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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考完试,刘建辛是本地的就回家等毕业典礼了,外地的贺腾远和尚骋就把学校当成了网吧,带着几个不回家的社员天天打游戏,社团活动室直接成了代练工作室。
      他们俩为了网速好,还悄悄动了校园网设置,留校外地生都犯糊涂怎么走了那么多人网反倒是比以前还慢。

      尚骋当年填报考志愿的时候他爷爷一心想让他和早逝的父母一样学医,那可是个一辈子稳当的金饭碗。尚骋叛逆期唯一发作的一次可能就是当着他爷爷的面在复印的志愿表上写了医学院,第二天去学校的路上就拿来垫油滋滋的鸡蛋饼,把写计算机系的原件交了上去。

      他也没多想,就是觉得小时候没玩过以后一定要玩个够。

      他虽然对父母的记忆很模糊,可从小他们就很忙让爷爷在老家带他。如果他自己以后成家了,他希望可以陪伴自己的家人,而不需要为了心中那些个职业附加的种种崇高精神或者永不得偿的物欲追求去累死累活地工作。

      “你发什么愣?分配装备啊都等着呢。”贺腾远挪开一边耳麦,手在尚骋眼前晃了晃。
      “哦,刚想事出神了。”尚骋摁着按键开麦,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发愣了,谁需求这个锤来着?团队打个1。”

      副本刷完了,指挥地口干舌燥的贺腾远看了看时间,就给刘建辛拨个电话打算叫上他三个人去夜宵撸串。
      谁知道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乱糟糟的,怎么喊怎么叫的都有。

      “喂!喂!老贺!”
      贺腾远感觉自己分分钟要聋,就打开免提跟尚骋一起分享。
      “......什么东西,喂?建辛?你在哪呢?”尚骋双手捂着耳朵看着贺腾远把音量摁到最大。
      “我,我在酒吧街的歌手ktv!哎哟!”刘建辛一声惨叫,“这边打起来了!你们快来快——咔嚓!”

      那边刘建辛的手机好像是被狠摔了一下,没声了。
      这边俩人愣了一下,抓起钱包就跑出了活动室。

      等他们赶到,警车在门口停了好几辆里面好像塞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刘建辛脸上挂着彩正被两个民警架着从店里出来,身后还有几个披头散发的女孩低着头哭哭啼啼的。
      贺腾远尚骋过来问刘建辛怎么回事,民警让他们一块儿去派出所,警车坐不下自己打车去。

      酒吧街大半夜的全是勾肩搭背打车的,等他们抢到车估计刘建辛今天也不用回家了。

      “诶诶诶,那边的俩高个!”
      一回头,林副总搂着个美女在马路对面朝他们摆手,脚下有些虚浮。在他后面......

      “我去,席总怀里那是个男的?”贺腾远凑过来跟尚骋咬耳朵。
      “你眼神不是比我好吗,那衣服都快开到肚脐眼儿了还能是个姑娘啊。”
      “那个小娘炮有腹肌!现在人都这么拼了吗?”
      “是啊,你看看人家,清秀和狂野兼具,知道为什么自己单身了吧?”

      看到他们在警车旁边站着就知道有事,林远卿找出一张名片把身边的人哄走了,席涧怀里的小男孩儿干脆直接搂上去来了个深吻。

      “嚯,还真活该我没对象。”贺腾远吓得不轻,一手捂着自己的眼,另一只手来捂尚骋的。

      他还念叨着非礼勿视,林远卿和席涧已经走过来了。

      “怎么回事?”倒是席涧先开口问了。
      “席总,林总。”尚骋先打了个招呼,回道,“我们也刚到,是建辛出事了,民警让我俩直接去派出所等着。”
      “遇上了就一起去呗。你俩谁会开车?我们喝酒了。”林远卿摸出车钥匙问他们。
      贺腾远之前趁放假考了本,就接过了车钥匙,去酒吧后面的停车场把车开过来,接上他们往派出所去了。

      到派出所进了调解室,做笔录的民警直皱眉头,说:“这一摊子还没收拾完呢怎么又来俩喝了的。”
      林远卿不以为然,笑眯眯指着刘建辛说:“误会误会没犯事,我们是他领导。”

      尚骋担心林远卿喝高了说错话,赶忙抢问:“民警同志,我是刘建辛的室友,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很客气,小民警也没为难他,继续问当事人问题。

      一番了解后,原来是刘建辛跟几个网上认识的学妹出来唱歌,讲座之后隔三差五的就有学妹来约他们出去玩,尚骋有女朋友了自然不会去,贺腾远去过几次没什么进展也就没再去了。刘建辛有点名气以后开始飘了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结果就是女生男朋友知道了以为是劈腿就叫了一帮兄弟来打架,刘建辛溜得快没打着几下还把人ktv包间给砸了。

      林远卿醉呼呼的,摸出钱包就给ktv经理掏钱,旁边席涧摆个黑脸坐阵。这下把经理唬得一愣一愣的,知道跟喝醉的没什么道理可讲,可旁边的大老板明显是很不耐烦,最后也就没闹大私了了。

      因为认错态度好、积极赔偿,刘建辛做完记录就能走了。到了大厅,看到那几个学妹还在那梨花带雨地啜泣,刘建辛皱着眉头过去跟领头的女生说了几句话,谁知道说完人家哭得更凶了,边哭边摇头。

