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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突如其来的喜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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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篮球赛是一中和七中的对抗赛，赢了的队伍就可以进市决赛，两支队伍表现出了明显的重视。热身的热身，打气的打气。
队员入场，一时间气氛热烈。
女观众高声呐喊，其中呼声最高的莫过于谢岭和夏清一。
明明是周五下午，可是为了看帅哥，有不少女生都自发从七中赶来，手里还举着夏清一的照片。
秦茉是一班的一个短发圆脸的妹子，咋一看和胡了了还有几分姐妹相。性格相投，爱好相近，一来二往就和胡了了成了铁子。
她把嘴凑近胡了了耳畔，大声说，“了了！你看夏清一好帅啊！”还怕胡了了听不见似的重复了一遍。
胡了了揉揉耳朵，偏头一瞟，看见夏清一的大幅海报。
“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篮球赛，大多女生都只看一点，就是进球与否。
进了，呐喊尖叫。
没进，高喊加油。
一中的人早有准备，趁着比赛中场休息的时候搬来了一个鼓。
大红灯笼的颜色，喜庆。
胡了了上半场看了几分钟，突然想起什么，急匆匆出了体育馆，等她回来的时候中场休息接近尾声。
她小跑着进来，把怀里的粉色保温杯塞进谢岭怀里，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
“喝，喝这个，不许喝冰水。”
胡了了每次给谢岭的水都是自己这段时间的宠儿。
上次是姜汁可乐，那段时间胡了了开口闭口就是肥仔快乐水，你值得拥有。
上上次是红糖水，正值胡了了来大姨妈期间。也不知道这次是什么。
谢岭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打开杯盖。
一股山楂的酸涩味扑入鼻腔，面上还漂浮一层枸杞。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哟呵，老干部呀！”，周围顿时一阵哄笑。
胡了了喘匀了气，也不在意众人的调侃，她抬手催促谢岭。“看着干什么，快喝呀！我保证不酸，加了蜂蜜的！”
好似怕谢岭不信，她右手作发誓状。
主要原因是谢岭不喜欢吃酸的。
可能是被蒸汽熏的，谢岭突然有点泪目。
这丫头这么好，都不舍得让她找男朋友了。
球场不大，一中这边的情况也被七中那边时刻关注着。杜木递了瓶脉动给夏清一，一脸贱兮兮的表情，“嘿，我说老夏，你说你和谢岭都是校霸级别的人物，为什么人家喝的是爱心牌养生水，你的就是冷冰冰的脉动啊？”
本来夏清一今天情绪就不佳，因为他进场的时候特意在胡了了身边停留了一刻，可是她竟然没有发现他，竟然没有叫他爸爸。
夏清一越想越气，他一口气把脉动喝完，捏地塑料瓶嘎吱嘎吱响。面色如墨，黑透了。
他咬牙切齿对杜木说，“你屁话真多！”
杜木捂着小心脏，好怕怕！
下半场开始，夏清一整个人就像一团火，在冬日里尽情燃烧，攻势迅猛，谢岭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按照常理，夏清一这个人打球和他人不一样，一点都不浮躁，反而稳的一匹。也不知道今天受什么刺激了，像个发脾气的熊孩子，横冲直撞。
开始鼓是掌握在艺体班的一个男生手里，可是胡了了嫌弃他敲地没劲，像一日三顿没吃饭一样，于是就把男生挤走了。
她端坐在大鼓面前，及肩短发束成高马尾，发丝飞扬，热烈如夏天灼热的光。实木短棍在她手下舞地风生水起，急促紧密的鼓点激起灵魂深处的热情。
半场没完，她的额发就被汗水润湿，秦茉在旁边边给她用手掌扇着风边给她擦汗。
可是最后，一中还是输了。
原因是夏清一来势汹汹，下半场就像吞了兴奋剂，喝了一件红牛一样，锐不可当。
比赛结束，双方友好握手。夏清一握住谢岭的手，迟迟不松开。
手比我糙，皮肤比我黑，个头比我矮，还没我有劲儿，还是单眼皮的小眼睛，也不知道傻儿子喜欢你哪点。
本来输了球，谢岭心里就不爽，夏清一还握着他的手不放，顿时心里来气，看着夏清一的眼神不善。
胡了了远远看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忙跑了过来。
