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咸鱼也想跳龙门（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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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龙门要开了吗？”咸鱼激动地搓搓手，像是学疯的学渣终于等到考试一样，“终于要跳龙门了呜呜……”
鸿一君敲敲小咸鱼的脑壳，“呜呜什么，你肯定没有问题的，对自己有信心一点。”
咸鱼抱头跑开，去屋里收拾自己的行李——钱袋，钱袋里除了玉佩还有一枚木下芋螺，是也鸿一君给的。
背着钱袋拿上剑，咸鱼跑到院子里，“我准备好了！”
鸿一君捞起咸鱼放在自己的长剑上，“抓紧。”
咸鱼配合地抱住鸿一君的大腿，长剑缓缓升起，鸿一君站的稳稳当当的，有靠山在御剑，咸鱼大胆地往下看。
长剑越过万峦山脉，一阵浓雾遮住咸鱼的视线，浓雾过后，咸鱼又看到了熟悉的东海。
鸿一君沿着东海海面继续朝东方低飞，不知飞了多久，来到一处奇异的小岛前，缓缓下落。
岛不大，咸鱼都能一眼看到对面，岛中央有一道百丈高的瀑布，瀑布上方挂着一道金门，瀑布自金门中凭空出现，汩汩流入岛中央的湖里。
仔细看这座岛，它下面有团团祥云围绕，竟是浮在海面上的，岛南侧也有一道瀑布，咸鱼看到有不少鱼从那道矮瀑布往上游，岛周围的海面下也有不少鱼在徘徊。
“到了，下剑。”鸿一君停在岛上，“只能送你到这里，你要自己进去。”
咸鱼从长剑上蹦下来，把自己的剑和钱袋交给鸿一君，鸿一君帮他拿了，忍不住又叮嘱：“你要小心，会有危险的，你已经到归二期后期了，不行还可以直接化形。”
——只不过化形没有跃龙门来得快。
咸鱼点点头，“我会小心的，也会努力的！”
鸿一君目送小咸鱼跑到湖边下水，踩着长剑停在离咸鱼最近的空中。
“鸿一？”师佘话音刚落，御剑停在鸿一君旁边，似乎几十年前为了神意大打出手的不是他一样，依旧嬉皮笑脸地寒暄，“我就猜到你要来这里，你来得挺早的啊。”
鸿一君微微侧身，御剑离师佘远一些，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咸鱼。咸鱼已经下水，在岸边浅水区扑腾着水花，紧张得都同手同脚了。
“哦？”师佘见鸿一君一直盯着一个地方，顺着看过去，一只长有四肢的咸鱼正可笑地挥舞着胳膊和腿在游泳。
像是在学人类游泳，十分滑稽。师佘想着，边说道：“你求的神意就是给这个怪物的？”
鸿一君淡淡瞥了师佘一眼，目光中蕴含着浓重的怒意，“滚。”
“呵，怎么，你还怕被说？我早听说你身边跟着一个鱼精，我还寻思什么鱼呢，就一个普通的鲤鱼，还长得怪模怪样的，你……”
鸿一君不再废话，直接拂袖，一阵强劲的罡风直接将毫无防备的师佘掀翻，师佘差点掉入东海，稳住身形后，师佘恼羞成怒，提着剑便要朝鸿一君冲去。
一直跟在师佘身后的人忙拉住师佘，弱弱劝道：“师佘，算了吧，今天是跳龙门的日子。”
这人身形有些眼熟，鸿一君略一回想，便想起他就是之前师佘带到天都峰顶问天的人之一。
