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ip》萝卜炖猪

5、The first game(古堡杀人事件)第5章

　　五号看到对面的两人开始消散，兴奋地一巴掌排在二号的背上。“可以啊你，我就说你这身肌肉我感觉只在美术馆的雕塑区见过。”随机转身抱住七号。“神了，快说说，这怎么选对的，那点碎屑我也看了好久，没看出什么名堂啊”
　　七号对视了五号的眼睛，五号她观察力确实不错，只是她自己估计没什么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神明还没有发话，就着这个空隙，也确实可以给五号讲讲。
　　“其实我的突破口是在这个六号身上，这么引人侧目的大放厥词，其实很大程度上不是那个叛徒。叛徒是会藏好身份或是划水的，就像这个二号，再不济也不会这么大胆吧，所以我觉得六号这样的作为估计是因为她猜到这个叛徒是谁了。她从一开始都是拒接交流的状态，肯定不会从人情世故这方面得到答案，所以八成是神明一开始的提示。凭什么，凭什么她反应这么快那么可能这个提示是她擅长的领域。”
　　“你分辨出那是什么了吗”七号指着不远处那滩黑白碎屑。
　　“嗯，有点像是她吃剩的某种糕点碎渣。”五号随意地接了话。
　　“并不是，这不是她吃剩的食物，是她使用的工具。这应该是馒头一类的面食，但食物中一点油脂都没有就很有问题，再说，看她的装扮应该很不屑这种低级吃食。所以这个面食应该是她在创作的时候，用来擦铅笔痕迹的擦子。五号你别笑，这是非常传统的绘画习惯，我小的时候学画，刚好老师是个很传统的老画家，每天家里都蒸着馒头呢。其次碎屑上面的黑色污渍，不只是沾染的灰尘，还有绘画过程中的铅。”
　　七号扳着手指一一分析。
　　“五号，六号她是个画家，再不济也是个画设计图的。所以她熟悉的领域就很好推测了。这种骄傲的人根本不屑去揣测别人话里的隐含意思。所以这是个无声的，绘画者熟悉的暗示。嗯，五号，你对名家名作知道多少？”
　　还摸不着头脑的五号。虚心地笑了笑。“好像，呃，是不是有幅画叫蒙娜丽莎的微笑啊？”
　　本来还想让五号自己想一想的，七号额上的青筋跳了跳。“人家叫‘蒙娜丽莎’，唉，不过还和这个暗示有点关系，蒙娜丽莎的作者达芬奇曾经创作过一副壁画，名字是‘最后的晚餐’，是不是莫名感觉有点熟悉，刚才神明藏着掖着，偷偷摸摸提了好几遍呢？壁画的内容是耶稣正在宣布他的十二门徒中有一个叛徒。众人的表情神态，画中的诸多暗示都为后人津津乐道。他们晚餐的位置非常独特，也许是为了从正面画出所有十三人的姿态神情，达芬奇把他们安置在长方桌的一边，一共十三个位置。”
　　五号这时突然猛拍了七号的肩膀一下。“我懂了，哪个叛徒的位置就是我们当中叛徒的位置。”
　　七号无奈地摇摇头，这反射弧，啧。“是啊，还有你发现没，你现在用了叛徒这个词，而不是我们下意识称之为的隐匿者，神明助手，那个人。从一开始就称那个人是叛徒的，只有六号和二号。”七号抬头看向六号的方向。“是不是啊，坐在第三个位置上的，犹大。”
　　二号朝她摊着手，耸了耸肩。
　　“啦啦啦啦啦，好了，我这次可是给够了你们交谈的时间，最后一轮了，就算你们是搭档，也要考虑一下是否要给自己留下这个隐患了，嗯哼，我可没有挑拨离间哦。”神明的声音突然切入，语气夸张到故作惊慌的程度。
　　“只是，实话实说。”接着是轮子滚动的声音。神明的声音被拉远了。“一号，你现在开始选择象征凶器的幻象牌，这个太容易了，选快一点，好心人你们就在这个房间里寻找凶器，决定好凶器之后，就用肢体去触碰它，同样是以漏斗中的沙石漏完的那一瞬间为准。至于二号叛徒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他就失去效益了，这一关将不会做出选择。很快嘛，这边一号也选好了。”
　　“3，2，1，Flip.”亮牌。
　　这次的幻想是在云端，夕阳下，云朵是实体化的橘色，软绵绵的触感让这次的幻境显得很轻松愉快。拨开了云幕之后，先是两个红白相间的气球映入眼帘，其次顺着四根吊线延伸才展示出这两个热气球的全貌，这两个热气球被绳子连在一起，接头处还俏皮地栓着蝴蝶结。但从这样童话般的画面中凭空横出两把长刀，斩裂了粉红泡泡，两个一男一女热气球的驾驶人一人一把，都在伸手去戳对方的气球，仿佛希望以这种愚蠢的方式去摆脱彼此，夜幕在时间的流逝里被慢慢拉开，最终气球同时被戳破，无声地炸出了两朵小烟花接替了夕阳的余晖，随即幻境消逝。
