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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你这个流氓 ...

  •   元玑和缓缓还在对着词儿往里走,就瞧见陈陈长和父亲陈开匆忙行来,欲出府去。
      “老臣见过郡主,元玑君。”陈开躬身行礼,陈陈长也紧随其后恭敬着行了礼。
      “这是?”缓缓问。
      “犬子遇善归国,老臣和陈长正欲与之相见。”陈开回道。
      “遇善哥哥回来了?太好了,这就赶紧去吧。”缓缓有些意外,但随即便请两位先行。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缓缓问元玑:“什么情况?遇善哥哥居然难得回来湖城。”
      元玑甩开手中的折扇:“谁知道呢,只是方才听十八哥和父王说起有人在街市上瞧见了陈遇善回了遇善堂在湖城的分号,陈大人和陈长居然全然不知的模样,倒是说不上的奇怪。”
      缓缓诧异,但很快就觉得是常理:“早些年因为遇善哥哥弃医从商的事,父子兄弟间难免有些嫌隙,这么想,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嫌隙?那这么些年王府的配药还不是由遇善堂来配制,腐草谷的人也只是出诊而已,有时候琢磨着父王的身体每况愈下,是不是遇善堂的药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一定啊。”元玑挥舞着折扇,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更何况陈家,知家和王府是世交,父王那么信任他们,我们也应当如此。”缓缓数落着元玑。
      元玑合上折扇,皮笑着:“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瞧你还放在心上了!这俗话说的好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人不可无,你这傻丫头就是容易轻信别人。”说着,还将折扇在缓缓的鼻尖上轻点了一下:“也不知道今儿一晌午的功夫到底跟谁出去了,你该不会是偷偷去见那个阮白陌了吧?”
      “我说你这嘴啊迟早得生出祸端来!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缓缓推搡着元玑,两人打闹着继续前行。
      “能不提吗?及笄礼前,各家闺秀一同参与的舞乐行课你不用参加啊?阮白陌是教习之一,及笄大礼的评委啊,也不知道父王到底是怎么想的。”元玑嘟囔着。
      缓缓踢他的动作顺势停了下来,沉默片刻:“难道他那日出现在王府,是为了这件事?”
      “你还有心思想这些?我劝你趁早打消关于这位风流人物的任何想法,再不济,行课和及笄礼我替你去。”
      “你替我去?”缓缓重复道,哭笑不得。
      “我可是做好事不留名,你只要答应我事成之后带着我一起去翰林画院就行!怎么样?这个条件不过分吧!”元玑得意洋洋的说道。
      “迟元玑,虽然我承认,你扮起戏中女子的模样确实有几分娇俏可人,当然就是骨架大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你都说了,阮白陌是教习也是评委,旁人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他能不知道?”缓缓打量着元玑,扶着下巴,头头是道的评说着。
      元玑一副可惜的模样:“诶呀,把这最重要的事给忽略了。”然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还不是你这个不争气的丫头,死气白咧的瞧上那么一个渣男,活该啊你!”
      “人家旁人都是瞧着我一副病怏怏的好言好语,逗我开心,你倒好,非得火上浇油,把我烧死才开心!”缓缓使劲儿踹了一脚元玑。
      “别动手动脚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要我说,你就去跟父王说,手抖的不行,参加不了这及笄礼了,让父王跟百姓们说,你病重,及笄礼没法参加,完事儿!”
      元玑这破罐子破摔的劲儿,思来想去都不知道到底是遗传了谁。
      “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用的了费那么久心思。”缓缓也有些无奈:“这也算是一种信仰吧,吴安的百姓和你我一样,觉得父王就是天,可若是这一番盛世舞乐之下,偏偏吴安王唯一的女儿是个音痴,那种从天上掉到地下的信仰,你觉得能接受吗?如果我不去,那又会引来多少猜忌,我可不想父王病中,还要因为我的事操心。”想起遐迩当日所说,父亲的病已时日无多,缓缓心中的愧疚之意蔓延,却又无能为力。
      “瞧瞧瞧瞧,迟元琳,我问你啊,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元玑用折扇指着缓缓,眯着眼睛试探的问道。
      缓缓将他的折扇打开:“少惹父王母妃生气比什么都强!”
