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运动番)彼方少年》西林西沉

8、转瞬回眸

　　绿间发现飞鸟变了。
　　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而是一些……难以喻明的东西，甚至可能别人都没有意识到——
　　飞鸟似乎……更像个人了。
　　这句话说起来像是骂人一样，可是绿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感觉。

　　迹部家最近创了一家日本本土运动品牌，目标是做出不输于欧美品牌的运动器材和装备。
　　周六是他们的剪彩日，剪彩后就是以运动为主题的聚会。
　　聚会定在迹部家在轻井泽的别墅，里面有高尔夫球场，网球场，篮球场等各种场馆。聚会主题也是非常随意，听完开场词后就是自由活动。
　　高尔夫那边人最多，其次是网球。黑尾从入场起就一直眼巴巴地看着排球，到了自由活动时间就跟撒欢了一样拉着孤爪和飞鸟往排球场走。
　　赤司远远地看着飞鸟满脸无奈地离开主会场，没说话，也没有动，就如同往常一般平静。绿间拿着杯果汁走到赤司身边，站定，推了推眼镜也没有看对方:“你叫她，她也会来看篮球的。”
　　“没必要”赤司停顿了一下“她也不是篮球部的。”

　　“你不去网球场么”孤爪一边按着手中的游戏机，一边随口问到。
　　飞鸟摇头:“迹部先生他们去了。”
　　孤爪了然地点点头:“等阿黑过完瘾，可以去玩一会儿台球。”
　　今天的网球场，是以迹部景吾他本人和他曾经在冰帝的伙伴们为主的，换句话说，都是已经开始进入公司管理层的继承人们。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插嘴”
　　这句看起来过于平凡无趣的话，在世家社交当中却是真理——记住你的辈分，年龄，地位，不要去不属于你的圈子。

　　排球场旁边是室内棒球发球机所在的房间，门口的陈列与其他场馆相似一样，放了很多棒球相关的器材护具。
　　飞鸟在架子前面看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拿下了两个手套。
　　再想了想，拿出手机啪嗒啪嗒按了一会儿，随后把手机装回兜里，径直走向了服务生，说了些什么。
　　“飞鸟!快过来帮我们抛球!”
　　黑尾扒着门框，一把把旁边刚刚从服务生手里接过袋子的飞鸟拽进了排球场馆:“你刚刚在看啥咦棒球手套你又对棒球感兴趣了吗？”
　　“嗯，看看。”
　　黑尾闻言看了飞鸟一眼，得到了对方一个淡定的眼神，于是叹气道:“你啊……”
　　他没说完，只是把球扔到飞鸟手里:“空手道学的怎么样”
　　飞鸟接过球颠了颠，对着研磨抛过去，看着场内的两人传球扣球，再反复。
　　“有点累，不过挺好玩的。你们呢？”
　　“排球部水平还行，下次校内排名赛我和研磨估计能入正选。”说着黑尾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正好，你来看我们比赛吧!”

　　黑尾和孤爪的排位赛在周三。
　　排球和网球篮球这种可以一对一的比赛不同，它是一个无法一对一只能组队对抗的运动。所以所谓的排位赛，其实就是监督教练以及正选们根据他们这一年的表现选拔出表现好的几人，在这次比赛当中进行组队或是对抗，最后决定新正选的一种形式。
　　跟棒球很像。

　　中午午休的时候，飞鸟去了天台。天台上有零星的或坐或站的学生，还有靠在天台储藏室的御幸一也。
　　“哟，你找我”
　　飞鸟把手中的袋子往他怀里一扔，顺势也坐了下来:“嗯，你试试看怎么样”
　　袋子里面装着一个手套和一副运动眼镜。
　　御幸先戴上了手套握了握，挥了挥手臂，摘下来放好。随后打开眼镜盒，换上运动眼镜，转头看着飞鸟眨了眨眼:“好看吗？”
　　“好看。”
　　御幸要不是因为恶劣的性格，就凭他那张脸，帝光棒球部的女性观众在现在的基础上多一倍不是问题。
　　御幸轻笑了一声，把眼镜放好，和手套一起装进袋子里，支着下巴，眉眼间仿佛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味道:“小姐姐，礼物太贵重啦!”
　　飞鸟闻言，下意识地心里怔愣了一下，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摇摇头:“免费的，觉得合适就给你拿了。”
　　御幸又笑了，他脸上其实总是会带着些笑意，不知是天生笑脸还是他本性乐观开朗。他好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好像只是无意识的停顿。
　　“我们两周后半决赛，你来吗？”

