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黑花同人《阴阳墓》》儒子诺

2、【贰·赏花】

　　四月海棠开得正好，也有了叶子陪衬，黑瞎子看着也是喜欢，也\\就没再去折腾他们。
　　站在长廊里，嫩绿的叶片中间夹杂着温润的花朵，随眼望去，粉嫩嫩的甚是惹人喜欢，解家伙计闲来无事就一堆一堆站在院子里观赏海棠，黑瞎子见着多次，终有一日问出口。
　　“他们这是？”黑瞎子夹着一根烟来到解连身边站定。
　　“看海棠。这是解家多年的习惯。”解连接过黑瞎子递过来的一根烟，点头道谢。
　　“你们可不像这么风雅的人。”
　　“我们看的不只是海棠，还是当家的，更是解家。”
　　“解家？”黑瞎子不解，从海棠中还能看出解家？这技艺赶上齐铁嘴了。
　　“当家的十岁就接手了解家，这么多年，见证他长大的只有满园的海棠。”解连隔着白烟看着海棠出神。
　　黑瞎子不由得抬起唇角，嘲讽一笑。
　　说起凄惨，他见得多了，这算什么，这个年代谁没点情非得已。解连对解雨臣那些说不出的心疼，惹得黑瞎子心里一阵不痛快。
　　从那日过后，黑瞎子总是有意无意看着海棠出神，他自己未曾察觉，但身边的人，比如，解雨臣渐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黑爷？”“黑爷？”解雨臣看着那个站在长廊里对着海棠出神的男人满腹疑惑。
　　长廊虽然能避雨，但今天有些风，雨水从廊檐斜斜飞进来，沾湿了黑瞎子的衣服。
　　雨势不大，但黑瞎子脚下已经有了一小滩积水。
　　解雨臣不禁皱眉疑惑，这人站在这里多久了？
　　解雨臣走进几步，又唤：“黑爷。”
　　黑瞎子还是那副天人合一的模样，似是没有听到解雨臣的话。
　　解雨臣看着男人坚毅的侧脸，不再说话，就在解雨臣以为两个人就这么站着的时候，黑瞎子却缓缓开口：“解家伙计说，解家的海棠不一般。你可看出来什么？”
　　解雨臣没有说话，每年海棠一开，解家伙计在院子里看海棠的事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对解家没什么不良影响，他也就默许了，但伙计间的秘密他并不知晓。
　　“你们这些大家族就是神秘，我是看不透了，不看了。”黑瞎子潇洒的一挥手，转身就走。
　　沉浸在自我思绪中的解雨臣被他的挥手一惊，猛地抬头，却在只看到男人远去的背影。
　　解雨臣看着男人在转角消失，沉默着，渐渐在庭院里唯一一株只剩下躯干的海棠上凝注目光。
　　多年后，直到黑瞎子最后的离开，他再也没有机会像今日一般对着海棠出神。
　　有些东西错过一次就是一世，就像黑瞎子和海棠。

