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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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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教主,你我无冤无仇,何必闹到这个地步呢?”生死经冷冷地看着这个上辈子因畏惧丧失神志而哄骗马芳铃练它的花寒衣。不过也好,如花似玉的马芳铃更符合它的心意。
“马老板,我要的只有翠浓,你是知道的。”花寒衣感觉到马芳铃与以前大不相同,就像换了一个人。
“翠浓?”马芳铃冷笑,“花教主凭什么会以为我会把我们万马堂的右使交给你?”
花寒衣眉头一皱,马芳铃很少直呼翠浓名字,她想到翠浓首先就是姐姐,而不是右使。
看到花寒衣打量她,生死经也知道自己露馅了。花寒衣伪装成萧别离在马空群身边十年,观察力和洞悉力都非同寻常,不好糊弄。不过生死经也没有必要和自己的敌人掩饰。
“如果花教主执意要带走翠浓,那你我只能一战了。”生死经得到了马芳铃的身体,自认拥有了马芳铃的人生,翠浓是马芳铃的姐姐自然就是她的姐姐了。
花寒衣冷笑一声,“我原以为你那天会杀了傅红雪,不想你还没疯魔个彻底!”
“杀了傅红雪!”这句诅咒再次让马芳铃的意识挣扎起来。
“啊!我的头!”生死经现在可尝到了当初马芳铃的痛苦滋味了,“这个贱人!如今还想反抗什么!”
在生死经挣扎之际,万马堂的马师和斑衣教教众已经打了起来,而傅红雪等人也赶来相助。
“翠浓,你留在这个疯女人身边到底有什么好?!”花寒衣对着翠浓怒喝,“以前是马空群亏欠你,现在你还帮着他的女儿干什么?!”
“哼,你自己就有一个姐姐,你如何待她?”翠浓见“马芳铃”捂着头痛苦不已,知道是花寒衣刺激到她,心里也是极恨花寒衣,“花寒衣,你可以回去迦兰湖在漠北发展你的斑衣教,但是若想染指中原武林和边城,休想!”
原来有傅红雪等人的帮助下,万马堂占据上风,可惜花寒衣看出“马芳铃”的弱点,言语上再次刺激她。
“够了!马芳铃你这个贱人,我原来还想着留着那个瘸子让你开心,可你呢?!你只想着你自己!是谁给你傲视武林的武功?是谁让你如此意气风发?!”生死经对马芳铃的反抗怨愤至极,“为了傅红雪,你想抛弃我?!我杀了他!”
说完,生死经长啸一声,万马堂的马师胆战心惊全都趴在地上,而斑衣教教众心里也有着很深的阴影,一时间大家都停手了。生死经不管周围的人,她不用任何武器,向着傅红雪伸出手打算掐死他。
情急之下叶开使出了小李飞刀,不料生死经只用左手便轻松捏住了叶开的飞刀,“二十多年前我接过你师父的刀,你以为你的刀能和你师父的比?!”说完,右手掐住了傅红雪的脖子,“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跟我抢马芳铃!”
叶开、翠浓和丁灵琳的注意力被生死经吸引住,花寒衣想趁机劫走翠浓,不料路小佳横剑阻止。
“我答应过傅夫人要杀了你,虽然她现在不记得,可是我说到做到!”路小佳的冷笑让花寒衣想起曾经见过一面的白天羽,也想起叶开和路小佳都是白天羽的儿子,心里十分不喜,便和路小佳打了起来。
路小佳和花寒衣打斗的声音惊醒了三人,九头凤从丁灵琳的身后一剑刺去,叶开连忙阻拦。
而翠浓却抓//住花寒衣对路小佳下死手的一刻挡在路小佳身前,花寒衣的剑刺穿了她的胸口。
“不!翠浓!”花寒衣大惊失色。
与此同时,路小佳抓//住这个机会长剑一伸划过花寒衣的脖子。
花寒衣只来得及无声地喊了翠浓的名字一声,便永远地倒下了。九头凤见花寒衣死了,疯了似的攻击丁灵琳和叶开,叶开无法,只好使出飞刀了结九头凤。
“马芳铃!你的姐姐要死了!傅红雪也要死了!”路小佳知道马芳铃最重视的就是这两人,“你再不醒来,连翠浓的遗言你都听不到了!”
