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运动番)彼方少年》西林西沉

9、如坠烟海

　　奇迹的世代赢得比赛几乎就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没有人意外，飞鸟也一样。
　　赛后赤司请大家一起去吃烤肉——烤肉似乎早就成了运动社团庆祝惯例。不过赤司选的烤肉店自然和普通的烤肉店有所区别，价钱有区别，食物也有区别。
　　简单来说看青峰大辉和紫原敦比平时还快一倍的进食速度就可以了。
　　桃井照例是相机先吃，拍照拍照再合照，飞鸟一个外部人坐在篮球部众人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绿间把鱼肉海鲜和菌菇蔬菜放到了飞鸟面前，特别是蔬菜。其实本来没有人点蔬菜，是绿间看到点单结果后主动加的。
　　飞鸟因为礼节，从头到尾都没有点单，而是表示大家吃什么她吃什么，绿间主动忙里忙外，这套动作惹得旁边的青峰看了好几眼。
　　“我比较喜欢蔬菜。”飞鸟对青峰笑了笑“不过并不是什么素食主义者，肉类我也吃，倒是麻烦大家了。”
　　青峰明显没想到飞鸟会和自己说话，吓了一跳然后才慌忙找补：“嗯不麻烦不麻烦，特别好!……蔬菜……蔬菜挺好的!非常健康!”
　　飞鸟笑意深了几分，倒是没在说话，只低头开始吃盘子里的食物。
　　“暑假你要去北海道的哪里？”
　　“不知道，真太郎选哪里我就去哪里吧，我没啥偏好。”飞鸟一边盛汤一边回答“你要汤么？”
　　赤司点了点头：“要，多谢——我打算去摩周湖那边，要一起么？”
　　飞鸟把两个汤碗分别放在自己和赤司面前，坐下来想了一下：“行，那今年就去看看湖——我问问真太郎。”
　　飞鸟凑到绿间耳边念叨了几句，然后绿间惊讶地看向赤司，得到了对方微微的颔首，绿间愣了一愣，点点头：“行，我本来也只计划了一个札幌夏日祭，正好把这些加上。”
　　计划已经很完善了，离暑假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剩下各种考试还有运动社团们的半决赛和决赛。
　　期末考试临近，而棒球东京地区半决赛就在考试后三天，考不好就可能因为补考错过比赛，于是整个棒球部都变得人心惶惶。
　　“啊啊啊啊啊啊哥哥这个笨蛋，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啊！”相原抚子崩溃地看着自家哥哥错了一堆的试卷，生气极了。
　　“抚子，我这不是最近一直忙着比赛么……”
　　“不要狡辩！你看御幸同学的卷子！他难道不忙吗？”
　　相原拓马哭丧着脸，挡着快被妹妹敲出包的头顶，哀嚎：“啊疼疼疼我错了别打了——”
　　相原抚子气的跳脚，转头就去骂一起来补课的其他几个正选：“还有你们！不要溜号！你们要是比哥哥好一点点，也不至于考前被压到这里来突击学习！”
　　“猩猩女……”成宫鸣小声嘀咕着，耳朵很好的抚子毫不留情地拿书打了过去。
　　“你也是，成宫，你就比哥哥多考十分！”
　　成绩一向很好的泽村大树和同为补课军团的山本太郎两个人死命拉着不让成宫和抚子打起来，御幸就坐在一边吃零食，饶有兴致地看着屋内的闹剧。
　　“啊！气死我了，等一会儿飞鸟来了就不许这样了，把她气跑了你们的成绩都没救了知道吗？！”抚子使劲敲着桌子大声喊着。
　　而她话音刚落，电话就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就蹦了起来，给自家哥哥比了个手势，直接冲了出去。相原拓也赶紧把桌面地面收拾整齐，并小声呼喊着自己的同伴：“快点快点，黑木来了！”
　　成宫鸣被拉着去倒垃圾，他一头雾水地提问：“黑木……？那是谁？”
　　泽村大树震惊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竟然不知道黑木……算了……鸣，你就记住她很厉害，可以拯救咱们部的期末成绩就是了。”
　　成宫鸣还想问什么，就见自家搭档御幸一也已经收拾好了零食和垃圾袋，坐的端正，还顺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仿佛一开始瘫着看他们笑话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下一秒，书房门就开了，相原抚子带着一个相较于她的名头，看起来有些平平无奇的女生走了进来。
　　“你们好，我是黑木飞鸟，请多指教。”
　　飞鸟站直，换了一个稍微亲切了一些的笑容看向相原拓也和御幸一也：“相原同学，御幸同学，好久不见。”
　　成宫鸣看着一举一动标准得仿佛从电视里出来的黑木飞鸟，如坐针毡。
　　“抚子已经把你们的情况跟我大概讲过了。”飞鸟拿出一式三份的五十几页的资料，放到相原拓也，成宫鸣以及山本太郎面前“这里面是所有科目的重点，你们只要把这些记下来，每科都达到及格是没问题的。”
　　她看着已经拿起资料的几个人继续道：“今天你们先把数学部分看完，有不懂的问我们几个人，下课前我帮你们再把重点顺一遍。”
　　把任务安排下去，屋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泽村大树舒了一口气，拿着自己的笔记凑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黑木同学，这里我不太理解，你能帮我讲讲吗？”。
　　“当然没有问题。”
　　飞鸟讲题向来深入浅出，不过几句话就点醒了泽村，泽村又谢了一遍才赶忙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写写补补。
　　“就没有我的份吗？”御幸一也凑到飞鸟面前，盯着她的眼睛，眨着他漂亮的蜜色眼睛。
　　飞鸟叹了口气，伸手：“抚子没有给我你的卷子，要让我现在看看吗？”

