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喻祁安

3、现代，bl，he

　　那些你很冒险的梦 我陪你去疯
　　——《那些你很冒险的梦》林俊杰
　　我喜欢一个男生。
　　至于为什么突然想写，这个不重要，以下是前题，提到的那个小男生是重点。
　　垃圾读物读得多了，看东西就跟带了有色眼镜似的，好在我当初懂的并不多，况且都是很清纯的爱情故事。
　　于是在我小学时期，一会儿看这俩人像有一腿，一会儿看那俩人甜到腻，甚至大脑自动yy剧情。当然我并没动笔写，怕被打是一方面，主要我懒。
　　现在想想，幸好我没写，太丢人了。
　　值得一提的是班上那个成绩优异能打能闹的男生，可能是他优点众多在我眼里闪闪发光，以至于我看他的时候不自觉加上了一层滤镜。
　　那脸一般，真的。
　　……行吧，是真好看。
　　因为成绩差不多，我被安排到了他同桌的位置，从此我的儿童时期大概就在这没羞没臊里结束了。
　　先是偷偷拿他笔，眼睁睁看着他疑惑地朝我借笔，然后故作大方地摆出了那一支本属于他的笔；再到他回答问题时偷偷拽一下他的凳子害他差点出糗；再然后就是偷偷挡了给他送情书的女孩子被发现——
　　他什么都没说。
　　这小孩儿脾气挺软，当初年轻气盛，我越来越想欺负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欺负人的手段五花八门，从五年级到小学毕业都没重过，也不见他说什么，更不见反抗。
　　直到新初一，初中分班的传闻让我觉得有点可惜，和他在一个班的几率不大，以后就见不到这小白兔了。
　　其实，我至今都不知道当初我怎么那么不要脸。
　　惊喜的是，我们同班。
　　班里其他同学忽略不计，开学那天我眼睛里只有那个小白兔。
　　“又能欺负你了啊。”我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笑着冲他打了个招呼。本来想着冷着脸是不是更好玩，没办法，看着他就止不住笑啊。
　　“恩……”
　　那声“恩”低的，说“气若游丝”都不为过。没关系，小孩子害羞，可以理解。
　　我心情大好，后边坐着的傻逼碰了碰我肩膀也没多大感触，却清楚地感觉到我转过去的那一会儿笑意可是减了几分。
　　“你朋友啊？”
　　“……恩。”
　　“我刚想坐他都不让来着，一副要咬人的模样。”
　　咬人的兔子……噗。
　　“叫什么啊他？”傻逼问我。
　　“干嘛告诉你。”我没好气地答了一句，就像自己的玩具要被人拿去那样不爽。
　　那人显然没料到我突然变脸，笑了笑也不再说话。
　　不过名字这东西，早晚会知道的，我也拦不住。
　　“方程。”
　　小白兔叫方程，现在因为成绩优异被数学老师叫上去做题，举着粉笔在黑板上比比划划，这题我会，对于看小白兔的解题过程兴趣不大，目光往下一扫，诶嘿，这小崽子踮着脚呢。
　　有的玩了。
　　然后我以“你怎么这么矮”为借口欺负了他一周，这是同一手段持续最久的一次。
　　然后他每天包里都会带来一包牛奶。
　　……可爱。
　　好景不长，老师要重调座位。我没能再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他坐东边，我坐西边，隔了一个教室。
　　我记得为这我不爽了一周，搞得他见着我绕道走。
　　还能跑得了你了？很快迎来了月考，我拼了命似的要考出好成绩，然后死皮赖脸地要求和他一座。
　　理由很简单也很大众，老师很无奈也很温柔，我如愿了。
　　这一欺负就是一年，等到初二大家胆子大了点，早恋的现象越发频繁，屡教屡犯，我想着必须看好我旁边这小白兔。
　　还好他一直乖乖的。
　　直到大家体育课聚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小白兔被拉过去，结果被人逼得脸都红了，我在旁边打球一瞄就看着他一副要哭的样，立马丢了球过去。
　　“谁欺负他了？”
　　“谁也没欺负啊，大家在一起玩游戏怎么了？我说听见要说不出来就不为难了，可他声都不吱啊。”一女生撅着嘴说，因为方程阻碍了游戏进度。
　　再一看方程已经在哭了，我连连道了歉准备拉着方程去犄角旮旯教训一通。
　　“你怎么这么护着他啊？他是你谁啊？平时不就你欺负得最开心吗？”有人逼逼，“难不成，你喜欢他？”
　　我正在气头上，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拉着方程去了哪个犄角旮旯。
　　缓过神来我已经把他堵在了里面，这人眼角还挂着泪珠，脸可能因为跟我跑得太急了有点红，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其中一只手正被我拉着。
　　——“难不成，你喜欢他？”
　　不妙啊……
　　我吸了口气，他一副被吓着了的模样迅速低下了头。我一愣，也抬头假装看风景。
　　“咳，那个……”我干咳了一声，试图缓解一下略微尴尬的气氛。
　　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抬起了头，我这一低，嘴唇正巧碰在了一起。
　　……完了。
　　到手的便宜哪有不占的道理。
　　看着他错愕的神情，玩性大发，索性给他来了个单手壁咚，正想伸出手捏住他下巴，不料他竟随着我的动作微微抬了一下头。
　　？？？小白兔兄弟，你才初二啊？哪会的？
　　这一吻收不住了。
　　结局是我俩被学校点名批评。
　　不过批评过后，校外我跟上他想去牵个手，料着他会反手给我一拳，没想到变成了十指相扣。
　　小家伙握得还挺紧。
　　“喜欢我啊？”我笑着问他。
　　“恩。”
　　……恩？？？
　　“你……喜欢我吗？”他凑近我，小声问着，“拉手，帮我解围，甚至欺负我——包括那天的……接吻，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我印象中的小白兔人设更加饱满。
　　脸红了，可爱。牵手了，可爱。亲脸了，可爱。表白了，可爱。
　　在一起了，更可爱了。
　　抱歉，我早恋了。
　　就算我是男生又怎么样呢？反正……方程是我的了。
　　“写什么呢？”
　　这声音敲碎了我的美梦，转头看见说话这人的脸，又止不住地乐。
　　“怎么了？”这人被我弄得哭笑不得，“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我忍笑道：“你等等。”然后转身把这文发了出去，才肯叫方程过来看。
　　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变黑，我心情特别晴朗，更何况刚回忆完早恋那段时光。
　　“我说你大半夜不睡觉搞什么名堂——”
　　“诶诶诶哈哈哈哈哈哈哈手下留情！！啊！！我靠你真咬啊！”
　　如你所见，趴在我身上的人是方程，当初那个小白兔。
　　记得当时方程说要出柜，我被吓了一跳，忙问他“你疯了”，就见他马上红了眼，生怕被丢下。
　　“我没疯。”他很坚定地告诉我。“我早就想过的，这种事。你可能不会接受……可我想让你被接受。”
　　很荣幸，幸运女神再一次眷顾了我，我没有受到太大阻碍，我们现在，依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