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浮华》倾韶负华

4、假象

　　在这清林苑待着有些日子了，阿九也摸清了些门道。
　　‘卑贱女奴得二公子赏识’一说，也在这偌大个慕容府传的沸沸扬扬。阿九倒也不在意。跟着那素娘些时日，学了不少规矩，手中茧子磨破了，渗出不少血迹来。
　　阿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痕，和不远处监督的素娘，嘴角嘲讽的拉开了一个弧度。
　　人人皆说二公子是个大善人，她这个九等女奴能被其可怜到是莫大的福泽。阿九也不知当初为何二公子会将自己收入院中，但这大善人一说，却是不敢恭维的。至少在她眼中，这所谓的‘大善人’可是没什么着落的，尽管当初那惊鸿一瞥让她晃了眼，不过也除了那次再也未见到那谪仙般的男子了。
　　“阿房！别偷懒！”素娘的吼声一阵阵的尖锐刺耳，不屑的模样一点点渗入阿九的眸中。
　　看呐，所谓的大善人，对待这个九等女奴的样子，也不过是换了个好听名号的‘牙婆子’罢了。
　　“诺。”素娘手中的荆条，便是证据。
　　其实阿九也不知道为何，素娘会这么对待自己。毕竟除了她，别人眼中的素娘，皆不过是端庄大方，温婉贤淑的模样，哪怕是那些素娘的手下。
　　‘这清林苑，据说是二公子赏了自个儿的。可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给奴婢住的院子。阿九想啊，或许是二公子的同德院太大了，连一个奴婢都是能住的这般待遇吧。
　　不过............’阿九看了看那正吩咐其他奴婢的素娘，再看了看自己保持的跪拜之姿。住的和待的，真是天壤之别啊。
　　正想着。素娘走了过来。
　　“阿房。”
　　这些时日，素娘都是这么叫她。不再是阿九。素娘说，入了同德院，便得抛弃过去，一心一意地做事。故不得叫以前那卑贱之名。可起名的权利，是交给主子们的，为了方便管理，素娘便起了个小名儿，叫着。久而久之，整个慕容府，都这么叫了。可这‘阿房’是作何意，众人心里终归是有数的。
　　“素娘。”阿九垂着头，福身作礼。
　　素娘暗自点了头，这规矩终究是没白教。“浣洗丫头人手不够，我还有事，你跟着这丫头”说罢指了指不远处的丫头，见那丫头朝阿九点了点头，便继续道：“挑着几个勤快的，利落处理。”接着擦着阿九的肩而过，暗暗道了句“这些丫头，该调教了。”
　　阿九不明所以，但顶着素娘名号管人这道理却明白，眼角带着笑“诺！”
　　紧接着由那丫头带路，朝着一条阿九不太了解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