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の欧石楠[蔷薇少女同人]》弑浔

2、前奏

　　“哎，你是说聚会吗？”少女撑着一把墨色的伞站在淅沥的雨中，下意识地重复着从耳边的手机里听到的话语。
　　“是啊……抱歉哦，我爸妈要在家里开一个聚会招待他们的朋友，可能不能迎接你了……你应该还没出来吧？现在雨下得那么大……”充满歉意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夹杂了一丝莫名的情愫。
　　“没事啊，我正好要出门呢。那下次再约吧。再见。”名为残璃的少女轻轻合上手机盖，眼中蒙上了一层冰霜。她转身从巨大的宅邸前走开，门牌上书写的姓氏格外显眼。她几乎都能透过水雾迷蒙的窗子看见刚刚和自己通话的主角现在正和什么人激烈地争执着。
　　伊凌放下话筒，稍稍松了口气。转身看见父母充满期待的目光，她不耐烦地晃晃手：“说通了啦，她不来了。”伊先生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脸的不满，诚恳地教导道：“你以后不要跟那她再来往了。”“为什么？”伊凌不可置若地瞪大眼。“她是个怪物！这种异类你不应该请到家里来的！”伊太太语气严厉得不容置疑。“她才不是怪物！你们是故意找借口不让她来的吧？”伊凌的眉夸张的皱起来。“我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和一个随随便便就能炸毁东西的怪物呆在一起。万一她一时兴起炸了你怎么办？”伊先生的语气冰冷得可怕。“她才不会这样做呢！”伊凌失控地大叫，“她在学校根本没有朋友！我是唯一的一个！”“她不缺你这个。她孤独惯了。”伊先生的语气缓了下来。“你们……！”伊凌愤怒地掉头冲进房内。

　　又是一个。残璃踩着水花，眼神黯淡得可怕。

　　隔日。
　　残璃一个人坐在天台上，一口一口毫无知觉地咬着手中得三明治。周围的人在不知不觉中远离她，形成了一个微妙得氛围。
　　“那个……学姐……我有点事，在这里不太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行吗？”面前得女孩长相甜美，残璃几乎没有弧度地皱眉：“你没听说那个传闻吗？怎么敢随便靠近我？”女孩的神色突然有一丝慌乱，又马上恢复平静：“传闻不是真的吧？我可是从来不相信有那种人哦！”残璃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那么说你还是听过了？”少女的背影微微一僵，“走吧。”没有任何语气，平淡得好像事不关己。
　　“体育馆？”这种地方有什么可谈的？残璃弹掉跳马上的灰尘，光从身后照来，物体的轮廓模糊不清。
　　“没有人告诉你把后背留给对手是非常危险的吗，学姐？”身后传来一声近似戏谑的嘲笑，残璃转身，一把长刀顺势刺入她的腹部。残璃惊异地看着没入腹部的刀刃，抬头对上女孩残忍的笑颜。“我说过，学姐，我根本不相信那个传闻，但你是怪物却是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将刀再往前推入几寸，“怪物就该去死！”
　　“呵呵，没有式一下就能斩断人死线置人于死地的你，真的认为我是可以那么轻易就被杀死的吗？”女孩猛地抬头，看见残璃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加深。那种近乎嗜血的笑容让女孩一下子慌了手脚。“你说什么……！”女孩想要抽出刀，却意外感觉到一种来自腹部撕裂一般的剧痛。残璃的手指轻轻点上女孩的额头：“死的人，可不一定是我哦。”
　　女孩的头颅瞬间爆裂开来，血飞溅而出，几滴沾上了残璃如白瓷般的脸庞。
　　轻轻握住刀柄，看着它在一瞬间爆破，被刀刺中的内脏猛地一震。“可恶，刺得还真不浅……”残璃低低咒骂了一句，按住腹部，摇晃着走向此刻应空无一人的医务室。
　　在屏风后褪下沾血的校服，用酒精简单的清理伤口，再用绷带一圈圈扎紧。洗掉衣服上和身上的血迹，换上不知是谁遗忘在医务室的白衬衣。残璃若无其事地走出校门，踏着黄昏的夕阳斜射的街道，没有意识地拐进一个小巷。
　　周围是破旧的大楼。早已拆迁走的公司，窗玻璃被粉碎得一块一块，露出空洞得似乎想将人吞噬进去得窗口。这是个连夕阳也无法眷顾到的小小街巷。
　　耳边响起风的声音。毫无预警的，一个人影从高高的楼顶跌落，颈骨折断成一个美丽的角度，鲜血渐渐蔓延开来，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小巷。
　　残璃眉头微皱，不耐烦地抹去再次溅到身上的血迹。“不要一直跟着我。”语气冻成冰霜，一个男孩挠着脑袋发出“啊，被发现了。”的为难声音走出来。
　　两人并肩走出小巷。“我说，”残璃突然开口，“如果我早到几分钟的话，躺在那里的人说不定就是我了哦。”“你就那么想死啊。”少年将双手抱在胸前，点点头，“这是不好的！残璃你这种思想要改变一下了哦。”
　　“你很烦诶。”残璃的目光一凛然，“好像试试啊，那种决裂的死亡，就像告知全世界自己的存在，就像想让全世界目睹自己的飞翔。一瞬间刺向心脏的压迫感那种感觉，到底是怎么样的呢……可是啊，偏偏每次都有人赶在我的前面……”残璃露出寂寞的神色，“不如，你代我去试试吧。”
　　“又说这样的话了，残璃你也真是……”面前寒光一凛，下意识地伸手去挡，手臂上瞬间传来刺痛，混合着温热的血，一起滴落。“这次玩真的？”少年强忍着手臂上痛，后退了一步。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只是在开玩笑。”毫无表情的面容拧出一个古怪的笑。
　　“残璃你这样很恐怖啦……”短刀再次砍下来，少年跌坐在地上，恐惧地后退。残璃没有犹豫地再次把刀向少年的喉咙刺去，少年爬起，踉跄地逃离开来。
　　残璃毫无声息地向前追去。少年不知是因为脚下的步伐乱了还是绊倒石子，跌倒在地上，回头看见残璃的短刀又一次砍下，条件反射地伸手一挡，又是一阵剧痛。他往后退着，退到了马路中央。似乎是有了即将得手的感觉，残璃停下追赶脚步，慢慢向少年走去。
　　平日里很少有车来往的公路突然亮起的车灯晃了残璃的眼。她抬起头，看见一辆车正以惊人的速度向自己冲过来。
　　然后，少年的脸溅上了温热的血迹。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残璃倒在一边，双目紧闭。而另一边，刚刚想刹车的司机脖颈以上的部分被炸的血肉横飞。
　　120的警笛呼啸而来，少年看着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的不像人类的残璃，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她在空中划出美丽弧线时脸上欣慰的笑意。
　　“太好了，总算没人再阻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