　　御幸支着下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认真查看自己这一学期的试卷和测验，并不时在笔记本上写点什么的飞鸟，突然开口：“我给你留了半决赛最前排的票，你来吗？”
　　飞鸟一顿，看向这个眼里只有自信的男生，那种丝毫不怀疑自己，那种半决赛必胜的信念，再次让飞鸟的心再一次温暖起来，她忍不住笑了开来——
　　“那我们约好了，甲子园见。”

　　飞鸟的补习班成效显著，几个重点关注对象全都及格不说，泽村和御幸的成绩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不过对于棒球部来说最值得庆贺的事情还是可以一人不落地参加半决赛。
　　冰帝棒球部半决赛那天依旧晴空万里，从早上开始气温就高居不下。飞鸟早起坐自家的车去相原抚子家集合，巧的是刚出家门就遇到了晨练回来的绿间。
　　“这么热的天你还出门？”绿间惊讶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飞鸟探出头，缓慢地点了点：“今天是棒球部半决赛，你要去吗？”
　　“棒球部？”绿间想起某次上次球场前有些尴尬的会面，突然意识到飞鸟似乎突然间就和棒球部熟悉了起来，他摇摇头“不了，我对棒球不感兴趣。”
　　飞鸟点点头：“那好，我先走了，抚子还在相原家等我……啊，咱们旅行是哪天来着？”
　　“八月中上旬，具体时间还没定，怎么了？”
　　“那定在甲子园之后可以吗？”
　　“甲子园？”绿间微微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飞鸟是在为了棒球部决赛腾出时间“可是……半决赛结果还没出来呢？”
　　飞鸟嗯了一声，对绿间笑了笑：“让我也少有地热血一把，我相信他们可以。”
　　绿间直到飞鸟的车远去，才回过神来——
　　刚刚那真的是……飞鸟？

