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荼玄月白

12、唐家老宅

　　文艺男：“……”

　　看着面前两个人异口同声吐槽他，文艺男一时间被吓住了。

　　“是啊，我是南方人，怎么了？”他也不知道怎么烤个串儿就扯上南北了。

　　“怪不得。”东皇和尤小笃又同时点点头，两个人互看了一眼，开始小声叨叨。

　　“咱们应该没有韭菜、香菇什么的吧？”
　　“没有，顶多烤个大蒜、玉米。”

　　他们两个人一旁说着南北差异，文艺男被晾在一边听懂他们吐槽的点后，有些失笑。看着东皇跟尤小笃一本正经的讨论着，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你看什么？”尤小笃一偏头就看见文艺男望着东皇有些出神，身子往前凑了凑，把东皇半个身子挡住了。
　　这文艺男刚才眼神有点儿不对，好像有什么算计。尤小笃眯了眯眼睛，就看见文艺男眼神又晃了一下。

　　“没有，就是看你们不像都不像北方人。”文艺男躲过尤小笃的视线，侧头看了看烤架上的鱿鱼，及肩的长发挡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他拿过一串烤好的羊肉串，撒上孜然递给尤小笃，说：“放孜然没错了吧。”

　　尤小笃被吃的夺过视线，接过来看着羊肉串上的孜然因为肉温度太高噼里啪啦往外蹦，点点头，“恩，这还不错。”
　　他咬了一口，嘶溜了几声，太烫了，不过味道是真不错。他边吃边点头，说道：“别说，你这样子真像新疆烤羊肉串儿的。”

　　文艺男看他吃得开心，听了他的话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还说自己是南方人，现在怎么又说是新疆人了？
　　尤小笃当然是看他那头卷发和两撇小胡子了，不过光顾着吃了没有说出来，让他自己意会去了。

　　三个人大快朵颐，头上一冒汗就用冰可乐压下去，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东皇早早就住口了，只有尤小笃一个人在努力奋战。
　　炭都换了一波了，尤小笃还在吃，到最后东皇实在看不下去了，怕他胃受不了，强行让文艺男把火灭了。

　　尤小笃见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架子上的两串烤鸡翅、三串羊肉串抢救到自己手上。
　　“你都吃了多少了？”东皇都快被气笑了，怎么这么恨在。
　　尤小笃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东西，又看了看倒在自己脚边的几罐可乐罐，反思了一下，今天好像吃的是有点儿多。
　　不过也完全不能怪他啊，实在是因为他很久没吃过烧烤了，而且味道香香甜甜的确实好吃。
　　“最后一个，最后一个。”尤小笃露出讨好的笑，然后猛地往嘴里塞着肉串。

　　一顿饭总算吃完了，尤小笃今天算是圆满了口腹之欲，拍着肉眼可见的鼓起来的肚子，不雅的打了一个嗝。
　　东皇在一旁麻利的收拾着，没吃完的菜放到透明塑料袋里，吃完烤串儿剩下的竹签丢在一个袋子里，喝剩下的饮料罐又丢进一个袋子里。

　　烤架因为里面的炭火还热着，所以没有马上收起来。

　　尤小笃虽然吃得多，但是幸亏知道不能吃完就坐下，帮东皇收拾完后就开始在平台上来回走，准备消化消化。
　　他走到靠水库的栏杆旁，不远处的水位线显示，因为前两日的大雨水位升了大概二十厘米左右。往下望一片碧色，在午后日光下粼粼闪闪，缓慢流动。很多因为大风折断的树枝也掉到了水库里，跟着水流往下走，有的在来回打圈。

　　东皇做完最后的收尾也走过去，扒着栏杆看了看下面，水面距离栏杆还挺高的，猛一看有些眼晕。
　　“这么高怎么钓鱼和游泳？”他只是单纯的好奇。
　　尤小笃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两个人旁边的文艺男说道：“那边有一个口，从口下去是人们趟出来的小路，能到水库下边。”
　　东皇他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下看，发现果然最旁边的围栏边有一个缺口，被树挡着不好发现，估计人们都是从那儿下去的。
　　可是为什么不把那个缺口用铁丝网封住呢？

　　尤小笃上次来没有发现，听文艺男说了很是好奇，当下就跑到那儿看了看。
　　东皇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心道不妙，赶紧说道：“小笃，准备准备回去吧。”

　　“啊？”尤小笃听到东皇的声音回头，“这么好的景色不多看看，着什么急回去？”

　　文艺男听他着急回去，神色微微一变，他走过去说道：“尤同学说得对，难得的景色，下次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如多待会儿。”
　　东皇心说他也没说非要回去，不是因为尤小笃太皮了吗？这一个拉不住就下水库了，这万一……

　　尤小笃这次没听他东哥的，听见文艺男说话，非常同意的点点头，应和道：“对呀。出来玩儿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东哥你这么怂可不行啊。”
　　“你看人家闻先生，艺术家就是不拘一格，敢于突破。之前不是说要露营烧烤还有游泳吗？”
　　尤小笃劝完东皇，状似无意的拍了拍闻易南的马屁，显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你还想游泳？”东皇眉头皱起来，在水库里游泳怕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就算他神通广大，十几米的碧水一猛子扎下去可就见不到人了。

