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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3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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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ifmylifeisforrent
andidon'tlearntobuy wellideservenothingmorethaniget cosnothingihaveistrulymine
(如果这人生并不属于我
我也不知如何才能拥有
或许我并不值得去拥有更多
因为我所有的一切并不真正属于我
——斜阳)
——DIDO《Life For Rent》
飞扬到云南四天以后,方豫从也带着亲眷来到云南,名曰:祭祖。
好消息是方豫从他们也住在央天,方便飞扬行事不少,坏消息是,他们依然不知道那个手段阴狠行事大胆的斜阳究竟是何方神圣。
严星在上海和企司一起调查方豫从所有的户头和交际记录,飞扬在云南“前线”盯住方豫从的一举一动,顺便看看是不是可能把斜阳的真面目揪出来。现在只祈祷他们不要在严星来云南之前有什么行动,不然飞扬一个人真的是分身乏术。
剧组最近常常让飞扬头大,那些情感深刻的感情戏实在不是她的擅长。钟涵可以轻而易举的把表情和台词节奏拿捏的恰到好处,她看着对方痛苦又深情的眼神却老要笑场,搞得钟涵老是叫,“天啊,无限颓!”
然后飞扬就可怜兮兮的扁着嘴,“不行,真的别扭……”
于是秦仕点拨开导,深入浅出。终于解了飞扬的心里障碍,成功把这段戏给拍完了,最后他喊“卡”的时候,全剧组的人集体长吁一口气,尤其是飞扬她自己。于是剧组跑到央天吃了一顿好的算是庆祝,出包间的时候,迎面碰上对面包房也出来的一群人,飞扬不动声色的惊了惊,看着眼前这群人,方豫从,芳草和方豫从的老母,和几个她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飞扬脑海里正飞快的想要回忆这几张陌生的脸孔是不是见过,就听到一声惊喜的“啊!”,来自方豫从他老妈。
“真的是你!于飞扬!”她也不顾周围一大圈人,上眼皮被抬起的眉毛吊得高高的,笑容满面的走到飞扬面前,“哎呀瞧这细皮嫩肉的,奶奶最喜欢你了!走走,去我房里玩会儿!”说着拽起飞扬的小手就走,飞扬虽然诧异,不过这种事基本属于正中下怀,要是真能打入敌人内部是再好没有了,于是跟着方老夫人进了他们的豪华套房,也搞清楚了前面那几个陌生男人不过是方家在云南的亲眷。
方夫人是个特别可爱的老太太,拉着她扯了一通生活八卦。方豫从褪去某些身份和光环之后也就是个平凡的老男人,宠溺女儿,孝敬母亲,这些飞扬也早就料到。倒是芳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真的是那种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有时候还很俏皮可爱,喜欢和她奶奶一起逗自己。如果她不是芳草,自己不是碟殇,或许……哎,晚上躺在床上,飞扬纠结的甩甩头,方清越,究竟谁是你的搭档?
第二天有一场重要的戏,戏里的飞扬要恢复女儿身,戏前试装的时候,只有造型师一个人看到,连飞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全因这造型师自己喜欢玩神秘,死也不肯给人看。就知道他做完造型后不住的打量飞扬,然后捂住胸口大叫,哎呀我要爱上你了耶!出了造型间却对着秦仕一干人等说,恩啦,过得去,不难看。
所以一早造型师和飞扬进了化妆间之后,剧组不少人都多多少少有些心不在焉,做着手里的,眼睛却时不时撇向化妆间。
半小时后,造型师Jhon从化妆间悠悠的探出头,“导演,我建议你直接开机哦!”
“哦?”秦仕看Jhon一脸得意,心中大喜,“行!就这么办,清场!全体准备!”
“Action!”
门帘被缓缓的揭起,站在门口一身丫鬟装的漠漠看着走出来的飞扬,呆了呆,幸好没有忘神,挽起她的手臂,踏入大殿。
镜头缓缓扫过殿中每一个人的脸,戏里的父皇,母后,宫廷众人,无一例外全都讶异出神的看着她,钟涵微张着嘴,殷殷的眼神是惊艳到嫉妒,让秦仕满意得很。镜头最后定在一张美得脱俗的脸上,连一直盯着镜头的秦仕也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她依旧没有浓妆艳抹,只是薄施粉黛,眉心挂着一块月牙型的细巧白玉,及地的白色纱衣,泛着隐隐的紫色,衬得整个人高贵而又清丽脱俗,如瀑般的乌丝虽是假发,却让她美的像个仙子。她眼神清澈,面容沉静,浑身好像带着淡淡的光晕,看得众人出神。
直到片场外传来刹车声,秦仕才猛地醒悟过来,“咔!很好,大家准备下一组镜头。”
“导演。”一个人影走进众人的视线。
“哟,你来了!”
