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偷生》话闲

19、密室

　　艾米丽在徘徊良久后，还是走进了那栋房子。鉴于她脚步虚浮，奈布猜测她应该知道这不是什么安全的好地方。
　　奈布和杰克在她身影完全被小楼吞没之后跟了上去，进去之后正好能看见艾米丽在走廊尽头转弯的背影，奈布正要继续跟，却被杰克阻拦了。

　　杰克：“我要让你看的东西应该和她想要找的东西在一个地方。跟着她走会浪费很多不必要的时间，我带你去。”
　　让奈布没有想到的是，这栋从外形和内在来看都其貌不扬的建筑，居然还存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入口并不在一楼，而在二楼一个堆满了被蜘蛛网裹挟着的杂物间。推开几筐沉重的不知名杂物后，映入眼帘的也只是即将腐朽的木地板，很难想像到掀开之后下面还会有所隐藏。
　　顺着长长的楼梯螺旋而下，奈布推测这已经不仅仅是地下一层那么简单，从距离上来看他们已经走过了近十米的高度。也就是说这个地下室至少是在地底六米。

　　周围的环境逐渐潮湿阴冷，档案室几个字歪歪扭扭的出现在了一道门外，挂在门把上的大锁生满了锈迹。
　　奈布心里写满了疑问，一般这样深的地窖只适合窖藏葡萄酒等需要发酵的食物。什么脑回路清奇的人会把档案储存在这样潮湿的环境里？是为了让文件早点生霉还是干脆被水汽模糊掉？
　　再来把一个藏档案的地下室挖得这么深根本就是劳民伤财，白费力气。

　　奈布伸手去摸铁锁：“有钥匙？”

　　他的手刚碰到锁，布满了锈迹的锁身就乖乖裂成了两半。奈布看了看被劈断的锁，再回头瞥了一眼杰克锋利的爪刃，在心里吐槽原来绅士也有强拆道具的爱好。
　　一推开门奈布就被席卷而来的灰尘迷了眼，他边呸边把网在脸上的蛛丝扯干净，这才有空档环顾四周。
　　这间档案室并不大，约莫十来平米，摆满了三四米高的铁架子。架子上胡乱堆放着许多文件，就像是被废弃的垃圾，并没有如奈布所想的保存在什么封闭的柜子里。

　　而灰尘之厚、蛛网之密集，让奈布肯定这个地方自从建成以来就没有被打扫过。

　　架子一共摆了七排，奈布注意到最中间的铁架子边还有很清晰的脚印，而在往左的一条通道上也有依稀可以辨认的一排脚印，其他地方就再没有任何痕迹。
　　中间这排最新鲜的脚印看起来时间不超过一个星期，应该是杰克留下的。也就是说除了左边那个不知名人士之外，一年之内应该没有其他人拜访过这里。

　　奈布一边顺着中间的脚印走，一边问道“这是一间密室？还是所有监管者都知道？”
　　杰克：“不算密室，但没有其他人知道。我是来找零件调整这个的时候——”
　　他说着扬了扬爪刃：“碰巧发现的。”
　　碰巧？奈布没有发出质疑。

　　“我从前参与过十七场游戏，虽然地图并不都是游乐场，可供监管者休息的地方说到底都只是换了个外壳。内部的结构是不会产生变换的，工作之外的时间我不太喜欢和其他人有来往，在废弃的杂物间修理爪刃是我的小习惯。”
　　杰克伸出食指指了指头顶：“所以上面的杂物间算我半个工作室，这栋楼空出来的屋子有很多，而这间杂乱又肮脏的小屋子显然不受任何人欢迎，我敢保证除了我之外并没有其他人使用。”
　　奈布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下文。

　　他回头给了杰克一个不太对谈话感兴趣的眼神，眼珠子大半都藏在上眼皮里，显得十分无神：“所以你想表达，这个档案室绝没有其他人来过？”
　　杰克轻轻摇了摇头：“其实有没有其他人来过都不那么重要，那几位并不是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人，就算他们知道这里，也绝不会滞留超过一分钟。”

　　“有趣的是，我参与的游戏超过十七场，进入杂物间的次数不下百次。虽然没有进行清理，但对于自己常呆的地方还是会进行一番检查。在以往的探寻里，我从未发现过有这个地下室的存在。”
　　奈布：“也许是你没有看仔细。”
　　“你认为这个密室的隐蔽性足够强？”

