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保姆》温泉蛋w

11、聊了一章的天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你讲话有点恶心，就是刚刚那句话……”廖学铭没料到段思越与土豪房东的面基竟然如此顺利，这话里还感觉有点腻歪……
　　“这才多久，连昵称都起上了，还小画家……噫……”廖学铭就直接把心中所想给说出来了。这说话的内容其实际上没什么问题，问题是段思越的语气，特别温柔，温柔地要滴出水了，还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真的好恶心啊，越想越恶心，从没见过他用这种语气讲话！
　　平时段思越对谁都还挺温柔的，除了廖学铭。
　　对他，一般温柔不过三秒，下面基本上就二话不说就上手打了。
　　“恶心是吧？”段思越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力气还不小，疼得廖学铭发出一声惨叫，“你给我吐出来。”
　　这蛋糕刚沾手，廖学铭就已经吃上了。现在嘴里东西还没咽下去，脑袋先被人打昏了，“别别别！段哥，你不恶心，你一点都不恶心，恶心的是我，是我！”
　　“哎你别拿走我的小龙虾！这还是周老姐家的！咱们这边都没开店！我想吃都没得吃！段段！段少爷！你回来呀！”廖学铭吃着手里的不忘别人手里的，两个人抢小龙虾抢着抢着就扭打在了一块，不过段思越占着上风，趁他扑空的空隙，一脚把他踹开，摔在了地板上。
　　“哎！老段！我这儿卡住了你帮我看看……”宿舍的门没锁，迟嘉辰就这么捧着电脑走了进来，就看到眼前熟悉而又惨烈的一幕——廖学铭又被揍了。
　　“又打架？”迟嘉辰就住他们对面宿舍，也是同班同学，偶然来一趟。反正每趟来，两个人不是在拌嘴，就是在打架。不拌嘴也不吵架的时候，那应该是都在睡觉。全校总共也没几个人见过段思越动粗的样子，迟嘉辰自觉还挺幸运。
　　“打什么架，这是兄弟之间交流感情，你懂不懂，打是亲，骂是爱。”廖学铭扶着腰起来，被踢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今儿段思越这爷下手那么重？不就说了他一句恶心么？有什么的？这么小肚鸡肠？
　　“吃的！这个牌子的小龙虾！你们今天进城了！？”迟嘉辰看到周老姐小龙虾的包装袋也把持不住了，要问的问题早被抛在了九霄云外。
　　从城东到城西几乎跨越了整个市。城东的学校一般都是老校区，设施比较老旧，交通也没那么发达，跟个小农村似的。学生们周末里有空的时候都爱上城西玩耍，那是市中心，吃喝玩乐一条龙，一应俱全。他们管这叫农民进城。
　　“我没去，段思越去了！傍大款去了！哎迟哥你快点把那些拿过来，咱们一块吃！不然没了！”廖学铭赶紧给迟嘉辰使眼色，意思是拿到货咱俩就一起分赃，拿不到货段思越就要一个人独吞。
　　“不行，我还有求于他。”迟嘉辰没掺和廖学铭的分赃计划，这会又把正事想起来了，便毕恭毕敬地来到段思越桌前请教。
　　“面向对象？”段思越看到这段程序之后稍微思考了一下，“这不是明早六点截止？”他又看了眼时间，11:11了，这人才敲了几行啊？
　　“啊！是啊！所以我就过来了嘛！”迟嘉辰向来心大的很，十分享受奋战到最后一刻的感觉，毕竟计算机系没有睡眠，熬夜熬惯了。实在不行，这不还有段思越的大腿抱。
　　段思越拿他没辙，掏出课本给他划了几页，又把自己以前做模拟的一段试运行代码给他发了过去，然后又叽叽咕咕说了一堆令人头大的指导语。
　　迟嘉辰先是点头，然后又疑惑地望着他，接着不断重复上述动作。
　　这边交流学习问题正如火如荼，那边只惦记着桌上的小龙虾。
　　趁他们不注意，廖学铭已经偷偷地把小龙虾搞到手，这手套都没戴就开始剥虾了。
　　“好！我懂了！谢谢大佬！”也不知道迟嘉辰是真懂了，还是假懂了，但这想吃虾的心情确实是真的。
　　段思越没理会这两个人，他们根本不算人，只是小龙虾的囚徒罢了。看时间还不算太晚，就顺手先把祁岸的名片给段思遥发了过去，只跟他说了是个挺好看的小哥哥，没说有多好看。还提醒叫她注意礼貌，真有事再聊，别没事就去烦人家。
　　“对了！老段！下面那场比赛你还上不上啊？就那个友谊赛，还剩最后一场了，对精仪。”迟嘉辰边剥虾边问他。
　　他之所以和段思越关系好，那都是一起打了三年球打出来的。他们系进校队的人不多，就他和段思越比较活跃，段思越还当了一年的校队队长。要不是关系好，也不能厚着脸皮让别人帮着他写作业啊。
　　但段思越这学期事情很多，好长时间没打球。友谊赛开始的那段时间，他在准备实习面试和资料，回绝了比赛的邀请。迟嘉辰还跟他抱怨，少了他都没什么女生去看球了，中场休息的时候，妈的一看一群男的，经理都懒得来给他们送水，搞得他都没心情好好打。
　　“你去吧！你去了咱们就能赢了！”迟嘉辰其实想的是，你去了就有女生来看球了！
　　“什么时候？”段思越这段时间的事情都忙完了，想着下面一个月赶紧过完期末，然后快点住到小画家家里去。球很久没打了，手也有点痒，要不就去打一场？
