”张秦反驳，“至今我们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那得是多聪明的人才能做到？”如果嫌疑人已经升级到利用警察思维的层面上，就已经不能当做寻常案件等闲视之了。
纪垚微微一笑：“如果真的是这样呢？”
张秦却说不出话来，这种假设无比大胆，循着这种假设办案无比困难，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也是其中一条可能的思路。
纪垚却自己笑着否定了：“算了吧，现阶段我们还是应该把它当做一个普通的案子来处理，不要自乱阵脚。”
张秦应了，但纪垚方才的推论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纪垚其人，眼光极准，一见张秦仍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便出言提醒：“现在你是组长，我只是你的组员，你应该做的才是整理好完整的思路，发号施令，带领你的组员。不用因为我对你的影响而改变你本身的看法，我的思路很多时候已经不适用于普通的刑事案件了。”
确实，往往上交到国际刑警方面的案子都是大案、要案、奇案，因此在国际刑警做过的人大多不按常理出牌，遇到简单的刑事案件反而会将其复杂化。
纪垚暂且压下心中隐隐的不安，强迫自己回归正常的思路。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中，完全是大海捞针，几乎把经过垃圾桶的人查了个遍，街上该走访的也走访了，就是没有丝毫成果。
边则邈在两天后就坐不住了，妹妹没有丝毫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处在一个最是令人担忧的阶段。
当然，他也见到了特案队队员的忙碌，没有责怪他们一句话，但却越来越焦灼，越来越坐不住。
经过之前的多次合作，大家对于纪垚的办案能力有一定的了解，十分信服，加之这次是张秦在主导案件的侦破工作，命令都是他下达的，大家都是跟随他的老队员了，也不敢质疑什么，只是心中微弱的燃起一丝质疑的苗头。
三天后，事态终于产生了突破性进展——坏的方向！
边妹妹的尸体找到了。
虽然最近特案队对于十六新街方面监控比较严格，但终究不能影响人家的正常生活。百密一疏，清晨的清洁工又在垃圾桶里发现了尸块。
清洁工发现了，代表老百姓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彻底闹大了！
之前那一次还好，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大家对于凶杀案还是有一定的接受程度的，再加上上次及时疏散群众，对于案情的保护比较好，大家也不知道有多少死者，分尸情况怎样。可这次就不一样了。清洁工第二次见到尸体，已经吓坏了，尸块没有任何掩藏的被从垃圾袋里都出来，四条胳膊撒了一地。
这下长眼睛的都知道，死者不止一个；长脑子的也都知道，十六新街被凶手盯上了。
别看特案队在局里地位特殊，但好多双眼睛盯着呢，不少人都觊觎特案队这个地位超然、资源丰富的部门，这案子一闹出来，很多人都明里暗里说特案队办案效率低下，监管能力不足，这才导致了更多死者的出现，导致凶手至今仍然逍遥法外，导致十六新街人心惶惶。
段局长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当下一通电话把张秦和纪垚叫到办公室里，疾言厉色地要求他们提高办案效率，限期三天破案。
二人回到办公室也是一脸愁容，十六新街尸体那边已经让胡志溟和景之澜去带回来了，法医那边的尸检结果还没有出来。这几天他们一直没有放松对监控的重视，却没有丝毫收获。如今这三天破案，无疑是雪上加霜。
于无斌有些怯懦，小声地问：“队长，为什么咱们不用警犬？是警犬做不到了吗？”
张秦愣了一下，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说：“哎呀！小于，你算是提醒我了！我们可以调动警犬，这样就能够找到嫌疑人了。”
毫无疑问，这些高智商的警察们应对疑难杂症得心应手，但却忽略了最传统的东西。
纪垚略一思索，却没其他人那么欢欣雀跃，他泼了一盆冷水：“距离死者死亡已经过去几天了，警犬不一定能闻得出来气味了。”
张秦挥了挥手：“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左右现在也没别的方法了。”
第二天，十六新街上就出现了一个奇景——一群人牵着警犬四处走动，警犬这儿闻闻那儿嗅嗅，引导的方向都不尽相同。
特案队的人就跟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转，也没找出个所以然来。
张秦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急得不行，跟纪垚埋怨道：“你个乌鸦嘴，还真让你说着了，警犬也闻不出来了。”
纪垚面上冷静，心里也十分焦虑，牵着警犬站定：“咱们这么让警犬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既然现在警犬的移动方向没什么共同点，那就这样，把警犬带离十六新街，再重新让它们闻，看它们会回到哪个方向。”
“它们最后别还是跑回十六新街左转右转。”张秦继续乌鸦嘴。
胡志溟走过来，苦着脸说：“张队，您可别再说了，三天限期破案呢！”
在正事上，张秦也不再说笑，召集全部人手，让所有警犬在外面重新闻了垃圾袋的气味。张秦一声令下，警犬四散走出去。
起初，所有的警犬都朝着十六新街的方向走去，可刚刚进入街口，就仿佛受了循环齿轮的影响，又开始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走。
因为是居民区，不乏有怕狗的行人，再加上对警察天生的畏惧感，遇到警犬总是远远的躲开去。警犬也是聪明得很，一般行人躲开倒也不凑上去，偶尔有几个拎着鲜肉袋子的人走过，警犬会走近一点，没几秒钟就掉头走开，表示这并不是它的目标。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三章，吸血鬼的救赎（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