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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北郢世子入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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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北郢世子入宫
柳廷之就这样把柳小公子送回了柳府，当管家出门迎接的时候，家仆众人皆是震惊。
位高权重的沈侯爷居然背着三公子回来。这也就罢了，三公子还在沈侯爷的背上撒酒疯，沈侯爷的衣服与头发都有些凌乱了。
“行了，柳小鸡到家了。”沈廷之小声提醒柳景初。
“不……不下来，要背着……还要醉十里……”
沈OS：……
最后还是柳府管家找人把柳景初架了下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一向安安静静的三公子如此失态。
“沈侯爷见笑了，要不府上饮茶，小的去请老爷。”
“不了，只是送柳公子回来。已经三更了，就不便打扰柳丞相了。”
沈廷之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全身乏的要命。
回到沈府以后，赶紧书信给金羽翎，准备后天迎接北郢世子。然后让秦风彦安排好宫中防卫，自己又看了一下皇城守卫图，选好了入宫觐见的衣服。
完成这些以后，沈狐狸就浑身乏力的泡在浴桶里，等到一阵冷风吹来，沈廷之一个机灵，才发现自己在水里睡着了，水已经凉了，他是被冻醒的。
沈OS：当真是孤家寡人。
这个柳小鸡真够沉的，还有殷北寒真是阴险狡诈没有好印象。
沈廷之从桶里出来，全身冷白色的肌肤散着冷光，披上外袍。
还是殷北寒给的袍子，真是有够费的。拉开卧室旁边的抽屉，摸出了一瓶人参丸，吃了几粒。
现在这个身子，已经寒凉了，再受风寒就笑话了。
心想着后天殷北寒才入宫，明天应该还能放松一下。
然而，天不遂人愿。
第二天沈廷之又被招进了宫。
原因是他被柳丞相狠狠参了一本：公然进出烟花场所就算了，还诱拐柳家幼子，柳景初喝多了现在还醉在床上。
沈廷之感觉一个头又两个大了，天生煞命真不是空穴来风，干什么都多灾多难。
柳丞相作为三代元老，地位能够跟沈老侯爷媲美。沈老侯爷活着的时候也挺敬重丞相的，虽然有时略有酸腐，但是为人刚正敢于谏言。
难怪会因为小公子喝醉的事情生气，并不是看不惯沈廷之进锦绣坊，而是痛心疾首柳景初被带坏了，辱没了柳家声誉。
沈廷之叹气，也不知道柳小鸡回去以后有没有醉的胡言乱语。
紫金殿偏殿
沈廷之恭恭敬敬的垂手站着。
金羽翎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廷之。
“陛下，昨天臣夜访殷北寒。已经得到了消息。”先下手为强。
“朕知道。”
“陛下，臣带走柳公子是为了掩饰行踪。”
“朕知道。”
“陛下，柳公子绝对没有做出格的事情，一直在臣的安排下吃点心。”
“朕知道。”
沈廷之很是疑惑，那金羽翎这个鬼畜的笑是怎么回事。
金羽翎在自己刚才画的兰草上加了一只草蜢。
才缓缓开口：“朕不知道的是沈卿为什么去了顶层这么长时间，出来还换了衣服。难道是北郢世子和沈卿有什么朕不明白的待客之道。”
南梁“美人”弟弟精明了，还派人监视锦绣坊。
沈廷之不想解释，觉得越描越黑。
“眼见是真，臆想是错。”
金羽翎轻笑出声。
“罢了，朕已经替你打发了柳丞相。罚抄道德经三遍。”
“谢主隆恩。”
沈廷之准备回去让秦风彦抄写，金羽翎上位以来经常罚沈廷之抄写，于是沈狐狸亲自指导秦苦力书法，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金羽翎并不是真心想要惩罚他，所以看出来也不会拆穿。
金羽翎最终的目的是与沈廷之商量接待殷北寒的事宜。既不能显得过于刻意拉拢有不可显得过于高人一等。
最终敲定了诸多细节。
沈廷之明天要主持诸多事情，于是早早离宫。金羽翎也没过多的挽留。
夜晚，金羽翎一个人在寝宫里踱步，芙蓉帐暖。其实，对于见殷北寒，金羽翎还是有些在意的，是直觉或者其他。
金羽翎沉思：帝星显。
夜晚的皇家寝宫十分空旷寒凉，金羽翎躺在硕大的雕花梨木榻上，睁着眼睛看头顶的帷幔。
有时候静静想来，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却都在情理之外。
原先自己过了处处受人践踏的十年生活，一朝翻天覆地、万民敬仰。
该做的不该做的，可以避免的不能避免的。
金羽翎慢慢有了些困意，从镂空的青玉枕下抽出了一把短剑，一把沈廷之杀雪豹后扔在地上的短剑；一把被血雨血衣少年救命的短剑。
