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颜》柒月拾柒

12、思源（一）

　　杨小柒不知道他是怎么闯进的轶光殿的，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样的词汇将默苔劈头大骂了一顿，他只知道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默苔的一脸淡漠。

　　“大祭司，你夜闯轶光殿是何居心？”这不是默苔的声音，小柒背上立马冒出层层冷汗，是西昭王默昭，“还对陛下如此口无遮拦，出言不逊？”他害怕的不是默昭制造的变幻莫测的气氛，也不是所谓的君上臣下，他只担心他刚才的一番胡话里漏出去了多少风声，于谢还能不能剩下一线生机。

　　小柒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罪臣该死••••••”他只等待着默苔的回答。

　　“祭司，你以为一句‘该死’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么？”感觉默昭在他的身边蹲了下来。然后是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搭在背上。危险的气息，杨小柒不知道接着到底会发生什么。手沿着背脊向下划去，这样的动作只能证明默苔注意力并不在这里，同时也说明自己的那番胡话并没有太大的闪失。

　　那只手突然移开了，另外一只手托起了小柒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是默苔。他盯着小柒看了一会，然后漠然地移开目光：“皇兄？”

　　“恳请陛下，天色已晚，臣就告退了。”小柒没有听到默苔的回答，但是听到了衣物摩擦的悉索声和开门关门的声音。

　　“啪！”小柒还没有在被扇巴掌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时，他被一把抱到内室然后压倒在桌子上，然后就是陶瓷掉在地板上碎裂的清脆。

　　“陛••••••”刚开口发出第一个音，便看到了默苔噤声的手势。

　　这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又有多少只耳朵听着？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很久••••••

　　“退下吧••••••”默苔的语气是无奈的，而眼神是信赖的。

　　掖好被扯开的前襟，袖子里藏的是默苔偷偷塞给他的布条，杨小柒匆匆走出了轶光殿。

　　“大祭司，我们又见面了••••••”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藏在阴影中的人是默昭。

　　“小柒见过西昭王。”杨小柒不得不停下脚步，露出稍显虚弱的微笑。明知这样的深夜里，突然叫住自己必有什么事情发生，但他必须镇定自若。

　　默昭的眼睛一直在打量，从稍许凌乱的前襟到小柒脸上的掌痕，冷笑：“大祭司最近和陛下亲近的很么？”

　　“小柒不敢••••••”杨小柒不知道默昭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他决定静观其变。

　　“是么？据我所知，大祭司最近不仅和陛下亲近，还经常考察民情？”肆无忌惮的口气，小柒认定默昭必定知道些什么，“真是辛苦啊，应该好好休息。”

　　“多谢西昭王体恤，小柒不敢••••••”

　　话音未落，默昭情绪的突然变化让小柒措手不及：“不敢，不敢，不敢？！你什么都不敢，却什么都敢！”默昭突然一步上前，冷笑钳住了小柒的下巴，一双鹰目闪着乖戾的光：“温柔媚药，霁池桃鲤，南疆静南••••••你以为这么大的动作会保密的不起一丝风声？”

　　听到这里，杨小柒目光渐冷，用手打掉默昭限制他行动的手：“西昭王，你就是如此面对大祭司的么？无礼至极！”自己这边有耳朵，这很明显，但是小柒不知道默昭知道多少，眼前最重要的是镇定，然后快快脱身，好让自己和默苔有喘息的机会。于谢，这名字突然从脑海里闪过，带出钝痛。

　　他以为自己的气势能压住默昭：“真是放肆！”

　　头皮是撕裂般的痛，默昭丝毫没有受到小柒严厉口气的影响，反而将小柒的头发一把抓住，扯到自己跟前：“巫堕么？恐怕你已经不是巫堕了吧？杨小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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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最近很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