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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打听 ...

  •   老谭说姚老师公司这周会派个人过来,让他安排下,找个能力强的人带带对方做实验。
      周三早上,韦其屿拎着早饭到公司,就发现了坐在门口空位上的蒋锐。
      如果是上周末晚饭之前,他肯定会说,怎么又是这家伙。现在,他低头不露痕迹地扯了下嘴角。
      来得正好。
      “蒋锐,我拉你进一个群。”

      上周末,他们爬完山吃了午饭,又去逛了下附近的集市,顺便将晚饭也一并解决了。
      走路去地铁站的路上,会路过一个广场,趴在广场边的栏杆上眺望,能越过江面,看到对面不断变换红黄蓝绿颜色的标志性建筑,G城塔。

      何闰月就在那儿聊起了蒋锐。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奇妙哎,没想到今天刚见面的蒋锐,竟然是我的初中同学。”
      “他不怎么爱说话,要不把他拉进群里,给七哥调|教调|教?”韦其屿看着何闰月笑道。
      “就像当初的你一样么?”小圆周见何闰月只是抿着嘴笑,她转头接了一句。
      “七哥那个逗比,会不会把人吓到?”毕竟那蒋锐看起来挺腼腆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他们群里胡乱开玩笑,开得很大的氛围。
      太阳雨瞧着三人,最后将视线停在何闰月脸上。论了解,她是他们之中最了解她这个同学的人。

      天晓得。
      她对这个同学的了解,并不会比他们这几个陌生人多。何闰月笑着摇头。

      吓不吓得到,也要进了才知道。
      要玩大家一起玩,免得……
      韦其屿先加了蒋锐的Q,然后马不停蹄地将他拉进群里。

      蒋锐原本以为是公司工作群,结果……
      沙发与帽,驴友群?
      趁公司的人还没来多少,他翻了翻群友列表和群相册。
      何闰月也在,他盯着她那个猫头顶着一朵花的头像看。这么早,她的Q就已经切换到忙碌状态了。
      还好,相册里,他翻到了她的两张长发特写照片。他喜从中来,点开大图,盯着看几秒,拇指发力,准备长按保存手机。

      “梆。”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他手一抖,手机都差点掉地上去。
      看到了吗?蒋锐有几分心虚地回头,顾不上退出就锁了手机站起来,带着几分不自在的看向拍他的韦其屿和韦其屿身边的实验组组长林小坤。
      “坤,我把他交给你了,今天你就带他熟悉下实验,后面你看看安排谁吧。”韦其屿先看看蒋锐手里的手机,然后才转头对林小坤说道。
      “行,小蒋跟我走吧。”往常新人不用他这个组长来带,今天实验组的大家挺忙的,他就领了这任务。况且还是屿哥亲自来找他说的,让多教点,教仔细点,细到别让人有空玩手机就行。
      这都好办。就是,屿哥都这么重视,难不成面前这傻不愣登的小伙子,是姚老师要重点考察培养的对象?若是,那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进实验室之前,蒋锐先去了趟卫生间。
      完事儿出来,走在离实验室有段距离的走道上,他掏出从刚才开始就振动个不停的手机。
      新加进的这个群,可真是热闹。这才不一会儿,消息就已经99+了。
      他随便翻了翻,前半部分是让他这个新人爆照报三围报性向的消息,然后后半,就一直在聊花花进群之初的那些事儿。
      花花是谁他当然知道。花花,猫猫,猫顶花的头像……
      叹气,闭眼,收起手机。热闹是他们的,他有的,都只是寂寞。

      一大早的,这么热闹。何闰月浏览了一遍新进邮箱的邮件,然后在干活儿之前,切进Q群界面看一眼。
      呵,蒋锐,还真的进群了。
      往下,又聊起花花进群的事来了。
      何闰月翻了翻表情收藏夹,鼠标停在——我捡垃圾回来啦.jpg,选中,发送。
      抬眼,宋培进门了,关掉Q群,切换邮箱。
      车钥匙被宋培“啪啦”一声砸在桌上,何闰月的心猛地抖了下。转头看一眼,他今天的脸色,好像特别臭。
      又出什么事儿了?

