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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凤仙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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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刃贴着颈侧,稍一划动,似乎听到皮层被切开的声音,有密集而不断的血珠冒出来……
……
“擦,林晓华,你就是个猪,这么怕死怎么不好好活着!”
“生物老师怎么教你的?”
“人死不能复生,虽说物质的量是守恒不变的。”
“谁能保证肉身死了魂儿一定会穿回去,万一回不去怎么办?”
“连恋爱都没谈过,老处女,死了亏不亏!”
“蠢猪,傻猪,大笨猪!”
…
“我要活着。”
林晓华扔掉了碎瓷片,吃力地起身,钻出桥洞,向市集方向走去。
一座废桥,一池枯黄芦苇,起风了,冬天要到了呢。
她到了那条熙熙攘攘的十字街,在卖糖糕油炸馓子的小摊和菜摊之间寻了片空地,钻进去,蹲下来,不发一语,双手无力瘫着。
有许多人匆匆路过,也有许多人停留驻足了那么一秒,在林晓华燃起希望时又走过去。
站着时看到的世界和蹲着时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目光所及是路人各色各样奔走的腿与脚,有人绫罗绸缎三寸金莲步步生花,有人粗履草鞋脚趾缝间钻进许多黑泥,有人黑靴佩剑不疾不徐自有一股威严之势……
那双黑靴停了下来,那人注视着她。
在她快要忍不住抬起头来时,一只粗糙温热的手伸了过来,灵巧地一翻覆在她手心,拇指指根有厚厚的茧,左撇子,习剑,她这样想,发现手心落下几枚铜钱。
“好生吃顿饭。”清冷的声音。
“谢谢你啊~”再次抬起头,那人已走远了。
林晓华要了两块糖糕,一碗面水,囫囵吃下肚,面水在喉咙食道烫开一条路来,额头鼻尖发着汗,全身都温暖了起来,自己似乎又有了点人气。
“请问,这附近有没有饭店酒馆之类的?”她向商贩们打听着。
“姑娘,可怜娃儿,你这薄脆身板没人愿意用你的,街口往东拐有个凤仙楼,倒是能寻着个好活计。”
“这世道有人富得流油有人活活饿死,迟早崩了喽!”
凤仙楼。
走进去,暖香扑鼻,那个正用火炉烘着手的女人柳叶细眉红唇冶艳,瞥了林晓华一眼。
“卖身?”
“,,,妈妈,我一文钱都不要,,我只盼着咱凤仙楼好,一颗心向着它,盼着它顶顶地发扬光大,客人来了我沏茶倒水招蜂引蝶搓背唱曲儿样样在行,我生是凤仙楼的人,死是凤仙楼的—”,林晓华“噗”地跪下,结结实实地给老鸨磕了个响头。
“停,知道了。烟儿,把这姑娘领过去整一下,看着她。从今后这就是你的家,要是敢跑,可别怪我打断你的腿。”
“知道了哟,妈妈,看我不把她瞅得死死的。”,一女子身着素绒粉袄棉裙聘聘婷婷地走过来,牵起林晓华的手,往楼上去了。
那女子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打了热水,搜寻了些膏药药酒,让林晓华坐下,仔仔细细地给她清洗上药。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