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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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景的声音沙哑，像致命毒药一般侵入我的脑海，让我摇摇欲坠。她唱完歌回来时，我已经趴在桌上快要睡着了，听见她说话才挣扎着起身：“……啊？”
“我说，好听吗？”
我点头，往站在座位旁的秋景身上依靠，整个人缩在她怀里：“好听。叫什么？我以前没听过。”
秋景刚想回答，旁边的孙宇就抢先开口：“这首是景爷自己原创，词曲都是她编的。”
我仰头看她：“这么厉害吗？”
她点头，仰视视角里，她的表情不太真切。光打在她脸上，又投下斑驳的影，离我太远。
她说：“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我没答，只是松开环着她腰的手，重新靠桌子上。她又说了一遍后，我开口：“这种打一棒子再给颗糖的感觉很不好。”
“那以后就只给糖好不好？”她坐到我旁边，搂着我的肩膀，和我一起趴在桌子上，“现在这首歌就是专门写给你的了。”
我眯眼装睡。
打一棒子再给颗糖的感觉非常非常不好，但这颗糖特别特别甜。
算了，我心想。能甜一下是一下，下次再当没有感情的杀手。
之后我退出游戏，他们五个依旧玩得热火朝天。不过除了秋景，剩下的没一个敢上去唱歌，都把喝酒当成惩罚。
几局之后，六小杯鸡尾酒喝完，大家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便就此打住。赵天第一个起头：“明天还有人有工作，咱景爷也得回去补作业了。就到这儿打住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秋景“嗯”了一声，起身把我拉起来，搂着我往店门口走。她看着其他人都没动静，又回过头来疑惑道：“你们不走？”
卑微四小只立马起身：“这就走这就走。”
秋景这才满意，领着我走出feeling。
莫吉托酒精度数是真的低，可我也是真的困。才上摩托车，我就差点一整个儿地躺上面。秋景只好把我扶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上车，再帮我把头盔戴好，让我靠她背上。
秋景骑得很慢，所以传过来的声音也很清晰：“开心了吗？”
我点头，想起来她看不见，又大声回道：“开心。”整体来说今天是很开心的，不算上那一棒子的话。
她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声音染上笑意：“那就把作业带出来，我带着你补。”
我：“……”
我寻思着我还是装醉吧。
说不回家就真的不回家，秋景直接把我拐到了她家楼下。我跟着她上楼，一直在想怎么让她把实话说出来。
我赌一千个赵雨宣，秋景对我和对她那些个姐妹不一样。可那是不是喜欢，我始终不敢确定，我想就连秋景都不清楚。而且于我，我又能喜欢她多久。
班上有很多人谈恋爱，还有些是短则一星期长则半个月必定换恋人。我不想成为他们那样，我也不希望秋景是因为“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而答应和我相处“试试”。
不是第一次在秋景家过夜，但这是第一次这么纠结。我真想把她灌醉，逼问她到底是怎么看待我们的关系的。可每次话刚要出口，右眼皮就开始狂跳，仿佛早已预测到我一问出来就完了一般。
秋景的母亲依旧不在家，上次我就是在她母亲的床上过了一夜。这次依旧，秋景在一旁整理她母亲床上的东西，我看着她，突然问道：“你有多久没见过你妈了？”
秋景动作放缓，迟疑道：“也就……一个月吧。”
“想她吗？”
“从来没想过。”
“哦。”我应了一声，坐在她正在收拾的那一片区域上，“你其他亲人呢？”
秋景也顺势坐在我旁边：“爷爷奶奶从来没见过，外公外婆在母亲执意嫁给父亲时就与我们家断绝了关系。”
我又“哦”了一声，让开位置，让秋景继续之前的动作。
人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话几乎不经过大脑，也就是说大多数如针扎般难听的话都是潜意识中萦绕许久的念头。我却没能成功激怒她，也没能套出来她的话。
自始至终，秋景都是那个理智的秋景，只要在她身旁就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可我渐渐变得不像我自己，我会开始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对她的看法，也会特别在意她对我的看法。我越来越疯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经常让秋景感到棘手。
