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她》小呢喃

3、3

　　黄昏，天上浮着一层火烧云，万物染上霞光。

　　林坤开门，许乔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窗外红色的余辉映上她的身影，格外温柔迷人。

　　他扶着门，静静地望着。

　　许乔偏头看见他，冲他笑，“回来啦。”

　　林坤把书包丢在沙发上，去厨房帮忙。

　　“把菜端桌上就行，我们开饭啦。”许乔双手背在身后，解围裙的手碰上林坤温热干燥的手指。

　　“我帮你。”

　　许乔“哦”了声没再管，直立望着窗外晚霞等林坤动作。

　　林坤比她高出许多，微微弯着腰看她身后系成蝴蝶结的绳子。

　　她长发披散着，只在肩胛骨的位置松松地扎着个皮筋。发梢的香味似有若无地萦绕，是他们共用的洗发水的味道。

　　“好了。”林坤退开半步，掐灭了想要吻她的冲动。

　　许乔脱下围裙，垫脚在橱柜上层拿了瓶红酒，“之前公司发的，一直没时间尝。明天周末，晚餐陪我喝点吧？”

　　她拿着开瓶器一圈圈转开红酒塞，林坤沉默地把菜端上桌。

　　两个人，三菜一汤一瓶酒，吃了一个多小时。

　　许乔没吃多少，始终试图找机会想和林坤聊聊他对她藏着的那些事，却又开不了口。从小到大，林坤没让她操过心，以至于现在再想拿出姐姐的架子，都无从下手。

　　林坤装作浑然不觉，大口吃饭喝酒。家里没有高脚杯，许乔用普通的透明玻璃杯倒的红酒。林坤一
　　杯杯地喝，愣是喝出了啤酒的感觉。

　　许乔第一杯刚空，再添酒时发现里面的红酒大多数已经进了林坤的胃。他白皙的脸颊晕出桃红色。

　　“怎么喝这么多。”许乔摸摸林坤的脸，对上的是他迷蒙的眸子。

　　“你这……”许乔又气又觉得好笑，想说的话今晚算是没机会了，只得起身去扶林坤，“赶紧去睡觉了。”

　　林坤乖觉地站起来，跟着许乔往卧室走。到了床边，又倔强地不肯躺下。

　　许乔转过身面对他站着，“不睡吗？”

　　林坤眯着眼像是在分辨，下一秒就把人紧搂进了怀里。

　　“臭小子，你……”

　　许乔自来月经那一年，才深觉她和林坤性别的不同，且碍于两人是没有血缘的姐弟，自然知道哪些动作应该变成禁忌。随着年龄渐长，她与林坤的相处方式在未经探讨下的情况下默契地变得疏离了些。

　　至少不曾再有过这种紧密相贴的拥抱。

　　耳边林坤呼出的热气蕴着葡萄酒香，旋进许乔的耳蜗。这让她很不自然，她从没有和男性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一时间竟然没法琢磨心口那道快速流窜而过的酥麻感。

　　许乔使劲拉扯林坤的胳膊，可醉酒的人力气比她大得多。

　　她皱着眉，多此一举地说服自己：醉酒的林坤就是这么多年始终乖巧的弟弟，偶尔抱一抱也没必要这么着急避嫌。

　　她刚想卸下力气，突然就听见拥着她的人在她耳边，低沉的，缓缓地说，“许乔，我爱你。”

　　繁星夜幕，楼下一如往日般热闹。两元店门口的电子喇叭循环叫卖，水果摊位姑婆在大声讨价还价，宠物狗脖子上系的铃铛一摇一摆发出叮当声响，还有从街心广场上音乐飘散而来的广播舞歌。
　　纷繁，喧闹，却统统搅不乱室内凝滞的空气。

　　许乔呆愣地被林坤搂着，双手还掐在他的腰侧。忘了要推开他，两人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情侣在拥抱。

　　许久，没人有反应。

　　林坤终是不忍心，“……姐……”

　　混着酒醉意味的撒娇才是许乔熟悉的感觉。

　　她回神，没使什么劲就挣开了林坤的胳膊，抬眸望他。他正闭着眼睛，抿了两下干涸的唇，“渴，想喝水。”

　　许乔沉默地盯着他，直到眼中的惊愕慢慢散了，面上还残留些许僵硬。她硬憋下乱糟糟的心绪，伸手拍他脑袋，不轻不重，“整日和我没大没小，去睡觉，我给你倒水。”

　　她走出林坤的卧室，嘴里小声嘟囔着，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客厅开着灯，冷峻的白色灯管把外面照得很亮，漆黑的卧室也被晕出昏暗的光。林坤睁开眼，他藏在黑暗中的清明的眼不容易分辨。

　　怎么可能会醉。

　　*

　　“坤，来，给你看个大宝贝。”同桌偷偷摸摸从抽屉摸出来两个透明密封袋。

　　林坤扫了一眼，“什么？”