　　奈布回想了一下，如果只是偶尔造访杂物间，这个密室的位置可以算是很难发现。但对于把杂物间当作工作室的杰克来说，这种连机关都不需要触发就能打开的密室实在算不上多么巧妙。一点点的细心加上耐心，要发现也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不是你以前没有发现的话，那就是在这一场游戏里这个档案室凭空出现了？”

　　杰克点了点头。
　　“对于这场游戏来说，凭空冒出来个地下室倒也不算什么夸张的事。”奈布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堆砌在铁架上的文件，主要的类型是报纸、书籍、文件袋，还有一些孤零零飘散的纸张。数量十分庞大，真要查阅的话还不知要从何下手。如果只有奈布和杰克两个人的话，只怕游戏重启几十次也不能完成这样的工作量。
　　“但既然是突然出现，就一定有它存在的价值。”

　　杰克从胸口的袋子里掏出手帕拂了拂铁架子上的灰尘，十分闲散的倚住了，看样子并不打算亲自翻阅这些资料。
　　奈布也有样学样，半个身子重重的靠了上去，铁架子发出陈年老物件惯有的吱呀声，迎合着他的身体扬起一圈厚重的灰尘。

　　他冲杰克眨了眨眼：“你准备怎么办？”
　　“这栋楼里并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你的同伴，艾米丽小姐，冒着极大的风险也要孤身闯进监管者的聚集地，应该就是为了这间档案室。”
　　“她绝不至于毫无把握就闯进来。一件一件的查阅这些资料实在太费时间，她绝对耽误不起。既然她的目标明确，我们只需要看着就好了。”

　　奈布环绕了一圈：“可这里完全没有藏身之地。”
　　杰克撑起修长的身子，两条长腿只两步就走到了奈布面前。他似笑非笑的盯了奈布一眼，把奈布盯得背后一凉，心说这鬼地方是监管者的老巢，杰克真要在这里把他“杀”了，那连同伴来相救的余地都没有。说不定这一切都是杰克的鬼扯，为的就是把他骗来这里不费吹灰之力的办了。

　　没等奈布的头脑风暴刮完，杰克已经一把把他捞进了怀里。
　　不至于前胸贴前胸，保持着一指宽的绅士距离，只是后背被那一双细长的手臂箍得紧紧的，不容他半分动弹。

　　奈布一句非礼正要出口，眼睛一瞥却吓得差点丢了魂儿。
　　只见他的一双手臂已经化作了一团清淡的烟雾，很快就融入了飘散在空气中的灰尘里，看不见也摸不着了。紧接着他的身体也逐渐消失，化成烟雾不见了。

　　奈布的心凉了大半截，总算体会到了临死之人的心境：“我真是个大傻x，居然信监管者的鬼话，这下好了，要死得渣都不剩了。”

　　“不用害怕。”杰克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在奈布耳畔响起，低沉而极富磁性，震荡着奈布耳侧的细小绒毛：“之前说过我的特质是看到人的过去……想必你也大概猜出来了，我是骗你的。我的特质的确是「雾区」，也确实在游戏进行到第十余场的时候发生了改变。只不过比起改变用觉醒或者进阶来描述更加确切。我的特质变得更加厉害了，我可以把自身以及被我接触的物质都一同融入雾中，达到隐身的效果。”

　　奈布稍作消化，很快接受了融入雾中隐身这个十分中二的设定，因为他清楚的看见杰克的身体也和自己一样，消散成烟雾不见了。而且虽然肉眼看不见自己的身体，但神识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甚至还能隐约感受到杰克的手抚在自己背后那种冰冰凉凉将要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的触感。
　　被他接触就能一起隐身的话，随便抓哪儿不都行？干嘛非得抱……

　　奈布没来得及把这句疑问说出口，就听头顶传来了木头被人踩踏的轻微声响。这间密室挖得深，要不是上面的木头实在年久失修，要在下面听见脚步声实在很难。但这脚步声还是很轻，不仔细分辨的话很难听得出来，来人应该十分小心翼翼。

　　两双被隐去的眼睛在黑暗中对上，是艾米丽来了。

作者有话说

　　是我，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