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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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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谁?”我到底是谁?真是好问题,我该怎么回答?
这个身子确实是碧荷的,但我能说我就是碧荷吗?我自己都觉得牵强!这些日子以来亏得是产妇的身份,羸弱的身子使得我可以不必会见到很多人,日日除了吃饭睡觉便是发呆也没有人觉得奇怪(也许有,但是我不知道?)但通过这些日子以来的了解,我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关于“我”的事情。沈碧荷,可是杭州城有名的才女呢!(奇怪的是,这样的样貌,居然不算是美女,这些古人的审美观点真是特别)她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而我却是一窍不通!更别说她在染色技术上的天分了!想想那天水碧,我就是花一辈子,怕也想不出那样绝妙的染色方法的!再说沈家的人,我除了朱儿和阿紫,再也不认识第三个,叫我如何冒充碧荷呢?随便一个下人来回个话我都担心有没有露出马脚呢!
这个灵魂是二十一世纪的若菡的,但我能直接告诉他们我来自遥远的未来世界,某天被车一撞便灵魂出窍占了沈大小姐的躯壳?他们不把我当疯子才怪!退一万步说,他们相信了,会不会判我个过失杀人的罪名?又或者,我根本上可以说不是陶家的人了,也不是沈家的人,那么,我一个人在这彻底的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该何去何从?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危险,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苦苦思索却依然不知该如何是好,来到这个时代多日以来的彷徨、惶恐、不安、委屈通通涌上心头,打破了我一直强装的镇静,心酸的感觉漫到双眼,终于忍不住的潸然泪下……
“小,小荷,你怎、怎么了?怎么哭了?”抽噎中我感觉自己被锦哥哥一把搂入怀中,这温暖的怀抱,让我的年心安定不少,“小荷,你别急,只是,你最近的举止,真的和以前大不一样,所以我们觉得很奇怪,感觉你好像不是以前的小荷了!你愿意告诉锦哥哥这是为什么吗?”锦哥哥柔声问道,用丝帕细细地替我拭去脸上的泪水。
“我、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身体和魂魄的错位之后,我到底算得上是什么?堂堂一个大学毕业生,在这里被两古人逼问得只好耍赖,我,还是委屈啊!
“你不知道?什么叫你不知道?”云破的俊脸有些扭曲。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压低了声音,看着锦哥哥的眼神尽量的茫然,这并不难,我只要想想我在这个古代的“未来”会是怎样的,眼神就一定是一片茫然了。哼,什么意思?装傻的意思啊。随便你们怎么理解了。
“小荷的意思是,你忘了自己是谁?!”锦哥哥的很震惊的样子。
我垂下头。我可没那么说,我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当我一睁开眼,发现自己掉入这不知是什么年代的空间,还真的不知道这身子的主人原来究竟是谁。
“好好的,怎么会有人忘了自己是谁呢?”我眼角瞄到锦哥哥又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云破。忘了自己有什么希奇的?不就是失忆症嘛!在二十一世纪的电视剧里啊,几乎每部都有个把两个角色失忆那么一下下,滥得要命的桥段了!不过,也许在这个时空里还是新鲜好用的办法?
“我曾听说有种病症称做‘失心症’,得了此症之人会记不起自己过往的某段甚至是全部的记忆。不过……”云破果然见识多广,连这也知道。
“可是,他们又怎么会得此病症的呢?又如何医治?”锦哥哥着急地打断了云破的话。
“得此病症之人,有的是头部曾遭受重击;有的,是情感上受重创,内心无法接受事实,因而封闭了自己;还有的——是被高人施了催眠术。但是,”云破凌厉的目光看向我,终于可以把被打断的怀疑说了出来,“阿锦,我们回来以后,你可听说夫人曾经撞伤头部?夫人新婚不久便传喜讯,诞下小青罗,如此大喜的日子中,又岂会遭受的感情重创?”
云破再次顿了顿,面容扭曲地似乎有种痛苦。他和青罗有仇啊?还是和碧荷有怨?在我的胡乱猜想中,云破继续他的推理,“至于说催眠术,据我所知,被施了催眠术之人,眼神木讷,与夫人的灵动聪慧大不相同。最重要的是,夫人是何时开始得的‘失心症’,为何不早说出来?不知夫人有何难言之隐?”
这个讨厌的云破,他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又不是大夫!为何不早说出来,是啊!我这个笨蛋!醒的时候为什么自作聪明地不多说话,还得意地暗自了解情况……怎么不在一醒的时候就大声娇呼“啊——这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我、我……啊!我是谁?!”这样虽然会把一堆人吓呆掉,但是起码那时说自己失忆就没有现在那么牵强了啊!笨啊,笨死了!可是,笨蛋也要面对现实的。
我鼓起勇气抬起了头,含泪看向锦哥哥:“锦哥哥,我不知道什么是‘失心症’。我只知道,自打两个月前,我从昏迷中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面对一些陌生的,但又感觉亲切的人。我很害怕……锦哥哥,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也不敢和任何人说,他们都对我那么亲切,那么紧张,我很怕,怕会失去你们,还有青罗,我的青罗,我知道那是我的孩子……”我终于泣不成声。第一次说出两个月以来自己内心的慌乱与惶恐,这段话里虽没有谎言,可是,却一定会让锦哥哥误会。我心虚于自己的心计,不敢对向云破那怀疑的目光。
“云破,小荷就是小荷,他们想要冒充,也不至于选择个孕妇,而且这个孕妇应该是我最熟悉亲近的人,那样太容易露马脚了。还有,大夫那里也很容易看出不劲的地方。”锦哥哥分析道,“小荷在生产的时候有没有撞到头部我们可以去问问大夫。而且……而且……”锦哥哥顿了顿,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还是没有说出“而且”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