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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4武侠·爱不起（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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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下
程小慧被带上了马车后，剧本依然没有更新。
她打量了周围，正是被中田太郎弃在路边的那一辆。
那个一直反复出现的脸熟的小二被留在车里照看她，而中田太郎在外面单骑了一匹马。云锦袍子的下摆垂在马匹身侧两旁，目光平静地平视前方。
天气依旧好得很，阳光灿烂的，万里无云。
小二絮絮叨叨地和她说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程小慧只是沉默地卷起马车内小窗的竹帘，百无聊赖地看着外面。
“小二啊……”她一开口才发现不对，低下头暗自自嘲地笑了笑，“你是那人的心腹吧，他到底叫什么……”
“你说二庄主啊……”
少年笑得很灿烂，十六七岁飞扬的感觉。他转头看了眼外面中田太郎的身影，继而有些崇拜地道，
“大家都称他二庄主罢了……”
程小慧随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一时间有些愣神。英挺的身形、正气的五官。中田太郎不笑的时候，还是很镇得住场的。
“我叫冷无尘，无尘无土的意思。二庄主让我扮小二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想着是不是我这名字的关系哈哈哈……”
程小慧忍不住问：“谁给你起的名字？”
“啊？”少年错愕道，“我娘吧。”
一会儿又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程小慧仗着没有剧本约束，翻了个白眼吐槽：“一个能取出尹武和武述的编剧，抄袭了鸡笼山和凤栖的设定里，为什么突然会冒出冷无尘这种名字。”
“什么编剧？”冷无尘也没沉思几秒，就又换了个话题，一个人絮絮叨叨叨叨絮絮。
少年很是健谈，程小慧却心不在焉。
剧本大段大段地给出心理活动，程小慧既要汲取信息，又要梳理脉络，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
我还能活多久，那人又是怎么想的？本就是来取我性命，又为何要救我……
那晚黄昏时馥郁的酒香似乎还萦绕在狭小马车的空间里，那人幽深的眸子又出现在脑海里面，带了些醉意。窗外正午的阳光越发热烈，田二郎骑在马背上身形端正。忽的向这边看过来，一时间四目相对。
程小慧便感觉一下子入了魔障。又自嘲地笑了，明明是灭我全家的仇人……
目前所有出场角色大概可以通过分割理个大概。以忻南灭门案为分界线，之前的部分是程家老爷与夫人柳夫人和好友陈双荀的狗血三角故事，以及土匪山庄的雇主是谁，田二郎与土匪山庄的关系。之后的部分包括鸡笼山张天师收徒，核心集中在土匪山庄、好友尹武、菊花刀武述雇主是谁。
马车向南赶了一日半，傍晚时入了一个镇子。冷无尘带着程小慧，跟着前面的二庄主寻了家客栈。
老板娘是位热情的少妇，水蛇腰、满纱裙，发髻上插了一支金蛇钗。正斜斜地倚靠在帐台上打着算盘，一看有远客便急急笑得媚眼如丝迎上前来。
程小慧略一打量，这不正是高富帅穿貂又扔支票的妈妈吗？
视线在投宿三人身上打了个转儿，便下定决心似的黏在中田太郎身上移不开了。
“客官儿。”老板娘整个人都紧密贴上中田太郎，成年女性丰满的胸部压在中田太郎胸膛，就差直接坐上他的大腿，“大晚上儿的要加点菜色吗……”