“恩,我把小样做好了,你等下听听看。”他背对着所有人,把一盘母带交给了秦仕。
“好好好,效率很高嘛!”秦仕笑眯眯的看着他,见他依然对着自己,指指他身后,“我说谭烙啊,还不看看快自己女朋友?”
谭烙眼中掠过一丝闪烁,随即转身,目光触及她的那一秒,仿佛被空气点中了穴道。
想念了将近一个月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那么美。
美得他想看一生一世。
就这么抛下一切,和她在一起,可以揽她入怀,可以在每一个清晨守着她醒来。
看见他这么凝望着自己,感受到众人八卦的眼神,飞扬有些尴尬,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嗨。”
她笑了,像流淌的琴声一般令他着迷。
“咳,咳,”秦仕怕他们再这么对望下去就要影响进度了,“大家准备下一组镜头哈,飞扬明天还要去上海拍YANSEN的平面广告哪,今天得把这几场都拍完咯。”
“哦,好。”飞扬对秦仕简直感激不尽,再不解围她都要尴尬死了。
谁知道手臂又被握住,谭烙从背后轻轻的环住她,俯在她耳际低低地说,“我在边上陪你。”说完放开她往旁边走去,找个位子坐下,对她展颜一笑。
“天啊,谭烙最近变得好多,不过越来越帅了耶。”漠漠看着那个笑容,低低的惊叹,这冰山王子笑起来真的是……神啊帅毙了!
“你再这样看别的男人,我就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了。”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漠漠一个激灵,转头看边上钟涵笑得又近又暧昧。
“好了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你回房睡吧,不用管我了。”戏一直拍到午夜才终于完成进度,飞扬让漠漠去睡,一边打哈欠回房。天哪,幸好方豫从今天还没有动作,不然她真想要撞墙去。
才洗完澡,刚想爬上床,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不是吧……飞扬从猫眼看出去,谭烙靠在对面的墙上。
“有事吗?”开了门,飞扬就探了个头出去。
谭烙靠过来,“不让我进去?”
飞扬一个大哈欠,“很晚了,我想睡了……”他怎么老在这种情况下跑到她房间来,上次的事她还心有余悸,再说她现在是真的想睡了。
他深深的看着她,“最近很想你,”顿了顿,又说,“想和你说说话。”
“改天好么?我真的累了。”
“不想听插曲小样?”
飞扬一愣,随即怒怒的瞪了谭烙一眼,“利诱我!”
他刮刮她的小鼻子,“对,就是利诱你。”
沙发上,她闭着眼睛听歌,听得痴了。
他看着她陶醉的神情,眉心微微上翘,嘴角浅浅的勾起,也看得痴了……
“好美!”她听完,惊喜的吐出两个字,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唇弯着一个好看的弧度,让他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你更美。”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欺压了上去……
前一秒他还在挣扎不想那么冲动,可是下一秒,当品尝到她唇齿间的甜蜜,他所有的理智瞬间轰然崩塌,只想要索取更多……
飞扬本能的想要推开他,却被搂得更紧,看见他仿佛燃着烈焰的眼神,觉得自己浑身发软,口中他的长舌在激烈的肆虐,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被他压在了沙发上……
感觉到她渐渐放弃了抵抗,他愈加的开始不安分起来,吻细密的蔓延到了脖子上,头埋在她的肩颈,轻轻的在一个点吮吸,喃喃的说,“你好香……”
“啊!”他伸进衣服背后的手掌猛地扯回飞扬的理智,大力推开他,坐起身,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却低着头不看他,良久,终于说了句,“你走吧,我要睡了。”
第二天,飞扬就赶上海拍摄YANSEN新一季的平面广告,照例自然是有记者到场。
记者们例行公事的拍完照片,问了些常规问题,采访早早结束。
某生存艰难的八卦小报编辑室。
“我跟你说了要猛料!要与众不同!你这样人人都有的报道,人家凭什么看你的?再这样下去,我们全都要卷铺盖走人!”总编怒火冲天的骂着刚交上飞扬拍YANSEN广告的新闻稿的小男生。
“可是于飞扬真的挖不出什么来嘛!昨天我们跟踪了她一天,结果发现她除了酒店和片场什么地方都没去。”
“那也要想办……恩?这是?”总编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拿起一张照片研究,一边眼中露出狡洁的笑容。
第二天,在比较平静的新闻和照片之间,某娱乐小报一整版的放大照片和醒目的标题极是惹人注目。
“于飞扬颈侧惊现吻痕!!!”
