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暗夜里的光》一粒小麦

3、Chapter 3

　　“这是谁啊？”

　　“不是咱们公司的吧？”

　　“长得这么帅，肯定不是咱们公司的。”

　　“现在招聘救援人员的门槛都这么高了？”

　　许潇潇正愤愤然提着裙子不知所措，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赶忙拉下裙子。

　　墨南看到许潇潇，眼神立刻黯淡下来，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但还是绅士地指了指上面：“我帮你上去。”

　　许潇潇被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强大的气场感染，顿时忘记了害怕，红着脸慢慢挪到了他面前。

　　墨南目不斜视，双手抱住许潇潇的小腿使劲向上一推，上面有人拉住许潇潇的手臂，将她拽了上去。

　　接着，墨南动作敏捷地借助救援工具，双腿蹬着电梯轿厢，翻身上来。

　　救援人员终于松了一口气，喊了一声：“所有人员请离开这里，我们要进行维修。”

　　许潇潇从人群中挤过来，双颊带着红晕，羞涩地看着墨南：“你好，我叫许潇潇，刚才多谢你了，留个电话吧，我改天好好谢谢你。”

　　墨南拧着眉毛，低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冷地说：“不用了。”

　　说话间，体力不支的助理终于姗姗来迟，一把拉住墨南，将他从人群中拖出来。

　　许潇潇想要追上去，却被人群阻隔，只能满心失望地看着他们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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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墨南走了进来，面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西装上起了很多褶皱，还粘了不少灰尘。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孟总大惊失色。

　　墨南声音低沉：“没什么，眼花而已。”

　　孟总和人事经理对视一眼，二人均是一头雾水，但是看墨南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

　　沉默片刻。

　　墨南开口：“你们这栋大厦里有多少家公司？”

　　孟总抬眼看向身旁的人事经理，经理立刻站直了身子，扳着手指头数：“像咱们这样的大公司有5、6家，加上其他的小公司或者工作室，大概40多家吧。”

　　“大楼里一共多少员工呢？”

　　人事经理被这个问题迷惑到怀疑人生，又不得不回答：“大概……几千人吧？”

　　“你们公司占了哪几层楼？”

　　人事经理几乎要怀疑墨南是不是要来搞房地产了。

　　“咱们公司占了七、八、九三层所有的房间。”

　　墨南坐直身子，松了松领带，淡淡地说：“我们来谈谈任职的事情吧。”

　　孟总和人事经理瞪大眼睛，再次对视一眼，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姜还是老的辣，孟总立马反应过来，笑呵呵地开口：“很好，墨总果然是年轻人，这个节奏很快啊，是我们老了，跟不上步子啦。”

　　“对了。”墨南指了指一旁向已经石化的助理，对人事经理说：“麻烦你将公司所有人员的履历表打印出来，交给姜助理，我想提前了解一下公司人员结构。”

　　“没问题。”人事经理满口答应，“我们可是一支高学历、高素质的精英团队。”

　　姜助理眨了眨眼，渐渐捉回刚才被吓走的魂魄，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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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南坐在车上，手掌合十，撑在额头上，脑海里那个身影还在萦绕。

　　真的是她吗？

　　也许，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也许，只是面容相似而已。

　　也许……也许……

　　如果真的是她，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墨总，你真的做决定了吗？”姜助理还是无法理解。

　　“你眼瞎吗？要不要我给你打个报告？”

　　“可是……”姜助理无奈，“好吧，我陪你回去善后，做好交接。”

　　“不用。”墨南神情冷峻，“我自己一个人足够善后，你留在这里，给我调取这栋大厦里每个人的简历。”

　　“每！个！人？墨总，你开玩笑的吧？哈哈……哈……”

　　姜助理胆战心惊地看着墨南，希望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开玩笑的表情。

　　虽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墨南从来不开玩笑。

　　墨南看了一眼他，不再说话。

　　“好的，我这就去办。”姜助理两眼发黑。

　　“您大概多久可以过来？”

　　“交接最快也得半个月。”

　　“墨总……”

　　“说。”

　　“你是不是对刚才那个女孩一见钟情了？”

　　“滚。”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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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苏组长，你的手怎么了？”

　　苏叶一走进办公室，新来的实习生小妹瞪大了眼睛跑过来，一脸惊慌指着她的手腕。

　　苏叶低头，将手腕扭过来，原来是划破了一个小口子，自己刚才竟然没发觉，这会儿才开始觉得隐隐作痛。

　　实习生小妹急忙递过来一只创口贴：“怎么一大早的就挂彩了？”