中田太郎整个人还是冷峻得可以，面不改色道：“两间上房，等会儿备好热水和浴桶送去。两斤牛肉，一坛女儿红，就这里吃。”
程小慧偷偷张望了一眼，看到中田太郎眼角抽搐，险些绷不住表情。
老板娘有些嗔怪地还想再说些什么，便被站起来的冷无尘赔笑着拉走了。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往老板娘手里塞，一边叮嘱了些什么。
空荡荡的前堂里一时间只剩下中田太郎和程小慧两人，气氛凝重得像一个巨大的容器。
又是一段感情戏：
明明长匕好端端待在自己袖里，身上也无一伤处。却在那人平静淡漠的注视下，好似无处遁形的猎物。
“我还能活多久……”
田二郎正提了落满风尘的桌上的凉茶，拿了两个杯盏。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一时间顿了顿，继续斟茶。
“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程小慧将一只手覆在额头上，感觉自己疲惫极了。
又一次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说些什么。客栈外头激烈的寒风呼啸着，枯树挥舞着枝丫，叫嚣着。客栈里扬起满地的灰尘，靠窗桌上的筷笼被风带倒，刺啦啦的木筷撒了一地。
冷无尘从后厨回来时，左手端了个大盘子，右边拎了两个酒坛。
他规矩地为两人摆放好，再次退到后厨去了。
田二郎抬手为两人倒酒，却生生僵在了空中。程小慧这样问他：
“断头酒？”
“我舍不得……”
话一出口才觉不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纠结又妥协着什么。只好无奈地笑笑，继续倒酒。
两人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刚刚的话，豪气干云地干了一大碗。
上楼时，程小慧下意识走向另一间房，却被男人强硬地扯住了胳膊：
“那间是留给我的影卫的。”
程小慧这才想起来，男人这次前来取他性命，可是带了三列队的杀手。她干笑了两声，任由高大的男人将他拉近另一间卧房。
“客官啊，你看这……”
戴着金蛇钗的老板娘扭着水蛇腰，将纤细的手从浴桶里拿出来状似随意地甩了甩。几滴晶莹的水珠挂在脸上、发丝间，好不艳丽。身体柔柔地又贴上了来。
“你出去吧。”
田二郎强硬地将袖子挥出一甩，背过身如是下逐客令。
老板娘的笑容终于有些挂不住了，娇嗔地一扭水蛇腰又唤了一声，极尽哀怨：“客官……”
“出去！”
田二郎这次加了些许内力进去，声如洪钟。
老板娘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跺脚转身，暗暗唾骂了一声，这才踩得楼梯咯吱咯吱作响地下楼了。
“二庄主这是何必……”
程小慧揶揄了一句，绕过站得笔挺的田二郎，径直向房中央的浴桶走去。
她撩起自己精致的青衫袖，将手放入水中探了探水温，继而用双指夹了片玫瑰花瓣出来放在鼻尖轻嗅，尽显慵懒的气度：
“这种尘沙漫天的荒郊，也算是有心了……”
“后面又是段打戏。”中田太郎的声音不再端着，突然松懈地坐在榻上，浑身泄了劲。
程小慧意识到是转场休息，赶快原地蹦跶压压腿拉拉筋。马车坐了那么久，腰都快直不起来。
“快快快告诉我什么二庄主土匪山庄？张天师是不是你师父？我的剧本里有提到凤栖村是魔教总舵，这个和你又有没有关系？”
“聪明。”中田太郎竖大拇指以示赞扬，
“但我不能说啊，要靠你自己找答案的。我一说就属于剧透，会被强制下线的。”
中田太郎突然把前面几个关卡端着的形象扔到九霄云外，表情丰富绘声绘色地模仿之前场景里的动作：
“冷无尘手起刀落，武述脑袋就下来了，吓得我后面声音都是抖的。”
他扶正自己头顶的发冠，继续说，