　　飞鸟给空手道部部长发了个邮件请假，又跟绿间说了一声，就坐车去了黑尾他们的学校。
　　开成跟帝光不一样，虽说两者都是偏差值较高的好学校，但是开成是个全员学霸的平民高偏差值的高级中学，而帝光却是以中产为主的，偶有富二代入学的高级中学。
　　当年黑尾和孤爪去那里读书还被家里念叨了很久，当然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毕竟只是个国中。
　　开成的学习和运动氛围都很好，飞鸟到达排球部的时候，里面已经围了不少人了。黑尾个子高，远远就看到了穿着白色帝光校服格外显眼的飞鸟，于是他一手插着兜，另一只手对着飞鸟挥了挥，在对方看过来后又比了个手势，不一会儿就到了飞鸟面前:“比我想象的要晚了点。”
　　黑尾提着飞鸟的书包把人带到了场边的休息区，安顿了几句后就赶忙去做准备了。
　　虽然没有在排球上投入过太多注意力，但在黑尾和孤爪的潜移默化下，飞鸟也对排球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不会打不会指导，但欣赏还是会的。
　　黑尾作为A队的主攻手，在对方进入状态之前就和孤爪联合快攻，给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扣球，迅速得分。对面B队反应也很快，被拿下一分后迅速调整了状态积极进攻。
　　虽然黑尾作为主攻手全面得有些过分，给对方带来不少压力，但是B队的自由人非常优秀，反应灵敏稳扎稳打的风格在有一点力不从心被压着打的队友当中显得格外抢眼，飞鸟看到旁边黑尾他们的教练在那个自由人的操作后频频点头。
　　相比之下，A队的自由人虽然也算稳扎稳打，但是比起B队就有些逊色。
　　最终比分定格在三比一，A队胜出，最后一局仅有三分之差。
　　“你们什么时候公布正选人选”
　　飞鸟帮黑尾和孤爪拿着他们的书包，跟在两人身后看他们边走边拿毛巾擦头发。孤爪慢吞吞到：“估计是明天吧，不过结果很明显——跟平日训练情况也差不多，大家其实心里都有底的。”
　　飞鸟点点头：“也是，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黑尾听闻反倒起了性质，回头好奇：“你们空手道部也快比赛了，你有报名参加吗？”
　　“不参加。”飞鸟毫不犹豫“我才刚学几个月而已，明年再说吧。”
　　黑尾愣了一下，眼角露出些笑意：“我以为你还是学着玩玩不会参加比赛……”
　　说着他后退一步一把勾住了飞鸟的肩膀：“真好。”

　　“可以，几点”
　　绿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就是走个流程——没想到飞鸟这次竟然答应来看他们的比赛!
　　“怎么了”半天没有听到回应，飞鸟从一堆文件里面抬起头看向绿间。
　　绿间推了推眼镜，有些磕磕绊绊：“你……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们部的人办吗？”
　　——怎么可能
　　绿间还是不相信。
　　——都快十年了，怎么可能
　　他们认识赤司快十年了，飞鸟从来都不曾投入过任何注意，怎么可能……
　　绿间从飞鸟眼里看出些诧异的味道，不由地有些尴尬。只听飞鸟就如同平时回答他所有的话题一样——
　　“毕竟是你第一次决赛。”
　　这样平静的表情，平静的语调，一如既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绿间突然有点委屈。
　　……就算冷静一下，还是委屈。
　　他撇过头，闷闷到：“下周六上午九点……我到时候来叫你。”

　　就同绿间一样，赤司在看到跟绿间一起从车里下来的飞鸟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虽然就只有那么几秒，但是却明显到让所有人都看出了端倪。
　　绿间在这一刻才彻底原谅自己上周在飞鸟面前的失态和孩子气——
　　看，赤司也一样。
　　他有些幸灾乐祸。
　　赤司很快回神，走过来对飞鸟态度温和：“没听说你会过来看我们比赛。”
　　“临时起意，”飞鸟点点头致意“祝你们好运。”
　　“绿间君给你家属票了么”
　　“没有，毕竟是突发事件，真太郎也没想到。”
　　赤司停顿了一秒：“介意到教练区坐着吗？”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飞鸟坦然点头：“那就麻烦赤司你了，多谢。”
　　从赤司走过来的那一刻，众人就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坦然自若地交流，甚至毫不避讳地动用特权。
　　他们与飞鸟不熟，但却与赤司相识已久。
　　这样的赤司，是他们没有见过的。
　　——这样带着战意，凌厉和由内散发的笑意的，毫不克己的赤司，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最初可能只是想要证明什么——
　　后来赤司长大了，成为了不需要被证明的被仰望的人。
　　赤司听到绿间说这是执念，可是他自己不这么觉得。
　　他可能……只是看她看得太久了，想让她……也看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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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很重要的事情……希望能顺利实现，祝福自己。
说到正文，其实都是很小很小的事情。
基友问我是不是赤司喜欢飞鸟，我想至少到现在，我都没办法说谁喜欢谁。
或许是我长大了，可能在少年时期的我看来这就是喜欢了。
可是在如今的我眼里，年少时期的感情都是很复杂的，仰慕，争吵，不服输，感激，较真……
可能单纯的时候，在意就是喜欢。
长大了才发现，即便是喜欢，都不敢在意。
谢谢大家的支持，请大家多多评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