　　“下下周二，下午三点。上吧！上上上！必须上！几个月不见！我可想念段爷的飒爽英姿了！”迟嘉辰心里想的仍然是，上上上，必须上，我可想念妹子们的尖叫声了。
　　段思越答应了，迟嘉辰立马拆下手套，在篮球队群里传播喜报。
　　“今天有妹子了吗？没有”
　　【迟嘉辰】：“好消息，好消息！最后一场球，有妹子了，有妹子了！扩散！扩散！”
　　“迟嘉辰”修改群名为“今天有妹子了吗？有了！”
　　【张磊】：“段思越终于出洞了啊！我还以为他要出家了。快奔走相告！奔走相告！”
　　【一碗荞麦面】：“那个队服的事情拖了快一个月了吧？也没人吱声？迟哥你准备咋办？继续穿去年那个丑掉渣的上？”
　　【李博洋】：“我是真不想穿，亮橙色的底，荧光绿的字，请问我是直接穿去扫大街吗？”
　　【杨宇珩】：“不是，是让你直接混进中国移动营业厅做前台。”
　　【张磊】：“那你们还想怎么样？找淘宝店做的那个也很丑啊。”
　　【李博洋】：“下场不是对精仪么？他们那个队服，真的绝了，自己设计的。”
　　【一晚荞麦面】：“可不是么，人家队里有人女朋友是美院学设计的，我们队里哪有人有女朋友？”
　　【张磊】：“段四千啊。”
　　【迟嘉辰】：“人家那是学法语的，怎么，想让人家给我们一人起个法语名印衣服上？还挺酷？”
　　【杨宇珩】：“为什么别人都能认识美院的妹子？我们这么多人，就没一个能搞设计的？”
　　【段思越】：“我认识。”
　　群里突然安静了。
　　这个人，已经八百年没有说过话了。不知道的以为段思越已经退群了。没想到原来一直在窥屏。
　　“你认识？”迟嘉辰也被他短短的三个字镇住了。
　　也没啥奇怪的，T大交际花本花段思越，认识的人那是比他们多多了。
　　段思越没理他，继续打字。
　　【段思越】：“不是妹子，不过我可以试试。”
　　【张磊】：“我段哥不愧是我段哥，我们是扫大街还是震慑全场，就靠您了[抱拳]”
　　【李博洋】：“这大概是我这个月听过最好的消息了。跪谢那位设计师。”
　　【杨宇珩】：“感恩，段哥，你一定要替我们好好感谢他。比赛完了要不请他吃顿饭吧。”
　　【段思越】：“人家还不一定同意，我就随便说说，你们还是要做好扫大街的准备。”
　　【张磊】：“操，别吧，怎么会有人拒绝你？不可能？我现在已经可以看到我们帅炸天的队服了！精仪滚边去！”
　　【段思越】：“[微笑]”
　　段思越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自信，就先把事情担了下来。这才认识第一天，就好意思让人家帮忙了？段思越，没看出来你脸皮还挺厚。可他就是莫名的有自信，只要他提了，小画家肯定会帮他的，而且队服一定会很好看，肯定比精仪他们的好看。
　　。
　　段思越刚把门关上，祁岸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突然松了下来，接着整个人就彻底脱力，在玄关门口软绵绵地摊在了地上，直愣愣地望着眼前的大门。
　　徐姨一声惊叫过来扶他，却被他支走了，说没事，就想在地上坐会。
　　祁岸的脑子已经被自己头顶开出的食人花吃掉了，身体也彻底透支了。
　　他今天真的很累，去医院好累，走回来也好累，和段思越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耗费他平时十倍的精力，要在他面前保持冷静比让他上台演讲还要困难。
　　疲惫的感觉在他踏出房门的一刻才变得清晰，但幸福的感觉却更加强烈。他在心底里放了一颗气球，装着对他的喜欢，看起来很脆弱，很易破。但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细胞，都会给这颗气球让位。要是不小心挤了，碰了，漏气了，就在默默地给他充气让它恢复原样。而今天，这颗气球又内而外地被填满了，不停地膨胀，膨胀成他身体的形状。祁岸感觉自己除了外面这层皮还是自己的，里面都只有这颗气球，全是对段思越的喜欢。喜欢要是再多一点，他就要爆炸了，皮都能炸没，真的活不了了。
　　怎么办？太喜欢他了，喜欢到快要死掉，只要能和他再呆一秒，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以前只是远远望着他的时候，就觉得只要能望着就很幸福了。现在亲眼见到了，听到了，碰到了，尝到了，就开始变得贪婪起来，还想要见他，听他的声音，碰他，尝到他夹的饭菜。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的多的多……他怎么会那么好，真的好喜欢他，好喜欢他啊。
　　祁岸就在那坐着，就感到呼吸困难，心脏也开始突突地跳，发疼。受不了了。想找个人说话。于是他行尸走肉般趴回了床上，给温骁打了个电话。
　　“毛毛！我等你好久了！怎么样啊！你还活着吗？”温骁那边很激动，他对祁岸今天的行程非常好奇，迫切地想知道段思越有没有落入自己给他设下的放电圈套。
　　“死了。”祁岸把头闷在被子里，手机放在一边，开了免提，声音很闷沉沉的，不清晰。
