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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几百年前的一个晚上,地府的阎王被召上了天庭,在第二天凌晨回来了,但阎王并没有交代任何事情,这就使地府的下属们不免奇怪了,因为往常阎王去天庭回来,不管事大事小都会交代一番。
      不过翌日,阎罗殿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之物,没有说是人,因为其并非人,但非鬼也非妖,来者是个年轻男子,看模样大约只有十八九岁,一袭月白色长袍,俊逸非凡。
      下属们以为其是新晋的成员,但地府中一直以来并没有谁消灭了,需要来顶替职位。
      正当他们疑惑时,阎王说话了,说完他们明白了,没有谁灭,这个空降无需担任职位,可以走动自由不受任何限制。
      悄悄围观者哗声一片,地府中谁享受过这么大的权利,而且还是无任何官职的,空降就已经显得不简单了,但既然不是什么简单身份,又为何到地府这个黑黝黝的地方来呢?
      疑惑重重,但他们都没权利问更没权利知道。
      阎王发完话,叫一个小鬼头领来者去住处,路上小鬼头忍不住好奇,问来者姓甚名谁,又来至何方,来者皆回答不知。
      不知……
      虽然小鬼头对来者当时的回答不服,但看其表情不像是说假话,似乎真的不知道。
      就这样过了几百年,而在某一天,阎王下达一项任务与其,但其依旧拥有在地府的一切记忆。
      无名想毕竟闲着也无事,毕竟在地府阎王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便接受了安排。
      无名接收到任务后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府邸,漆红色的门匾上赫然写着四个大黑字:吾庐独破,这是他自己取的亲手写的。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府邸时的情况,长满了蜘蛛网的门牌斜挂着,还被用红色的笔打了大叉叉。是谁住过或者遗弃的破宅子他不曾在乎,收拾了一番就住下了。
      合上了门,去了奈何桥,孟婆站在桥头,给过往的鬼魂递汤。
      无名没有上前打扰,于是隐身离去,再次出现时是在一家店铺前,已是大晚上,铺中灯火通明,无名站在无人等我路口,没有看到想看到的人,于是手在袖中捻了决,变化出一张萦绕着金光的纸张飞向铺中的案几上,然后又隐身离去了。
      无名只是转生,由阎王作法即可转生。
      他只晓得阎王的大黑袖一挥,自己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不知道了。
      无名转生到现世代替一个已经死去的名叫吴铭的人。
      生死轮回乃世间常态,死去的人灵魂该去往阴间转世投胎,但总有很多不愿离开亲人,眷恋凡世,最佳的投胎时间一旦过过就会变成孤魂野鬼,也有冤死之人因怨气化成厉鬼,这些被称为阴灵,他们的存在对扰乱现世的安稳,而无名的任务就是将这些变质的灵魂引入阴间,俗称引灵师。
      无名一直处理这样事情,生活无多大波动,直到有一天出现了一个意外。

      “呼呜~呼呜~”
      “砰!”
      “呃啊!”
      “什么鬼东西?”
      “靠,这谁啊?!”
      “你看,这孩子好像还有气呢。”
      “我说,您老能别再这么好心么?”
      “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这家伙从哪冒出来的都不知道……”
      “这,这……放这孩子在这也不好吧,眼看天都黑了。”
      “啊呀!你就别瞎操心了行不行!赶紧走吧!”