　　相比于甲子园球场举行的甲子园大赛，地区赛向来受到的关注度会小很多，一般只有决赛才会受到整个县区市区的关注。
　　不过由于东京都有两个名额，地区半决赛的瞩目程度也就与决赛别无二致。
　　飞鸟被抚子拉到了一群正选中，抚子把自己的手放在大家的手上，和其他人一起笑着看着她：“飞鸟，来一起加油吧！”
　　“帝光——加油！”
　　这份热血仿佛穿越了时空一般，如阳光一样照耀在飞鸟的身上，恍惚之间，飞鸟不自觉地就跟着一起吼了出来，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高高扬起的手就仿佛她高高扬起的心情。
　　飞鸟忍不住用左手抓住了胸前的衣服，试图缓和自己早已不熟悉的紧张和兴奋的心情。然后她的肩膀上突然落下了一只温热宽大的手掌，她猛地回头——
　　御幸单手抱着自己的头盔，对着飞鸟笑得自信又张扬，他轻声而又坚定：“别担心，相信我，我们会赢的。”
　　——曾经的我是不是也这样站在球场边为了自己支持的队伍欢呼的呢？
　　飞鸟带着遮阳帽，尽管坐在第一排也没忍住地站起来，扒着栏杆紧紧盯着场内的局势，往常冷静自持的样子在此刻几乎找不到踪迹。
　　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七局，与帝光靠着成宫鸣和御幸一也的投捕搭档三振打者不同，对方却是靠着几乎无死角的守备把帝光所有上垒的打者都触杀或接杀在垒间。
　　攻防战展现出了一股胶着的气势，飞鸟忍不住活动了一下自己扒着栏杆已经僵硬的手指，接过抚子的递给自己的水喝了几口。
　　“飞鸟很紧张吗？”
　　相原抚子盯着场内，没有看飞鸟，却突然开启了话题。
　　“嗯，有点。”飞鸟也没有掩饰地坦白了，她看向帝光的休息区，忍不住叹息“我们的人在不断的跑垒之中已经消耗了大量体力，气温还这么高……”
　　“他们一定可以的。”相原抚子眼神坚定地看着场内，在太阳的暴晒下脸上已经有了一些泛红，可是这个平时娇气又一惊一乍的女孩没有丝毫的动摇和担忧，掷地有声“我相信他们。”
　　“哥哥他们有多辛苦我非常清楚，他们一天又一天艰苦的训练……宁肯回来被我骂都一定要冒雨锻炼，经常错过家里的聚会，没有周末和寒暑……”
　　相原抚子看向飞鸟，拉住了她的手：“相信他们吧，他们经受了那么多考验，做了那么多准备，不会被这些事情打倒，他们一定会赢的！”
　　飞鸟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微笑了起来：“对不起，我明白了。”
　　她把手做喇叭状，对着场内大声呼喊——
　　“帝光，加油——！”
　　她的声音淹没在观众们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中，可是却如同有冥冥之意一般，御幸在垒上有佐藤和相原拓也时成功在第四球将球打在了外野！
　　场上藤原和相原两人几乎是疯了一般地奔跑，御幸也紧紧跟在两人后面，眼中只有下一个垒包——
　　“加油——！”
　　“上啊啊啊啊！！”
　　“快点快点快点！藤原快点啊！”
　　一直零比零导致的压抑气氛在此时突然热切起来，飞鸟也忍不住一把摘下了帽子——
　　“御幸！藤原！相原！——冲啊啊啊！！！”
　　“sa——fe——”
　　场上安静了有一瞬，然后如同爆炸般掌声欢呼声雷动——
　　“藤原选手到达本垒！快看后面两位选手呢？啊——双杀！蓝山再一次实现双杀将相原和御幸两人封在场内！但是藤原安全上垒所以让我们恭喜帝光获得一分！”
　　“接下来我们看看，在第八局，蓝山究竟能不能突破成宫和御幸的投捕铁壁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飞鸟死死地握住了手中的栏杆——成败在此一举！
　　而成宫鸣和御幸一也也完全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待，他们依旧维持了自己一贯的水准，再最后一声球入手套的声响后，随着裁判员的好球声和指示灯的亮起，帝光所在的半边场地再一次掌声雷动，欢呼声让飞鸟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相原拉着飞鸟冲出了观众席，冲向了选手的休息室，而两个人在走廊就和帝光棒球队相遇——
　　“哥哥——！”相原抚子直接扑了上去“你们好棒！”
　　“恭喜大家！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我们终于要去甲子园了！”
　　飞鸟对着棒球部的所有人竖起大拇指，看着他们和队友们抱在一起庆祝的场面，忍不住也跟着傻笑起来。
　　“我说什么来着？”御幸依旧抱着头盔，脸上还有汗水流过，他站在飞鸟面前笑着看着她“我们赢了。”
　　飞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明媚的笑容，鼻子一酸：“嗯！我看到了……大家都很棒，御幸也是，特别棒！”
　　“怎么又哭了，小哭包？你哭起来可不好看。”御幸突然伸手揉了揉飞鸟的头发，他身上的气息连带着汗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而一向鼻子灵敏挑剔得过分的飞鸟却只闻到了一股太阳的味道——
　　“我怎么又哭了，就一次而已！”飞鸟胡乱擦了擦自己的脸颊，忍不住瞪了御幸一眼。
　　御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接话，只是顿了顿像下决心一样看着飞鸟，眼里光芒闪动：
　　“我能叫你飞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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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回去看小排球发现黑尾和孤爪两个人貌似国中也是音驹的？回头把前一章的学校得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