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凰·止云记》若雨归彦

2、第2章 天界极宠？

　　这个世间，有三族。他们的所属不同，分别是人，妖，仙。都集中于南方的止云堤。妖，则被认为是世间污秽。天帝的初衷是寻妖来谈和平相处的，但不料最近这一段时间内人间频频出现妖怪杀人事件，闹得民不聊生，上诉天帝不前来帮忙。也可怜慕容捉妖一族，险些扣上了“没用”的头衔。

　　除了人间，天界自然是比哪里都好的世外桃源、极乐之地。这里什么都有——美景美食美人。神仙们偶尔还会在贡涚（shui）大殿内聚一聚宴会，仙人之间并不会产生彼此的不愉，只是职位与工作上乏累，借宴会之乐消遣。不过除了一位，神仙们见到他都只能哭笑不得的仙。

　　他叫延凤，原是人间的一位大好人，却意外死亡，原因不知。天帝发现他拥有并列仙籍，一步登天的资质，所以才从阎王那里把他硬扯回来，强行安排他做了贴身侍从。在天界，延凤说什么天帝都会第一个睬检，同时也很宠爱他。对于他的自由或者爱好，放纵他也是少不了的，但他不会出格的去做坏事，反而帮了天帝不知道多少忙。为了方便前去人间查探，所以，延凤由人化成了凤凰，法力要强，仪态多变，性格也是因为随着天帝，弄得时而慵懒，时而欢快；时而郁闷，时而凶恶……正是因为他古怪多变的性格，以及跳跃的思维，令别人无法跟上他的节奏走合拍，同样也使得其他仙人和他搭话都会演变成笑柄。但找他倾诉的人数永远不会改变，他从不会骗人，若有，也便是真相惊人的善意谎言。

　　“……又有宴会吗？……真是不能再无聊了。”朱唇微微张合，道出了除他一人能听到的声音以外，便又安静了。延凤自然明白这种宴会的意义，不过在天界几天开一次，见多了 ，也便没了兴趣。

　　但延凤口中的几天对于人间来说，宛若几年。凡是人间的事物自然会明白，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只有逍遥自在的神仙，才不知人间。

　　他身着金色衣裳，腰间垂挂着两枚银铃，正背靠着大殿西侧的一铜柱旁发呆。双手交叠置于胸前，墨发发间束着一绸金丝。未变成凤凰状态的延凤拥有着一张颇有稚气却极奇俊秀的脸。
　　于眉宇之间，点有朱砂，眼下生有两道顺着眼尾而去的鲜红色纹印。一双桃花眼，眺望着殿堂外飘渺的彩云，纤长睫毛忽闪着，暖光跳跃于眼窝处，揉成阴影。金色瞳眸里无时无刻都漾着温和的波澜。每一次争执讲道理时，他的眼睛总会出卖他的真实想法，生气的时候很容易从他眼神里读出“没关系，不怪你”这一句话。因为初心，他曾经在人间打抱不平，帮助弱小，这便是让他散发着直爽，平易近人气息的原因吧。

　　他偷偷进入人间打听许多，偶尔还抢着千里眼顺风耳的位置。无论人间发生了什么事，延凤都喜欢将所见所闻编成笑话，在和其他仙人聊天谈话时，都会甩上几个，当作打比方。

　　“……延凤？……哟，怎么了？不去围观围观吗？”声音是从他背后传过来，同样还是较小声的。对方明白，大殿里全是喧哗声，器乐声。此刻的延凤非常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会，才如此出言。

　　“不必……慕容家出事了。”延凤启唇驳回，抓住身后不知道是那一方神仙的搭话，扣紧了关键事情回应。垂下金色眼眸，眸光由彩云钻到了人间。由于悄悄的放了眼梢在慕容家，才得知慕容琛已经陷入了病症的急变期，他父亲如此甩袖而离，应该认为他没机会抢救了吧。

　　延凤咬了咬唇，心间莫名燃起一股戾气。他从铜柱后探出头望了望，发现之前与他搭话的家伙不见了，他也没打算多管。只是暗暗盯着金座上喝酒聊天的天帝。心说，殿主真是越来越消遣于现状了……作为大名鼎鼎的天帝，应该主动去人间降妖，而不是在这里喝酒聚宴。

　　转念又想，如果他此时前去求天帝，可否能得到他的同意，并让自己下凡一趟救人呢？或许，比较最被看中的，就只是他了。延凤转身站出来，往宴会席中小跑前去，直接踮脚飞跃起来，坐上了天帝的椅子旁边。这在外地神仙看来已经算非常无礼了，可天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望着正扭头露出笑容的延凤问话。“这是怎么了？这儿还在宴会上，不得失礼，下次如果再这样就必须要惩罚了。”

　　延凤静默了小许，便迅速套着重点问“正好，我想下凡，殿主可知慕容家出了事情？……”天帝原本安好的表情迅速变了，蹙眉有些不可思议的回应。“人间的事，我们本来就不会插手的。你也最好安下心，不许打什么主意。”

　　第一次吃了闭门羹。

　　明明延凤刚到天界，就备受欢迎，而且还被升为了宠侍。无论走到哪里，甚至是其他神仙的宫殿外，都被隆重邀请，前去做客，但每次都被他巧妙拒绝了。延凤越想越不明白，只能偷偷地向着大殿的金色殿顶翻了个大白眼。

　　灰溜溜的离开了宴会后，一旁看热闹的神仙都抬起手，掩嘴嘲笑起他来。他迈开步子，直到走到了大殿的后门才生气地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