      “切,我们两个还不是半斤八两!”元玑绕是十分扫兴的转身先行一步,末了还补上一句:“行课的事可别说我没帮你,以郡主之名不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及笄礼,你若是真不想去,反正要带面纱,我对阮白陌避而远之也不是不可以,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缓缓小跑着追上去,从身后勒住元玑的脖子,嬉笑着说道:“行了行了,翰林画院的事我一定帮你到底,你放心,只要我去,你就一定可以去!”
      “拉钩!”元玑转身伸出小拇指。
      “你幼不幼稚!”
      “万一你反悔呢!”
      “就算我不去,也一定让你去!以白乐暄的名义起誓!”
      “白院长的名讳也是你随便叫的?”
      缓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白院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呢,他巴不得我喊他的名字。”
      “我倒是不介意让他做我的妹夫,那自家亲戚说话什么也方便不是!”元玑坏笑着凑过来,挑着眉毛笑嘻嘻的说道。
      “想什么呢你!”缓缓推开元玑的脑门儿,瞪着眼睛说道。
      元玑才不在意:“这种不切实际的希望我是不会想的,乐暄殿下会看上你这疯丫头傻丫头?也就只有像我这样的好哥哥才会勉为其难的想着,你将来要是嫁不出去,我就发发善心,带着你这个拖油瓶就是了。”
      “哟哟哟,瞧把您大气的,你放心,你将来要是嫁不出去,我一定会给你找户好人家,当上门女婿去,礼钱二八分,怎么样?够意思吧?”缓缓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
      “怎么就成‘嫁’了?我堂堂七尺男儿!不过,也算你有良心,知道少拿点。”
      “是我八,你二啊!我的傻元玑!”缓缓在元玑眼前比划着‘二’,然后迅速逃离现场。
      元玑在身后追着:“你个死丫头,谁二啊?你给我站住!”
      ……
      行课如元玑所说,缓缓选择了不出席,对外的理由自然不能说是‘体弱多病’那么敷衍,吴安王妃说了,郡主乃千金之躯,只需在王府接受行课便可,及笄礼上与各位相见便是。
      课上,各家闺秀带着面纱,低声议论着,阮白陌却丝毫没有意外,毕竟真实的理由,他比谁都清楚。
      眼瞅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迟缓缓的手一直都未再碰过那古琴,用元玑的话说,似乎已经准备好了由他这个哥哥代替上阵。
      明明嘴上还是一副不乐意的模样,却天天偷溜出府到街上瞎晃悠。
      可他又怎知,迟缓缓这么\'尽地主之谊\'的时不时就与白乐暄相见,还不是为了他能顺利入驻帝国的翰林画院。
      “白乐暄,你到底答不答应?!”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白乐暄笑着回道,但片刻又补了一句:“当然,你去,他才能去!”
      “说来说去,还不是不同意啊!”缓缓有些不乐意了,嘟着嘴,将手中握着的白乐暄刚买给她的糖人塞了回去,转身自顾自的往前走。
      白乐暄追上去,叨叨着:“那大不了,我在湖城设立分院,由你哥哥来做分院长如何?”
      “翰林画院设立分院岂是儿戏?元玑想去画院也是因为你啊!你明明就是在敷衍!”
      “那你既然知道不是儿戏,即便我不答应,他自己去参加一年一度的考试,不照样可以进画院。”乐暄说着,将糖人又放回了缓缓手中:“说你单纯还真是一根筋到底了。”
      “那万一他考试没过呢?”
      “你说你对你哥哥怎么就这么没信心啊,我都没说什么!”
      “那我不是担心么。”
      “是在你心中翰林画院有多么了不得?还是我这个院长帅气逼人,阻了天下爱画之人的路?”白乐暄笑说着,自信的模样简直不言而喻。
      “当然!…没什么…了不起的,我都不愿意去呢!”