　　“唔……说来话长，今天运势不太好。”想起早上的事情，苏叶就一肚子憋屈。

　　今天到底是得罪了哪路大神？出门没看黄历么？一大早上诸事不顺，破了财也不能消灾。

　　不愿再提这件事，她转开了话题：“对了，刚才过来的路上，看见那几个部门的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公司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实习生小妹摇了摇头：“没有听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呀。”

　　低下头，看到桌上刚才不幸被撞掉在地上的包子，苏叶叹一口气。

　　太可惜了，这可是她今天冒着迟到的风险，特地绕了一大圈路才买到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尝一口……

　　“砰！”

　　办公室门被撞开了。

　　“早上好！亲爱的各位同仁们！一个周末没有见面，你们有没有想念我？”

　　说曹操曹操到，网络部部长----顾子明，就这么大喇喇地抛着媚眼冲进来了。

　　大家早已习惯了他神神叨叨的样子，表情镇定地打了个招呼，不再理会。

　　顾子明带着一脸兴奋而又神秘的表情凑了过来：“我！要！告诉你们大家一个好消息！想不想听？来，让我听到你们的掌声！”

　　顾子明张开的手掌放在耳朵旁边，一脸期待……

　　然而，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大家都无声地翻着白眼，十分不想配合他。

　　顾子明忿忿地收回手掌，挺直腰杆，咳嗽一声，慢悠悠地开口道：

　　“我昨天晚上从李部长那里听来一个消息，主管咱们部门的副总要……换！人！了！”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沉寂……

　　“哗……”猛然一阵起身的声音，伴随着阵阵海浪般的尖叫声。

　　“啊啊啊！你没有骗人？”

　　“天哪！是真的吗？”

　　“今晚要庆祝一下，我！请！客！”

　　办公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大家都沸腾了。

　　现在的部门主管徐总，是一个正处在第二青春期的中年女人，性格多变，反复无常且尖酸刻薄。

　　听到这个消息，半年来饱受压迫的众人只想抱头痛哭，苦日子可算熬到头了啊。

　　苏叶也不能免俗，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眼睫毛在飞快地眨动，手指紧握，强忍着内心的狂喜。

　　“是哪个部长高升了么？”

　　虽然她也想表现出一丝丝对前任副总的挽留之情，但是终究抵不过诚实的身体----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不不不，我听说是大boss花高薪从南城挖过来的，据说这个新副总年轻有为，能力超强，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接任分公司老总了。”

　　顾子明慢悠悠地坐在椅子里，对大家的反应表示很满意。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桌子上还冒着微弱热气的包子上，顿时眼中冒光。

　　没等苏叶反应过来，顾子明已经兴奋地拿起一个，一把塞到了嘴里。

　　“这是不是同福斋的包子？苏叶你真是太贴心了！”

　　顾子明一边大口吃着，一边不忘递给苏叶一个赞许的媚眼。

　　“哎！这包子……”苏叶大惊失色，包子刚才被甩到地上，她捡起来还没来得及扔。

　　“什么？”顾子明嘴巴被包子占满，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好吃吗？”苏叶咽了咽口水，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强忍了下去。

　　包子虽然甩了出去，不过还好袋子没有破，应该……没事吧？

　　“味道还不错，可是好像有几个包子皮破了，陷也有点碎。”

　　作为包子店多年老粉的顾子明疑惑不已：“老板今天发挥有些失常啊。”

　　“呵呵，星期一嘛，可能……老板心情不好。”苏叶讪笑着递过去一杯水。

　　“是吗？”顾子明边说边拿起第二个包子，“对了，你吃了吗？要不要给你留几个？”

　　苏叶迅速谢绝了他的好意：“我不饿。”

　　顾子明倒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把一袋包子吃了个精光，然后满意地拍了拍肚子：“今天居然有现成的早点吃，太幸运了。”

　　苏叶转过头去扶额。

　　“来，你跟我过来，跟你说个事。”

　　吃饱喝足，顾子明招了招手，示意苏叶跟他出去。

　　“什么事啊？还鬼鬼祟祟的。”苏叶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顾子明作为正儿八经的网络部部长，其实是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的，可他天生爱热闹，也没有领导架子，加上工作性质，经常需要和大家在一起讨论，因此他平日里都和大家一起待在外面的大办公室里。

　　但凡到这里来，那就是要说正经事了。

　　“这次公司高层换血，随即而来的就是咱们下面的人事调整了，你的事情可要好好考虑考虑，一个小小的组长，估计你也当腻了吧？”