　　“我当然不游。”尤小笃倒是没有这想法，主要是因为水库的水现在看着不太干净。

　　东皇的心这才放下一点，尤小笃见他神色放松了，眼珠一转，说道：“东哥，要不咱们下去看看，我就看看，不进去。”
　　他信誓旦旦做着保证，然而东皇并不太信他的话。不过文艺男刚才说的也对，难得一次，下次再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如下去看看。至于尤小笃，盯紧他就行了。

　　见东皇点头了，尤小笃欢呼一声，然后就奔奔跳跳打头阵，跑到缺口一侧身就消失了。
　　东皇见状赶紧跟上去，文艺男看他们都走了，看了看身后，从桌子下的包里拿了什么东西才转身追过去。

　　等到了下面的时候，东皇和尤小笃两个人已经开始在水库岸溜达了。从上面的围栏到下面的两三米长廊平台，落差不到六米，水库的水和平台差不多是平的。
　　尤小笃蹲下，伸手舀了舀水，凉的。东皇怕他一个兴起脱衣服游泳，一直盯着他。抽空瞅了两眼眼前的景色，也就是绿水青山吧，其他什么的也形容不出来。
　　他老家也是没有这样的景色，瞅了几眼之后渐渐入迷。

　　尤小笃本来想叫他，发现他满目陶醉的望着眼前的景色也没有去打扰他，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都说饱暖思淫|欲，刚才吃的太多，现在胃开始消化，他已经犯困了。
　　看东皇没有马上要回去的意思，他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打瞌睡，没一会儿头就开始一点一点的。

　　旁边文艺男看见了赶紧说：“尤同学？”
　　尤小笃一只手撑着右脸颊，左眼睁开一条缝，回道：“恩？”

　　“这水库的风硬，你最好别睡。”虽然现在入伏了，但是山上树多，又有这么大片水，就算是正午温度也不高，很容易受风着凉。

　　东皇听见文艺男的话，转过头看见尤小笃，说道：“好了，回去吧。”
　　尤小笃摇摇头，使劲眨了眨眼睛，说道：“再待会儿吧，回去也是无聊，除了玩儿游戏，也就是和那个咸粽的小徒弟撕撕逼了。”

　　“……”
　　东皇又说了两句可尤小笃就是不回去，还是文艺男说道：“要不你去看看袋子里有没有咖啡，我记得刚才看到了一罐。”

　　咖啡？尤小笃皱眉望天想了想，好像没有吧。不过还是点点头，拍拍屁股做起来，对东皇说道：“那我去找找，你先看着。”
　　东皇听他说要去找咖啡，刚要阻止说刚吃完饭不要喝那么苦滋啦的，还不一定管用，结果还没说人就一溜烟跑了。
　　平岸上剩下东皇和文艺男两个人，少了尤小笃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其实，我挺高兴能结交到你的。”一阵沉默之后，文艺男突然开口，而且一开口就是这么……略带矫情的话。
　　东皇心说都已经见过两天了，现在说这么做什么？吐槽归吐槽，不过还是回道：“谢谢，也很高兴认识你。”

　　“昨天，在回客院路上遇到你和尤同学，他……”文艺男还是想问尤小笃究竟跟他说没说过他的事。
　　“他还是个孩子。”东皇快速的回道。

　　“……”文艺男听了他的抢答愣住了，然后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确实小，而且肯定在长身体，不然不会一下子吃那么多。

　　文艺男见两人在这件事上脑回路可能有点儿接不上，也就不再提。

　　……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你有恋人吗？”又是文艺男先开口，语气有些低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东皇听了这个问题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愿意为了自己最重要的，去伤害别人吗？”文艺男侧身正对着东皇，问道。

　　嘴角虽然和平时一样勾着笑，但是目光突然冷下来，望着东皇，说道：“本来不该是你的，如果不是……我很希望你能做我的模特。”

　　？？？
　　东皇听得一脸懵逼，这又问他有没有对象，又向他情感咨询，到最后说让他做他模特。还有那句本来不该是他是什么意思？

　　不过虽然对文艺男的语言逻辑弄不清，但是他肯定的是，文艺男目光绝对的不怀好意。

　　他后退了几步，抬眼望了望他身后，看尤小笃有没有回来，可缺口那里空无一人，按理说从他们放东西的石桌到下面来回都不超过五分钟，可为什么还没回来。
　　东皇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面前文艺男的表情愈发冰冷，他步步向前，将东皇逼到退无可退，马上就到了平岸边沿，再退半步就掉进水里了。
　　东皇咽咽口水，注视着文艺男，控制住自己，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发颤，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文艺男听了一笑，也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你、去、替、他。”

　　……

　　“东哥！！”

　　……

作者有话说

　　细节待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