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零小知青》花大果子

3、歪脖姑娘

　　郑志国和谷杏子属于生产建设兵团第三独立团第五连，连队驻扎在骆驼坝，西牙农场。连队严令禁止男女知青谈恋爱。被抓住了是要重罚的，
　　郑志国对和谷杏子搞对象这件事情是打死也不敢公布于众的。连队里也只有少数几个与他们交好的知青知道这件事。对于保卫科的审讯，他咬紧牙关不肯透露半个字。第二天，郑志国被放了。没办法，黑灯瞎火的，保卫员找不到昨晚上指认流氓的女同志，又拿不出其他他耍流氓的证据只能把他放了。

　　张小婷在病房门口和医院保洁员聊起了昨晚的八卦，保洁员绘声绘色，一番添油加醋的描述，称得上是慷慨激昂，愣是把抓流氓的故事讲成一部大戏，好不精彩。张小婷甚是懊悔没凑上这等热闹。回到病房，见谷杏子正抱着一包梅子吃的香甜，她拿了一颗丢进嘴里，当即将梅子吐了出来，她咧着嘴：“你哪弄来的那么酸的东西，我酸的牙都倒了！”

　　谷杏子不以为然的笑笑。“病友送的，我觉得还挺甜。”

　　午后，下了一场大雨。张小婷呱啦呱啦的的跟谷杏子聊这几天农场发生的新闻，谷杏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她在担心隔壁的肖晴晴。

　　忽然，一声嘶哑的尖叫从隔壁病房传来。张小婷叫了一声不好，就夺门而出。谷杏子料到隔壁会出事，也蹬上鞋子跟了出去。
　　321病房里，绷带散落了一地，连带谷杏子的半袋梅子也遭了殃。肖晴晴尖叫着嘶吼着坐在窗台上，身体向外倾斜，她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亏了张小婷手疾眼快，转眼间已将她拉了回来。“你清醒一点，这可是三楼！你不要命了！”
　　张小婷一把将她丢到床上，肖晴晴越发来劲，这次，她奋力起身往墙上撞去。谷杏子顾不得多想，冲到肖晴晴跟前挡住了墙，用尽全力又将她推到了床上。
　　“我的脸毁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肖晴晴捶胸顿足泪如泉涌，脸上的疤痕触目惊心。张小婷和谷杏子使出浑身的力量控制着发狂的肖晴晴。
　　突然，肖晴晴两眼冒火，对准谷杏子扑了上去并狠狠的掐住了她的喉咙，“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谷杏子猝不及防的被肖晴晴钳制在床上，脖子上的剧痛让她呼吸困难。
　　“肖晴晴你发什么疯！”张小婷慌了神，她掰扯着肖晴晴的手，“你放开她！”三人僵持了数秒。谷杏子的意识渐渐模糊，在强烈的求生欲的驱使下谷杏子抓住了肖晴晴的头发，用力一扯，肖晴晴吃痛，随后愈加疯狂的收紧了双手，不留一丝余地，谷杏子快要窒息了。
　　张小婷急哭了，她用尽了全力拉扯，然而肖晴晴红了眼，根本不为所动。谷杏子的脸失去了血色，开始泛白，熟悉的死亡气息再次袭来。终于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肖晴晴拉扯开去，谷杏子看到了一张脸，那张脸棱角分明，有着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
　　肖晴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已经发了狂，想要再次扑上去，听到动静赶来的两名医生牢牢的控制住了她，混乱的场面得到了控制。那人有着宽阔的臂膀，温暖的胸口，失去意识前，谷杏子看清了救了她，并将她抱在怀里的救命恩人。
　　——是他，“流氓”海延风。
　　再次醒来时，谷杏子已经回到了熟悉的病房，还好没有再死一回，谷杏子摸摸自己被掐红的脖子，惊魂未定。
　　“那个肖晴晴下手也呸狠了”张小婷正用热毛巾替谷杏子擦拭着脖子上的红痕，她心疼的摸摸谷杏子的脑袋。“好不容易活过来，差点又死一回，你可真是让人不省心。”
　　“我没事了，肖晴晴怎么样了？”
　　“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说还要再观察观察，太可怜了，不说她了，你看你脖子都歪了。”
　　“谢谢你，小婷。”谷杏子托着脖子，由衷的感谢张小婷。
　　“可别，你谢错人了！你该谢的人是他！”张小婷指了指床头的一包梅子，“你可没告诉过我，送你梅子的病友是个高大英俊的大帅哥啊！
　　”
　　谷杏子坐起身，拿起梅子。原来救自己的真的是他。“他人呢？”
　　“给你送了梅子就走了，对了，他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张小婷把一张折起来的纸条递给谷杏子。”谷杏子打开一看。“流氓的梅子，流氓的妹子。”谷杏子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个臭流氓分明是在调戏自己。张小婷八卦的想要看纸条上到底写着是什么，谷杏子当然不给她看，张小婷说谷杏子不够意思，顺势要抢，两个人在病床上闹作一团。

