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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两雄争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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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霄将他未来的新娘安排在使馆偏院,回来便看见梧桐树下落寞的身影,不禁大惊失色,命手下关进院门,匆匆来到盈熙屏身边。
“你怎么能跑出来?”燃霄揉揉太阳穴,大为头痛。心里估计着如果突然袭击不知道能不能在不惊动月智的巡卫把他给拿下。
“我只是出来透透气罢了。”盈熙屏淡然地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月智有多少人认识我?除了那些跟我一起读书的皇子,我基本上没有接触过什么人。”质子,你以为我是来游玩的吗?如果没有寂然在保护我,我根本不知道还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可是他的保护,也是有代价的啊!盈熙屏不自禁地扯出一丝悲哀的浅笑:也罢,幸好是你,在这诺大的月智,我能接受的也只有你吧?
燃霄被他的悲凉感染,于是轻叹一声:“我们北漠和月智还处在很敏感的胶着状态,你不是想害我吧?你可是青幕在月智的质子,我把你藏在这里,多少,有点……”
盈熙屏冷笑:“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或者虏了来?”
燃霄笑了:“你若不想离开月智,又怎么会明知我用心不良,依然乖乖地留下?还是说,你看上我了?”调皮地眨眨眼。
盈熙屏冷冷地看着他:寂然,虽然你具备王者所应有的才学谋略,但是,相较于眼前此人,你显然没有他的能屈能伸、诡计百出,你太容易冲动急躁了(阿药:唉,那个,屏儿啊,阿药想提醒你,那是对你……),改日对敌沙场,不知你们谁胜谁负。还有,胜,你又怎么样了?你有两个很强的对手……
千头万绪不过是眨眼光景,盈熙屏淡淡地道:“燃霄,我们合作吧。”不过,只在出城之前!寂然虽然答应放我出去,但是我毕竟是质子,而他只不过是太子,他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放我,所以,我必须依靠自己,悄悄地离开!既不连累寂然,也不连累胜!
雁回春在月寂然面前来回转。
月寂然轻轻挑眉:“你干什么你?有话就直说!不要兜圈子!”
“那个,殿下,您真的把盈熙屏给放走了?”雁回春小心翼翼地问。老虎不发威的时候,可以像逗小猫那样逗弄,但是老虎处在其他不明阶段时,是绝对不可以不小心翼翼的。雁回春心中自嘲:未成君王呢,我就有陪伴老虎的感觉了……
“我是把他放了,不过能不能走得掉还是要看得他的本事!”月寂然不以为然地淡然回答:“小心点别让此事泄露出去!我会获罪的!”
“殿下!”雁回春到了门口接过侍卫长呈上来的拜帖:“殿下,北漠燃霄王子想来‘会会’你,然后就准备打道回北漠了!”就算人家是这么想的,也没有写在字面上吧?何必说的那么坦白!人家拜帖上明明写的是“拜会拜会”嘛!
“哦?”月寂然神飞九霄天外:屏,你会通过哪种途径逃离舞都?逃离,我……
“好,会客!”
“燃霄王子,将近十年不见了,依然是这么风采依旧啊!”月寂然悠然赞叹:“大草原果然是生存的最佳环境!”
燃霄笑了笑:“殿下好像忘了一句话:‘别人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就像我就觉得,像月智这样的平原地区,可以养花养草养粮食养美人,才是最佳生存环境。”
月寂然讶然:“原来王子想要的,不是驰骋草原的快乐洒脱,而是拘泥于大地的锱铢必较?呵,小弟算是明白什么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燃霄苦笑:“殿下不要总说的这么晦涩难懂,我可是粗野的很,不是很能明了殿下‘妙不可言’的风流文采。”
月寂然施礼道歉:“如此是小弟失察,还望王子见谅!”
燃霄笑道:“当年殿下棋高一着,用了怀柔政策安抚青幕,这些年来更放纵青幕南征北讨,为月智开拓外疆的商机做出了功不可没的贡献。只不知道,殿下利用青幕掌握了那么多边界情报之后,准备什么时候除去这只开始长牙的老虎?”
月寂然茫然不解:“如今世态稳定祥和,何以王子认为,我月智是如此不容人的心中狭隘之国?在名义上,青幕还是我们的附属国,我们有什么理由去动青幕?青幕越强大,对我月智只有好处,那有坏处?”笑话!我像你似的只能看见这么点地域?如今帝都那边刑帝刚刚登基,正要整治那些过于强大的诸侯国,月智除非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明目张胆地攻城略地!不过,青幕作为缓冲和傀儡的用处,也的确快到尽头了!
燃霄笑笑,不以为意地道:“即使如此最好。我自然不是关心青幕,我只是不愿我北漠爱好和平的子民受战火的波及。对了,太子殿下,青幕的神箭手,那个原青幕少主好像是在您府中的吧?燃霄回北漠,途径青幕,也许可以帮上他的忙,替他捎个书信之类的——燃霄就是喜欢做好事,还请殿下原谅燃霄的怪癖!”
月寂然平静地道:“这个不劳王子担心!月智和青幕的交通方面,还是很顺当的!屏儿他什么时候想寄信,自然有人及时替他送出!”心中大骂:你分明是不安好心!喜欢做好事?那些死于沙漠草原上的无辜旅人,恐怕没一个会承认你这个马贼头子会做好事!
燃霄很理解地点点头,旋即问道:“我也想拜会拜会他,不知道,方便吗?”不知道月智弄丢了青幕质子,到底是谁的把柄落到了谁的手里?不过,拆穿了,一定会打起来吧?不管是“青幕质子潜逃”还是“月智毁尸灭迹”里的哪个原因,你们都会打起来吧?燃霄心中突然涌上来一股浓重的不安:为什么我会认为那个任性的少年,值得你们打起来?
月寂然冷冷地打量着他,灿然一笑:“当然可以!不过,屏儿他近来遭遇良多,疲倦不堪,早已睡下了。不知道王子能否委屈一下,明日再约?”
明日?明日你就能变出一个盈熙屏出来了吗?燃霄心中冷笑,面上却为难地道:“这个,唉,算了,明日我就要走了,恐怕不能停留,只好改日再聚了。真是可惜!那小家伙,当初可是射断过我不少劲箭,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更厉害了。”
月寂然含笑摇头叹息:“王子该知道,我们平原的人向来好吃懒做,所以军队素质始终赶不上草原骑兵。小弟却逆天意将雄鹰圈在牢笼,唉,说来惭愧,屏儿他,已经很久没练箭了。”屏儿啊,这才是我原来的本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跟你在一起已经违背了初衷!屏儿,我没有折断你雄鹰的翅膀到底是对是错?如果你没有了翅膀,还会不会离开我?
盈熙屏依窗望月,神游物外。
燃霄静静地看着他:警觉性似乎真的下降了很多!只是你为什么突然想逃了?月寂然真的对你的逃离毫不在乎吗?他又真的不想吞并日益强大的青幕吗?是他的地位受到了挑战,还是,你们之间有了什么约定?
燃霄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那,应该不可能吧,你可是,杀了他母妃的疑犯哪!
盈熙屏缓缓回头,冷淡地问:“看什么?!”