一石激起千层浪,名不见经传的娱乐小报突然一举成名洛阳纸贵,短短一个上午就被抢购一空,在各种大大小小的办公室里被八卦的男人女人们争相传阅,有人掷地有声的判断,“P.S的,绝对是P.S的。”旁边马上冒出来个气定神闲的声音,“打赌伐,这个百分之百是真的。”
各大网站,报刊的娱乐部编辑室里也是一团乱糟糟,之前跑这个新闻的记者胆战心惊的把自己前一天拍回来的影像资料调出来看,然后一回头看到总编冷着一张脸,灿灿一笑,立马一边再回过来一边心里直打鼓,TMD,怎么我就没发现呢?这下要有几天日子不好过了。
然后总编冷冷的一个声音传来,“好好想想怎么将功补过!”
嗷,上帝,秦仕的片场保密工作做的跟中情局似的,谭烙一向来无影去无踪,这这要人怎么将功补过?
于是各种猜测又纷纷出现在各大网站论坛,是飞扬谭烙恋情甜蜜?是《白马公主》有激情戏?甚至还是那吻痕制造者另有其人?一时间又是沸沸扬扬。
本来嘛,女明星身上有一两个吻痕被不小心暴露很正常,通常会尽量用粉底掩饰得很好,记者就算发现也互相心知肚明不怎么宣扬,大家都是正常人,都是成年人,再说艺人圈谁没有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偏偏这次的主角是飞扬,最大“嫌疑人”还是谭烙。两个人一贯的形象让人不怎么容易把他们和这种事情联想在一起。飞扬一贯清冷淡然,常常还让人觉得干净纯洁的像个小孩。就算偶尔会有些妖媚性感的一面,但那也基本上仅限于舞台。谭烙更是像块冰似的让人几乎怀疑他没什么感情。尽管他们之前公开承认在恋爱,但是短短两个月就有那么位置暧昧的吻痕,难道说他们已经……天哪这也太快了吧?
“碟殇,我和晋瞳明天会到。”深夜,CSA的另一位成员俱斯和碟殇在视讯对话。
“恩?这么快?斜阳不是还没开始行动吗?”
“溯翼查到八个方氏名下的户头这个星期周转了一笔巨款,折算下来总共是六十八亿人民币,主要来自委内瑞拉最大的一个反对党。然后有部分流到了大毒枭QD名下,剩下的都投进了子盛基金的收购战里。”
碟殇点头,“看来这次是想一举三得。对了,斜阳有什么线索了没?”
“完全没有。不过有几个小动作倒像是他的风格。”
“哎。好吧知道了,你们明天到了再联络。”
翌日一早。上海央天世纪酒店总裁办公区。
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几个女秘书唧唧喳喳的拿着报纸讨论某八卦新闻。
这几个放在人堆里也算是鹤立鸡群的菁英女性,平时对那些绯闻花边才不会感兴趣,只是这次女主角特别了些,不单单是YANSEN的代言人,在她们看来这女孩子和她们的总裁大少爷多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你们说少爷知道这事了没?”
“肯定知道了,这事情动静可不小。”
“那不一定,少爷这几天忙得昏天黑地的,听说昨天晚上还和那个芬兰王储应酬到早上三点多呢。”
“少爷就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现在于飞扬可是那谭烙的女朋友,吻吻不是很正常。就算真的那什么了,也……”她还想说下去,突然看到对面的几个脸色不对,心里一冷,大叫完蛋,回头一看,果然。
“各位美女早啊!”他仍旧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总裁早!”
“恩。”他往办公室走去,手按在门把上,语调平静的说了句,“Mindy,给我送一杯蓝山进来,哦对了,顺便把那报纸一起拿来我随便看看。”他一出电梯就听到她们的声音,都听到了,他什么都听到了。
他握咖啡杯的手在颤抖,大手一捏把报纸揉得稀八烂。
她居然让他吻她!
难以接受!
