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大利》白衣

5、第 5 章

　　5
　　自从见过利奥后，伊万就再不能平静了。心里破了一个洞，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洞越来越大，他感到一种饥渴，是身体的也是感情的，极需东西来填充。
　　新赛季开始了，伊万像头精力过盛的野兽似地投入战斗。
　　他和赫斯基的配合日趋成熟，赫斯基发现伊万作为一名前锋的才能远远超过他后，便甘愿放下明星球员的架子，更多地退到伊万的身后，为他做球。队里其他人也将伊万视为郁金香的荣誉，尽量为他助攻。
　　伊万的进球数一路飙升，郁金香也因此打入了欧洲冠军联赛的小组赛，并在小组赛中出人意料地斩落两支西班牙劲旅和一支法国球队，以小组第一的成绩出了线。
　　伊万终于引起了豪门俱乐部的兴趣，不少俱乐部向他伸出友谊之手。他一一拒绝了，又焦躁又痛苦地，等待着那将改变他命运的球队来召唤他。
　　郁金香队奇迹般地突破了八分之一决赛后，最终倒在了四分之一决赛中，个人英雄主义并不总是管用，但各家俱乐部对伊万的关注却越来越浓。
　　郁金香队受到国内经济不景气的影响，出现了一些财政问题，索伦斯基知道自己留不住伊万他们了，便想卖个好价钱。可惜伊万当初只和他们签了三年约，之后他怎样也不肯续约，如今他已是自由人，他赚不到他的钱。
　　赫斯基对俱乐部的无情忿忿不平，他本来打算留下，和索伦斯基斗一口气，看他能把他怎样，但后来觉得没意思，便接受了一家德国俱乐部的邀请，并劝说伊万和他一起去。
　　伊万很尊重这位比他年长得多的队友，但他拒绝了他的邀请。
　　“我说，”赫斯基被他拒绝，似乎并不吃惊，“你是想去意大利吧？”
　　伊万点点头。
　　“那干么不去？雄鹰队不是邀请你了么？传统强队，虽然现在不大行了，可她一度取得过的成就，后来哪支球队也没再能取得过。干么不去碰碰运气？”
　　伊万不说话，他在等另一支意大利球队的邀请，但他也知道不大可能。鳄鱼队不缺前锋，她的青年队中还有好几个预备前锋呢。
　　“你说得对。”伊万忽然说，“雄鹰是支很不错的球队，最起码她的后台硬，不会发不出工资。”
　　郁金香队已经拖欠了球员两个多月的工资，伊万一说，赫斯基就大笑了起来。
　　赫斯基心地软，想到要和伊万他们分开，很舍不得。伊万也有些舍不得，但想到分分合合本来就是不可避免的，也就不像赫斯基那样感伤了。
　　伊万决定转会雄鹰后，雄鹰的主席亲自打电话来欢迎他，并很聪明地替他偿还了剩余的债务，并请专人来照顾他的母亲，让她重新过起了贵妇人般的生活。
　　伊万还没到意大利，就接受了雄鹰巨大的恩惠，而且是不由他不感动的恩惠。他本来是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转会雄鹰的，这时，却对她幕后的那位“主席”感起兴趣来。也许，他想，这次转会是个不错的决定。
　　七月，伊万和雄鹰签约的消息传遍了各家报纸。之后没几天，索伦斯基也辞了职，成为了伊万的经济人。八月初，伊万和家人告别，带着行李登上了去意大利的飞机。
　　那天是个阴雨天，飞机到达意大利上空的时候，从窗口望下去，只能看到层层叠叠的银色云块。但伊万却很激动，透过那些云块，他看到的，还有那个意气风发的意大利男孩。他默默地对着眼前的幻影说：“我的意大利，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