原来师佘问天求神意是为了这个人。鸿一君离远点悄悄打量，这人细声细语地劝了好一阵子，师佘才放下长剑，送那人登岛。
湖中的小咸鱼已经适应好湖水的温度了，这里温度要比小石潭的温度低很多，一直不动呆久的话会有针扎的感觉，游到湖边，咸鱼朝鸿一君挥挥手。
鸿一君用手指指自己的小臂，示意小咸鱼保留体力。
两人到得较早，临近午时，湖水中的鱼类越来越多，不仅有淡水鱼，还有海鱼及虾蟹，连水蛇都来了。
湖里热闹到鱼类都密集地挤在一起，咸鱼被挤得没办法，只能靠在岸边用手撑着背后的土地，不至于被挤到岸上去。
“让一让让一让！”一群鲤鱼从湖边的小瀑布逆游上来，鲤鱼开好路后，一条通身火红的锦鲤从瀑布下一跃而上，鲤鱼们纷纷用胸鳍拍打肚子，迎接锦鲤。
锦鲤傲然在湖中摇曳几下，被鲤鱼们团簇着游到湖中心瀑布下面。
“真有排场啊。”咸鱼摸摸自己的脑壳，暗自感叹锦鲤的颜色真好看。
巳时末，各个仙门来看热闹的人把小岛四周围得水泄不通，还有源源不断的鱼尝试着从小瀑布游到岛中湖，因没有资格，仿佛被一道屏障挡着一样，总是在湖岛边缘被弹进海里。
鸿一君注意到，师佘带来的人在岸边渐渐缩小，变成一条黑白相间的蛇悄悄没入湖水中。
看时辰差不多，鸿一君对时不时看向自己的小咸鱼示意，让他再往湖中心靠一靠，免得待会被挤出去。
咸鱼听话地钻着缝隙往前游游，差不多摸进距离湖心瀑布十米远的地方停下。
“咦？这不是在松湖碰见的那个奇怪的咸鱼吗？”
“这就是那个被抹盐粒的咸鱼啊？它怎么来了？”
“它竟然能来，这怪莫怪样的，要真跳了龙门——变成一只长了胳膊和腿的龙，那岂不让鱼笑掉鱼鳞。”
咸鱼往一边挪挪，鱼尾对着它们，生气地直吐泡泡。
“你就是把仙池搞得齁咸的那条鱼？”
锦鲤游过来围着它绕了一圈，“你也挺厉害的，竟然能修炼到归二期。”
咸鱼吐泡泡。
锦鲤见咸鱼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也没再说什么，渐渐游远。
——它竟然没笑话我？
咸鱼不可思议，就是和地黄精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地黄精还被自己吓一跳过。
湖中开始喧嚣起来，咸鱼把头露出水面，湖中心的瀑布顶上金光漫出，沿着瀑布直入湖水中央，瀑布上方，还有一条虹桥，隐约可以看到游龙来回穿梭的影子。
“龙门！龙门开了！”
“快快！冲啊！”
四周的鱼开始激动起来，咸鱼冷不丁被撞了一下，眨眼间所有的鱼都朝湖中央游。
咸鱼揉揉被撞疼得胳膊，忙往前游，靠近瀑布的鱼已经开始逆游。
只不过，大部分的鱼都游不了几米便高高地从金瀑中摔落，有的鱼砸到别的鱼，或是掉入湖底，刮得伤痕累累，仍旧抵挡不了众鱼的热情。
“锦鲤游的好高啊！”
“锦鲤一定能成功的！”
瀑布上，最靠前的是一抹红色，红色在金瀑中艰难的游动，远远地将其他对手甩在身后。
咸鱼瞅准机会，鱼尾摇摇，酝酿好后从水底直冲瀑布，瀑布阻力极大，咸鱼牢记鸿一君的话，将灵力调动起来，微微阻挡住瀑布的冲力，拼尽一切冲上游！
“啊！有条鲤鱼也游上去了！”
“这不是那条咸鱼吗！”
“它竟然！它都能游上去！我也行！”
岛外。
鸿一君紧紧盯着瀑布中央的小咸鱼，咸鱼已经游到瀑布中段，突然被一股流水击中，猛地往下一落，鸿一君的心瞬间揪起来。
咸鱼掉了大半截，好歹撑住，继续往上游。