拎起电话,刚拨通她的号码就自己又把电话挂了。
说什么
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像被人掐住一般难受,什么也说不出来。
“飞扬,手机震了。”漠漠把手机递给正在听导演说戏的飞扬。
“告诉我这是P.S的是蚊子块是冻伤是颜料是他强逼的你不是自愿的于飞扬我要疯了我要见你马上!!!!!!”
飞扬心里一惊,莫名的,她不想让他知道,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看着他消息上的那些话,心里却奇怪地又苦又甜。
良久,他才收到她回过来的短信,“冲动是魔鬼~~~~~~~~~~~~~”
“呃?”他一愣,于飞扬你这个小木鱼,这种时候居然还敢跟我开玩笑?!
抓起电话,“Koda,迪拜先不去了。”
“是,那……”
“云南的央天还没去看吧?先把国内的抽查完再说。”
“哦,是。可是少爷,云南有三家央天,您要看哪家?”
“当然是于飞扬住的那家!”
戏就快杀青了,还剩最后几场室外的宏大场景。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再有夜戏,大家也都能早点休息。
入夜,飞扬走在回房间的路上,一边盘算着接下去的行动一边庆幸老天爷还算待她不薄,没让方豫从提前几天行动或者剧组拖拉一下进度。她直觉斜阳已经到了云南,并且很快就会有行动,或许就在今晚。好在晋瞳和俱斯两个人已经到了,她怎么说也能轻松些。
走到门口,刚把房卡插进门锁,却立刻敏锐的察觉到身后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一回头,就看到对面房间的门大开着,房间里站着个人,两手插着腰正死死对着她的眼睛。
“你怎么……来了?”她愣了愣,问了句。
“当然是来看牢你!”央寰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瞥向她的肩颈,虽然她擦了些粉底作掩饰,可是那一小块东西在他眼里还是红得那么刺目,所以就算本来他一直在心里念经似的说,要冷静要冷静要冷静……却在看到那吻痕之后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冲她大吼了一声。吼完之后又对上她的眼,身子一垮,两手无力的从腰上垂下来,蹭到飞扬面前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喃喃地说,“随便怎么样都可以,不要让我失去你……”
飞扬静静地仰头看他,心底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在萦绕,这个一直有些孩子气的男人今天好认真,原本脱口而出反驳他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了。心像裂了缝的大石,有股泉水不安分的在往外冒。一股隐隐的不安莫名的开始扩散,可是却无法清晰的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
“放开她。”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从走廊另一头传来。
“你未必太高估了你自己的话语威信。”央寰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谭烙,一股积压已久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抱着飞扬的手臂环得更紧,“你以为你是谁?”
“央大少爷,我想全世界都知道我是飞扬的男朋友,”谭烙边说边走近他们,“飞扬,你说呢。”
飞扬并不想见到他,自从那天晚上被谭烙吻了之后她就一直在回避和他的见面,他也不怎么出现在剧组,她以为他也觉得见面不免尴尬,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主动现身,还在这样一个尴尬的情况下。
推开央寰,她斜靠在墙上,背过脸去不看那火星暗蹦的两个人。她现在有点乱,她需要整理心情。
“男朋友?自欺欺人好玩吗?”央寰听谭烙这么标榜自己心里又窝了一团火,“男朋友?你以为你配得上这三个字?飞扬失踪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她昏迷发烧的时候你又在什么地方?”
谭烙一愣,“什么失踪?什么昏迷?”
竟然连这事情都不知道?央寰无语,懒得跟他多说。“总之你最好搞清楚自己只是在假扮飞扬男朋友这个事实,再动手动脚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哼,”谭烙冷笑,“你在威胁我?你要不要自己问问飞扬爱的是谁?”
——爱?!
这个字像箭一般射进飞扬的脑海。爱?她连自己下一秒会不会继续活着都不知道,谈什么爱?就像今晚,虽然只是一次普通的行动,虽然她都不一定要上“前线”,可是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万一,像她这样的人……爱?她突然想起先前的感觉,那股不安又更深的笼罩了她,那两个人还在说什么,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也不想再听,倏地站起身,推开门往自己房间一冲,反身把门给关了。
她需要静一静。
开了水坐进浴缸,看着水位一点点上升,漫过双脚,漫过腰际,漫过胸前,多久没练闭气了?于是眼一闭,整个人埋进了水里。
暖暖的水在这个春寒料峭的时候像一个温润的怀抱,好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耳边只有水流动的声音。飞扬睁开眼,透过水面看着天花板。
一个月之前她才信誓旦旦的跟父亲保证不会谈恋爱,她现在的状态也确实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谈什么恋爱,她心中没有空间再去装下一个人,除非把她自己挤出去。
她下意识的抗拒去想那个人,抗拒去看清心里的感觉,她要在一切变得不可控制之前把某些不该出现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呼吸开始困难,思绪也开始有些紊乱了,她重新闭上眼,黑暗之中,水流包裹着她,却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方才的一个怀抱,耳边似乎又回响起他的低喃,“不要让我失去你……”
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失去?她从来都不是他的,谈什么失去?自己……有没有喜欢他?