　　“是个让男人用了会沉默，女人用了流泪的好…东….西…”他怪里怪气地拖长音，眼里冒精光。

　　林坤丢开笔，慵懒地靠着椅背，偏头看他。

　　林坤这人平日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话少又难亲近，平日一起玩的几个对他也不多了解，甚至心底还有点忌惮。同桌算是和他走得比较近的一个，卖关子的脸也吊不过三秒。

　　“催.情的。早上碰见一个高二小弟的，说他和他马子用过，能保证一夜七次。”

　　林坤扭头垂下眼皮，把桌上的练习册收起来，换了一科。

　　同桌瞧他不屑，凑过来极力为这包神药证名，“没说完呢，女人也能用。他马子喝过一次，搞得他虚一个星期。哈哈，谁驾得住女人神智不清，非舔着你.鸡.儿不撒手。”

　　林坤手顿了一顿，重新打量一眼那小包药粉。

　　“今晚我先试试。”同桌递给林坤一包，笑得下流，“你也备着，耐心等我反馈。”

　　*

　　许乔这几天上班都心不在焉，下班时碰见部门陈经理，她低着头心虚地往一边躲。陈经理跟着她上了电梯。

　　“小乔，今儿又加班了？”离下班已经过半个小时，他在办公室一直等着，看她关了电脑才从办公室出来。

　　公司里最年轻的女职员，长得好看，没什么交际圈，性格温顺甚至是柔弱。对于有家室又想偷吃的男人，谁不喜欢这种呢？

　　“嗯，经理。”许乔摁亮1层键。

　　“去-1吧，我去开车，顺路送你一程。”陈经理越过许乔，西服外套的柔软布料蹭过她的肩膀。

　　他喷着高调的香水，许乔偏头皱了下鼻子。

　　“谢谢经理，我约了朋友，不麻烦了。”许乔收了眼里的不满，笑得客气。

　　“这样啊。”经理没勉强，只当小姑娘都爱欲擒故纵那一套，就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下午张秘书给科室买了奶茶，太甜，你喝吧。”

　　他手伸递过来，是风靡一时的网红奶茶，排队都很难买得到。许乔想拒绝，电梯已经到一楼了。经理握住她的手腕，把奶茶放在她手上，“去吧。”

　　他的婚戒硌了下许乔的手心，她回到小区时仍有些恍惚。

　　看着手里捏了一路的奶茶，她无语嗤笑自己，真不知自己都在想什么。她皱着眉琢磨经理这个人，不知不觉又想到林坤。

　　全然被男人晕了头。

　　许乔把奶茶掂到眼前看了看，伸手掀开盖子，奶香浓郁。她啜了一小口，微咸的芝士奶盖晕满她的上唇。是她不太喜欢的口感，随手把奶茶丢进楼梯口的垃圾箱里。

　　林坤听见开门的声音，挨个点亮蛋糕上的蜡烛。

　　许乔望着桌上的小蛋糕，有点奇怪。

　　林坤解释，“闰四月，今天还是我生日。”

　　许乔笑，“所以你又翘了一次晚自习？”

　　“下不为例。”林坤把蛋糕端到许乔面前，“今天给你吹蜡烛。”

　　许乔脱下高跟鞋，瞬间比林坤矮更多，林坤把蛋糕又往下放放。

　　“我的愿望啊，希望阿坤好好学习，考上清华北大。”她闭着眼睛，两首团握在胸前，微弱烛火印出她虔诚的面容。

　　她微微笑着，唇边有两个小梨涡。

　　蜡烛灭了，林坤走回餐桌，许乔准备开灯，被他阻止。

　　他切下一块蛋糕，递给走到他身后的许乔，“吃完蛋糕再开灯吧。”

　　许乔端着盘子坐下，“你不吃吗？”

　　林坤摇头。

　　许乔想可能男孩子长大了就真的不太爱吃甜食了。

　　林坤想他要是今天也吃了，她可能真的受不了。

　　林坤刻意忽视蛋糕上点点粉末，手心有热汗。

　　……

　　接下来都是意料之中。林坤没有去照看因为头昏而在沙发小憩的许乔，而是先去收拾餐桌，把纸盘子和剩余的蛋糕一起倒进垃圾桶，又出门丢了垃圾。

　　再回来时，许乔的裙子已经侧躺在沙发上。她的雪纺上衣斜撩，露了细软的腰，发丝压在颈下，露出脸颊上不自然的红晕。

　　林坤慢慢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许乔在迷蒙中似乎察觉有人靠近，伸手去捞，只能触到那人大腿的高度。

　　“能不上清华北大吗？好远。”

　　林坤捉住她揪着他裤子的手。

　　他的体温沾染上室外的凉风，很舒服。许乔反握他的手臂扯向她的脸颊。

　　心思难耐。

　　林坤细细摩挲着她的指骨，眸光幽沉。

　　“你同意，就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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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发一章-锁三遍- 改三章
（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