“哇，后面换完衣服我都傻掉了。我长那么大还没穿过袍子，走路都不会走还要耍帅装酷。眼神要有戏，可是我根本看不懂什么叫做恍似一潭秋水。”
“你的打戏太流畅了，一看就有功底。我练体育出生，一会儿就可以看到我舞剑四肢僵硬。”
“没有啊，没听出来。我感觉你一直深情款款，特别有城府。”程小慧顺势来一波商业互吹。
中田太郎打开茶壶盖子，提起来往嘴里灌：
“你坐马车时我一直在骑马，我这辈子第一次骑马，紧张到爆炸。剧本里几乎每一句话后面都备注着面无表情、不要多话。可快憋死我了。”
程小慧哈哈哈笑了一会儿，抽出匕首摆了两个招式活动肩膀。
中田太郎一直蜷在榻上，身体缩在大袍子里，大狗似地看着她，表露出星星眼崇拜。
“后面是你打还是我打？”程小慧扬起下巴。
“一起打，一片混乱，胳膊腿满天飞那种。我目前只知道，后面剧情转两次场才结束。如果你不能在剧本结束之前完成任务，可能还要重新来过。”
中田太郎笑起来走忠犬暖男风格，不说话冷面却倍显忧郁。程小慧有些感兴趣了。
“我可没有力气再打一遍。”她回答道。
“二庄主！”
楼下前堂突然传出一声暴烈的惊呼，田二郎一个大步飞身踹开房门。连带着门飞下楼去一个黑衣死士。
程小慧一瞬间握紧袖里的长匕，不敢再有半分怠慢。
“走！”
田二郎突然大喝一声，程小慧连忙紧跟他挥剑的步伐冲出房门。
几乎是一瞬间，身后窗外齐齐射入一排排毒箭，死死扎在刚刚两人站立的位置。
出了黑色剑鞘的是一柄泛着凌冽寒光的长剑，程小慧手持长匕与其背对而立。长短冷兵器与敌相交的声音夹杂着重伤者的惊呼。
不断有死士从楼下跳上，也不断有尸体从楼上跌落。
这间客栈似乎是被人包围了，四面八方从外不时有暗器与毒箭无孔不入地射进来。留在外面守夜的那一列队土匪山庄影卫必定无一幸存。
前堂还有大约一列队的影卫在苦苦坚守，兵器闪烁不定的冷光照亮了无月的夜。同是黑衣的尸体叠了厚厚一层。
“二庄主！后厨有暗道！”
冷无尘挥舞着银色的长剑踩着楼梯一个旋身跳上来，落地时便被窗外飞射来的暗箭对穿了左肩。
他疼得脸色一变，身体不稳地摇晃了下，这一转眼的疏忽便被疯狂的死士趁机刺伤了右臂。
“给大庄主报信去！”
田二郎大声吼道，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向他的胸口。
程小慧在这万分火急之时，还能想到把田大郎的名字记在关系网里。
冷无尘被踹得飞出老远，摔在一楼账台后边，却是生生躲过了又一阵暗箭的来袭。账台后的酒坛子碎了一地，一时间浓重的血气混合上浓烈的酒香。
“二庄主！”冷无尘急得抬头就喊。
“滚！”
田二郎挥剑又断一死士脖颈，厉声吼道。
他翻身稳稳落在前堂，程小慧跟在他后面。
上好的青丝衫如今染满鲜血，分不清是谁的。两人身上都已经狼狈不堪，满脸都是嗜血的阴狠劲儿。来者兵器上都淬了毒，毒血顺着身体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蔓延出一道黑色的血河。
“都住手！”田二郎突然一记爆喝。
死士们似乎是接到了什么命令，一齐停了手往客栈大门那里退去。
土匪山庄的影卫也都往账台那里集中，一时间阵营分割得那样刺目。
“你不是就想要程小小姐吗？好好商量我们还有余地。与土匪山庄交仇，想必也是大家都不愿看到的事情。”
程小慧一时间愣住了，她差点儿都忘了自己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脚下的地，田二郎的血河和自己的不知何时已汇聚在了一起。
“程小慧。”那个高大又冷峻的男人突然低低开口，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你现在除了跟着我，别无出路。”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客栈外边突然传来阴冷尖锐的笑声，在这肃杀的夜里让人不寒而栗，田二郎身前的影卫瞬间站成了一排。
