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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出海 ...

  •   和我们预期的不符,□□一连好几天没出现。这倒让我放宽了一些心,觉得既然对方不紧不慢,就说明这件活计还不到严重的份上。

      我把这话对几人说了,除了海猴子神色玩味,其他人也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既然□□迟迟不出现,我们几个也不愿意窝在酒店里长虱子,但是三亚一连几天都下雨。最后我们只好找了一间小饭馆,叫上几个本地特色菜,然后一起喝上几杯。

      三亚的风土人情还真不错,打眼处都是国际范,但我们几人找的这家小餐馆就有点寒碜了——招牌旧不拉几的挂满了黑色油腻的东西,桌椅也是时间挺长的了,漆面都剥落了。由于下雨的原因,餐馆里除了我们五个,就没有别人了。

      店老板一张嘴满口的海蛎子味儿,一听就不是三亚人,但餐馆里的菜做的还是不错的,至于正不正宗,那就无从考证了。

      五个人挤在一张桌子上,桌上开了七八瓶啤酒,还有一箱被海子踩在脚下。

      王西山平日里闷不做声的,喝起酒来居然有些绿林好汉的意味。海子拉着王西山拼酒,我则和海猴子还有周天才一起,聊一些平时遇见的趣闻。

      周天才颇有些拿捏的讲究,喝啤酒就跟喝白酒一样的姿势,小口小口还吱儿砸有声的,我跟你说,这次要不是出来避难,我也是不接这趟活计的。

      我有些好奇,避难?周大哥避什么难?

      海猴子端着酒杯,一面喝,一面也看着周天才。

      周天才又砸了一口啤酒,唉声叹气,上海的金融大佬陈方大你们晓不晓得?求着我给他算命,我就给他算了嘛,好嘛,算完之后卦金都不给的,还放话要搞死我....

      海猴子回了一句,别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周天才睁着眼,本来就圆的眼睛现在就跟圆规画的一样,哪里有不该说的,都是事实嘛,我们是要讲事实的嘛!!

      海猴子问他,那你说了什么?

      周天才消了气焰,我算出来这陈方大,半子之命。

      海子在一边听了一耳朵,转头来问周天才,啥是半子之命?

      海猴子手里夹着菜,嘿嘿的笑了一声,陈方大里里外外三个儿子两个闺女还有一个私生子,你倒好,说人家半子之命,着绿帽可是带的瓷瓷实实的,怨不得他弄你。

      我对这些名人大佬的八卦也很感兴趣,因此凑上去问周天才,当真是半子之命,你别是瞎胡说的吧。

      周天才摇了摇头,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跟他说这假话。我本以为把这个话跟他说了,说不定他能感激我给我个百八十万的,谁晓得他这么小肚鸡肠的。

      海子在一边笑的拍桌子,周天才你还真是个天才,你吧唧把这么老大一顶绿帽子给人家卡头上去了,还指望人家给你百八十万,哪喝来的你啊!

      王西山也跟着笑,笑了一会儿还是拉着海子喝酒。海子酒量不错,但遇着王西山,这会儿也有些招架不住。

      我们五人说说笑笑喝喝酒,转眼天就黑了。回去的时候几人都有些醉意,只有王西山还是神清气爽的在前边开路,我架着海子跟在三人后边,周天才扯着海猴子还在念叨半子之命......雨早就停了,路灯照着一地银光,这一顿酒喝完,让我觉得我们几个才算是真正的交了一回心。