　　第二天
　　“当家的，门口来了一家的伙计，说是...”书房外传来解连的敲门声。
　　此时解雨臣正在书房里检查堂口账本上出入账目，听到解连欲言又止，明白这件事有不方便开口的地方。
　　“进来。”
　　解连推门进入，安分的站在书桌前，汇报情况。
　　“当家的，门口有一家的伙计，说是找黑爷。”
　　“找黑瞎子？陈皮阿四的人？”解雨臣头也不抬，继续处理账务。
　　“应该不是，如果是四爷家的人，说一声就行了，没有必要弄得这般神神秘秘的。还让我给黑爷单独带句话。”
　　“单独带话？”解雨臣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如果是这样，你现在就去找黑瞎子，让他自己决定。”
　　“当家的不听是什么话吗？”
　　解雨臣又低头继续忙活，“要是关乎解家，不用我问你也会说。”
　　“而且...”解雨臣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着解连，“你觉得如果是那种情况，那边会派人这般大肆的来吗？”
　　解连点点头。
　　当年北京城的所有人都知道，二月红最疼爱他的小徒弟-解雨臣。因为他这个小徒弟不仅从小活泼可爱，聪明伶俐，而且善于察言观色，将来定是一个大人物。因此二月红也在他身上一直寄予着厚望。
　　就在二月红知道自己时日不多的时候，他悄悄找来所有弟子，吩咐他们，在将他安葬后，梨园的弟子除却安排好去处的，其他人一律更名改姓入了解家。
　　解连就是其中之一，他曾是解雨臣的大师兄，虽没比解雨臣大上几岁，但却是从小看着解雨臣长大的，对待这个小师弟总是无尽的疼爱。
　　小的时候，解雨臣被当做女孩养在二月红的梨园里，与解家交集甚少。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童年似乎只有梨园，师傅以及胜似亲人的师兄弟。
　　解雨臣从小长相便是出类拔萃，深得人心。在师兄弟中也不例外，几乎所有的师兄们对这个最小的“小师妹”总是万分疼爱。
　　“他的事不关乎解家，我不方便干涉。”解雨臣合上账本。
　　“当家的，黑爷现在住在解家，对解家没有损失，但也没有利益，当家的当日为何就应了？”
　　“一切都是吴邪的意思。从墓里出来他就和胖子一路上嘀嘀咕咕，把黑瞎子直接带回北京也是他的提议。当时...”解雨臣摇摇头，“当时也是因为担心解家的大事小事。”
　　解连看着解雨臣，知道这个人对解家尽心尽力，宁可赔进自己的一生，也就不会做对不起解家的事，于是不再追问。
　　身为伙计追问涉及当家的私事本就是不对，虽然他曾是解雨臣的师兄，但那也是曾经。
　　现下，他就是解家一个本本分分的伙计，礼节章法不可少。
　　“快去吧，别误了大事，等你回来再把这堆账本给送回去。”解雨臣揉揉酸疼的眉心。
　　“如果着急不必等我回来，我现在就吩咐人送回去。”
　　“不用叫人了，这次必须你亲自去，这账目表面上是天衣无缝，但是，这里面有很多账目走的蹊跷。别人去送，他们只当是糊弄过去了。你过去，是一种威慑，到了堂口不用明指出来，该说什么你有分寸。”
　　“我明白，我现在就去找黑爷。”
　　解连机缘不错，刚出了解雨臣书房的门口，就在不远的拐角处遇到了黑瞎子。
　　“黑爷，门口有人找您，还要我带句话。”
　　“我刚从门口回来，已经知道了。”黑瞎子并不在意。解连点头，刚想说话，就听到黑瞎子问:“你们当家的听了那话之后，说了什么？”
　　解连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没想到，黑瞎子会这么直白的开口。“当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这是黑爷的事，无论是否事关解家，解家人都无权过问。”
　　“你们当家的...”黑瞎子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继续说:“聪明人。”然后转身离开了。
　　解连看着黑瞎子离开微微皱眉，这样一个道上传奇留在解家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大连，在这嘛呢？”解家几十年的老伙计解抻叼着烟拍拍解连的肩膀。
　　“抻叔，你说，这道上赫赫有名的黑爷来咱们解家究竟是看上了什么呢？”
　　“这你小子就不懂了？人情！”解抻猛嘬一口，扔掉烟蒂，“黑瞎子，张起灵都是道上绝顶的人物，本来是不用沾着这家，挨着那家的，但是你别忘了，再厉害，也是人不是神。能没个伤病？黑瞎子投靠了四爷，张起灵奔向了小三爷，但小三爷没什么实权，咱们当家的对小三爷那是真心实意的好，人人都看在眼里，张起灵自然也是，所以这次，就是他帮着解家。”
　　解连拍去解抻的肩膀上的尘土，说:“抻叔，这些我也不是不知道，但，这黑爷跟道上的不一样，没那么神话。接触久了，反而跟小孩子一样。”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人越老越折腾。见的多了也就什么都不在意了，只要他们对咱们解家没坏心思，就是好事。只是可怜，解子，八九岁才进了解家门，八九岁也就在人前人后装模作样。”
　　解连回头看了解雨臣书房一眼，说:“这样的人注定改变解家命运，只是不知道他还有多久。”
　　“甭管多久，他都得尽力，这就是解家，跟别人家不一样啊！解家没有老的惯着他，也没有小的让他惯着。”
　　“但是，当家的一身的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别总是盼着他轻松，他轻松了，解家也就没了，九门也就没了。孽啊！想走的出不去，出去的非要闯进来，孽啊！”
　　解抻摇摇头，叹息。解雨臣依在窗边的墙上，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何时才是个头？兴许是下一秒，兴许是没有了...
　　这就是年代，动荡中安稳难起。犹如行舟大川，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浪涌就颠覆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