马甘的死士替他推开客栈大门，那高瘦的男人花了极浓的女人妆，手上握了条软鞭。
程小慧一时间目瞪口呆，耳边隐隐传来慷慨激昂的什么什么狗什么猪饲料什么什么站起来的口号。
“与土匪山庄交仇？你也不想想你那痴傻的大庄主？”
马甘捏着嗓子，山路十八弯似的开口。
“你——”田二郎道。
“你若是死了，土匪山庄怕也就是一哄而散了吧。”马甘拧着腰身，堪堪握着手里的软鞭指向田二郎。
程小慧紧握长匕的手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下。
“这样吧，田二郎，看在我们也是同行的份上，给你个机会。你挨我三鞭，我撤一半的人。”
“成交。”中田太郎捏紧了拳头。
“卧槽你真的去啊？”程小慧攥住他的衣摆。
中田太郎仿佛要说什么宽慰的话，但碍于剧本，只能拍拍她的肩膀。
“总归有其它办法的！”程小慧神情焦急，还想做最后的挽留。
马甘画着烈焰红唇，眼线拉得飞到天上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这狠狠三鞭子挨下去，肯定去掉半条命。而且，程小慧很清楚这游戏把疼痛感做得何其逼真。出去后一定要浓墨重彩地写表扬信。
云锦料的袍子带了几分书生气，却因为浸染了血污而变得沉重。撕裂的布料拖曳在地上，划过一道长长的血痕。
中田太郎把通体黑色的佩剑扔在地上，哐当一声，溅起小小的血花。
他默不作声地注视着马甘飞扬跋扈的面庞，眼神坚毅。
“土匪山庄与魔教勾结，无恶不作。没想到你二庄主，也有今天。”
马甘将鞭子挑衅般滑过他的脸颊，从充满血污的衣领缓缓下移。猛然间，突然扬起手臂，注满内力的一击轰然而至。
程小慧憋着一口气，心悬到嗓子眼。
只听到一声闷响，软鞭快速划过中田太郎的腹部。却在下一秒钟，变故横生。
中田太郎果决地抓住淬满毒液的鞭尾，用尽全力一拽，马甘手上加力，双方形成对峙。
两边的死士与影卫全都屏息凝神，气氛紧张得能听见眼睫毛翕动的声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中田太郎突然松手。马甘毫无防备，踉跄着向后跌去。
他快速捡起扔在脚边的黑色长剑，两步上前将马甘扎个对穿。
聚集在柜台的影卫见状，快速反应过来。在中田太郎的一声号令下，士气大振，气势汹汹与对方杀成一片。
“我的天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中田太郎一手紧压住腹部不断流出黑色毒血的伤口，一边挥舞长剑变换位置，与对方缠斗。
“别想了！你杀的是数据！”
程小慧冲他耳边大喊。
敌方数量众多的死士群龙无首，不一会儿便匆匆撤退。
“走。”
中田太郎在心腹的搀扶下，带领残部撤入后厨密道。
程小慧从内侧衣袋掏出手电筒，心里祈祷着一定能用。
啪嗒一声开关的按钮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只听得齐刷刷转身的声音，仅存的几名影卫皆拿着冷兵器面目沉重如临大敌。
中田太郎的伤口快速溃烂，嘴唇发紫，身体发软。只好虚弱道：
“不用担心，这是她的传家夜明灯。”
程小慧担忧地看了一眼他的伤口，确认包扎无用后，也只能叮嘱影卫们小心搀扶。
一行人有惊无险地穿过曲折的暗道，尽头是一片竹林。
中田太郎示意其中一名影卫先行探路，没过多时就带回一名惊慌失措的女人。
“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
影卫冰冷的长剑死死抵住她的脖颈。
头戴金蛇钗的老板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我只是一时被金子蒙了眼！客官！大侠！英雄！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程小慧问她。