      艰难地忽略宋培桌上传来的噼里啪啦声,何闰月认真阅读邮件,下载图片,在文档内整理。打字标注好客户所需样板的要求,然后打印。
      小打印机彩打,是真的费时间。在等待纸张出来的空闲里,何闰月边回复客户信息,边抿着唇想点开心的事情,洗洗自己总想去猜测宋培和辛子敏之间又出什么事儿的脑子。

      Q群头像闪烁,何闰月用眼角瞄了眼自己的右边,见宋培埋着头在看手机,她这才点开消息。
      十点了,花花的猫咪动图,准时在群里@她,等待她查收。
      猫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各种盒子的存在了。眼前的图片里,那只胖乎乎的橘猫,愣是360度旋转,将自己塞进了比它小好多的快递盒里。
      可爱,好笑。

      屿子的图片,就像提词机一样,让她跟着上一次她看过的聊花花进群的聊天记录,开始了顺藤摸瓜的回忆。
      记忆里,花花进群的趣事,已经是老生常谈了。
      何闰月记得的这个版本里,花花是通过隔壁群去参加的那次海边徒步。在活动中认识了沙发与帽群里的几个人,跟这几个人交谈甚欢,于是,就被拉进了群里。
      入群申请发出的那时候,那几个人就跟他打预防针,进群可一定要注意一个叫七哥的人,她是群里出了名的“弯仔码头”。她会把群里开得起玩笑,好玩的男孩子们拿来进行BL版的霸道总裁爱上我,各种绘声绘色的创作。
      后来,何闰月确实在空间的评论区多见这一大段一大段,群主潜规则花花,花花极易被推倒的露骨创作段落。
      他们这群人看个热闹就好了,也不知道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们,看上去心里是个什么感受?

      据花花这个当事人说,这点友情提示不说还好,一听说了,他反而有点好奇。而当天的入群申请,就是七哥通过的,他在当天晚上就被成功地挖出来调戏了,非让他发一□□身果照。
      因为他说了句,“听说你是群里大名鼎鼎的弯仔码头”,他俩就一直相亲相杀到如今。拿互相的照片来P字儿,做表情包这种都算是日常。

      说起来,两人都各有一张非常出名的照片,至今还在群里流传,估计在群里大部分人的表情收藏夹里,都占有一席之地。
      花花是赤|luo上半身的健身照,被七哥拿来P了无数个版本。何闰月表情收藏夹里的那张,是脸被涂得花花绿绿的那一版。
      不过,她不常发出来就是了。那版的花花,胸肌是唯一正常没有被恶搞过的一版。肌肉嘭嘭的。A杯,应该是有的吧?
      而七哥的那张最有名的照片,是参加某个朋友婚礼的伴娘照。当时她穿的是抹胸伴娘裙,在酒店的卫生间里拍的。被她自个儿截取了半身,截掉了裙子,只留下一点儿灯光照射的裙子阴影,看起来像没穿衣服,关键部位更是给人一种凹进去的错觉。
      自那时起,她就得了个负A的评语。-A,不知最开始被谁P到照片上的,反正,到现在还在群里流传着。
      这姑娘常常带头自黑,她那会儿应该没料到,那张照片这么长时间都没能过得去。

      核对报告,看得他头晕眼花。韦其屿借着出去接水的时间,顺道去上个厕所,好让眼睛和脑子休息一下。回来路过实验室,阿坤正好不在,他便折进实验室里看看。
      站在一边,看蒋锐操作错误,他就动手亲自示范,后来又纠正了几处蒋锐做得不规范的地方。等试验做完关掉机器,他这才拍拍手上刚才沾到的灰,与蒋锐一道去洗手。
      “听说,你和路猫是初中同学啊。”韦其屿洗完手,扯了擦手纸,从唯一的一个洗手盆前让开两步,换蒋锐洗。
      “对,这世界小吧。”洗手台前,蒋锐顿了下揉搓的双手,看着水流笑道。
      她竟然这么快就将两人的关系和盘托出了,是怕韦其屿误会吗?其实大可不必的啊,他和韦其屿之间,从性格到能力,都有一段距离的。
      能力可以考后天勤奋学习积累,毕竟他和韦其屿之间相差了五岁呢。但性格这点,让他很是忧伤。一早上,他试着让自己变得风趣一些,同自己的老师坤哥开开玩笑,结果,只得到两句回应。
      第一句是,不好笑。第二句是,认真点。
      “哎。”他不着痕迹的叹口气。

      “你们很熟?”
      “嗯??”
      “路猫。”韦其屿面不改色,直言。
      “啊,哦,谈不上。上学那会儿她坐前面第二排,我坐最后一排,基本没怎么说过话。”
      “她,上学那会儿是不是就很乖巧?”韦其屿看着走道的前方,他们部门的一个姑娘,正抱了一大摞废纸丢进纸箱里,“啪”的一声巨响,还有几张纸飞出来掉在了地上。
      不用看,他已经知道那纸箱里现在该是个什么乱糟糟的模样。这个问题已经在会上说了不止一次了,还是老样子。
      他轻轻皱起眉头,收回视线的同时忍不住想,如果是猫猫,这一幕应该是另外一个画面。
      她那样爱整齐,爱到有些强迫症,又总是替别人考虑,应该会弯腰轻手轻脚放进纸箱里。出自她手的废纸,也应该会乖乖地摞在一起,贴着纸箱的一个角躺好,好给别的废纸腾出空间来安身。