那些话，我始终没资格说出来。
第二天，秋景把我送回家，让我拿作业下来，然后一起去猫的天空之城窝着补作业。说是补作业，结果还不是边抄答案边抄秋景已完成作业，于是一天结束战斗。
秋景说第二天还有事，她说反正我的作业都做完了，她就没必要整天盯着我。我很想问一句：“意思是你约我出来就只想监督我做完作业？”
于是我就问了。
然后我看见她嘴角翘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似笑非笑：“是啊，不然嘞？”
我：“……”好气哦但还要保持微笑。
开学注册时没见到秋景，之后两天照例开学考，中午午休和下午放学也都没见到她。我担心她，于是在Q Q上不停消息轰炸，但她一条都没回。
我问闫班秋景为什么没来，闫班一脸莫名其妙：“但没老师和我反应她缺考啊？”不知为何，得到这个消息后我更加惴惴不安。
第三天下午，在闫班修改了座位表并且抽时间让我们调座位之后，秋景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我的面前。就其他参加午管的的同学说，午休时秋景是在的。
我想和她打个招呼，但她离我实在太远。新的座位是按照上学期两次月考两次大考的平均成绩排的，好生和差生交叉着坐。要是我不进步，我说不定就和秋景坐同一排了，可现在我和她隔着三组零四排。
别说是打招呼，连个正脸都见不到。
不过一节课时间，秋景就成功和其他同学打成一片。我一直都知道她的社交能力没话说，但我看着嫉妒，说是嫉妒不如说是心里堵。
第二节课间就有很多同学围住她，我离她远挤不进去。几天没见，我有很多话想和她说，即使在Q Q上都讲了一遍也想听见她亲口回答。可秋景真的就这么忽视我了，连消息都不愿意回一个。
高一时就经历过这样的事，和我处得还行的前桌在换了次座位后就成了陌路。我说这个剧本为什么这么熟悉，因为这次又上演了一遍，不同的只是前桌变成了后桌。
我还真以为自己在秋景心里是不同的，我可能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饶是如此，我也不想就这样和她不咸不淡地好聚好散。我挑了一个她空闲的课间，正好下一节是体育课。不在意形象的已经飞到了体育场，精致女孩儿们都围成一圈讨论各自的化妆品。
像秋景和我这样的糙妹子，就应该抱团。于是我边朝着秋景走边叫道：“阿景你最近……”话还没说完，班里的一个姑娘就在门口朝教室里面看，顺便打断我的话：“秋景走啦走啦！”
正在做题的秋景抬起头应和着那个姑娘，眼神无意间瞟过来，挑了下眉。那一瞬间我的表情一定难看极了，因为秋景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之后我每次靠近秋景意图和她说话时，总会有人好巧不巧地跳出来打断。现在回忆起来，我们俩之间就只有一次成功的对话，如果那个算的话。
是我在第一天晚自习结束时，以极快速度跑到秋景桌前，开口道：“一起回家？”
秋景头都不抬：“不了。”
然后再无交集。
假期结束后，补习班也恢复了正常日程。眼看周六就要到来，也不知道秋景还记不记得说会包了我周六上午的时间的。不敢提前去补习班，不是因为李明孝这个变数，是不知道秋景再见我和他混在一起后的反应。
周五下午放学时，我跟在秋景后面。我看见她走进单车棚，知道她又骑着摩托来学校，不禁勾唇。看见秋景推着摩托出来时，我快速上前，趁着速度不快立马跨上座位：“送我回家。”
秋景眼神难得阴鸷，声音冷漠：“下来。”
我以为我看透了她的本质，却还是被刺过来的眼神吓到，乖乖下车。然后站在原地，看着她越走越远，没留半个眼神给我。
我知道，明天早上、或者说以后每周六的早上，我自由了。
我百思不得解。
我究竟是怎么一步一步，让我和秋景的关系变成这个鬼样子的。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躲在房间里，装作自己还在睡懒觉的样子，然后打开咕噜的视频，边看边哭。
看着差不多该吃午饭了，我才慢慢晃出卧室，坐在餐桌前难得没吵架的奶奶和母亲都惊呆了：“你不是早就出去了吗？”
我没回答，洗了把脸随便换了套衣服就背着包出门。开学考成绩早就下来了，除了补着习这科及了格其他的都一塌糊涂，我要赶快找补习老师去报喜。
晚上还是忍不住卑微的心，发了条消息给秋景。
【长烟落日：明天出来吗】
我等啊等，等到熬不住洗漱换衣准备躺床上了，才收到那边姗姗来迟的回复。
【秋景：有事。】
我突然想起来那天去她家找她时，听见的特别关心铃声。
真好啊，我曾经还是她的特别关心过。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