等一下!她又在想什么?猛的撑起双手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不行!不能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开了淋雨对着自己的头猛冲,冰冷的水让她浑身的细胞都感到彻骨的寒,像是要把心里的那些裂开的缝隙重新冰封。
毕竟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深夜。
碟殇在房间里紧张的盯着面前的屏幕。
就在一小时前,她发现芳草已经乔装离开了酒店,晋瞳和俱斯并没有住进央天,一来方便行事,二来严星是对公司称利用年假出来旅行,潜意识里,他并不希望央寰知道他又来了云南。所以两人在收到碟殇的线报之后立即暗中开车跟踪芳草。看见她把车子停在了红河镇,就等在了那里的一条江边。
晋瞳和俱斯远远的在五百米开外的地方监视着她,飞扬留在酒店利用远程监控观察着方豫从房间的动静和芳草在车里的举动以及红河镇周围的远景。最近方老夫人常常会和方清越一起去片场探她的班,说是反正本来就打算来云南度假的,也没什么事情,看看拍戏也挺有意思。秦仕看她们两个举止得体也不影响拍摄,就让她们留在了那里。所以飞扬和祖孙两个渐渐熟了起来,也找到了机会把摄像头和监听器安在了他们身边。
“方豫从房间里没有动静,芳草还是一个人在车里抽烟。”碟殇平静地给俱斯和晋瞳汇报目前的情况。
“她在打电话。”
“继续抽烟,发呆。”
“有人来了!”半小时后,终于看到一辆车从另一个方向驶来,停在了芳草的车边上。
车上下来一个黑衣男子,“白人。”晋瞳透过高倍望远镜小声的报告,看他摘下墨镜和芳草握手,又补充了句,“不,亚欧混血。”
“毒品买主吧。”俱斯略感无趣的判断。
不对。没有这么简单。碟殇皱着眉思索,这个混血人是什么人?如果只是普通的毒品买主,还没有能耐让芳草亲自出马。
正在疑惑之际,就看到芳草从车座地下取了一只皮箱出来交给来人,并且打开箱子让他看了看箱子里的货物。“是白粉。”晋瞳继续汇报。这下三人愈加疑惑,只是普通一箱白粉而已,犯得着要芳草亲自来送?
电光火石之间,一艘快艇飞快地从江面掠过,芳草看了那快艇一眼,抽出腰间的消音枪对准那毒品买主的胸□□去,那人应声倒下,难以置信的看着芳草,闭上眼睛断了气。
“中计了。”碟殇颓然的靠在椅背上,“声东击西。刚刚那船上的应该就是斜阳了。”
此时芳草已经收好皮箱放回座椅下面,驱车迅速离开了。
等她开远,俱斯也准备发动车子,晋瞳忍不住问,“那个人要不要处理一下?”
俱斯斜着眼看他,“晋瞳,我们是CSA,只为共和国效力,不是国际刑警。那个人,只是斜阳拿来转移我们视线用的旗子而已,交给当地警察就行了。”
另一边,碟殇看着回倒的刚才的镜头发楞。
虽然那快艇速度惊人,可是回放暂停之后依然可以清晰的看清楚船上的情况,看清楚船上的人。
他带着大大的鸭舌帽,阴影遮着他的鼻子以上看不出脸。可是嘴角勾着一丝冷笑,手上对着芳草比了个OK的姿势。那个嘴角和脸形下颚的轮廓,还有那修长的身形,却让碟殇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不该想起的身影。
——谭烙?!
耳边突然回响起央寰的话,“男朋友?你以为你配得上这三个字?飞扬失踪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她昏迷发烧的时候你又在什么地方?”
她失踪发烧的时候,不正是芳草斜阳两个在南美活动得最猖獗的时候吗?!
难道说?……
不。这只是一个猜想。她伸手自己揉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