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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您不若请个江湖术士 ...

  •   秋棠抬起头露出一张不施粉黛的脸,煞是可怜地望着黑衣人和季峤,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黑衣人拿了细绳将季峤和秋棠的手给捆了起来,又找了黑布条将二人的眼睛都给蒙了个彻底,许是并不忌惮这个没有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和如今全靠药续着命身子骨差得有功夫也使不出的药罐子,并没有将两人的五感全封。

      一行人押着二人翻了围墙出去,没走几步路就到了提前备好的马车处,脱了夜行衣换了常服。

      这些人似乎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挑了禁卫军巡防的漏洞竟悄无声息地出了城。

      这黑衣人还算客气,并没有怎么为难季峤他们,只是将绑了双手的两人给放进了马车里。

      尽管季峤已经料到城门处的守卫兴许拦不住他们,然而谁知这马车行至城门处的时候那守卫连掀开轿帘检查都没检查,径直放这伙人过去了。

      季峤虽蒙着双眼但眉间蹙起,城门防护这一大事向来是木将军在统筹从未出过差错,可今年年初木将军告了休,主动请缨卸去了许多职务大有卸甲归田之举。

      自己已有一段时间未去上朝,倘若自己没记错的话……似是李炜接替了城门的防护。

      李父曾任一州知府,遂也李炜是个从小顺风顺水的标准官二代,和其他的酒囊饭袋的二世祖不同,这人多年来兵书看了不少有几分兵法之才,当时也算是小有名气。

      当年庆安政变后,朝中有一大臣举荐李炜带兵出征,李炜大喜,自觉朝中论兵法造诣无人能出其左右,此时此景大帅之位已是稳妥,更是私下设宴大摆了三天宴席庆祝。

      可是还没待他请的戏子把小曲儿唱完就被人参了一本告发了他父亲贪污受贿之事,大理寺雷厉风行不出半月便捉拿了其父归案,而他也受其牵连失了出征的机会。

      后来等他听说季峤请缨带兵从征且接连大捷的消息后便记恨了起来,一直认为当年背后操作的人是季峤。很是发奋了一阵中了举,一年前奉旨调任京城。

      李炜进京以来便处处找茬妄图刁难,今日在淮安王府之举也无可厚非。可如今他当守城门,若只是刁难自己也就罢了,若是勾结了贼人起了异心那京城可是要出大乱子了。

      季峤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心里到底是有了几分悲哀之情。

      李炜其人固执还认死理不说,还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真是白白可惜了在兵法上的造诣。

      ***

      季峤皱着眉额上冒出些冷汗,嘴唇也变得苍白,今日的药还没未服用就被这黑衣人掳走了,如今连夜赶路,冷风一吹,症状得不到压制,难免不适起来。

      黑衣人应该是考虑到季峤的身体原因特意准备了一辆马车,除了一人驾马车一人在车厢里守着季峤他们以外,其余人都骑着马跟在马车前后。

      守在车厢里的人此刻身体坐的笔直,丝毫不因已行至夜半时分而疲乏。

      寂静的车厢里突然冒出一女声,听着声音很是害怕的模样瑟瑟缩缩地低语,“这位大人,我们家公子今日还未曾用药,你们这般连夜赶路,我家公子许是吃不消的……”

      马车里的黑衣人闻言瞧了季峤一眼,只见季峤脸色极差,知道这丫头所言不虚,便叫停了马车掀起轿帘,叫离了赶马车的那同伙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秋棠蹭过来一点,低着声道,“公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只听季峤同样也压低声音,一字一顿似笑非笑道,“跟连皇上都敢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糊弄的人在一起,我,很,放,心。”

      微生闻言想着反正也藏不住了,索性了恢复原声,娇嗔道,“哎呀,没想到公子还能认出奴家,奴家心里很是欢喜呢。”

      季峤贴着马车壁听了下声音,马蹄踏地摩挲土层与马鼻吸气的细簌声音都还隔了段距离,那些骑马的应该是绕着这马车围了个圈。

      在确定没有人监视他俩之后,季峤平静地开口道,“等天亮了,你立马找机会逃走。”

      微生一耸肩,皱皱鼻子,“我不!”

      季峤被微生这么不识好歹的一反驳,也不生气,只言,“你早就知道今晚要出事吧,干嘛还这么做?”

      微生在黑夜里不自在地往后坐了坐,“我想着多叫几个人兴许能撑上一撑,谁知道这帮混蛋下手这么狠直接扭断了脖子。”

      “怀承他们会安抚他们的家人处理好这事的,”季峤咳了几声,脸又白了几分道,“我问你为何非要多一句嘴要差人送我,然后自己顶了秋棠的身份跟着过来?”