越往上阻力越大，之前湖水中针扎的感觉一点都不算什么，此刻整条鱼如同被雷击一般浑身酥麻，几乎用不上力气。
一道流水打在眼上，咸鱼终于顶不住瀑布的冲击，顿时被瀑布带到湖中。
身上还刮了一道。
咸鱼摸摸自己的背鳍，背鳍裂开一道，正微微渗着血。
“唉，它竟然掉下来了？”
“太可惜了。”
平日里嘲归嘲，真看到同伴明明有希望跳过龙门却中途掉下来，众鱼还是会替它感到惋惜的。
咸鱼休息片刻，继续向瀑布冲。
锦鲤依旧挂在瀑布中央，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它只向前挪动了一点点，咸鱼在水底遥遥望着瀑布，蓄好力后瞄准空隙一跃而上。
“咸鱼又上去了！”
“咸鱼跑到中上游了！”
咸鱼紧紧跟在锦鲤后面，在锦鲤身后时咸鱼明显察觉到水流的阻力小了不少。
要是能和锦鲤合作，它在我后面蓄力往前，我在它后面蓄力往前的话……咸鱼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主意。
瀑布的阻力已让咸鱼使出浑身解数来抵抗，现在他根本无力去跟锦鲤商量。
——不如直接冲。
咸鱼拼命摇动鱼尾，从锦鲤右侧一寸一寸游上去，慢慢挡在锦鲤前面。
湖中的鱼见咸鱼这样，纷纷谴责咸鱼不该为了跃龙门而恶意竞争。
只有在咸鱼身后的锦鲤才察觉出来，自咸鱼挡在自己前面后，瀑布的阻力变小不少。
锦鲤和咸鱼对视一眼，两鱼了然。
鸿一君在岛外一直关注着场内的动静，在看到一红一黑两条鱼默契地配合着慢慢向上爬的时候，不禁替小咸鱼捏了把汗。
“啊——”
锦鲤超越咸鱼的时候突然往下一滑，连带着咸鱼跟着往下滑了好长一段。
鸿一君忍不住往岛前飞。
锦鲤努力顶着瀑布的冲击，渐渐稳住身形，但咸鱼却没什么力气了，深深望了一眼锦鲤，咸鱼慢慢放松力道，顺着瀑布滑下去。
——小鲤鱼。
仅凭自己的力量想要在龙门消失之前跳过去，基本不可能，锦鲤顺势也跟着滑下去。
“它们两个怎么滑下来了？”
“哎呀，锦鲤都下来了！”
“别管人家了，你还不赶紧过去，一会龙门就消失了！”
尽管再三小心，锦鲤身上依旧刮了两道伤口，落入湖中后锦鲤忙去找咸鱼。
咸鱼正沉在水底，身上鱼鳞被刮掉了一大片，咸鱼疼得直抽冷气。
锦鲤慢慢靠近：“小鲤鱼，刚才的办法待会我们再试试吧？”
“嗯！”咸鱼说：“只要我们保持成一条直线，后面的鱼就能省下许多力气，这样一来一回，才能慢慢爬上去。”
“龙门的瀑布不止是水流的阻力，还有来自龙门的压制，所以才会那么难冲。”锦鲤低声说：“上个冲过去的锦鲤是踩着其他鱼跳上去的。”
咸鱼：“啊这……”一条成功跃过龙门的鱼，背后都站着无数牺牲自己的鱼？
本来锦鲤的小弟也要这样干，锦鲤不同意，让它们先去试试水，静待修为达到归二期时再来真正挑战龙门。
午时已过一半，龙门会在未时前消失。
两鱼休息片刻后，咸鱼不敢再耽误，“走吧！咱们再试一次，这次一定要成功！”
锦鲤：“嗯！”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咸鱼也想跳龙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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