剑上已经没了鲜血，寒光倒映出金羽翎的赤金眸。
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金羽翎夜夜把这把短剑枕在头下，是警醒、是信念、是回忆。
金羽烨曾踩着他的手说：“很得意？没有沈廷之，你就是一个废物。就算沈廷之厉害又能怎样，君要臣死，他能活过五更？若我登基————”
“金羽翎，你与沈廷之二人不得好死，生生世世永坠阎罗。”荣贵妃发了疯一般的用指甲想要抓住什么。
“逆子，你竟然觊觎——。”上元帝盯着他，眼睛一点点变成暗。
还有沈老侯爷，沈老侯爷最后复杂的眼光。
一切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阿翎值得最好的。无论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身后。”
给了自己希望，还有希望后面的野心。
金羽翎握紧了剑柄，合上了眼睛。
福祸相依，遇到沈廷之应该用尽了自己三生运气。
我说过，有一天换我护你。
有你相陪，就算永坠阎罗，我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在沈府喝水的的沈狐狸：咳咳咳。
金麟年南梁 天高云淡北郢世子殷北寒觐见
南梁的金龙旗在道路两边猎猎的响着。紫金殿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气势宏伟，皇家天威。
众臣等待在紫金殿两侧。全部恭恭敬敬，大殿内上等的波斯香料熏得整个紫金殿如同仙境。
金羽翎端坐在赤金大宝上，一手把玩着另一只手上的红玉扳指。
今天的金羽翎气色格外好，面目流光溢彩，眼神中波光粼粼。
沈廷之立于众臣前，作为大典的行礼官。
紫金殿外鼓声起、犀牛角响起。
“传北郢世子——殷北寒觐见。”小太监极力想要把声音拖得长一些。
紫金殿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起码很多人是第一次见殷北寒。
只见大殿门口出现了一抹玄色的身影，高挑修长。一个带着寒气的少年人缓缓走进殿内，流光夺目。近看，贵气天成，带有隐隐的压迫感与睥睨众生的感觉。
大臣皆是一惊，本就想到南梁金羽翎作为新帝，已经是少年得意，没想到北郢也有这号人物，看来南梁与北郢的争端是无法避免的了。
一山难容二虎，何况何有一只南梁狐狸。
“在下殷北寒，见过南梁新帝。”殷北寒对着赤金大宝拱手。
众人皆是又一惊，面见皇帝不下跪，就算殷北寒将来能够当上北郢新王，但是现在也是一个世子而已，居然只是作揖而已。
这是挑衅还是轻视南梁？
金羽翎从赤金大宝上站了起来，低头看着殷北寒。殷北寒也是毫不畏惧，盯着金羽翎的脸。
又是大不敬，居然直视天颜。
沈廷之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无声的博弈，天雷电流暗暗涌动。
沈廷之轻咳了一声：“南梁新帝登基，北郢世子觐见。意缔结两国邦交，无敌乱纷争。”
“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再跪”
…………
沈廷之同时用眼神提醒金羽翎，大局为重。又定定的环视着众臣，提醒大家小不忍乱大谋。
抬头，发现殷北寒打开了乌金玉骨扇微笑着看着他。
沈狐狸的暗示起了作用。金羽翎面带微笑又坐回赤金大宝。
接下来，殷北寒递交了文书，沈廷之又宣读了一些客气的外交辞令。
“路途遥远，世子辛苦。南梁为世子准备了晚宴接风洗尘。”
南梁 蓬莱殿夜
殿内灯火通明，南梁的舞女在大殿中央跳着温柔的水袖舞，弱柳扶风，歌声漫漫。
现在在大殿的官员都是业务与北郢有关的大员，足以展示出这个宴会的品格之高。
虽然桌子上美味佳肴，玉盘珍羞。但是动筷子的人非常少，大家都静观其变。
沈廷之坐在殷北寒对面，金羽翎坐在大殿最内侧。现在只有这三个人表现的十分惬意，沈廷之甚至喝光了一壶酒，并且把盘子里的水果用刀子削成了一个狐狸模样，金羽翎看着舞蹈，殷北寒同样十分邪气的举着琉璃杯。
歌舞结束。
萧将军率先发问：“不知道殷世子觉得南梁的歌舞如何。”
殷北寒放下酒杯：“自然是好，南梁的歌舞之女果然艳压一方。”
“那当然，南梁的美人都是绝色，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萧将军冷笑。
沈狐狸：这谈话的刀光剑影。
但是殷北寒似乎并没有在意，“见过的美人不少，但是若论绝色——”
故意卖关子，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了殷北寒的目光看向了金羽翎。
虽然背地里金羽翎是南梁“美人”，但是终归是南梁的皇帝，若是侮辱皇帝就是打南梁的脸。难道放任殷北寒折辱新皇，挑明新皇长得像女人？众人都紧张的看着局势的发展。