　　“死了？怎么死的？快来跟我说说！你有没有按我说的做啊！他什么反应！”听温骁这架势是恨不得从手机里跳出来逼问祁岸了。
　　不过这也不意外。温骁想，段思越就站那不动，祁岸光看着都能当场死亡，毕竟爱情使人弱智。
　　“啊……”祁岸把脸在蒙在枕头里来回摩擦，“温骁！我真的……”
　　“干嘛啊？你干嘛？说话说全，别吊我胃口啊！”
　　“我……”祁岸又来来回回我了好几遍，“我……太喜欢他了，他真的太好了，好想跳楼……”
　　“……”温骁那边沉默了，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等祁岸冷静下来之后，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跟温骁报告了一遍，期间无数次因为太害羞沉默了几分钟没说话。
　　这电话打了快一个小时，温骁也在宿舍门口站了一个小时，手上腿上都被蚊子咬了好几口。
　　“毛毛啊，你听我说，”温骁不想再听他断断续续秀恩爱了，正准备自行结束这场谈话，“按你们这个进度，第一天就陪看病剥小龙虾了，根据我的经验推算，十天后你们就可以开始滚床单了，到时候记得给我发红包。”
　　“你神经病啊！”祁岸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脏又被滚床单三个字给再度惹火，又开始砰砰直跳，跳的他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忘了讲了，我今天还看到郭容卿……”祁岸突然想起来有个很重要的事没讲，“她和一个男的一起出现在医院里，很亲密的样子。”
　　“我觉得她绿了段思越。”祁岸语气很坚定，也很气愤。
　　“那敢情好啊！绿的好！绿的妙！绿的呱呱叫！这女朋友都在给你们助攻，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他们分了，你们就在一起了！真的，滚床单迅速提上日程，十天可能太快了，我保证不出一个月，你梦中的段男神就会爬上你的床……”温骁的回答让祁岸的心跳再度加速，甚至想把手伸进电话里抽他一个巴掌。
　　“你他妈闭嘴，你脑子里还有没有点别的？我认真的，这个事情怎么办啊？怎么跟他说，要不要说？我还拍了个视频……”他想起今天下午的一幕就非常恼火。他能接受他有女朋友，却不能接受他被人绿，不能接受别人欺骗他。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知足的女人呢？有了段思越还能想别人？他那么好……这女的我真是……
　　“听我一句劝，你就别管这事儿了，迟早要暴露的。到时候看戏就行了。”温骁说。
　　“行了祁岸，总结一下，他也喜欢你，你们会在一起，快点睡觉吧，我他妈都要被蚊子咬肿了。拜拜！晚安！”温骁挂了电话，留下一阵嘟嘟声。
　　“他也喜欢你，你们会在一起……”祁岸满脑子只剩下这句话，浑身又开始发烫。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他不可能喜欢我……也不可能是那种喜欢。
　　没关系，能见到他就够了，能做朋友已经够幸福了，其他的他根本就没想过，也不敢想。
　　这会已经快凌晨了，祁岸还趴在床上发呆，消热。
　　手机上突然有个消息过来。
　　【段思越】：“准备睡了吗？”
　　祁岸把手机抓得紧紧的，一动不动地盯着那行字看。
　　【小画家$】：“嗯，躺着了。”
　　段思越在那边想象了一下小画家乖乖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段思越】：“真的吗？没骗我？”
　　【小画家$】：“真的！[图片]”
　　祁岸不知道要怎么样他才会相信，就打开摄像头拍了张照片，能看出来是躺在床上拍的，还拍进去几根脚趾。
　　段思越没注意到别的，先是放大看了看那几只圆滚滚白嫩嫩的脚趾，笑得弧度更大了。
　　【段思越】：“相信你了，睡吧，我也睡了，晚安[月亮]”
　　【小画家$】：“晚安”
　　祁岸把屏幕熄灭，手机放在胸口，攥紧了脚趾头开始来回打滚。幸福死了，他跟我说晚安了！今晚肯定又要梦到他了……
　　。
　　廖学铭扔掉虾壳，洗了个手回来，就看到段思越一脸荡漾地对着手机笑，又把他恶心了老半天。
　　这是在干什么？跟谁说话呢？
　　那个小画家？
　　平时跟郭容卿发消息都是面无表情的啊？
　　怎么闻到了一股酸臭味呢？
　　“段思越，你今天真的好恶心啊。”廖学铭翻身上床，还没忘发表内心看法。
　　然后又被按在床上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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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也还是会很甜，每天都被自己甜晕，服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