　　这次的幻境针对性应该也是非常强的。估计好三十分钟总时间后，七号直接奔着刀一类的利器去找了，五号也没有说什么，也直接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这次没有合作，两个人都彻底地翻了一遍房间，在中途交换左右半边位置时，无意的身体触碰下，隔着冰凉的肌肤，七号能感觉到五号绷紧的手臂肌肉。最后七号率先坐在地上，两手空空，整个房间没有刀具。五号拿着东西，跟着坐在了七号身边，一件一件摆在她面前。绳子，各种绳子，甚至还有栓窗帘的布带。剪刀两个，一黑一红。放弃痛苦的自我思考，五号往七号身上扒去。“说说嘛，哪个才对”
　　“都不对。”七号皱了皱眉头，毫不犹豫地回答。
　　五号有点急了，反驳道“怎么会，拴在一起的绳子，也可以象征着凶器绳子或是幻想中他们所希望的，拥有剪开绳结的剪刀，怎么都不对了。”
　　“你这层逻辑侧重点不太对，这个幻象视频画面最中间的一段，也就是一半进度条时，这个幻境亮出了两把长刀，所以说，这才是挑选者想表达的重点。再说了，估计一号选择的时候，会考虑他本身通关的绝对安全，所以宁愿我们都通关也要避开无人通关带他出局的可能性，所以这个牌一定是最明确的牌，是明牌。”
　　“那怎么办我们可不可以去严刑逼供二号啊，让他把答案吐给我们。他肯定知道啊！”五号有点慌了，确实这次时间也紧，沙漏流沙的速度史无前例地快。
　　七号揉着眉头的手指动作一顿。什么，二号还杵在那里缓缓闭上眼睛思索，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快开始想，想，你一定是观察出来的了，只是没把他们连系在一起。快想，想！
　　一边的五号看到，七号她又一次露出痛苦挣扎的表情，每次费劲去思考时好像都会这样。唉，看起来，用脑实在是太费劲，太辛苦了，和我轻松愉悦找乐子的人生观不符。
　　正在靠近琢磨着七号表情，被突然起身的七号吓得够呛，五号对她的解题能力带着莫名的信任，估摸是有结果了。那么，她悄悄地蹲下，反手从背后摸了一把剪刀，是时候去做出选择了。
　　七号快步走到努力让自己没什么存在感的二号身边。盯着他看了两眼，突然咧嘴笑了一下。“你怎么还不走呢？”
　　二号也不装憨厚老实了，露出了恶劣地笑容，不急不缓道。“我这不还监视着吗？”
　　“不是，你不是在监视，你的主要设置可不是这个，伏笔在很早之前就埋下了，我注意到了，却下意识忽略了，所有人都是。神明很得意，对吧。觉得自己的游戏安排得很巧妙，不过，也确实如此。”七号满足地享受了二号复杂的目光后，伸手摸进了二号的外套内侧，一把银制的餐刀安静地在那里躺了三关。“最开始你藏餐具防身的行为实在是很自然，庆幸我还留了点印象。”
　　旁观的五号眼神中夹杂了太多东西，她脚边的剪刀也少了一把，七号对这一切视而不见，直直走到她的面前，手拿刀刃，把刀柄递给她。
　　“扔掉那个，别戳到腰腹了，会大出血的。你要利器，我直接给你。”
　　女人有点慌张，摆了摆手，想要反驳又有点说不出话来。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她又坚定了决心，瞪了七号一眼，从侧腰处抽出剪刀扔在地上，再夺过了餐刀，时间快到了，七号目前还没有和餐刀的肢体接触，但她也没有其它的动作，只是单纯把手指含在嘴里止血，刚才五号抢夺的动作太大，直接把她的手指划破了。
　　时间慢慢流逝，开始进入倒计时。10，9，8，……
　　五号拿着刀柄，还在死死地盯着七号的动向，也许是瞪得眼睛发酸，她的眼眶红了起来，眼底有光在闪烁。6，5……可七号还只是在盯着自己的手指看。
　　没有指责，没有气愤。五号长出一口气。换了个姿势握住了餐刀的刀柄，用衣袖拭干了泪水，阖眸。突然狠狠地把餐刀扎到七号的肩膀上，血液迅速浸湿了灰色的卫衣，开始顺着衣服下摆滴落。
　　嘀嗒，嘀嗒……
　　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