      虽然知道各自都有所保留,但此时的氛围让人生出一种名为兄弟的情绪来。

      我们虽然逍遥了几天,但心底也有几分着急。有的是急着钱,有的是急着避难。但着急也没办法,只能想办法一起打发时间。

      所以我们几个除了出去喝喝酒吃吃饭,其他时间就聚在一起打牌。

      海子性子是五个人里边最急的,打牌也打不精神,总是嘟嚷着再不来就走了,一天到晚骂骂咧咧的。

      我心底也没有谱,搞不清楚这件事情。本来来的时候,一路加班加点的赶时间,这结果到跟前了,又把我们撂在一边了。

      小六爷,你说说,这帮孙子到底怎么回事!海子一着急就输牌,一输牌就更着急,干脆把手上的牌往椅子上一胡楼,往一边抽闷烟去了。

      周天才鼻梁上挂着他的小墨镜,正得意的笑着,被海子一抹牌有些着急,说,哎哎,我这把都是顺子,你怎么耍赖皮了你。

      海子理亏,伸手把烟扔给周天才,说,周大哥抽根烟,别打这破牌了,越打越气的慌。

      海子撂了牌,其他几个人也就不玩儿,拿了海子的烟盒转了一圈,每人掏一根出来点上,不一会儿小房间里就云山雾罩起来。

      我虽说平时也抽烟,但没有烟瘾,这会一房间的二手烟熏得难受,就起来把窗子打开,透了透气后对着周天才说,算命先生,你算算他们什么时候找我们。

      周天才老神在在的抽着烟,不是我不给你们算,我是个风水先生来的,不是什么算命先生。周天才丢了铜钱,不愿意算。

      海猴子往床上一躺,说,那你看看今儿的风水,主那姓王的什么时候来。

      周天才把眼镜推了推,要不得人家说你海猴子,猴精猴精的。

      我们几个闹了一会儿,正打算再出去喝喝酒看看海滩...上的美女时,敲门声响了。

      □□消失一周之后,终于出现了,到了也没解释什么,只是让我们收拾收拾东西,跟他走。

      好不容易等到主顾到来,我们也不废话,利索的把东西收了收,就跟着走了。

      到了海关的时候才知道,□□这几天可能是给我们办海员证去了。不知道是花钱还是托关系,总之我们的海员证在我们不知情不露面的情况下办妥了。海关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就放我们出去了。

      □□先是带着我们走了一阵子,中途又招呼我们换了一艘民用渔船。

      换船的时候我特地留意了一下,是一条小型钢制的拖网渔船,船身是深蓝色的,有些擦痕但不明显,船舱是白色的,旗杆上挂着一条半新不旧的旗帜。渔船身上原本是有船号的,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刚好被擦痕遮住,隐隐约约就看见了一串弯弯曲曲的字,像是泰文。后边的数字也只能看清一三,其他就都模糊了。

      船上还算干净,除了几个不知干什么用的大桶在船舱处堆着,就没什么了。进了船舱里边,也还挺整洁,但到底是还在海上,因此哪里都是潮乎乎的。

      上船的时候天还没黑,□□招呼我们五个一起吃了顿饭,然后一直等到天黑偷,才让船开走。

      当时我们并没有在意船开的时间,但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故意等到天黑才开的船。

      船在海面上开足了马力,因为即将要去完成一项颇为有些神秘的打捞业务,因此我和海子都有些小激动,也没呆在船舱里跟他们一群中年人聊天打屁,而是跑到船头上坐着,喝酒聊天。

      海子跟我碰了一下酒瓶,说,小六爷,这趟活结了后,你想干嘛。

      船灯照着海面,在漆黑一片的幕布里撕开一道光亮的口子,我喝了口酒,说,回去先给我哥娶个媳妇,然后继续开展咱们的打捞事业。

      海子笑了笑,我还是头一回在他的厚脸皮上看到不好意思的神情,小六爷,等回去后,我也娶个媳妇。

      我看了看海子,他的神情是向往的,我也没笑话他,拿出长辈的样子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

      海子把我的手拨下去,说,叫你一声小六爷还真把自己当爷了,你忘了小时候你被人打,可都是跟在我身后哭着喊着叫我哥,让我给你报仇的。

      我喝了口酒掩饰尴尬,说不记得这回事儿了。海子不依不饶的跟我翻旧账,于是我也不客气的跟他翻了起来。

      什么你小时候尿过床,我小时候偷过菜,一来二去的说的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船开了已经很长时间了,眼看就要半夜了,我跟海子聊了一打啤酒的天,这会儿也觉得有些累,就招呼着回去休息。

      正要走的时候,海子拉了我一下,指着远处黑幕里给我说,小六爷,你看那是不是有船闪灯。

      有船闪灯,这可不是件小事情。因为一般情况下,航在海面的船不会乱闪灯的。

      我停了下来,往海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等了一会儿,却没见到有灯光闪起来。

      你应该是看错了吧,我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就伸手拉了海子回去。

      海子揉了揉眼,说声可能是喝多了,就跟我往回走,我俩刚走没几步,就听见有几声鸣笛声,刺破黑暗从远处传来。

      我和海子面面相觑一会,船舱里的四个人也跑了出来,黑暗中看不见在哪儿的那艘船鸣了四声笛,三短一长。

      三短一长,需要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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