      蒋锐自觉自己是有点笨,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傻,听不出来韦其屿这是在打听何闰月的过往。韦其屿对何闰月的兴趣已经溢于言表,那么,他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要掂量掂量了。有些能说,有些不能说,或者说是,不该由他来说。
      “嗯,很乖巧。我们班主任很喜欢她,我们班有男生特别皮,老去她窗户边逗她,被班主任看到了,直接被拎到办公室教育了一通,让他不要打扰何闰月学习。”
      “每个班上都有这么一两个倒霉蛋同学。”
      “是啊。”那个倒霉蛋同学就是他同桌李尧。他之所以这么爱逗何闰月,大概跟他的一个好兄弟有关。分班前,他那个好兄弟还在,分班后就转学走了。貌似是分班之际追何闰月不成功,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就果断离开了。

      “她以前……她的每个家长会都没有家长来过,感觉她家里人对她不是很上心。”
      好长一段时间,他们后排的男生都在羡慕和议论,何闰月是不是家里没什么大人在了。不然,为什么每次家长会,她都是自己代表自己家长,垂下头坐在座位上,在一众大人里,玩手指甲。玩完左手,玩右手。然后在家长会结束后,自己在自己的家长函上签上家长的名字。
      她成绩那么好,每次开家长会却都是垂头丧气的。明明该垂头丧气的,是他们后排的几个吊车尾男生才对。
      不知道,当她站在走廊里,听着老师当她面,笑得一脸灿烂拍着家长的肩膀,夸奖着那些成绩不如她的学生,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蒋锐这话也是忍了又忍才说的。他其实更想说,如果韦其屿想要跟她在一起,可一定要对她好一点。
      刚过去的国庆节,他们中学同学小范围的聚会上,还有人看了第一名朋友圈里发的新女友的照片,幸灾乐祸地谈论起何闰月和第一名分手的事情。
      据说分手的原因,一大部分就是因为何闰月的家庭。他们大概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都只是猜测是不是她家里人很难搞,让人望而却步。不然,为什么第一名宁愿找一个长相差不多的女孩子,也不要何闰月本尊?

      所以,她的性格才这样讨好?
      韦其屿不免又想起那次吃完饭后,有人贬大家夸路猫,她都要出来打个圆场,不让在场的大家,谁面子上有难堪过不去。
      她是随时都在害怕会失去什么东西吗?

      “周末的时候,她好像也无家可归,总是一个人留在学校里。”他表妹跟何闰月住隔壁宿舍,有时候家里聚餐聊起什么艰苦岁月,他表妹就会提何闰月。
      那时学校食堂不开门,开水房也没人值班供水,寝室里没配置有可以插电的插座,用不了那些热得快啊什么的来自己烧水。身为一个女孩子,大热天里,洗冷水澡也是不好的,更别说Q城冻得刺骨的冬天了。
      他一个大男生,家里有浴霸,他脱个衣服都哆哆嗦嗦,很怕冷。真不知道,整整两年半,她都是怎么撑过来的。

      “……她和她前男友,就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分手的,好像负担很重。”这不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还是被他掺着些卑劣的心思说了出来。
      他想着,如果韦其屿不能接受她的家庭,最好还是趁早就被吓退的好,免得到时候,何闰月又要受二茬罪。
      他们家就不一样了,他们家能接受的。提到何闰月就一直说,像这样受过苦的女孩子,会很渴望有个自己的小家,以后会很顾家重感情。因为懂得珍惜,性子也会很收敛,没那么容易出现婆媳问题。是个可以放心娶回家做媳妇的人。
      他老妈昨晚跟他打电话,提到何闰月。不知道从哪儿打听来的,说是何闰月家本来就重男轻女,最近两年又新添了个小老弟。小她二十几岁,都可以做她儿子了,说是将来这养孩子的担子要落到她身上。
      摊上这种没道理的父母,也是倒霉得很。

      两人走到楼梯口。
      “这样啊!”韦其屿抿了下唇,松开时看蒋锐一眼,“继续干活儿吧!”然后踏上台阶往办公室走。

      蒋锐在实验室门口回头,自下而上地瞧着韦其屿。
      他面无表情,紧抿着唇,还捏着拳头,是成功地被吓住了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请看。快5000字了一章,夸我。
    立马又要哄小神兽去了。
    话不多,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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