生死经浑身一震,松开了掐着傅红雪的手,“啊,马芳铃你——”原来属于生死经的眼睛留下了眼泪,“你这个贱人——”
马芳铃再次拿回身体的掌控权,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弯着腰咳嗽的傅红雪,“红雪!”
傅红雪没有说话,指着翠浓,让马芳铃去翠浓身边。
“姐姐!”马芳铃跪坐在翠浓身边,翠浓跌坐在地双手扶着还插在胸口的花寒衣的剑,吐了一口血。
“芳铃,你是我最爱的妹妹,傅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一定要幸福,你一定要打败生死经,你的路还很长……”翠浓困难地换了一口气,又说道,“我是为了你还有你的万马堂……花寒衣爱我,他会纠缠我终生,这样……这样就好了……”
“不,姐姐!我们可以一起幸福的!我们会一直幸福的!”马芳铃崩溃地大哭着。
“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翠浓笑着也艰难地说着,“我看到你重新有表情,看到你和你爱的人一起,还有孩子……姐姐,很幸福了……若有来生,我还想和你做姐妹……”说完,翠浓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不——”马芳铃扶着往下倒的翠浓的身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又要这样对我?!”
马芳铃小心地放下翠浓的尸体,转头问叶开:“生死经呢?!”
叶开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他有不好的预感,所以并没有回答马芳铃的问题。
马芳铃也不理叶开,径自往万马堂里跑。
“她这个时候找生死经干什么?”丁灵琳完全被吓坏了。
“一定不是好事!”路小佳扶起刚缓过气来的傅红雪,“我们一定要阻止她!叶开,你把生死经藏在哪儿?!”
“……放着白天羽的牌位的台子下面。”叶开愁眉苦脸,“但愿她猜不到吧!”
“她身体里有生死经,你不说她也会找得到!”傅红雪听了直接用轻功奔向供奉白天羽牌位的房间。
其实傅红雪说对了,马芳铃根本不需要问叶开,她能感应到生死经的位置。
“生死经,我们做个了断吧,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想和我一起,那就一起去死吧!”马芳铃打开生死经并往里注入自己的内力,强行销毁生死经。
傅红雪正想推开他面前的门,却发现门不但从里面锁死,还压上了不少家具,根本推不开!
“芳铃!你想干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傅红雪拍着门喊了两声,没有得到马芳铃的回应,心急如焚,使出全力拍在门上。
“砰!”房间里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看来可以!”叶开和路小佳对视一眼,也上前和傅红雪一起用内力去拍打那扇门。
门被三人破坏了个彻底,而压在门后的居然是两个放置经书的书柜和六道玄铁制的门栓。
“芳铃!”傅红雪看到倒在地上的马芳铃和原来坚不可摧现在却支离破碎的生死经。
傅红雪把马芳铃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伸手探向她的颈侧,却没有感觉到跳动。
“芳铃……为什么?”傅红雪痛不欲生,“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这时赶来的丁灵琳站在门边捂着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无助地看着叶开。
叶开走到她身前抱住了她,但丁灵琳能感觉得到叶开的眼泪洇湿//了她肩膀的衣服。
路小佳也低着头沉默不语。
“芳铃,你说了要照顾我一辈子,我也说过,等我把我们的孩子交给娘……我会和你同去,你要记得等我!”傅红雪的眼泪落在马芳铃的脸颊上,低声地说着。
马芳铃的手指却动了一下。
在漫漫黄沙中,傅红雪赶着马车,身旁坐着抱着小醋包的马芳铃,车上是一副棺材。
他们驱车到秦芜城死的那座周王墓前,傅红雪打开棺材,把里面翠浓的尸体抱出来,把她放进了那个可以保持尸体千年不腐的冰棺之中。
马芳铃把小醋包给傅红雪,然后小心地整理翠浓的仪容,又拿出那块代表万马堂右使的玉牌,挂在翠浓的腰间。
“姐姐,说好了,来生要再做姐妹,不可以食言的!”马芳铃握着翠浓已经冰冷的手说着,又擦了脸上的眼泪,免得眼泪落到翠浓的尸身上。
马芳铃深呼吸了好几次,强忍不舍地合上了冰棺的盖子。
“我们回去吧!”马芳铃转身向一直默默等她的傅红雪说道,“回万马堂,然后去接你//娘//亲!”