      “那不就得了…我说你…”乐暄正说着,再看向迟缓缓的时候,她的视线已经越过他跑去了别处。
      乐暄刚想说话,就被缓缓下意识的推开,顺着缓缓的目光望过去,不知是谁家的后院门前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下站着的男子,乐暄虽然不认识,可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乐暄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兄长怎么会出现在湖城?”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缓缓侧身望向乐暄:“他跟遇善哥哥认识?”
      “遇善又是谁?”乐暄一脸茫然。
      缓缓指了指刚才站在马车下的人,白乐暄摇摇头。
      “难道是因为十八哥大婚,帝君让皓月殿下来的?”缓缓猜测道。
      “那为什么不直接去王府?”乐暄回道。
      缓缓指着自己没好气的说:“你问我?你自己不也是到了湖城不去拜见我父王么?难道你会猜不出你哥哥怎么想的?”
      乐暄被质问的卡了壳,顿了顿才说:“那…那个遇善是王府的人吗?”
      “陈长的哥哥,也不算是王府的人,多年前就自立门户,云游四海经营药草生意。”
      “陈长?就是那天晚上你躺在人家怀里的那个?”白乐暄突然厉声道。
      迟缓缓一脸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径直往前走去。
      白乐暄拉住她:“你干嘛?”
      “去打个招呼啊,许久未见遇善哥哥了,顺便跟皓月殿下也打个招呼!”
      “不行!”
      “为什么?难不成你在湖城的事不能让皓月殿下知道?”缓缓疑惑的问。
      乐暄挠了挠头,叹着气点了点头。
      “啊!”缓缓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难道是帝君派了皓月殿下来抓你回去?”
      “……”白乐暄简直无言以对。

      皓月像是感受到这边有动静一般,视线正准备望过来的时候,缓缓已经被白乐暄捂着嘴巴,迅速退到了墙角。
      被捂着嘴的缓缓挣扎着,脸涨得通红。
      白乐暄方才为了避开皓月而下意识的举动,眼下反应过来,突觉唐突,自己也不好意思的迅速松了手。
      “白乐暄,你谋杀亲!”缓缓下意识说出口的话,卡在了最后一个字上,自己都没想到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
      引来白乐暄开心的一笑。
      “你还笑?”
      白乐暄笑的更放肆了。
      “白乐暄!你有完没完?”缓缓气急,指着白乐暄的鼻子质问道。
      白乐暄笑着握住缓缓的手,坚定的说道:“没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另一只手将缓缓揽入怀中,窝进墙角的夹缝。
      两人近的距离,迟缓缓几乎可以清晰的听见白乐暄的心跳声。
      在缓缓视线不能触及的范围,一名侍卫匆匆而过,四处张望着。
      白乐暄将自己的头埋进缓缓的脖子窝里,缓缓无意识的侧头,两人的脸颊顺势碰到了一起。
      迟缓缓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
      而白乐暄听着侍卫的脚步声,直到走远,才松了口气,环着缓缓的手臂放开,两人低头抬头之间,相视而望。
      心跳的声音环绕在两人周遭,一种说不上来的情愫正在迅速蔓延。
      白乐暄的视线从缓缓绯红的脸颊到眼睛,鼻子,嘴巴。
      喉结在脖间上下起伏着,脑袋不由自主的更低了下去,慢慢的,更靠近缓缓。
      缓缓紧张着不知所措,明明想要避开,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哪来的浪荡子,竟然敢轻薄我妹妹!”一声低沉的怒吼,惊醒了白乐暄和迟缓缓。
      迟缓缓被元玑一把从白乐暄的怀里拉了出来,然后冲着白乐暄恶狠狠的说道:“有本事,换个地方,单挑!你死定了!你这个流氓!”
      “流氓?”迟缓缓被元玑拉着走,忍不住重复道。
      总感觉迟元玑这家伙一定会后悔自己说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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