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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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师父一时情急换了孩子，这件事一直让他心中不安。”叶开惴惴不安地说着。
花白凤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拔//出傅红雪手中的刀指向叶开。不料傅红雪却一手抓//住了刀，也不管自己的手被划破。
“娘，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也要杀他吗？！”傅红雪通红的眼里带着震惊。
叶开二话不说就跪下来，“娘！”
花白凤松开手，失魂落魄地转过身，不看傅红雪也不看叶开。
“本来我们不想告诉您这件事，但您现在知道了，能不能让我叫您一声娘？”叶开诚恳地说。
傅红雪也跪下来，“娘，我做了您二十年的儿子，可我不知道，我以后还能不能叫您娘，我不知道我该何去何从，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安身立命，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花白凤回头看着傅红雪，泪如雨下。
“娘，感谢您二十年来的养育之恩，保重身体。”说罢，傅红雪深深地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离开。
叶开看着花白凤心碎的眼神便知道，其实在花白凤心里，傅红雪不只是一个复仇的工具，而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儿子，只是失去深爱之人的仇恨蒙蔽了她的双眼。
“傅红雪！”叶开喊了一声，但傅红雪没有停下脚步，“娘，不管您认不认我，您都是我娘，我和傅红雪都是您的儿子，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劝傅红雪，我会带他回来的！”
“你滚！滚！”花白凤狠狠地瞪了叶开一眼，转过身踉跄着跑走，“我没有儿子，我没有儿子！”
“娘，等我帮傅红雪渡过难关，我们再来看您！”叶开知道花白凤暂时不能接受他，而且他还有事要做，只好留下承诺跟上傅红雪。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傅红雪听到叶开的脚步声。
“你要去哪儿？”
“……我不知道。”傅红雪本想说万马堂，可是他又怕马芳铃不愿见他。
“要不然你跟我走吧。”
“跟你走？”
“武林的恩怨我们可以一起分担，但是……你妻儿的仇，我爱莫能助。”叶开有意提醒。
“马空群！”傅红雪想起了这个杀子之仇。
“但是我劝你先别着急找他报仇，”叶开试探着，“你也知道，翠浓姑娘也被害得很惨，而且……其实那个孩子没死，所以你真要找马空群还要排队。”
“没死？！什么意思？！”傅红雪不敢相信，眼里又喜又惧。
叶开咽了一口唾沫，他答应了马芳铃不跟傅红雪说出她是重生的真//相，只好半真半假地说：“马空群得到过生死经的残卷，他自己参透不出什么来，他只好让马芳铃练了，没想到马芳铃挺有天赋的，她练成了，可是生死经会夺取人的意识，一旦走火入魔就会失去神志。”
说到这里，傅红雪恍然大悟，难怪当日马芳铃一副疯魔的模样。
“我那天看着马芳铃喝下解药，但是孩子被生死经保住了，马芳铃说……生死经现在转移到你们孩子上了。”叶开说到这里也觉棘手。
大概是这些天受到的打击太多太沉重，傅红雪一时间面无表情。
“这么一看，你们还挺有夫妻相了。”叶开叹气，“生死经会夺取人的意识，但却是个漫长的过程，马芳铃现在也没有了表情。”
“什么意思？”
“生死经在剥离马芳铃的所有感情，阻隔她对外界表达情感，尤其是表情，她越来越像一个木偶了。”叶开这时才有往日那副爱管闲事的样子，“我们不能让她沦为生死经的傀儡啊！你们还有大好的日子要过呢！”
“那我们该怎么办？”傅红雪听说过生死经，知道白天羽的逍遥刀法是从生死经里参悟出来的，但是怎么摆脱生死经却毫无头绪。
叶开摇头，“马芳铃说生死经现在针对着你们的孩子，所以我想等孩子出生以后再看情况。”
傅红雪沉默片刻，才用发涩的嗓音说道：“她见了我就会走火入魔，是吗？”
叶开知道傅红雪聪明，却没先到他这么聪明，“你猜到了？”
“我每次问翠浓关于芳铃的事，她之说芳铃很好万马堂很好，但是万马堂生意做得那么大，她真的有时间休息吗？马空群带着部下辗转躲藏，用的就是被不孝女赶走的名义，背负着这么多这么重的骂名，也会有很多人攻击万马堂，她能一力承担吗？”傅红雪看着叶开，“你们一次次地说马芳铃还爱我，却没有一次劝我回来，难道不是她看到我就会走火入魔吗？”
叶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而且她打算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就还给你，然后自裁。”
“为什么？！”
“她不想变成一个傀儡，没有了自己。”
傅红雪后退一步，回想起以前马芳铃对他说过的话，她很坚持要做自己和离开万马堂这两点，如今线索齐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
“带我去万马堂，告诉她，我回来了。”傅红雪抬起头看着叶开，坚定地说。