花白凤抱着小醋包,心里百感交集。
其实从看到马空群的墓碑后,她就突然觉得很累。害死白天羽的主谋已经死了,他唯一的女儿也成了自己的儿媳,至于其他的仇人,他们现在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为了报这个仇,她苍老了许多,也错失了自己的亲儿子。
不过好在,傅红雪这个养子更争气一点,早早成家安定下来,至于白天羽的两个亲生儿子,至今还在拿着万马堂的上宾令牌到处浪。
“天天喊小醋包,我的孙子难道没个大名?”花白凤不由得问,“他快满月了吧?”
傅红雪皱眉,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孩子一直没有大名。
马芳铃欲言又止。说要跟傅红雪姓吧,可是这个傅是复仇的意思,他们都不想用,傅红雪是孤儿,本来的姓氏自然是无可考究,而且傅红雪本就不是白天羽的儿子,姓白又有些荒唐,但是要跟马芳铃姓马的话,又怕花白凤不愿意。
花白凤看着马芳铃纠结的表情也猜到她的难处,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姓马吧,不然这万马堂的小老板不姓马,那多奇怪啊。”
马芳铃松了口气,“谢谢娘!其实媳妇早就想了一个名字。”
“哦?是什么?”
“马剑封,代表斑衣教和中原武林不会兵戈相见!”
花白凤愣了愣,想起当年她爹送给白天羽的剑,有些失神,“好……好名字!”随即,花白凤又想到了现在退居迦兰湖的斑衣教教众,“芳铃啊,你也知道,我当年已经被逐出斑衣教,虽然我还住在那里,但是教里的事务我是插手不得的,也许斑衣教的人以后会来,不过不是为了攻打你们……你要有心理准备。”
马芳铃不懂,但是花白凤不愿多说,她也没敢问,傅红雪自然更不敢。
直到斑衣教的长老跪在傅红雪面前,“大公子,斑衣教现在只剩下您了,大公子还是回去接掌教主之位吧!”
所以你们在小醋包满月酒宴的时候来借口祝贺,实际上是强迫是吧?!马芳铃气得要死。
“你们在说什么?红雪是我万马堂的姑爷,什么斑衣教教主,你们自己随便选一个爱当不当!”马芳铃脾气依然火爆。
傅红雪接过又开始哼哼唧唧的小醋包,对斑衣教的人冷淡地说:“没兴趣,你们回去吧。”
斑衣教的长老虽不甘心,但还是行礼,“属下谨遵大公子之令!”
从此以后,逢年过节,或是隔个三五月,斑衣教必定有人上门拜访求傅红雪回斑衣教接掌教主的位置。
“红雪,他们怎么非要你做教主啊?明明叶开才是娘的亲儿子呢!”马芳铃和傅红雪坐在院子的秋千上,小醋包在一旁用小木刀练习刀法,“马剑封,你又偷懒!”
“千古奇冤啊娘,我只是歇了一下!”小醋包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又举起刀。
“因为我身上流的是娘//亲的血,而且练的内功是斑衣教花家一脉的秘传内功,还服过赤影蛇毒……斑衣教里符合条件的确实只剩下我了。”傅红雪无奈地说道。
“可是花寒衣不是没有蛇毒吗?”
“因为他足够强,不需要赤影蛇毒加持,娘当年为了能让我尽快报仇,有些急了而已。”
“花家的血脉,修习斑衣教的秘传内功……”马芳铃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中秋那日,斑衣教的人又借口送礼来请傅红雪,没想到马芳铃却把小醋包推出来,拉下他的衣襟,露出用斑衣教刺青遮挡住梵文胎记的胸口,“他是红雪的儿子,现在才五岁,可以修习你们的秘传内功,如果你们要他服下赤影蛇毒,我这里有一本内功心法可以压制蛇毒,以后他只是见了蛇也不会毒发,行吗?”
“芳铃!”傅红雪把小醋包抱起来,“为什么?”
“他们这样一次次来纠缠,我也厌烦了,再说,”马芳铃捏了捏小醋包的脸,“以后他长大了可以坐拥万马堂和斑衣教,他有什么不满足的?整个北地和漠北都尽在他手,他还想怎样?”
“可是……可是小公子不是万马堂的小老板吗?!”斑衣教的长老傻眼了。
“没事,你们向江湖宣布,你们找到了花家遗孤——花如雪!”马芳铃对着斑衣教的长老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