　　顾子明收起刚才笑嘻嘻的模样，正襟危坐，满脸肃穆。

　　“新部门成立后，立刻就要配备人员了，论资历、论能力，你和技术部的许潇潇不相上下，所以，她会是你头号竞争对手……”

　　许潇潇，又是许潇潇。

　　听到这个名字苏叶就头大。

　　许潇潇和苏叶是同一年进公司的，各方面能力都不分伯仲，甚至是同一年被任命为组长的，可是偏偏她们二人气场不和，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见面必掐。

　　“这次新副总上任后，你可要抢在前面，好好表现一番，得到副总的支持，就相当于站稳了脚跟……你的脾气也要改一改，该有的应酬和交际还是要有的，别整天独来独往，弄得自己和世外高人一样……”

　　顾子明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地向苏叶传授职场经验。

　　苏叶虽然听得头疼，但是看在顾子明也是真心为自己好的份上，勉强忍耐着做出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现在这年代，清高不能当饭吃，只有当你爬到了一定的高度，可以俯瞰大多数人的时候，你才有资格清高，趁现在年轻，好好拼一把……”

　　苏叶终于受不了了，开口打断他：“顾老大，你不是打算把我打包送到新副总的床上去吧？”

　　“可以吗？”顾子明眼中冒出欣喜的光芒。

　　苏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突然楼道里传来一阵喧哗----

　　“怎么又发生这种事了？”

　　“刚才那一声‘哐当’，我在办公室都能听见。”

　　“幸好咱们来得早，躲过一劫……”

　　早就坐不住的苏叶可算逮着机会了，从沙发上蹦起来，一副担心的模样匆匆跑了出去。“你坐着，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顾子明看苏叶迫不及待跑出去的脚步，无奈地嘀咕一句：“这臭脾气，什么时候能学着圆滑一些？”

　　苏叶在楼道里拉住刚凑热闹回来的实习生小妹：“大家在喊叫什么呢？”

　　“苏组长，你早上是坐电梯上来的吗？”

　　实习生小妹没有回答她，却眨着眼睛反问一句。

　　想起早上的事情，苏叶一肚子窝火，咬牙切齿地回答：“没有，我爬楼梯上来的，还不幸迟到了。”

　　“哦，那你运气真好！”小姑娘笑着说。

　　“运气好？”苏叶不解。

　　“你不知道吗？刚才电梯出故障了，卡在七楼的位置，十几个人被困在电梯里面好久了，场面可惊险了！”

　　苏叶微微蹙眉，这个破电梯，已经出了好几次故障了。“情况如何？没什么危险吧？”

　　“其实没什么危险，我去的时候人都已经救出来了，只是……”小姑娘说着，突然捂着嘴笑了。

　　“只是什么？”

　　“听说，救援许潇潇的时候，费了老大劲，她穿着短裙，不方便……要不是来了个见义勇为的小哥哥，估计她得把裙子脱了爬出来……”实习生小妹话还没说完脸倒先红透了，“她也太倒霉了，正好赶上这一趟。”

　　苏叶这时才猛然反应过来，许潇潇坐的那一趟电梯……不就是自己已经走进去，又被骗出来的那个？

　　苏叶暗暗抽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高跟鞋和连衣裙，脑补了下那副香艳的画面，后背一凉。

　　感谢老天爷！

　　感谢……许潇潇。

　　自从得知副总换人，大家都无心工作，所有聊天话题都围绕着这一个中心打转。

　　“听说,新来的这个副总背景颇深。”

　　“没错没错，说是从南城最出名的那家网络公司挖过来。”

　　“人家是高学历、高能力、高薪水的‘三高’人才！”

　　“我听说这个副总年纪不大，正年轻气盛呢，呵，也不知道到底本事如何，名声倒是不小。”

　　“那些我都不在乎，我只关心长得帅不帅？嘻嘻……”

　　“想什么呢？做咱们这一行的，有几个帅哥？除了大眼镜片子的宅男，就是满脸胡茬的怪大叔。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趁早灭了吧。”

　　“呃……好吧，你成功打消了我对新副总的期待……”

　　大家正聊得热火朝天，顾子明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快快快，所有人，赶紧收拾一下桌子，一级警戒！”

　　他刚刚走到厕所门口，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新副总已经到公司了，他顾不上上厕所，急忙先跑过来通风报信。

　　“大家注意了，在新副总过来之前，迅速、立刻、马上清理战场，否则被新官上任的三昧真火烧了可就不好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大家熟悉的马屁精李部长的声音：“这边是咱们的网络运营部，也是墨总负责的几个部门里人最多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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