“好！”叶开见傅红雪重新振作，也终于露出这些日子来都没有过的真心的笑容。
“叶开！你居然把红雪带回来！”马芳铃难以置信地看着叶开，“我有可能会杀了他的！你怎么可以把他带回来！”
“他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不然还能怎样？”
“你是怕我生下孩子自杀，所以带红雪回来盯着我的吧！”马芳铃可不好糊弄。
叶开被看破了想法，挠了挠头，“是，我承认，可是我这个人不会见死不救，对路人尚且如此，难道我会看着自己朋友死吗？”
“傅红雪是你的兄弟，我很危险，你赶紧带他离开边城。”马芳铃没有表情的脸让她看上去有一种冰冷的美，但叶开能从她的眼睛里窥到痛苦和绝望。
“我才说服傅红雪，现在还要说服你，我也很累啊。”叶开摊手，“马老板，你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呢？”
“……我一直都只是个胆小鬼，因为怕了再受寄人篱下的苦，我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马芳铃说着，闭上眼，回忆到上辈子的种种，头痛欲裂。
“马芳铃！”叶开大声地喝道，“既然都走过一次了，为什么偏偏要留下遗憾！”
马芳铃睁开眼，“遗憾？”
“对，遗憾！如果你还要和傅红雪错过，那你重活这一辈子又有什么意义？”
马芳铃感觉到孩子动了一下，生死经对她的控制薄弱下来，她留下了眼泪，逐渐清醒，“对啊，如果还是错过了，我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谢谢你，叶开。”
叶开松了口气，“我也不会让你立刻见他，我送信给灵琳和路小佳，到时候还要叨扰一段时日了！”
“不会，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怎么会呢？”马芳铃居然能露出一个微笑。
“……马芳铃，你原来就经常笑，以后要是看不到你笑了，那就太可惜了。”叶开这句话说得没有半分暧昧，完全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说的，“哎，你可要好好安排我跟傅红雪的房间，你该知道他的，明明你们万马堂生意都到江南了，他还是住那种大通铺吃阳春面，我和他一路都是受苦！”
“行，一定让你满意！”马芳铃不由自主地摸着肚子，感激孩子让她清醒。
知道了傅红雪回到万马堂，翠浓也心急火燎地赶回去，连马空群都丢到一边了。
翠浓一进万马堂，看到叶开便上前怒气冲冲地喝骂：“叶开！说好了不要让芳铃看到傅红雪，你是忘了我们说过的话还是故意带着傅红雪来刺激芳铃的！”
“诶！右使大人，马老板可没见过傅红雪一面。”叶开举着手向翠浓投降，“你知道我可不敢得罪你们的。”
“没见？”翠浓冷静下来，“那好，希望你记住你说过的话！”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去找马芳铃。
“翠浓姑娘对马老板真好。”丁灵琳小声地说着，“简直就像亲生的姐姐一样呢！”
“不止。”傅红雪明白翠浓的心思，“对于右使而言，芳铃就像生命里唯一的光。”他也一样。
叶开会意地微笑，“灵琳，江湖上只知道翠浓姑娘记恨马空群是因为当初陷害被卖到无名居做舞女，而实际上，翠浓姑娘的娘//亲因为马空群当年管理不善被马师侮辱才生下翠浓姑娘，五年前马空群又设计陷害她娘//亲杀了马夫人骗她为万马堂去无名居做密探，过了五年暗无天日的密探生活。而这些真//相，是马老板亲自查到并且告诉翠浓姑娘的，现在她却是万马堂的右使，你真的以为仅仅是因为她是马老板的义姐吗？”
“啊？！难怪翠浓姑娘这么恨马空群！”丁灵琳掩嘴惊呼。
“曲折离奇啊。”路小佳也感叹一句。
“其实翠浓姑娘提醒了我，傅红雪都在万马堂小半个月了，虽然他们没有见面，但是马老板一直很稳定，不如……”叶开拍了拍手，想到一个主意。
“你想让他们见面？”丁灵琳心有余悸，“可别吧。”
“不是见面，也不算见面，灵琳，你找个借口拉马老板出来，我和傅红雪站得远远的，让他们离一段很长的距离，看看马老板会不会走火入魔？”叶开看着傅红雪，“你很想见她不是吗？距离足够远的话，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
傅红雪紧紧地握着他的刀，一言不发，路小佳和丁灵琳都紧张地等着傅红雪的回答。最终，还是思念占据上风，傅红雪点头了。
“太好了！”丁灵琳拍了拍手，“我可以找马老板出来放风筝，边城这里的风挺大的，我看就很适合！”
“这里的风是太大了吧？”路小佳无奈地看着丁灵琳，“你啊，就不怕风把风筝都吹跑了吗？”
“试试嘛！我好久没有放风筝了……咦？”这时丁灵琳注意到傅红雪发带的末端有个她从未见过的图案，“这是什么？”
傅红雪见丁灵琳指着他的发带，就把发带捋过来，只见鲜红的发带末端用银线绣着一个图腾，斑衣教的图腾。
他的衣服全是万马堂备下的。
“这是斑衣教的图腾，傅红雪脖子后面的刺青跟这个一模一样。”叶开自然是知道的。
“啊？她……她这样做不怕中原武林的人？”丁灵琳有些佩服马芳铃的胆量。
“怕什么啊，连花寒衣都公开布诚地让魔教的人叫傅红雪大公子了，这不过是小事。”路小佳却看得开，“不过这也说明傅夫人还是挺细心的。”
傅红雪露出一丝罕见的微笑。
“哎呀，你们这样可真讨厌！”丁灵琳有些恨自己手拙，别说刺绣了，连个香囊都做不出来。
“喂！难道真正受伤害的人不是我吗？！”路小佳不服。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