夏清一余光看见那个马尾甩得老高的人影，手一松，放开了谢岭。
胡了了拍拍谢岭的肩膀，笑呵呵说，“小岭子，输了没事，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夏清一看着旁若无人讨论起菜品的两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双手攥拳，怎么这么碍眼。
要说打球的时候，夏清一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一回事，等到看见胡了了那个阳光明媚的笑容的时候，他突然明白。
原来，自己是在羡慕嫉妒恨，羡慕谢岭有女朋友。明明大家都是校霸，为什么偏偏他有女朋友，而且他的女朋友看起来还这么，这么让他喜欢。
夏清一在心里唾弃自己，竟然觉得别人家的女朋友这样好那样棒的。
夏清一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七中的人却不敢过来催他，一看这冷气散发程度，谁要是扑上去，那就是找死。
于是以杜木为首的七中篮球队的，都围成一圈，悄悄咪咪地观察着夏清一。
直到胡了了拉着谢岭去吃饭，走了两步，她突然回头，扬起一个温软的笑，牵动着脸上浅浅的小酒窝，“你快穿上衣服吧，别着凉了，再见！”末了又加了一句，“夏清一！”
她冲他挥了挥手，他紧握的双拳突然没了力气。
夏清一缓了一会儿，眼神一直目送那个调皮的背影离开。
他突然笑了，如春风初至，温暖又微寒。
从来没有一次，夏清一觉得自己的名字听起来这么好听。
对了，她叫了了，是哪个了，姓什么呢？这是他们见的第三面了，竟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算了，有缘再见吧。
夏清一含笑朝众人走去，谁知道杜木他们一哄而散，嘴里高呼，“妈妈救我！”
突如其来的浪笑，怕不是见了鬼了！
这厢谢岭和胡了了出了体育馆，谢岭以为直接出门去吃饭，结果没想到被胡了了两下三下推到了男生寝室门口。
谢岭疑惑地抓了一下头，“干啥呀？你不会想让我带你进去男生寝室偷窥吧？我告诉你我是有原则的，这些事我是不会干的啊！”
胡了了跳起来给了他一个脑嘣，一声冷笑，“美得他们！我是让你进去洗个澡，打完球一身冷汗要感冒的。”
谢岭磨磨蹭蹭不想去，说什么这不是汗臭，这是男人味。
结果挨了胡了了一计掏心拳，捂着胸口跑进了铁门里。
胡了了拍了拍手，“果然熊孩子还是要揍才会服帖。”
男生寝室是在出校门的必经之路上，胡了了躲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看着水泥地上的纹路发着呆。
寒风萧瑟，不时吹下一叶枯黄的落英。树下一个红衣女孩一动不动。
一阵打闹喧嚣，吹散了她周围若有似无的孤独感。
夏清一抱着一颗球，羽绒服披在肩上。
他轻唤一声，“嘿！”
胡了了抬头，嘴角扯出一个清浅的弧度，“是你啊！要回去了吗？”
“是啊，这个天有点冷，你蹲这干什么？看蚂蚁搬家？”
“不是啦，我在等谢岭。蹲着暖和一点。”胡了了站起身来，舒展筋骨。
听见谢岭的名字，夏清一心里涌现一股酸涩的情绪，不知所以。很快，这种情绪又被他赛回心房的角落里。
“好吧。”原想转身离开，他又突然想起什么。顿了顿，“对了，第三次见面，还不知道你名字。”
周围的男生隐隐发出一阵吸气声，可怕！简直可怕！从来不和女生多说一句废话，不多看女生一眼的夏清一，如果没看错的话，他是在和一个女生搭讪吗？
胡了了捡过脚边的一片落叶，就着叶梗在水泥地上写了起来。
少女的字迹隽秀灵气，“我叫胡了了。”
旁边杜木突然插了一嘴，“我还以为是胡了，不然你们俩就可以凑一个清一色，胡了。”
众人哄笑，夏清一白了杜木一眼。
就你抖机灵！
不过好像，还真是有缘哈。
胡了了挠头，“我妈当时生我的时候还真就在打麻将，结果那局没打完就肚子痛，生孩子的时候还心心念念她的那副好牌，我差点真的就叫胡了。不过后来，还好我爸觉得一个女孩子的名字还是不能太糙，就给我改了音，加了叠字。”
她说的时候，夏清一就轻笑着看她。
下一秒，脸上的笑意消失地无影无踪。
因为谢岭从男寝门口出来了，穿着一件和胡了了身上一样的红色羽绒服。
夏清一对胡了了说了句再见就冷着脸走了。
不就是红色羽绒服嘛，他待会就去买一件！
长那么黑还穿红色，黑里透红吗？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给我的，和你给别人的是一样的，那我就不要了。
——三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