“夺……”老板娘目光闪烁。
“说！”长剑坚定地又进一分。
“夺命谷……你！”
话音刚落，一支长箭从老板娘背后直穿而入。
影卫们迅速挡在两人之前，半弓着腰，做出防御的阵来。
竹林里顿时浓烟四起，跃出一名身着黑衣，披散着齐腰黑发的女子，伴随着猖狂的笑声而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们竟然自投罗网！”
最后四个字音咬得极重，仿佛要把万千恨意咬碎在牙齿间。
陈珊珊精致的五官被浓重的烟熏妆覆盖，程小慧甚至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来。深紫色的口红配上被毁了的半张脸，看得程小慧胆战心惊。
“陈珊珊，放下恩怨吧。”中田太郎连话都说不清，捂着腹部的伤口干咳了几声，再不言语。
“田二郎！你懂什么！你只是个局外人！”
陈珊珊竟一瞬间笑了出来，杏眼却瞪得老大。
“是不是只要我理清关系就可以通关？”程小慧突然问。
“什么意思？”中田太郎不解。
“不论剧情有没有走完？”她颇有信心地挑眉。
“应该是的。”中田太郎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父亲因为嫉妒我母亲与陈双荀的感情，杀了陈双荀伪装成自杀，导致我的母亲思虑成疾郁郁而终。陈家就此没落，陈双荀独女陈珊珊为报仇，与土匪山庄庄主田大郎勾结，将程家灭门。田大郎弟弟田二郎放过程家小小姐程小慧，并托自己师父鸡笼山张天师收其为徒。陈珊珊后因野心，骗得土匪山庄秘籍，将庄主毒傻，成为魔教教主。得知程小慧仍在世上，重金悬赏。程小慧被引诱至凤栖村，武林众人纷纷而至取其性命，被田二郎所救。”
死一般的沉默蔓延开。
“不对吗？”程小慧泄气道。
“一个小错误。”中田太郎提醒她。
“陈双荀侄女陈珊珊？”程小慧试探着问。
中田太郎摇头示意。
“私生女陈珊珊？”程小慧再猜。
“不是这一方面，你漏了一个一对一关系。”中田太郎再次摇头，“我只能提醒到这里。”
“我和你的关系吗？”程小慧小声问。
中田太郎抿着嘴，默认了。
“你从土匪山庄灭门那天就暗恋我，所以放我一马，还护着我到鸡笼山拜师。”
程小慧抬头眯着眼睛看他，
“我在凤栖村的客栈爱上了你。如果我没猜错，剧本后面还有吻戏。”
中田太郎爽朗地笑起来，却又因为牵扯到伤口痛得龇牙咧嘴，他说：
“我为自己感到遗憾，丧失了一场火辣吻戏。”
提示音适时响起：
恭喜您顺利通关。
“剧本到底写了什么？”程小慧满怀好奇地问他。
中田太郎打了个响指，系统把他看到的最后一部分剧本投影在空中。
“小慧，我很后悔，当年灭你忻南程家时为什么没有发现你。”
“这样就能早些爱上我了？”
青衫的女孩子在氤氲的酒气中笑得眉眼弯弯，温润又俏皮。
“不，如若当时我就杀了你，便再没有接下来的故事了。”他举起酒杯，微侧了头赏月。
程小慧突然直起身，睁大了眼睛郑重而坚定地注视着她深爱的男人：
“所以不会，你没有发现我，反而又救了我，还想再次杀了我却仍然无果。你认命吧田二郎，这辈子你注定杀不掉我。”
说罢竟痴痴地笑了起来，身体前倾，轻而易举吻上了对面男人柔软的唇。
田二郎顺从地闭上双眼，用未拿酒杯的手大力按住那人的后脑，加深了这个缠绵的吻。
双舌相缠、追逐，来不及相换的唾液顺着唇角缓缓滑落下来，形成一道淫靡的水渍。
“回房吗……”程小慧退开了些许距离，眼神迷离地邀请。
中田太郎看到程小慧复杂的表情，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编剧功力怎么样啊？”
程小慧摆摆手，做出脱力的样子：
“太扯了，我们还是快去下一关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