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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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都是忙，偶尔闲下来，王小石竟然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抓住些什么，告诉自己，他并不孤单。这年头也算是兵荒马乱的，他不轻言离别，却一次次送别了兄弟好友，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的伤痛总会愈合一部分，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小温柔也会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早上那个小丫头出门的时候还嘻嘻哈哈地要买花给他戴，现在却一直没回来，楼里的眼线也没什么头绪，这才叫人越发地担心。
一直枯坐到点灯时候，才有个下仆模样的中年汉子大摇大摆地走到金风细雨楼的门口，慢悠悠地抬了抬衣袖，一封信牢牢地嵌进门板，待守门的再看向来人，他已经背了手飘远。
王小石拆开信只两个字：“合作。”他把信纸揉成一团再展开再揉，有些失神地重复着无意义的动作。白愁飞走进来看到这光景，问道，“你手里拿的什么？”王小石正兀自出神，没回答他，白愁飞眉头一挑，打趣道，“看你这魂不守舍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莫非是温大美人的休书？”王小石终于抬头看了看他，揉揉眼睛，然后很平静地说：“温柔被人抓啦。”
“那还不想办法找回来，在这坐着等她自己回来吗？”
“对方太神通广大，无迹可寻。”低头，叹气。
“那确实急不来，天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说罢，白愁飞转身就走。
“你当真是铁石心肠？”沉默了一会，王小石闷闷地说道。
“这话怎么说？你丢了老婆，非要我也跟着心急如焚才算称意吗？还是我没问你吃没吃饭，你这跟我撒娇呢？”
“二哥你自己心里明白。”王小石定定地望着他，一如当日两人对峙的时候。
“我还真不明白了，你今天到是给我划出个道道来。”白愁飞收回迈到门口的脚，一撩衣摆，坐到了王小石对面。
“这一带都是楼子的地界，外人进不来。能把劫人做得这么不动声色的人是不少，但大多不在京城。”
“我初来乍到，哪可能找人帮我？”
“二哥谦虚了，你毕竟曾经是楼主，如今更是相府和有桥集团在争夺的白公子，炙手可热说的不正是你么？”
“好，狗脑子也有聪明的时候。”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你好。”
“叫我见不到温柔，叫我伤心难过，这是为我好？”
“怪只怪你太的对头太厉害，现在叫你知道失去她的滋味不好受，总比以后真失去要好的多。”
“二哥！你承认是你与外人勾结虏去了温柔？！”王小石的眼瞪的圆圆地，仿佛不敢相信，白愁飞忍不住要笑出来了，这孩子，刚才你不是还口口声声让我交人？现下至于这么震惊么？“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现在是有身家的人了，做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行。”
“好啦，我知道了，赶快放了温柔。”王小石嘟囔着敷衍道。
“人不在我手上。”为表示清白，白愁飞摊了摊空空的两手。
“二哥！”王小石像只要炸毛的小狮子，如果外人看见金风细雨楼的楼主摆出这个样子，估计会惊掉下巴。面对亲人他一直是这个样子，故而也没防备白二，才导致小温柔被劫走，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格外生气。
“叫我也没用。”白愁飞一边喝着桌上现成的茶，一边欣赏着他怒气冲冲的表情，笑着抛了个飞眼给他。王小石竟然看得呆了一呆，心道：[二哥不生气的时候还真好看。]旋即鄙视起了自己的走神。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端看他面上表情如此活泼生动丰富多彩，白愁飞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然后哈哈大笑。
王小石见他这样，又发了好长时间的愣，然后才讷讷地说：“二哥，你叫我做什么我都做，但你一定要善待温柔啊，她一个女孩家的没吃过苦。”