      月光照在黑漆漆的房间一角,忽然传来“扑通”一声,同时还伴随着一声惨叫,一个人从床上摔了下来。
      那人扶着床爬了起来,却在抬头后停止了动作。
      背光一处黑暗,有一个人挺直腰板坐在床上,胸口一起一伏着。
      地上的人维持着“跪拜”的姿势,大气也不敢出,除了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那砰砰砰的属于自己的心跳声之外,房间里就剩下床上那人大口大口的喘息声。
      “这?好像是……”地上的人好像想起了什么,愣了片刻,正想要再度起身,床上的人突然转过头来,吓得那人条件反射向后一退,头一下砸到了旁边角落里的柜子,一阵眩晕之后白眼一番倒在了地上。
      黑夜里,床上那人人的眼睛像两颗夜明珠,一蓝一黄的发着莹莹光芒,呆呆的盯着地上的人,几秒钟后,那人的眼睛好像电量不足的灯,攸地一下子暗了,身子又那么一软,也倒回了床上。

      在一条林间小道上,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两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居后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汉,跟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后面,少年身上还背了个大麻袋,鼓鼓的,里面装的东西好像还不轻。
      “阿铭!”老汉伸出手招了招前面的人,却无济于事,被叫作“阿铭”的男生虽然看不见他朝自己招手,但也足以听得见老汉的呼唤,而男生没有回头,也不没有作任何的回应,反而加快了步子。
      看到这,老汉佝偻着背急切地追了上去,因为年纪大了,追赶时显得很吃力。
      “阿铭,咱们回去吧!”老汉声音沙哑的说道。
      “要回,您自己一个人回去。”男生头也不回的作出回应,脚下的步子也没有停顿半分,以匀速的小跑前进,虽然身上还背着个大东西,但脚下的步子却十分稳健。
      到了一棵树旁,男生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看周围后转身走上树旁的一支小径,没走几步便到了一块田地前,男生又再次看了看四周,样子像怕周围存在什么似的。
      观察完毕之后,男生继续向前走,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夜幕下一块小山似的轮廓在田地的尽头。
      “一会儿到了就解脱了。”男生心里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也像心情一样激动的加快了速度。
      “阿铭,”老汉在后面又是一唤,“爷爷心口疼了。”
      听到这,前面的男生脚下一顿。
      “哎呦呦,我的心哝……疼啊……”
      男生听到老汉有气无力的声音慌了神,扔下背上的大麻袋,转身跑了过去
      “老头!”男生跑到老汉身边,扶着他坐到田埂上。
      “说了让您回去不回去,又追我干什么!”男生阴着脸把手伸进了裤口袋里,摸了两下掏出了一部手机。
      老汉见状心里一紧,急忙按住少年的手,问:“阿铭啊,你拿手机干嘛?”
      “打电话叫人帮忙把药送来,您又没随身带药,我背您回去,路上遇到就可以吃药了,节省点时间。”男生回答。
      田地生的偏僻,离家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要想回到家再吃药,对老汉身体恐怕有些不妥的。
      老汉听了放心了些许,他还以为孙子要给自己叫救护车呢,要真叫了就麻烦了。但还是有点不放心,又说:“我也就是疼那么一点,没那么严重,不用麻烦别人,我忍会儿就好了。”
      “什么忍会儿就好!您看您这病,自前年做过手术到今天之前都没犯过,您又跟我后面瞎跑什么啊?您能不让我担心么?”老汉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命的态度,又使男生一顿恼火。
      “要不是那孩子被……” 被你背到这来。
      “对了,都忘记那家伙了!”少年打断老汉的话,“都怪那个什么怪人,没他能有这些事么!昨晚就应该把他丢在那,本来就不该管那家伙,您看你这事,他招晦气,那家伙邪乎的很,不能留下。”
      听男生这么一通说,老汉感受到了自己孙子说什么也要扔下那孩子的决心,心里突突的犯紧,眼看自己的计划就要歇菜了,就急忙道:“你把那孩子扔在这就行啦?要是白天叫人看见报警了怎么办?在咱们家地里,咱们就脱不了关系。”
      “……我不扔这田里。”
      “那你要扔哪?”老汉问。
      “后山……”男生伸出手一指,老汉顺手看了过去。