啪的一声，沈廷之捏碎了一个白玉酒杯。
殷北寒最终用手指着沈廷之，轻笑：“沈侯爷当真绝色。”
沈OS：混账
“世子说笑了，那臣真是白白浪费了男儿身。”沈廷之把手上的酒渍擦干净。
“无妨，沈侯爷面若天人，玉身冰肌。男儿身又带有英气，格外动人。”
臣下们都有点迷惑，但是金羽翎的脸明显黑了。
殷北寒继续调侃：“人人都道出水芙蓉，形容冰肌玉骨的女子。我看倒不如形容侯爷来的贴切。毕竟——毕竟我也是见过的。”中间故意拉长声音。
现在众臣都是脑中有什么东西崩坏了。
柳丞相自然听不得这番调戏言语：“世子莫要折辱了沈侯爷。谁人不知沈侯爷洁身自好，行事坦荡，怎会与世子如此见面。”
沈狐狸心想，柳丞相这还挺护短的。
“我没有说笑，那日沈侯爷在锦绣坊与我有缘。哦，对了，柳公子应当是柳丞相的爱子吧。”殷北寒轻轻摇了摇手里的乌金扇，笑意妍妍。
柳丞相气的不在言语。
殷北寒继而转向沈廷之：“沈侯爷不会不承认吧。”
沈OS：你狠
“自然记得，臣也没有想到殷世子喜欢在水中待客，倒是我浅薄了。”必须怼回去。
金羽翎已经带有不快的神色，看着殷北寒。
“世子今来南梁有求，也是如此自由洒脱，当真叫人佩服世子格局。”
“我无求于南梁，只是来邦交，既然是邦交，自然平等公正。文书中都有详细的写明。”
众人都觉得北郢世子好生猖狂。
“何况我此行的重要目的是见故人，顺便送上见面礼。北郢上等马匹与部分珍品。”
殷北寒拍拍手，惊蛰带领了众多侍女入内。
除了献给金羽翎的奇珍异宝，每位在场大人都得到了一个锦盒，打开里面不是北寒天蚕月影纱就是红玛瑙、天山人参这类的珍宝。
殷世子出手很大方，足以见证他在北郢的地位。
但是沈廷之得到了一个最明显盒子，最小但是雕刻的最精细，上面装饰了美丽的猫眼石。
沈OS：特殊待遇？谁是故人？
金连羽翎都望向了沈廷之手里的盒子。
沈廷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面具：金色描绘的花纹，红色的狐狸耳朵，耳朵上系着红绸与金色铃铛。
众人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不就是很普通的面具，还放在宝贵的盒子里。
金羽翎也有些疑惑之色，心想难道盒子里还有玄机。
只有沈廷之明白这个面具的来源，当天在南梁夜市上自己看过的面具。
但是很奇怪殷北寒到底想干什么。
“礼轻情意重，沈侯爷自然明白我的苦心。”殷世子还是不觉得事情有多麽诡异。
处处显示与沈廷之的关系亲密，是想在这个关头挑拨离间吗，这方式有些拙劣。
沈廷之赶紧让下面的宴会节目提前演奏起来，希望冲淡诡异的画面。
但是，金羽翎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早早通知李公公结束宴会。
“如此，就当为世子接风洗尘。这几日世子可住在宫内殿中。”
“多谢陛下。”
接风洗尘的宴会就这么草率的结束了，两方都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北郢世子告辞之时还有笑意的看着沈廷之点头。
接着，李公公就奉旨要求沈侯爷留步，陛下请沈侯爷今晚留宿文柳阁。
沈狐狸：估计今天晚上被殷北寒气着了，需要自己去哄哄。
今夜明，沈廷之拿着一本书在文柳阁等金羽翎。金羽翎到文柳阁的时候，就看见沈廷之一个人很开心的吃桂花酿圆子。
一声不出，过去把圆子拿过来，直接喝光了。
沈OS：我刚才吃过的，不会大不敬吧。
“沈卿怎么看这件事情？”
“完全在预料之中”沈廷之如实回答。
“那沈卿是故人？狐狸面具，南梁沈狐狸？”金羽翎发问的重点出乎沈廷之的意料。原来是看待这件事。
“玩笑而已，陛下不要当真。”沈廷之接过金羽翎手里的瓷碗。
然而腕子被抓住了，“廷之哥哥果真与殷北寒□□相见？”
………………
“算不上，大家都是男人。”
手腕被抓的更痛了，金羽翎有些生气：“廷之哥哥，莫要失了南梁体统。”
“好了，都说了是玩笑，嗯？”沈廷之把碗放在，把手挣脱出来，然后捋了一下金羽翎的衣领。
“难道陛下还会觉得我与北郢互通消息，在南梁潜伏多年做卧底？”
“没有。”
“好了，回去想想准备后面几天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北郢世子还是有诚意的，南梁也不能太端着。”沈廷之给金羽翎慢慢讲道理。
“嗯。”
“好了，天色晚了，回去吧。”沈廷之开门做了送客的姿势。
金羽翎刚出门，突然回头想要说什么。
门已经棒的一声关上了。速度很快，震得金羽翎鼻子有些发麻。
………………
沈狐狸：累死劳资了，站了一天，该休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柳小鸡还是暴露了。
殷北寒很会讨别人开心
金羽翎：好气哦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