      得了,又废了。

      林远卿瞥了一眼,着实被这酸唧唧的青春故事膈应到了,顺手勾上席涧的肩膀有一步没一步地往外走。
      潜台词就是:老板都走远了,小弟们还不快跟上。

      等到了派出所停车场,贺腾远跑上来问地址要送两个领导回家。

      席涧把林远卿的胳膊推开,说:“把车钥匙给他,他自己能开。”
      林远卿耍无赖干脆两条胳膊都搭了过来:“开什么啊,开那瓶红的。”
      “差不多得了,没完了还。”

      尚骋想了半天才明白,不这么搞可能真要掰扯到天亮,忙谢道::“谢谢林总席总,今天要是只有我们仨那肯定是要通知学校处分了。”

      “你以为现在就不通知学校了?”林远卿收起以往的轻浮,“几个大学生聚众斗殴还牵扯了民事赔偿,等明天一早派出所电话就要打到你们学校了,就算不批评也需要报备一声。”

      哥仨一听汗都下来了。

      “别吓唬他们了,”席涧叹了口气,可怜这几个傻孩子又要被算计了,“你们都要毕业了怕什么。不过,咳,你们要准备开工还债了。”

      林远卿一脸得逞的奸笑,点点头附和:“假期原定的什么回家呀旅游的还照旧,回程票重新买公司报销。”

      仨人都傻了,贺腾远没憋住问:“师兄,那个妹子不会是你派来的吧?专挑我们这个软柿子捏......诶对,柿子惹的,柿子负责!”

      刘建辛撇个嘴,看向尚骋:“老尚......”

      尚骋也撇个嘴,看向孩儿他爸:“大贺......”
      这个小白脸可能不知道自己每次装可怜,那眼睛里的无辜劲儿直能把人淹懵了。

      意外收获本来还有点得意的席涧感觉有点憋屈,可能是想起了那个已经要咽下的肉被这个破事给搅和了,堵得慌。

      “定了,走了。”

      这一定不要紧,可把尚骋愁坏了。
      一直愁到毕业留念大合照上都散着头发哭丧脸,被无数学妹盗拍裁剪传阅,号称“亦大最后的忧郁王子”。

      “噫,这可太恶心了。”贺黑子鄙夷的看了看旁边的尚骋还是皱着眉头,“怎么了,还没找好住的地方啊?都说了跟我合租得了。”
      “不行,我爷爷也要来的。”尚骋摇摇头。
      “你爷爷就是我爷爷!让咱爷爷来住!”
      “你那单人间能不能塞下仨老爷们儿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上次咱也去看了,你父母之前分的那个员工房,都破成没水的水帘洞了,不装修能住吗。”

      被贺黑子一提醒尚骋脑袋更疼了,愁得直挠头。

      贺黑子怕他把自己揪秃了,拍拍他的肩说:“你现在干愁也没用啊,过两天回去了跟爷爷商量商量吧。其实,你也不用太着急,等自己安顿好了再接爷爷过来一起不更好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爷爷退休以后为了他一天福没享过,把自己送上大学爷爷就自己一个人留在老家。现在自己的工作感情正稳步踏进,自然是想第一时间把老人安排在自己身边照顾的。
      可父母留下的在亦江唯一的住处刚刚开始翻修,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贺腾远和他同住四年,对尚骋这个宁愿自己受苦也不麻烦别人的性子再清楚不过了,实在也是没招。这时候尚骋的手机震了,他低头一看是张梓悦,赶紧递给尚骋:“女朋友来安慰了,快接快接。”

      尚骋接起:“梓悦。”
      “尚骋......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尚骋听她吞吞吐吐的,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快一点让她别有负担,其实心里害怕她说要分手。
      张梓悦吸了口气,说:“那个,我父母想见见你......你愿意吗?”

      尚骋的心都突突到嗓子眼了,一听起止不是分手,居然就要见家长了,直接就要蹦出嗓子眼了。可面上还是要表现得镇定一些,毕竟交往半年自己一直很尊重张梓悦,感情积累到了要见家长的时候也没什么可胆怯的。
      “嗯,好。时间定了吗?”

      没想到尚骋这么干脆的就应下了,张梓悦心中一阵暖意,看来尚骋也是想跟她走下去的,可随即又开始发愁了,说:“明、明天中午可以吗?我家就在本地,父母说特别想赶快见一面......”

      尚骋一看表,夜里九点半。
      可自己刚刚都答应了也不好再推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挂了电话,张梓悦是满心欢喜地去跟父母答复了,这边尚骋失神地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剪刀。

      贺黑子一看这状态不对劲,赶忙抓住他的手腕:“怎么了兄弟?她跟你提分手了?”
      尚骋没说话,拿着剪刀直往自己脑袋上招呼。
      “哎哎哎!分手而已至于!”贺黑子抢下剪刀,瞪着他。
      “她说......”
      “嗯?”
      “她说明天中午剪她爸妈,老贺,你给我剪个头把,这样是不是太流气了。”
      看着他的嘴角越咧越开,贺黑子恨不得把他脑袋剪掉,忿道:“你可省省吧,您老人家修成人形以后都是这形象,剪短了可能还真跟你这张小白脸不搭。”
      “嘿嘿嘿。”
      “滚滚滚,别冲我傻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贺腾远看着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就心烦,糊着他的脸往一边儿推。

      尚骋人逢喜事精神爽,连房子的事没解决都快忘了,美滋滋的拆开打包好的行李扒找合适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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