      男生是趁着朦胧的夜色从屋后的小道过来的,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黑透了,小山地也是黑漆漆,快与夜色融为了一体。周遭刮着阴冷的风,田间地头最不缺的就是风了,小山地上的树被风吹的哗啦啦的直作响,树枝树叶在暗夜里摇摆,像是暗夜里的黑精灵在狂舞。
      老汉看着那片黑漆漆的有舞动的黑色说:“阿铭啊,扔那就能跟咱们脱得了关系啦?他还在咱们家地头呢,只要在,就有咱们的事,还不只咱们一家的事。”老汉看了一眼男生,男生低着头在一旁坐着,像是在听老汉说话,又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老汉将目光从男生的身上收回,再次投向那快隐没在暗夜里的小山地上,继续道:“阿铭啊……”老汉在唤男生,像想要唤醒似乎在发呆的男生,又好像在叹息什么。“扔了那孩子很可能就活不了啦,那是条人命呐……”
      “您不忍心,您善良,我爸也是,”男生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最后的结果呢?我一点……”最后还是停住了话头。
      男生也明白自己这么做最可能的结果是什么,他不知道那人到底什么人,那晚发生的事他并没有忘记,而且今生难忘。少年认为那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今天因为那个人的存在就可以使老头的病突犯,明天又会怎样呢?他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那个人不是普通人,早上我就说过了。”男生低下了头。
      “是普通人也好,不是普通人也好,终归是一条命。我和你爸一样,就是这样的人,阿铭,你别……”
      老汉没有继续往下说,但男生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旦扯到这样类似的事情,老汉都会说,你别恨你爸。
      “恨么?我没资格去恨,也没机会去恨了……”男生心里这样凄哀哀的想却没有说出来,他从未对老汉说过这话。
      老汉本来想用苦肉计的,但看现在这情况恐怕不行了,只好用软话:“阿铭,你就听爷爷这次吧,如果有什么后果,爷爷自己担着。”
      老汉担心的看着男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自己。
      男生没有直接回答,依旧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过了半响,他看了老汉一眼,哼了一声道:“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那家伙要是敢造孽,我第一个揍他,管他是谁呢!”男生不服气似的把手往田埂上一拍。
      “行行行!”老汉忙不跌的点头同意。
      “还有,有我在,您担什么?你担心你的身体就行了。哎!您老心口不疼了?”
      被男生这么一问老汉才想起来,说着说着差点把戏给忘了,连忙捂住心口,说:“哎,比之前好多了,就是有一点麻。”
      “麻?手麻还差不多,您老还能心麻,手长心口上了难道?新症状么?明天带你去检查检查。”男生边说边扶老汉起来,随便帮他掸了掸衣服上的泥土。
      老汉不知男生是真傻还是假傻,自己一紧张给说错了,怕他明天真带自己去做检查了又浪费钱,就赶忙说道:“我不麻了,可能是坐久了身子给坐麻了。”
      男生没说话,转身去拿麻袋,老汉看到了,想起了男生说的前一句话,于是道:“哎,我说阿铭啊,你也别整天不干正事,说让别人勿造孽,你别造孽就万事大吉了。前天,你杜大婶家那菜园子的门被猪给拱了,我看见你路过那了,你看见了怎么也不给堵上,还好我给堵上了,要不然你又要造孽了……”
      男生背着麻袋已经快走到了田地头,到了地头,怕老汉听不到自己的话似的扯着嗓子大声说:“那又不是我拱的,谁拱的谁堵去!”
      老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半响只才感觉到不对,抓起田埂上的土疙瘩对着前面的男生扔了过去,可惜距离太远,完全砸不到他,就喊道:“你这个小兔崽子,牙利了敢咬人了,你爷爷是猪,你是啥东西,啊?”
      “您老要是还在这磨蹭,我就把这麻袋扔了哈!”
      “你敢!”
      “您看我敢不敢!”
      “你敢扔我打断你的腿!”
      “再也不说您善良了,爷爷要打断孙子的腿,这老头也忒坏了……”
      爷孙俩的身影早已隐没在了黑夜里,男生留在身后田里最后一句话的尾声,也被夜风吹散在了黑夜里。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本君不非,这个文已经是两年前的脑洞了,修修补补终于发了出来,很多设定已经想好了,我就慢慢写了。(发现有漏洞,又改了一下发上来,扶额.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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