      微生头一歪,撇着嘴不服气道,“那你还不是专门支开怀承就等着这伙人来抓你?”

      季峤被微生一怼正想开口就听见有脚步声靠近,遂闭了嘴,靠在车厢上咳了起来。

      那黑衣人一掀轿帘递了个壶到季峤嘴边,道,“淮安王,多有得罪,您喝口水润润,咱们今日脚程快些也省的您再多遭罪。”

      季峤点了点头,就势喝了点水靠在车厢背后不再言语,车厢里除了季峤偶尔冒出的咳嗽声又恢复了安静。

      这一路车马加急,行了约有大半天的路程,中途除了进食了些干粮和水稍作整顿外并未停歇,终于在次日晌午到达了目的地。

      一道目的地那伙人似是松了口气,为了不引人注意便解了季峤和微生的绳子与眼罩。

      许久未见光亮,眼睛这么猛地被光一照,微生很不适地伸手揉了揉,慢慢吞吞地跟着那领头人下了马车。

      这马车停在了一宅院里,一下车就有一长衣汗衫管家摸样的中年男子迎上来,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淮安王,这一路照顾不周,多有得罪,我们主子已经在里面恭候您多时了,请跟老奴来吧。”

      微生心里嗤笑一声,埋着头扮了个鬼脸,假模假样的做礼数,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们这不是绑架是请人来做客的呢。

      季峤倒是好脾气,跟着那老头往前走。

      微生见状连忙跟在了季峤身旁,亦步亦趋的模样跟个害怕极了只知道跟着主子走的丫头似的。

      那领头的老头见了也没制止,许是觉得微生构不成威胁也就纵着微生跟了进去。

      这宅子是个八进八出的景观宅,跟着那人绕了半天终于进了一方栽了许多花树的院子,庭院中心修了苏州园林建筑里的标志假山,人工引了活水做小溪沿岸架了小桥铺了石子路,很有些江南里小桥流水人家的清新意味。

      推开房门进去是个正堂,规规矩矩的摆了四张椅子,一扇大屏风横在屋中央,隐约可见后面有人,两个丫鬟站在屏风左右立着人高的大花瓶旁。

      微生不动声色地跟着季峤走了进去,那管事挥挥手招人上来添了茶,转而立在一边候着。

      季峤端坐在了右手边的首位,微生乖顺地走过去站在一边伺候,半低着头端起茶杯向季峤递过去,从袖里拿出一方锦帕叠了一叠垫在茶杯一侧,低眉顺眼的很有几分茶水丫鬟的感觉。

      季峤接过微生递过来的茶杯,斜了微生一眼,望向屏风不慌不忙道,“不知阁下的请本王来此究竟有何事?”

      微生聚精会神地盯着屏风内的动静,很想透过屏风看清里面的人物。

      一道有些低沉的男声响起,“淮安王受累了,不若多歇息一下,这一路车马劳顿也应当再坐坐。”

      微生听着这人虚与委蛇的说辞就头大,还再坐坐,她感觉自己把这一辈子的马车都在昨天给坐完了。

      心里虽十分不满可面上还是毕恭毕敬道,“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可这事关我家公子奴婢便贸然开口了,我家公子昨日舟车劳顿一路都没怎么休息很是伤神,您不若早些挑明来意,您方便我家公子也便利些。”

      屏风后那人扑哧一笑,朗声道,“这丫头倒是个护主的,那我就直言了,”话毕正色了几分,“我需要淮安王您帮忙找一个人。”

      季峤虽经历了昨夜这么一番折腾,可周身气度不减,依旧难掩清俊,掩着唇咳了两声道,“阁下能在京城不惊动一人将本王带走就已经能证明您各方面的实力,又有什么人您会找不到呢?”

      那人摇了摇头,“在下要寻之人想必您也很感兴趣。”

      季峤摩挲着茶杯的底部,闻言似是有几分兴趣的问了一声,“哦?”

      那人吐出几个字,“户部员外郎,王尧。”

      季峤放下茶杯直言道,“此事您不若请个江湖术士算上一卦,看看那签上怎么说。”

      那人听出了季峤话里的拒绝之意,隔着屏风作了个揖只说,“王爷也累了,不若在寒舍小住修养下来慢慢考虑一下再做答复,忠叔你带王爷去休息吧。”

      接着门一打开齐刷刷冒出来四个彪形大汉,忠叔略一拜向着季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季峤轻笑一声,倒也不恼,颇有风度的回了个礼,“那便叨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季峤:我出来冒险那是有原因的,你跟出来干嘛?
    微生头一低:嘤嘤嘤,你凶人家
    季峤手足无措,一脸懵逼:我没有,你别哭呀
    微生头一抬:看吧,我演什么像什么哈哈哈
    谢谢看文的小可爱们,(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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