“知道你疼老婆，放心吧，后天就可以还给你了。只要你明天一整天都听我调度。”
第二天，京城发生了最大规模的商人斗殴事件，说斗殴好象不太确切，就围观群众后来讲，只是辽国商人追着金国商人打，一边倒的局面，而且动上刀子了，不分老幼妇孺。
这件事情发生在金风楼的辖下，眼线刚禀报了这个消息，王小石立刻冲出楼子，直奔闹事的地点。却在那围观的人群里看见了一个身影，负手看天，无视周围的嘈杂与呼救声，只是看天，仿佛那天上要掉金子下来一般专注虔诚。
王小石打算悄悄地路过不被发现，然后那个看天的人伸出五指，牢牢地锢住了他的肩头，“今天你要听我的，别动。”
“这样都忍下去，还是人吗？”王小石有些义愤，虽然金人非我族类，但看辽人这样有恃无恐地在华夏大地上对一班手无寸铁的弱者痛下毒手，有些武功的人都不会坐视不理。
“谁不是被更强的人奴役伤害？你就想开些吧。”白愁飞竟然笑了笑。这笑激得王小石怒火中烧，不管不顾地飞身出去，一脚就踢倒了眼前一个举刀要砍金人的辽国蛮子。
白愁飞皱了皱眉头，高声喊道：“你不管温柔了么？”
“温柔是一条命，别人也是一条命。”这么说着，他竟头也不回地向斗殴的中心冲去。
“王小石。。。”白愁飞玩味地咀嚼着他的名字，“你可知道，以后一定回后悔今日的决定。”他提了一口气，跟着飞了过去。
王小石一路冲过去，救了几个金人，指着楼子的方向，让他们去避难，他们连谢字还没出口，却什么都说不出了，破空之声，是被弹指所杀。
王小石应声去看，那人白衣飘飘立在风中，“你救一人，我就杀一人，没差。”王小石见不得他“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架势，更何况现在是人命关天，刻不容缓。王小石回头不看他，继续救人，但终于在听到身后第五个的金人惨叫声之后，忍无可忍了。他举拳向前，怒火中还念着白愁飞内伤未愈，留了半分力，却不想被白愁飞强势地弹开，趁他慌乱之际，一招点倒。
“你！”
“忘了告诉你，我吃了小侯爷给的药，伤好了七八分，对付你还是足够的。”白愁飞嘴角微扬，恢复了往日的嚣张，提起王小石就往楼子里飞，不再管身后的事情。
王小石有些后悔自己对他没由来的宽容，听着身后渐渐远去的喊杀声呼救声惨叫声，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力不从心，声音带些嘶哑地问：“为什么？”
“为了我自己。”
“你会放了温柔吗？”心里还存着小小的希冀。
“你并没有听我的话，所以。。。”白愁飞笑的很好看，在王小石看来，却是残忍。
性格使然，王小石有很多朋友，并不断结识新朋友，可他也在失去朋友，他们一个个在最灿烂的时候离开，从此人世不再有那许多精彩。
王小石是个多情的人，感情丰富且细腻，一只蚂蚁死了，他都要感叹上半天。
他虽然不说，但身边的人懂。
第二天，温柔没有准时出现在金风楼的门口。
王小石和走进门来要说什么的白愁飞打了一架，你死我活，拼尽全力，期望借着这份专注，把压在心里的绝望赶得没有踪迹。
白愁飞忽的后继无力，被一掌带出好远，吐了几口血，衬着乌发白衣，唇边的血污红得有些触目惊心。
王小石也停下手来，两眼里突然涌出大颗大颗的泪来：“为什么？我只剩温柔了，你却连她也要夺去？”
白愁飞愣了愣，没提防他会哭，顺了顺气息，说道：“你如果配合我就不会这样，道义和感情是两难，却总要有个选择。现在这样迫你总比你将来后悔要强的多。”
“二哥，你没杀她？”王大楼主的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
“废话，姑奶奶岂大白菜能对付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温柔到了。她手里还拿了几串糖葫芦，敢情刚才是买东西去了，所以来晚了。
王小石飞扑过去，温柔却闪到了一旁，“小石头，咱们都好好冷静一下吧。”看他委屈不解的样子，温柔难得正经地说道：“虽然我懂你，但还是不能接受在你心里不是第一位。”
王小石呆呆地望着她的身影消失。
“你不懂女人啊，她们。。。”白愁飞好笑地打趣他。
“二哥~”某人打断了他的发言，很没形象地要扑过来拥抱白愁飞：他没杀她，太好了！！！他果然没杀她！
看到小石头像小狗一样亲切的眼眸，白愁飞抖了抖，他咳了一声，“我先去疗伤，记得让杨大总管帮我付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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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