　　傍晚，歪着脖子的谷杏子一个人来到了走廊尽头，她敲响了女厕所对面病房的门，开门的是昨天的那名护士。“您好，我找海延风。”
　　“海延风啊，他下午出院了。”
　　“什么？那么突然？”
　　“不突然，那尊大佛已经在我们这住了很久了，终于撵走了，不过我有预感他马上又会躲回来。”
　　“那好吧。谢谢您”谷杏子转身想要走。“你等等。”护士叫住了谷杏子。“海延风出院前说，会有个歪脖姑娘来找他，那歪脖姑娘是你吧，那家伙让我转告你，说你们很快就会再见的，让你不要忘了他。”

　　歪。脖。姑。娘。谷杏子翻了个白眼，这人是不是皮痒欠揍，亏得自己特地过来感谢他。

　　很快，谷杏子可以出院了，出院前，她看了看隔壁，然而房门紧闭。显而易见，肖晴晴不想见到自己，谷杏子当然无所谓，她只是很奇怪，无冤无仇的，肖晴晴为何会那么恨自己。这个答案，估计得回连队才能找到了。

　　西牙农场离医院不远，谷杏子和张小婷很快就回到了农场，此时正是农忙，大家都在下地干活，谷杏子回到女生宿舍，说是宿舍，其实就是简易的茅草屋，临时搭建的，勉强能遮风挡雨罢了。
　　张小婷替谷杏子放下了行李“好了，没得偷懒了，这几天上头特批，让我去医院照顾你，不用下地。现在你也回来了，我也得干活去了，不然老李头那厮要扣我工分了。”
　　张小婷抄起锄头急匆匆的出了门。谷杏子因为刚出院，没被安排活，她觉得无聊，于是一个人去田间散步。这里没有二十一世纪城市的车水马龙，有的是梯田小河，安静而祥和。
　　张小婷口中的老李头，大名叫李光明，是生产建设兵团的骨干之一，第三独立团第五连连长。他没上过什么学，充其量只有小学文化，向来看不惯这群下乡的城市子弟，认为他们是下乡来接受改造的，就休想在自己的手里轻轻松松的过活。知青们稍有不慎，就非打即骂，毫不留情，活脱脱的一个农场的“黄世仁”。连队里的知青都恨透了李光明。
　　谷杏子记得连队办公室就在田间不远，她下意识的绕了路，太阳晒的有些脸热，前方有几棵大榕树，树荫旁杂草丛生，遮挡了去路。谷杏子只得往树荫走去，
　　突然，草丛中窜出一名女知青，神色慌张，正好和谷杏子撞在一起。
　　“跑什么！老子还能吃了你不成！”一中年男子从草丛里爬了出来，衣衫不整。他干了什么事，昭然若揭。此人正是五连连长李光明。
　　“同志，救我。”女知青哭着哀求道，谷杏子最看不惯这种流氓行为，正义的火苗在她的脑海中燃烧起来，她往前一步，将女知青护在身后。
　　“滚边去。”很显然，这位李连长根本不把柔弱的谷杏子放在眼里，他色迷心窍，伸出爪子企图略过谷杏子染指女知青。却没料到，谷杏子出手拉住李连长腰间的军腰带，把他往自己边上拉拢，李连长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只觉□□一痛，谷杏子已经一脚重重的踹在了他的两腿间。李连长嗷嗷叫着痛的在地上打起了滚。“谷杏子！你不想活了！竟敢踹老子！”
　　自从掐脖子事件发生后，谷杏子认清一个现实，做人不能心慈手软，先发制人才能博得头筹，与其被人左右，不如先下手为强。尤其是对待这些“可恶”的人。她已经重生，再也不是原来老实巴交，人人可欺的谷杏子了。
　　“李连长，这次事情被我撞见了，本来我定是要去上头告发你的！你要知道，我在团里，有人！”谷杏子趁机抽取了李连长腰间的军腰带，皮的，结实。她用力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头顶上树枝刹那间被打落了几根。娇嫩的树叶簌簌的落了下来。
　　“但是我告诉你，你是我们的连长，告发了你连累我们整个连荣誉受损，你今后给我老老实实，离我们女知青远点，要是再有下一次，后果自负！” 丢下这一番狠话，谷杏子顺带没收了老李头的皮带，拉着女知青就离开了。
　　老李头本想上去处理了谷杏子，但是他犹豫了，奇怪了，素来软弱可欺的谷杏子突然变得那么强硬，倒是真有了几分惧怕，不行，不能轻举妄动。难道她真的傍上了什么大官，是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